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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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浮生隻看了第一部倩女幽魂的電影,自然不清楚普渡慈航是何許人物,不過看看兩女憂慮表情,心中就有些了然,要知道就算在知道他們有可能麵對千年樹妖或者黑山老妖時都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真是普渡慈航對我們下的手,那麽,那麽……
雖然已經經受了一場磨難長進不少,但在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對手後,白相鹿就徹底亂了方寸,反複念叨幾句,還是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做,轉頭求助性地看向陳浮生幾人。
原本他是打算借助陳浮生等人的力量先行返回京城,將發生的事情回稟家族,但如果柳一刀沒有扯謊的話,那麽顯然京城已經不比龍潭虎穴安全多少。
“白公子暫且安心,此人所說未必確切,不如多等待些時日看看具體情況再作計較。寬慰失魂落魄的白相鹿一句,陳浮生轉過頭看向玫瑰兩女,傳音道:“既然牽扯到了普渡慈航這個護國法丈,這件任務我們不如暫且壓下,等到蘭若寺的事情了結之後再做計較。
三顆頭發係在一起的人頭重重落在寬大厚重的公案之上,正露出柳一刀那對死也不曾閉上的銅鈴大眼,其中的怨恨,憤怒險些將癡肥縣令嚇得從座椅上跌下,爬在地上。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居然還不跪下!
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說著熟悉的話語,聽著三班衙役一起用水火棍,有節奏的敲擊地麵,拉長聲音低唱著“威……武……勉強讓縣令重新拾起幾分信心,看向堂下一行擂響鳴冤鼓的男女。
隻可惜無論陳浮生還是鐵壁這些契約者都不吃這一套,傲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人不妨仔細看看,此人乃是貴縣懸賞千金通緝的要犯柳一刀,餘下兩個一個名作吳天良,另一個有個匪號蔡三手。
見自家這位撈錢索賄上算是一位好手,在斷案做事上則是一塌糊塗的大人陷入迷茫之中,旁邊留有老鼠胡須的是師爺急忙俯身湊到縣令耳邊,低聲道:“大人,那兩人是在橫崖山占山為王的土匪強盜,據說他們大當家的名字就是吳天良,因而外人都稱之為‘無天良’,下手最是狠辣無情。
“好,壯士果然俠風仁骨,主動為本官及全縣百姓分憂解難,來人啊,快快取出紋銀百兩贈與諸位英雄。
看著不聲不響就要昧下餘下的大半賞金和全部功勞的縣令,陳浮生冷哼一聲,舉手製止道:“無需如此,除此之外,我等此次前來另有一樁政績想要送給大人,大人守牧一縣之地,想必也曾聽聞東郊蘭若寺的傳聞?
“蘭若寺不過是一處荒僻寺廟,沒什麽特殊之處,幾位先生問這作甚?
“據我所知裏麵可是不怎麽安寧啊,不知葬送了多少在其中投宿的商旅性命。陳浮生環望公堂,打量一下衙差,衝著縣令拱拱手,隨意說道:“我等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向大人借用一批官差,將蘭若寺肅清,還北郭縣一片乾坤朗朗。
倒抽一口涼氣,不待陳浮生講完,癡肥縣令就連連擺手,不想再聽陳浮生繼續說下去。
“不可不可,那蘭若寺邪門異常,有鬼怪作亂的說法已經流傳了至少百年,幾乎可以說是一處禁地。師爺攤攤雙手,示意陳浮生看看那些齊齊後退一步的衙役,一臉無能為力,“就算大人同意了您,整個北郭縣也不會有人敢踏足其中。
心裏清楚柳一刀與橫崖山的強盜有多麽凶悍,這些師爺連帶著對陳浮生等人的實力也有著清晰了解,不敢直接拒絕,而是把難題重新拋給陳浮生。
“哼!
“鐺的一聲,一道寒光騰空而起,將縣令頭頂烏紗當中劈開,深深插入縣令背後牆壁上的青天白日圖中,卻是鐵壁奪去一名領頭衙差的腰間佩刀,順手擲出。
“你這狗官,不知為民除害,隻知貪汙索賄,收納人事也就罷了,如今我們願意幫你,居然還如此推三阻四,莫非你道我掌中寶刀斬不了你的狗頭麽?
