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你為什麽不回來找我
飯桌上,葉琳與容君烈沉默用餐,她時不時瞟一眼容君烈,不安地攪動碗裏的粥。昨晚之後,容君烈再也沒堅持要跟她分手,她鬆了口氣,知道他相信了她的話。
容君烈靜靜喝粥,直到一碗粥見了底,他才抬起頭來凝視葉琳。葉琳有些心虛,被他犀利地目光看得極不自在,她顫巍巍站起來,伸手要去拿他的碗,“我再給你添一碗吧。”
“不用忙和了,我吃飽了,琳琳,你坐下,我們說說話。”容君烈的聲音很溫柔,聽得葉琳一時心驚膽顫,又想也許他是因為她昨晚的話,所以對她生了憐惜,不再像以前一樣冷冰冰的,她的心一時又歡喜起來。
她依言坐下來,柔聲道:“君烈,你今天很不一樣。”
容君烈背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雙手擱在膝蓋上,很慵懶的姿勢,仿佛真的要跟她拉家常,“昨晚你說,你給我生了個孩子叫思容,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個兒子,長得特別像你,孩子生下來身體特別孱弱,受了很多罪。”那個孩子在她生命裏隻短短停留了三年,直到現在想起來,葉琳都還覺得悲傷。
容君烈鳳眸中波光輕閃,突然覺得自己懷疑她拿莫須有的孩子挽留他的行為很卑劣,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孩子是我的,你為什麽不回來找我?”
“你那時剛跟小葉子結婚,你們新婚燕爾,我又是小葉子的姐姐,我怎麽能破壞她的婚姻,我想,隻要你幸福,比什麽都重要。”葉琳瞎編道,事實上,她是在思容兩歲多時才知道他不是程楓的種,又因為程楓一直不得誌,脾氣變得很暴躁,加之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時常打他們。孩子死後,她受不了打擊,曾瘋顛了一段時間,後來經過調理,才總算恢複正常。
而這些事,都是她不能對容君烈說的。於是她將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塑造得高大起來,試問有哪個男人能夠拋棄一個如此無怨無悔的女人?
“這些年苦了你了,都是我對不住你,如果我給你多點信心,你就不會選擇一走了之。琳琳,我昨晚想了一晚,我會好好補償你。”容君烈淡淡的道。
葉琳聞言,眼前一亮,心刹時被喜悅取代,可是又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她微微收斂了一下,搖頭道:“不用了,隻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休了五天假好好陪你,我們去美國吧,去孩子出生的醫院看看,我想多了解一些孩子的事,彌補一下這些年對你的輕忽。”容君烈垂下眼睫,覆蓋住眼底的精光,再抬起頭來時,他眸光裏隻有真摯。
葉琳驚喜莫名,但是一想到他要去生孩子的醫院看看,她又慌亂起來,連忙道:“君烈,我…我不想去美國,那裏是我這一生的噩夢,你休了假,不如我們去馬爾代夫度假好不好?”
“馬爾代夫我們下次再去,我們先去美國,自從我們在一起後,我還從來沒帶你回美國去看看爺爺跟媽媽,這次也順道一起去,回來我們就去辦結婚證,好嗎?”容君烈雖是在問她,可是他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葉琳聽他要帶自己去看容老爺子跟白有鳳,知道他是打從心底要彌補自己,一時左右為難起來,不去美國,或許她永遠都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去了美國,若讓他知道她那三年,其實是跟另一個男人同居?葉琳實在無法想象這個後果,到時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
見葉琳無奈點頭,容君烈站起來道:“那就這麽定了,你收拾一下行李,一會兒我讓方涵來接你去機場。”說完他轉身就走。
葉琳見他要走,連忙追了幾步,急道:“君烈,你要去哪裏?你不跟我一起去機場嗎?”
“我要去趟公司,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容君烈腳步未停,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坐上白色路虎,容君烈一邊開車一邊拔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容君烈用英文交待了對方一些事,對方連連應是。掛了電話,他的眸光越來越深沉。
………………
容君烈走進山頂別墅,一眼就看到葉初夏抱著小魚兒匆匆向外走,他連忙迎上去,還沒開口,就見葉初夏的臉色驀然變了,他站在原地靜靜凝視她,心裏洶湧著滔天怒火,他沉聲問道:“這是要去哪裏?”
