55、世家子農家子19
人渣自救計劃[快穿]最新章節
“怎麽回事?”
齊閔看著前來的衙吏,臉色鐵青,這未免也太荒謬了,他堂堂齊國公的夫人,有朝一日居然會被大司寇的人問責,傳出去,他國公府的臉麵何在。
而一旁的謝氏則是處於短暫的暈眩期,她的腦海中還回想著剛剛大司寇派遣的幾位衙吏說的那幾句話,當初她做下的那些事,終究還是東窗事發了。
可明明那個接生婆已經死了,這個秘密她連當初陪同她逃難的奶嬤嬤都沒有告訴,為什麽簡家那些人會知道呢?
謝氏混沌的意識忽然有一瞬間的清明,她咬著牙,是啊,這件事天知地知她知,誰能證明當初是她買通了接生婆交換了兩個孩子呢,隻要她咬死不承認,誰也不能治她這個位國公夫人的罪。
“還請國公不要為難我等,我們也是奉命而來,請夫人去府衙道清事情原委,如果夫人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把人全須全尾送回來,還會讓誣告夫人的人付出代價。”
這幾位衙吏並不怵齊國公,對方隻是一個虛有其名的公爵罷了,他們背後可是大司寇,同時也是執掌一部的刑部尚書,論官銜,齊國公是正一品,刑部尚書是從一品,齊國公還壓了尚書一頭,可論實權,刑部尚書甩了齊國公十幾條街。
“老爺,我是被冤枉的,什麽混淆夫家血脈,什麽偷搶別人家的孩子,當年的事,根本就是一場意外,如果不是……我也不會知道我疼了十四年的兒子居然不是我親生的……”
謝氏捂著胸口,滿臉悲憤,看著這樣的妻子,齊閔先是沉默,然後看向來人:“今日我一道跟你們去戍刑司,如果今遭我夫人是被冤枉的,那麽,即便可能會叨擾聖上,我也要大司寇給我一個交代。”
“這是自然。”
幾位衙吏微微一笑,然後朝齊閔拱手,示意他帶著夫人和他們一道離開。
“夫人,我這般相信你,你可千萬別叫我失望啊。”
齊閔牽著謝氏的手走在那幾個衙吏之前,此刻兩人看上去就像是感情極好的夫妻一般,齊閔微側著身體,表情猶如春風拂麵一般溫和,似乎是在安慰難過的妻子,隻有謝氏知道,齊閔牽著她的那隻手有多用力,幾乎把她的手骨捏碎。
謝氏疼的臉色發白,她忍不住抬頭看向身側的齊閔,此時對方的眼神深不可測,謝氏還是頭一次看到這般陰沉的夫婿,這讓她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自然不會欺騙國公爺。”
謝氏低下頭,原本緊張的情緒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壓抑在心底十多年的怨恨、憎惡,是一種恨不得毀滅一切的憤怒。
這個男人……憑什麽呢……
半柱香後,謝氏和齊閔到達戍刑司,此時負責審理此案的官員已經在大堂內等候,大堂中央,站著兩個人,跪著一個人,謝氏瞟了一眼,跪著的那個男人十分陌生,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為此謝氏的心情越發輕鬆了。
簡來牛和簡劉氏看到如三年前一般高貴的謝氏,心裏不再有敬仰、愧疚的心態,相反,兩人望著謝氏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殺父殺母的仇人。
在得知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三年時間裏,簡劉氏和簡來牛對國公府的所有人充滿愧疚,簡西越好,他們就越心虛,因為是國公府幫他們培養了一個這般優秀的孩子,他們就像是偷果子的賊,在果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等到收獲時節的時候,把那顆果子連同果樹一塊揣走了。
更愧疚於在國公府這般盡心盡責的幫他們養孩子的時候,他們卻沒能給予養□□渥的生活,相反,在鄉下的時候,簡二丫還得跟著姐姐妹妹們做家務,幹農活,幾乎一刻也不的停歇,十根手指頭因為粗重的農活變得又粗又硬,即便後來用再好的脂膏也養不回來了。
簡西考中狀元的時候,也是簡來牛和簡劉氏心裏的喜悅和愧疚達到頂峰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得知原來當初兩個孩子被抱錯並不是意外,而是他們一直愧疚的那位夫人的有意為之,所有的愧疚,自然化成了無法化解的仇恨。
因為沒有兒子,簡來牛和簡劉氏受了太多太多的罪,甚至一度被外界的流言蜚語壓垮下,原本他們是不需要承受這些的隻因為謝氏的自私,她需要一個兒子鞏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就這樣剝奪了他們和兒子相處的十四年時間。
更讓簡來牛和簡劉氏無法接受的是原來兒子的優秀並不是謝氏培養出來的,從一開始,她就怕他們的兒子搶走她未來親生骨肉的繼承權,因此蓄意養廢這個孩子,把他往歪路上引,要不是簡西早慧,又有別的孩子沒有的自製力,恐怕十四年後被謝氏當麻煩踢回來的兒子,就是一個吃喝嫖賭無一不精的敗家子了。
謝氏這個女人太歹毒,她這是要毀了他們全家的幸福啊。
“齊夫人,你可認得下跪之人?”