感受著縣令身上散發出來恐懼臣服之意,陳浮生滿意點點頭,對扮黑臉的鐵壁使個眼色,和顏悅色道:“鐵壁兄莫要心急,縣令大人並非不願相助,隻是不願逼迫麾下做不願之事而已。
見縣令唯唯諾諾點頭稱是,陳浮生一拍鐵壁背後背負的巨大包裹,道:“但我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是行此危難之事。鐵壁兄,你且將東西亮出來,然後再看看大家意見如何。
嘿然一笑,鐵壁解開背後包袱,雙手一抖,黃白金銀紛紛揚揚落下,在巧妙勁力下堆成一座小山,閃耀無窮光彩,晃花了縣令、師爺以及一眾衙差的眼睛。
雙手環抱於胸,鐵壁傲然說道:“這裏的金銀價值多少,想來大家多少心裏有數,有十個人去,就由十個人平分這些金銀,有二十個人去,就多出十個人來分,不過我們最多隻會招募三十個人,當然,在事前我們隻會付出一成訂金,其餘的暫時寄放在大人這裏,等到結束之後,就算有人折損在裏麵,他該分的那一份也決計不會少上分毫。
這些金銀自然是橫崖山偌大庫存中的一部分,當鐵壁看到這些時也不由感慨一句這種無本生意才是真正萬利,左右這些不被輪回空間承認,帶不出去,就算在這個世界全部用出他也不會有絲毫可惜。
三十個人,大小也算些助力,當然這些衙差更主要的作用還是給那些試煉者充當肉盾,畢竟每多生存下來一個人,他們團隊就會有一筆生存點入賬。
“三十個人麽?陳浮生清晰地聽到大堂中此起彼伏地響起吞咽口水的聲音,這麽一大筆金銀就算均分給三十個人也不容小視,就算衙門裏油水豐厚,花上一輩子子也攢不下來,拿命冒險搏一筆怎麽看都是劃算至極,尤其是在知道有這麽多人的情況下,膽氣也會因此雄壯幾分。
癡肥縣令與瘦削師爺默契對視一眼,沒有再表達任何抗拒之意,如果說之前他們還相信陳浮生有可能是少數那種腦子進水的癡傻之輩,居然主動跑去蘭若寺這種鬧鬼的所在,但在鐵壁亮出這麽一大筆金銀後就醒悟過來陳浮生等人必有其他緣由。
不過看在這麽一大筆金銀,更主要還是鐵壁釘入身後牆壁的那一柄腰刀以及桌上那三顆人頭的攝服下,兩人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就算他們武藝高強,能夠斬殺這等悍匪,但在那些妖鬼麵前也隻有死路一條,到時候隨便給那些不幸戰死的衙差的親友幾兩燒埋銀子,堵住他們的嘴這些金銀可就全歸本官所有了,正好再趁著機會從那些想要在衙門做事的家夥身上再榨一筆錢出來。
目不轉睛地盯著鐵壁腳旁的金銀,縣令不無得意地想到,現在這個世道,能夠在欺上瞞下,索要人事,造出無數冤假錯案的情況下,過得如此滋潤,穩穩坐住縣令的位子,這個縣令看似癡肥無能,其實還是頗有幾分能力,隻是不用在正道上罷了。
劍氣淩空落下,塵土飛揚,等到塵埃落定,蘭若寺三之外現出一道溝壑,平整如尺,好似一條生死界限。
緊接著六七十人耳中同時響起一道不怒自威而又隱隱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聲音:“你們是什麽來曆,為什麽要來蘭若寺擾我清修?
“燕赤霞,難道你就不認得我了嗎?排開眾人,緊緊盯著溝壑,感應著其中殘存的劍氣強弱,夏侯劍客臉色露出幾分訝異,沉聲道:“沒想到些許時日不見,你的劍法居然更上一層樓,很好,就是這樣,一會兒打得才算痛快。
“不是我進步大,而是你浪費了大好青春。縱身從牆壁躍下,燕赤霞單手提劍,搖搖頭道:“七年來無論我走到哪裏你都要找上來與我比劍,隻是為了爭奪一個‘天下第一劍’的虛名,你鋒芒太露,殺氣太重,卻不知修身養心,這又是何苦來哉!