葉初夏心虛,不敢迎視他的眼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很沒用的道:“小魚兒說想出去玩,我帶他去玩。”
小魚兒看到他,張著手要他抱,“爸爸,抱抱。”
容君烈從她手裏接過去,小魚兒主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啵”一聲,弄了他一臉的口水。容君烈的心柔軟下來,他親了親小魚兒的臉,柔聲道:“昨晚睡得好嗎?”
“嗯,可是我醒來找不到爸爸,爸爸,媽咪說你是回去陪那個狐狸精阿姨了,你為什麽不陪我們?”小魚兒童言無忌,葉初夏感受到容君烈愉悅的目光,她簡直無地自容,她斥道:“小魚兒,你不要瞎說,我是說爸爸還有一個漂亮阿姨要陪……”
反正不管她怎麽解釋,都是越描越黑,葉初夏無力地望著容君烈,“你不要聽他胡說。”
“原來你這麽在乎我,小魚兒,你說爸爸該給媽咪什麽獎勵才好呢?”容君烈壞笑道,小魚兒笑著拍手,“獎勵親親,獎勵親親。”
“不許胡鬧。”葉初夏窘得不行,俏臉漲得通紅這父子倆這麽快就站到同一陣線上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容君烈攬過去,結結實實地吻上她的唇。
不是蜻蜒點水般的一觸就走,而是帶著激烈地舌吻,他鋼鐵一般的手臂牢牢地扣在她的腰上,炙燙的唇在她唇上摩挲著,舌頭攪著她的舌頭,吮得舌尖都發麻,發出色.情的漬漬聲。
葉初夏的臉又燙又紅,她掙紮著要推開他,卻被他入侵得更深,吻了許久,大抵是旁邊那雙童真的目光直直地瞪著他倆,讓他沒辦法再深入下去,他喘著氣鬆開她,看著她嫣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的唇瓣,眼神媚得像隻饜足的波絲貓,隻覺呼吸重重一滯,他偏頭過去,在她耳廓處吹著熱辣辣的氣息,他低聲調笑,“你這個樣子,真想讓人把你扔床上好好疼愛。”
葉初夏的臉“刷”一下紅透了,她猛得退離他,眼底的迷離也隨之散去,看著他炙熱的目光,她不敢迎視,匆匆別過頭去,“我…我要帶小魚兒出去,你把他還給我。”
容君烈不理她,他是懂得怎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若是以前他不知道怎麽對付她,現在隻要掌握住她的弱點,他就不怕她不乖乖的配合。抱著小魚兒往屋裏走,葉初夏氣悶地在原地跺腳。
小魚兒還向她招手,“媽咪,快進來,快進來。”看著這個小叛徒叛變得徹底,葉初夏唯有咬牙的份。不甘不願地跟進去,她挑了一個離容君烈最遠的地方坐下,生怕他一會兒又像發情的種豬一樣撲上來。
她雙手環胸,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勢起來,“容君烈,有些事情我們……”
“叫君烈,我喜歡你叫我君烈。”自從重逢後,她要麽生疏的喚他容先生,要麽就是直呼他的名字,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她柔柔地叫著他君烈時的聲音,柔柔的沙沙的,總是特別容易挑動他的心。
“……”葉初夏無語,直接跳過稱呼,“我打算帶小魚兒回新加坡,你若想看他,我不會拒絕,但是你不能跟我搶小魚兒的監護權。”
容君烈正跟小魚兒玩鬧,聽到她的話,他目光凝滯,小魚兒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不安地看著他。容君烈衝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柔聲道:“小魚兒,去外麵玩,注意安全。”
小魚兒擔心地望了一眼葉初夏,葉初夏衝他點點頭,有些話確實不適合當著小魚兒的麵說,得到葉初夏的許可,小魚兒歡喜地蹦跳著往外跑去。
小魚兒一走,室內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容君烈站起來,淩厲地瞪著她,“所以你剛才其實是打算帶著小魚兒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我?”
“是。”葉初夏站起來,倔強地迎視他的目光,“小魚兒是我的,我九死一生的生下他,我不會將他讓給任何人,容君烈,你已經有了你自己的家庭,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容君烈怒極,他一步步走向她,葉初夏不懼,冷冷地與他對峙,“我不是四年前那個遇事隻知道逃避的葉初夏了,如果你要跟我搶小魚兒,我傾盡所有,都會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