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所謂氣
林齊鳴聽罷卻是駭得從那石凳上下來，朝明長生一跪，“徒兒知錯了，徒兒以後絕不會再如此貪心。”
“你從小習武修煉，到現在可知那所謂的‘氣’到底是何物麽？”明長生問到他。
“那‘氣’.……估計是一種力量罷？”林齊鳴撓撓頭。
“不，這所謂的‘氣’不僅僅是一種力量，它是我們體內的最為重要的東西。”
長生緩緩道：“古又七魂八魄之說，而這‘氣’也是對應了體內的不同事物。肌肉蠻力之氣，稱之為‘力氣’；繁衍綿延之氣，稱之為‘精氣’；五髒六腑的運作，稱之為‘活氣’。而這天地間還有一種自然之氣，稱為‘源氣’。”
“這天地的源氣可以為武功高強之人所用。但並不能將其放入體內時間過長，如同你的呼吸一般，吸進去的氣過一會兒總要吐出來，若是不吐出來身體也會被活活憋死。”
“說了如此之多，你可是聽明白了？”
林齊鳴早已是聽呆了，他望見明長生詢問的目光，這小小孩童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今可是非常時期，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世上活多久，能傳授給他的武義我便全部都傳授與這孩子罷。”明長生表麵冷漠嚴厲，可心裏卻是在暗暗歎氣不舍。
“徒兒明白了。”林齊鳴回答他，明長生卻從這稚嫩的聲音裏聽出了一份堅定，他緩緩點頭。
“你再過來，以我方才在你體內探尋的情況來看，奇經八脈中有一脈我可助你打通。”
聽罷林齊鳴眼睛一亮，“師父，是那任督二脈之中的那一脈？”
明長生搖搖頭，“既不是那任脈，也不是那督脈，是陰維脈。”
“陰維脈？那是條什麽經脈？”林齊鳴從來沒聽說過這陰維脈，在他心裏怕是隻有那任督二脈。
“那陰維脈起於小腿內側，沿大腿內側上行到腹部，與足太陰經相合。而後過胸部，與那任脈相會於頸部.……講了這麽多你也是聽不懂的，你且坐過來，你來幫你打通。過程中會有些許疼痛，你須忍耐。”
林齊鳴坐了過去，一時之間他隻感覺背部有一股暖流進入他的全身，他像是沐浴在溫泉一般舒暢。
可這美好的感覺林齊鳴還沒享受多久，突然他的小腿就脹痛起來。
雖說是“打通經脈”，可並不是說這經脈原本是完全堵塞的，隻不過在打通之前這經脈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人體內的經脈可是十分脆弱的，而要將如此細微的經脈用“氣”將其撐大，稍有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將其撐爆，須用氣反複溫和的衝刷，將其緩慢擴大。
林齊鳴忍耐著疼痛，一時之間還流浹背，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可就這一顫抖更是加劇了他的疼痛。
他倒吸一口涼氣，心裏埋怨著師父，這哪裏是所謂的些許疼痛呀，這簡直比斷手斷腳還要痛苦。那斷手斷腳好歹是暫時的，而這對經脈的衝刷給他帶來的是綿延不斷的劇烈疼痛。
“現在你嚐試著默念《破天要訣》，這個時候自身運氣也許我可以你助你突破一個境界。”
雖說林齊鳴此時是痛不欲生，可是聽到師父這樣說他還是咬著著牙開始運氣，他感覺到師父的氣引導著他的氣進入了那陰維脈。
“嘶~”，一時間兩股氣湧入陰維脈，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好在師父的氣完成引導後便退了出去，在一旁觀望著，稍有不慎他便能支援林齊鳴。
不知過了多久，當林齊鳴運氣在那陰維脈中遊動已然不感到疼痛時，他便知道自己這條經脈算是打通了，他睜開眼睛，心裏十分喜悅。
顧不得和師父打招呼，他跳下石凳就運氣出拳，那速度與勢氣相比之前不知提高了多少，身形步伐也相較之前更加靈敏了。
“過謝師父。”林齊鳴對著明長生深深一鞠躬。
明長生並未回應，隻是微笑地看著他，“我再傳與你一套道家的睡功，這樣以後便能以修煉來代替睡眠，而且不會傷及體內精氣。你且記著：龍歸元海，陽潛於陰；日人蟄龍，吾卻蟄心。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雲高臥，世無知音……”
深夜。
那一老一少都似那佛陀一般，麵朝著門邊，側臥而睡，右脅而臥，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像是夢到了什麽好事一般。
***
“齊鳴啊，我們二人來此處也有幾日了，你可知這是何地？”明長生坐在瀑布旁的一塊大石頭上。
“不……不知”，林齊鳴咬著牙說，雷鳴般的瀑布聲不停地轟炸進他的耳朵，他每次站在這瀑布下方都感覺自己要聾了。
“你與你娘遷進居住的那個村子叫做鎮南村，相傳這村裏曾經出過一個大將軍，百姓都稱他為鎮南大將軍，而他翻過幾座山後便建起了那座鎮南城，就是先前你與你家人所居住的城鎮。這裏便是那鎮南村的後山。”明長生摸摸胡子，緩緩地說。
“可……可您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林齊鳴還是咬著牙，他的臉已經變得通紅了。
“我說這些隻是想你記住，任何一位英雄都會被世間所銘記！”
林齊鳴話還聽完，明長生隻聽見“噗通”一聲，林齊鳴又掉進了水裏，他像一隻落湯雞一般爬了上岸，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師父，這真的的修行嗎.……修行不應該是像師父您一樣打坐、修行、運氣嗎？”林齊鳴翻個身子趴在岸邊，他的背上已經被那瀑布的水流衝刷得通紅。
“你接受這水流衝擊還未到半個時辰便是堅持不住了，仍需繼續呀……”明長生閉目，微微搖頭。
“還有.……您在這瀑布邊拿個竹竿釣魚，是想演哪一出呀……”林齊鳴無奈地看著明長生。
而明長生卻一臉悠閑的將自製的竹竿拉上一條細線，似個漁夫一般在瀑布的池子裏釣著魚。
“這是你不懂了，古為何有薑太公釣魚？這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修心。”明長生緩緩地說。
“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