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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您心裏隻有仇恨

  回給葉初夏的是什麽東西被掀翻砸在地上的悶響聲,葉初夏心情大好,嘴角噙著的那抹笑一直延續到會議結束。下屬們這些日子見夠了她的晚娘麵孔,此時見她滿臉笑意,都覺得詫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會議結束,葉初夏製訂了新的方案,容達集團在她手裏,已經步上正軌。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將容達集團推向另一個高峰,無論是對容君烈或是對她自己,都有一個交代。


  就算容君烈回來,他也沒辦法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法去報仇了。


  更何況,如今她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他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回到辦公室,白有鳳還在。葉初夏環視了辦公室一圈,沒有想象的如戰場一般到處是碎片,隻是辦公室裏兩個景德鎮出品的兩個古董花瓶被她給砸了。她挑了挑眉,她眼光倒是好,一手就毀了幾百萬。


  白有鳳等得昏昏欲睡,終於將葉初夏等回來了,她冷眼瞅著她,見她眼底掠過一抹輕諷,又找到了發泄的機會,“怎麽,你霸占了我兒子全部家業,我摔你個花瓶也不行?”


  葉初夏懶得理她,坐在辦公桌後麵開始看那些令她頭昏眼花的報表與策劃案。白有鳳見她不理自己,一拳擊在棉花上,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於是又開始找茬,看見葉初夏隆起的小腹,她眼底一刺,譏諷道:“挺著個大肚子,還坐在電腦麵前,不怕生出來的孩子是白癡麽?”


  葉初夏努力忽視,就當她是在關心自己好了,白有鳳見她仍舊不理,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明褒暗眨的話,葉初夏都不理。白有鳳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葉初夏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輕視顯而易見,白有鳳頓時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直翻白眼。葉初夏又移回去看報表。安靜了一會兒,白有鳳又開始找茬,“我說,你看得懂那些報表麽?不要不懂裝懂,把公司搞垮了,看君烈怎麽收拾你。”


  提到容君烈,她才發現一個地方不對勁,這裏是容君烈的天下,按理說怎麽也輪不到葉初夏坐在這裏發號施令。那日容君烈狠心的撇下她,帶著葉初夏走了。她到現在還記恨著,可是此刻,卻也不得不問:“我來了這麽久,君烈呢?”


  葉初夏終於抬起頭來直視她,終於舍得問了?她將文件夾合上,站起來走到白有鳳身邊,認真的看著她,淡淡的笑道:“伯母,但凡您把一點心思放在君烈身上,君烈也不會如此不幸!”


  白有鳳聽著她似怨懟似指責的話,一時懵了,她就像一個剛學聽話的孩子,隻聽到不幸兩個字在腦海裏盤旋再盤旋,她的臉一下子慘白,抖著唇問:“你說什麽,君烈怎麽了?”


  葉初夏沒有回答她的話,隻道:“從前,我不懂,為什麽您跟君烈的關係會連陌生人不如,我也曾經試圖拉近你們母子的關係,可是現在我懂了,您心裏隻有仇恨,你看不到他的傷心,看不到他的難過,更看不到他的掙紮,您將您的仇恨全轉嫁到他身上,在您心裏,他不是您兒子,是您報仇的工具。”


  “葉初夏,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爸爸害死了我丈夫,你搶走了我兒子,此仇不共戴天,他義無反顧地娶了仇人的女兒,他的傷心難過都是他自找的。天下那麽多女人,他就偏偏選了你。”白有鳳恨聲道。


  看著執迷不悟的白有鳳,葉初夏覺得自己跟她真的沒辦法溝通了,她重新站起來,俯視著她:“伯母,您這一生活得太悲哀了,您永遠都隻看得到失去的,看不到現在擁有的,所以您永遠都不會幸福。”


  葉初夏說完回到辦公桌後麵,開始認真看報表,再也沒有理過白有鳳,白有鳳被葉初夏激得失去了理智,一通亂罵之後,發現葉初夏根本就沒有聽進耳裏,她氣得直喘氣,恨恨地道:“葉初夏,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說完她搖著輪椅走了。


  葉初夏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背影,眼裏的悲哀越來越重,她歎了一聲,又埋頭看報表。一會兒內線響起,葉初夏接起來,“葉總,韓氏企業的韓總經理前來拜訪。”


  韓總經理?韓非凡?葉初夏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她連忙讓秘書將他請進來。來的可不正是新婚燕爾的韓非凡,他走進來,看著葉初夏淡淡的笑,葉初夏連忙迎上來,笑道:“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坐下後,葉初夏問他想喝什麽,韓非凡打量了一下辦公室,又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前段時間聽說容達集團出現危機,還好嗎?”