夏侯冷哼一聲,顯然對於燕赤霞的言語不以為意,自出娘胎以來,他不信爹娘老子,更不信什麽仁義道德,隻堅信足夠手中這把劍夠快就可斬平一切,這是他數十年心氣所係,怎麽可能輕易被燕赤霞幾句話說動。
“不過我沒想到你這次居然帶了這麽多人來蘭若寺尋我,你不是向來看這些普通人不起的嗎?
一眼掃過,燕赤霞就看出這些人雖然健壯有力,但是大多數人呼吸吐納沒有法度,步伐沉重,身上更是沒有練有武藝之後的那股子精氣神,顯然隻是些普通人,不由暗暗納悶,他當初選擇蘭若寺這個被鬼怪妖孽盤踞之地就是看中這裏因為僻靜沒有人打擾自己清靜,怎麽忽然之間會出現了這麽多少,而且有一些還是作衙差打扮,流露出公門中人身上特有的那股子氣息,和餘下那支商旅模樣的隊伍混在一起,說不出的奇怪。
不過稍看幾眼,燕赤霞神色就是一震,其中明顯有幾人氣息古怪但是卻都擁有強大實力,甚至不比夏侯這個一流劍客弱上多少,距離他隱居蘭若寺明明還沒有多久,怎麽世上就湧現出了這麽多不知名的高手。
“你們這些草包,平日裏欺壓平頭百姓的時候肆無忌憚,一個個踴躍上前,怎麽現在突然這麽膽小了?
看著被這霸道一劍嚇得連連後退的眾人,夏侯劍客手指點點那些衙差,譏笑道:“說起來這位燕捕頭可還是你們的前輩同行呢,想當初他可是威震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辣手判官,人送綽號‘當世鍾馗’,不知擒拿過多少貪官汙吏,江洋大盜,在江湖上威名赫赫!
“燕道長。不見如何動作,前麵眾人自行讓出一條道路,陳浮生緩步走出,對著燕赤霞打個稽首,淡淡一笑,“道長誤會了,這些人是我帶來,與夏侯兄並無關係。
一麵說著,陳浮生卻是發動神念仔細探查對麵這個粗豪道士,忍不住暗暗搖頭。
此人名字,職業甚至綽號都與陳浮生所認識的燕赤霞一模一樣,但仔細探究之下卻是似是而非,先是外貌,燕赤霞身材魁偉,氣概有如沙場猛將一般慷慨威嚴,任何人見了都要忍不住稱讚一聲“好一條關西大漢,此人身上雖也有一股豪邁之氣,但相貌最多用“雄奇二字稱謂,比起真正的燕赤霞來就少了那麽一分堂堂正正。
而且兩人雖然都是修行之士,也都算是劍修,但仍有許多差異,燕赤霞修行九天劍派秘傳的南明離火訣,乃是道門真傳,專修南明離火,堂皇剛烈,與手中那柄赤霞劍相得益彰,這個燕赤霞對方才那一招劍氣外放,再進一步就是以氣禦劍,可馭劍在身周百步,已經算是初步摸到了禦劍術的門檻,但比起最上乘的道門飛劍之法來還是粗糙了許多。
而且對方明明是道裝打扮,但神思波動卻隱隱透露出佛門神通的根底,儼然如陳浮生一般佛道雙修,隻是比起陳浮生來要顯得駁雜不純,相比之下,對方身上還是那股和身邊夏侯一樣的純粹武夫氣息最為強盛與紮實。
陳浮生以神識感應燕赤霞時,鐵壁五個契約者也在仔細打量,並不時在團隊頻道中進行交流,不過他們的力量大多是經過空間提拔而來,不如陳浮生等修士經由自身修煉得來,因而有著許多弊端,所觀察到的自然流於表麵。
“他用的武器還是這口劍,沒有看到第二部出現的劍匣,看起來這一次輪回空間沒有特意提升千年樹妖的實力,試煉者的傷亡應該不會太大。
“還是需要挑起燕赤霞與樹妖的矛盾,要知道他們兩個之前在蘭若寺裏平安相處了很長時間,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為了救寧采臣,燕赤霞根本不會與樹妖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