戍刑司卿指著下跪的那個男子,對著謝氏問道。
“命婦不知。”
謝氏傲然地回答,她是國公夫人,也是宣昭帝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在邢堂上,也可以用命婦自稱。
隻可惜簡西已經被授官,他的母親也被賜封七品誥命,雖然品階低下,可也不再是平民了,要不然就民告官這一條,在控告命婦之前,簡家兩口子就得先挨十棍殺威棒。
“夫人不認識小民,卻一定認識小民的母親。”
跪著的那人開口了,“十七年前,正是小民的母親在那間破廟裏替夫人接生。”
那人的話讓謝氏呼吸一滯,她仔細端詳著那張麵孔,確實和那個婦人有幾分相似,那張臉,時常在她的噩夢中出現,真叫人想忘也忘不了。
“就是你的母親,在十七年前接生時抱錯我的孩子,我憐憫她已經去世,因此不曾問責,今天你倒是主動出現了。”
謝氏平定自己的情緒,那個接生婆已經死了,即便她生前和她的孩子說了當年那件事又怎麽樣呢,證據呢,拿不出證據來,自己一樣可以控告他汙蔑朝廷命婦。
“夫人如果以為這樣能騙得了自己的良心,那就繼續這樣哄著自己吧,我今天既然出現在戍刑司了,就把當初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轉述給青天大老爺聽。”
跪著的那人並不理會謝氏的疾言厲色,而是繼續跪在中央,低著頭講述自己在母親一次次口述中得知的當年的真相。
“我娘和簡夫人是同鄉,當時大家一塊逃難,我娘和我們走散了,恰好遇到了簡夫人和和簡老爺,那個時候簡夫人早產,我娘有過幾次的接生經驗,就在破廟裏幫簡夫人接生,這位夫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當時我娘沒多想,隻想著接生一個是接生,接生兩個也是接生,大家都在逃難,能多救一個人,也是一份功德。”
在那個男子的講述下,眾人仿佛看到了當初的情形。
“簡夫人那一胎生的難,因為逃難的路上,大家都好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餓了都時候幾乎都是啃樹根,嚼樹皮,簡夫人沒有力氣,當時處於半昏厥的狀態,而這位夫人雖說也是難民打扮,可實際身體十分結實,攢足了力氣,生下孩子的時間反而比簡夫人更早,這位夫人,生了個女孩,在我娘將孩子抱給她時,她顯然十分失望。”
也是,當初齊閔雖然帶走了大半護衛和家底,可齊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謝氏攜帶的那些金銀和糧食也不會真的讓她餓著累著,謝氏還是有一份急智的,她將易保存的幹糧和銀票用布纏在腰上,因為她是大肚婆的緣故,打扮得狼狽一些,就沒有人懷疑她身上還攜帶著那麽多的財物,主仆幾人躲在沒人的時候吃點東西,一路上倒也沒真餓著,生孩子的時候,自然比簡劉氏更有體力。
“在我娘震驚的目光下,這位夫人掏出了十張餅子和幾錠銀子,告訴我娘,如果之後簡夫人生了一個兒子,將那個孩子換給她,這些東西就是我娘的了,那個時候,我們兄妹已經好些天沒有吃過飽飯了,我最小的妹妹餓到吃土,肚子撐的又圓又脹,好像隨時要爆炸一樣,整日哭鬧,求著我娘想再吃一口她做的麵餅,那個時候,我娘雖然和我們走散了,可也想著在下一個城鎮能找到我們,於是她昧著良心,做了這麽一件喪良心的事,在簡夫人生下兒子後,將那個孩子抱給了這位夫人,然後告訴疼迷糊的簡夫人,她生了一個女兒。”
“娘帶著麵餅找到我們的時候,小妹已經死了,到死,她還是沒吃上那一口麵餅子,我娘說,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
後麵那句話,是那個男子的低聲自語。
“胡說八道!”
謝氏憤怒得駁斥了男子的話,“我為什麽要換別人的兒子,那時候我才剛嫁進齊家沒多久,即便第一胎生了一個女兒,將來也一定能給齊家生出一個兒子,我何必讓一個野種,占了我兒子嫡子的位置,更何況,口說無憑,難道憑你的一番話,就能給我治罪了嗎?”
謝氏的這番言論,也有道理,那個時候謝氏還那麽年輕,實在是沒必要抱養別人的孩子啊。
“我的兒子,才不是什麽野種。”
簡劉氏恨恨地看著謝氏,“我和我夫婿滿懷期待所生的兒子,怎麽能叫野種呢,就你生下的連你這個親生母親都不想認的孩子,才叫野種呢。”
因為憎惡謝氏,簡劉氏失去理智,連曾經的養女都恨上了。
雖然她心裏明白養女更是無辜,可誰叫當初兩個孩子剛被認回的時候,養女因為認定他們搶了她十四年富貴榮華的生活,用看仇人似的眼神盯著他們和兒子呢,明明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親娘才對。
“要說證據,我拿不出來,因為我娘已經死了,不過大人可以讓人去查,我家本來家徒四壁,可在逃難到南邊後,我家在當地買了一個小院,並且做起了小本生意,這些錢,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
他原本是想將這個秘密帶到地下的,可誰知道簡家的人找到了他,想到娘親臨死前還記著這件事,並說自己有罪,他思考了許久後,終究還是站了出來。
妹妹死了,娘說是她做錯事的報應,這些年他的生意不順,和妻子所生的幾個孩子,也都沒有養住,他也漸漸覺得,這或許上一代做錯了事卻沒有伏法,下一代替母還債遭到了報應,隻有將當初的錯認了,債孽才能減消一些吧。
隻可惜,這些證據還不足夠讓謝氏認罪,此時她顯然還想辯駁。
“還有一個證人。”
司卿打斷了謝氏即將說出口的話,抬手傳召下一個證人。
謝氏愣了愣,居然還有證人,不知為何,她心裏生出了一些恐慌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爭取保底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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