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床時,顧煜城已經去上班了。吃早餐時我打開電視機看新聞,上麵居然播放了昨天發布會的事情,還有我被記者采訪時的鏡頭。
我有些意外,原本以為這些報道最多就是在網絡上出現的,沒想到連電視機裏也有,真不知道是顧煜城安排的,還是陸義林在背後幫忙的?
不過,不管是誰做的,能給我洗白是件好事,至少以後出門我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而且,我相信經過這次的洗白,顧氏集團的股票應該會回升不少的。
於是,我打開股市的軟件,查看了一下顧氏集團的股市走向,但令我意外的是,今天的股票雖然比昨天升了那麽一點點,卻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恢複往常的狀態。
難道是因為洗白才剛開始,股票還沒那麽快回升嗎?
我心存疑惑,卻不知道該問誰,顧煜城去上班了,昨天才剛忙完發布會的事情,現在應該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要做,我還是不打擾他的好。
回想起這段日子,蘇安給我弄了這麽大一個烏龍事件,三伯找人幫我刪帖子,顧煜城借開發布會的機會給我洗白,陸義林給我請水軍刷好評……而我自己,似乎並沒有做什麽事情。
我的心裏有些慌張,隻得拿出手機繼續刷熱點新聞,上麵有不少關於我成立慈善基金會的報道,雖然還是有個別人攻擊我是不是在作秀,但十有八九的人都說我很有愛心,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看著這些說我好壞的評論,我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不管如何,這個難關總算要過去了。
吃完早餐,門鈴忽然響了。
我疑惑地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康母正一臉微笑地站在我麵前。
我有些驚訝,“幹媽,你怎麽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
我把她拉進屋裏,關上門。
康母徑直走向沙發坐下,看了一眼嬰兒床裏正在獨自玩耍的平兒,才轉頭笑著對我說:“你要帶孩子,我怎麽好意思讓你去接我。”
“嗬嗬,平和挺乖的,去接你也沒事。”我笑笑說。
康母回頭又看了一眼平兒,滿眼寵溺,好像看著自己的親外孫女似的,點頭說:“嗯,這孩子長大了點,好像變得更懂事了。你看,不哭不鬧的,自己玩,多好!”
我微微一笑,想到上次的火災,轉移話題問:“幹媽,上次你回去後,知不知道我三伯那裏發生了火災?”
“後來聽說了,你們沒有人受傷吧?”康母拉著我的手,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我沒有受傷後,鬆了口氣。
我搖搖頭說:“沒有人受傷,隻是事情好巧,剛好我把你送上車後,後院就起火了。你事先知道這件事嗎?”
康母一愣,隨即笑了:“家悅,你覺得我可能會事先知道這件事嗎?如果早知道,就提醒你趕緊離開了,可能是碰巧吧!”
我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那次好險,我回去找了好久沒看到顧煜城,擔心他出事,幸虧後來沒出什麽事。”
康母的眉頭輕蹙,有一絲擔憂出現在眉宇間,淡淡地說:“這次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不過,家悅,我還是那一句話,誰也別相信,除了顧煜城,別相信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話。”
“有這麽誇張嗎?那豈不是人與人之間沒有任何信任了?”我奇怪地問。
康母無奈一笑,說:“你看你,沒把我的話記到心裏去了吧?上次平和百日宴後,我出國了一趟,這幾天回來才得知那視頻的事情,沒想到你們都處理完了。”
“說到這,我這段時間真是心力交瘁,害怕得不敢出門,幸虧現在洗白了,不然我還得繼續做縮頭烏龜了。”我重重地歎了口氣,不住地搖頭表示我的無奈。
康母卻笑笑說:“人生本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我看了那視頻,蘇安那女人還挺有手段的,城府很深,以後你遠離她一點,見到她就繞著走。”
我苦笑,無奈地說:“我倒是想離她遠遠的啊,可是她就是冤魂不散地跟著我,去到哪裏都能碰到她,我還能怎麽辦?”
康母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先保證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別跟她吵,更別跟她鬧。你的顧太太身份擺在那裏,隻要你跟她動了嘴皮或手腳,別人都會說你仗勢欺人的!”
“是,”我老實回答:“這次的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我根本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我,我還能怎麽辦?”
康母心疼地看了我一眼,說:“我相信你,你是個好孩子。”
不知道為什麽,康母看我的這一眼,竟讓我產生了錯覺。她看我的時候,就像一個母親在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眼底的疼惜沒有一絲作假,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但這種錯覺一晃而過,康母坐了一會兒,就站起身來告辭了。
一直等到很晚,顧煜城才回來,滿身酒氣。
我吩咐李媽給他做了一份醒酒湯,就伺候他洗了澡。
在洗手間裏,顧煜城對著馬桶猛地一陣嘔吐。
我輕拍著他的後背,忍不住嗔了一句:“好好的,怎麽喝那麽多酒?”
“沒事,大家聚在一起開心,就喝了一點兒。”顧煜城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顧煜城眼神一直躲閃著,像是故意不和我有視線交流。
我一看顧煜城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顧煜城,我是你的妻子,你難道連實話都不告訴我嗎?”
顧煜城明顯愣了一下,或許沒有想到我會看出來吧。
顧煜城往我這邊靠了靠,把頭放在我的肩上。好一會兒以後,他才緩緩抱住了我,語氣裏也摻雜著一絲惆悵。
“今天的股東大會上,大家都對我很不滿意,還要彈劾我。”顧煜城說完以後,摸了摸我的頭,對我笑了笑。但是我看到了他笑中的疲憊。
我的腦袋“嗡”地炸開了,一時呆立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良久,我才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這事不是已經開始洗白了嗎?他們怎麽能這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