  “嗯,已經過去了。你呢,鬱心還好嗎?”


  當曾經深愛的女人當著他的麵無所謂的問起他現在的妻子時,他心裏還是微微感到疼痛,哪怕是有一點遺憾,都會讓他感覺到好受些,可是沒有,她臉上的笑意那麽真心。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麽,韓非凡連忙勒令自己打住,他已經娶了妻子,馬上就要有孩子了,他對她不能再有非份之想。斂了斂情緒,他淡淡道:“還好,就是懷孕脾氣大了些,你呢,容達集團出了這麽大的事,容君烈怎麽沒有公司坐鎮?反而讓你這個孕婦如此操勞。”


  在熟悉的人麵前,葉初夏再也忍不住心裏的痛意,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眼前這個男人,在她生命垂危時陪在她身側,在她孤單的四年裏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在他麵前,人前從未流露出來的悲傷傾泄而出。


  “非凡……”隻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她就哽咽住。可是到底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她捂著臉,眼淚從指縫滑落下來。韓非凡見狀,想起前兩天聽到的消息,此時見到葉初夏如此悲痛,心頭大震,“容君烈真的……”


  他問不下去,葉初夏卻知道他想問什麽,她輕而緩的點頭,“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去南美洲,更不會遇到危險,都怪我,我不該讓他去的。”


  韓非凡起身繞到她那邊的沙發上坐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丫頭,這是命,怪不得你,不要難過。”


  葉初夏低低的抽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抬頭對他笑了笑,“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擔心的,隻是近來……”


  “我懂的。”她什麽都不用說,他懂。這世上,隻有在他麵前,她才會肆無忌憚的哭與笑,肆無忌憚的發脾氣。他不能成為她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卻一定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有了這樣的認知,他才會慢慢放開她的手,即使無法參與她的幸福,卻能夠參與她的悲傷。


  那年在曼哈頓,他差一點就傷了她,從那之後,他對自己說,哪怕一輩子都在愛而不得的遺憾中掙紮,他也絕不再做傷害她的事,他做到了。


  “丫頭啊,如果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會第一時間來到你身邊。”他的承諾是那樣真摯,葉初夏點頭,不想令他擔心。


  韓非凡又坐了一會兒,這才告辭,出來的時候,秘書走進去,對葉初夏說:“葉總,剛才葉琳小姐來過,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慌慌張張走了。”


  葉初夏腦子嗡嗡作響,葉琳聽見她跟韓非凡談話了?


  葉琳確實聽見了,她雖然隻模糊聽到幾個字,但是也足夠組成一段信息,容君烈去南美洲死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容君烈那樣強大的人,他也會死麽?


  可是葉初夏聲音裏的悲傷是那樣的濃,容君烈是真的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容達集團由葉初夏接手。葉琳想著,卻仍舊不敢相信,她要去找人調查清楚。


  她開車去了葉明磊的公司,如今的葉氏與艾瑞克集團、容達集團三足鼎立,葉琳進了公司,富麗堂皇的裝修,比10年前的葉氏更加金碧輝煌。她不安地等在總裁辦公室外麵,這裏的一切都那樣嚴謹,讓她覺得陌生。


  秘書通報了葉明磊,抬頭對葉琳客氣的笑了笑,“葉小姐,葉總請你進去。”


  葉琳一直都知道大哥對葉初夏的心思,以前是有血緣關係,他表現得還不明顯,自從葉初夏回到景家,他就再也掩飾不住心底的愛意。隻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但是若葉明磊知道容君烈已死,估計立即就會去找葉初夏。雖然她嫉妒,但是她隻想確認這個消息。


  葉明磊剛與美國那邊結束視訊會議,擬定明天去美國的行程,聽說葉琳來了,他立即讓秘書請她進來。對葉琳,他始終心存愧疚的。那年慌亂中,他將葉初夏的照片換成了她的,所以造成了她的悲劇。這些年來,她的偏執傷害了許多了,包括葉初夏在內,但是他因為心裏愧疚,卻無法對她有半點譴責。


  “琳琳,來了,坐吧。”葉明磊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一邊招呼葉琳坐,一邊去小冰箱裏拿飲料。他總是還保持著小時候的習慣,喜歡喝飲料,也隻認準那種牌子,就像隻認準那個女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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