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李昊宇的麵,顧煜城也沒表現出對我的不滿,一如往常。
我左右看了看,隻看到平和在嬰兒車裏甜甜地睡著了,卻沒看到盧迪雨和李媽在哪裏。
“就你一個人照看孩子?李媽呢?你女朋友呢?”我奇怪地四處張望。
“哦,她們出去買點東西了。”李昊宇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這時,顧煜城的電話響了,他沒有走開,當著我們的麵接聽起來:“喂,大哥。”
他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楚天季在那頭說了什麽,最後他應了句:“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顧煜城才轉頭對我說:“大哥來電話了,那兩個歹徒招供了,是蘇安搞的鬼。”
蘇安?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李昊宇奇怪地看著我們倆,疑惑地問:“老三,發生了什麽事?”
顧煜城把我差點遭綁架、老二救我負傷的事情跟李昊宇說了一遍。
李昊宇連忙轉身問我:“三嫂,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害二哥受傷了,心裏過意不去而已。”我笑著說。
李昊宇哈哈大笑:“這點皮肉傷對他而言,根本不在話下,你不用擔心,沒幾天,那家夥肯定又生龍猛虎了。”
我奇怪地問:“為什麽?要是換了我,肯定得折騰上一個星期,生活不能自理。”
李昊宇笑笑,繼續分析道:“第一,你是個女人,不能跟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男人相比;第二,老二從小就生活在家暴的家庭中,挨打什麽的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這次傷不算重,他還可以忍受得了的。”
原來如此,我有些茫然地點點頭,沒想到陸義林居然還有那麽悲催的童年,難怪他經常鬱鬱寡歡,要是有個好姑娘來陪他給他愛就好了。
我忽然想到,不如給他介紹一對象?
但我也隻能是想想而已,自己一直呆在家裏,沒怎麽出過門,閨蜜都沒一個,怎麽給他介紹?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等盧迪雨和李媽回來了,李昊宇把平和交給我,跟顧煜城告辭之後就和盧迪雨一起離開了,說要去陸義林家關心關心他。
兩人一走,顧煜城的臉色就漸漸地拉下來了,明顯的不高興。
一個早上沒和女兒在一起,我抱著她忍不住親了又親,故意忽略顧煜城那張臭得不能再臭的臉。
顧煜城不悅地說:“你的口水都快把我女兒淹沒了,還不收斂點?”
說完,他把平和搶著抱過去,好像賭氣似的在她小臉蛋上狠狠地親了幾口。
我有些嫌惡地看著他:“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看來還真是這樣,我看你親得比我還起勁!”
“那又怎麽樣?你吃醋啊?”顧煜城口氣不好地說。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哪有當媽的跟女兒爭風吃醋的?明明是他吃醋了好不好?
“我看是你吃醋了吧?”我在沙發上坐下來,有些委屈地說:“今天的事情能怪我嗎?歹徒自己跑出來的,陸義林也是自己跑出來的,難道你要我叫他快走,不要救我?我就眼睜睜地看著歹徒把我帶走,然後等你來救我?”
顧煜城一愣,仿佛在思考我說的話,他的臉色漸漸地緩了過來,在我身旁坐下,騰出一隻手摸摸我的手背,歎了口氣說:“我沒怪你,隻是怪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別的男人出手幫忙……我心裏不好受,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我哽咽地說:“所以我才沒敢跟你多說什麽,就怕你會多想!”
“我不多想了,老婆大人別生氣了,老公親親就好!”說完,他就要把嘴巴湊上來。
我連忙推開他:“別,我嫌棄你了。”
“不準嫌棄我!”說完,他不由分說地親上來了,隨後附在我耳朵問:“心情好點了沒有?不害怕了吧?”
我點點頭,說實在的,我的心情已經由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內疚,再到冷靜,最後到釋然。
我已經在內心無數次地給自己找了原諒自己的理由。
“不過,我們好像還是低估了蘇安的膽子呢!”我勾著顧煜城的脖子,撅起嘴巴說。
顧煜城在我的唇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十分認真說:“這事我會去查清楚的,要是真的是她做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你平時也要注意安全。”
我點點頭,歎了口氣說:“其實,她要是不招惹我,不給我們找那麽多麻煩,我覺得,我們真能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的。”
“會有那麽一天的,我努力爭取給你想要的幸福。”顧煜城左手抱著平兒,右手摟著我的腰肢,朝房間走去。
他剛把平和放到床上,手機又響了起來,我瞟了一眼,上麵顯示“老二”,是陸義林打來的電話?
“喂,老二。”顧煜城接起電話來,走到窗邊聽了一會兒,然後不斷地“嗯”了好幾次,才掛上電話朝我走來。
“老二說,已經派人去給你洗白了,今天的新聞一放到網上,肯定會有很多人支持你,說你好話的!”顧煜城把電話的內容告訴我。
“你,不生氣嗎?”我試探性地問他。
顧煜城摸著我的頭笑道:“有人幫我,何樂而不為?我又省了人力物力,這是一筆很劃算的生意!”
我還是有些緊張地問:“那沒有這些負麵影響,你公司的股票應該能回升不少吧?”
顧煜城點點頭,說:“照理來說應該會的。不過,你一個女人,小腦袋替我瞎操心那麽多,就不嫌累嗎?”
“累,”我躺在床上抱著平和小小的身子,她睡得真沉,看了一眼顧煜城,我撒嬌地說:“老公,今天我真的累得不想動了,這場發布會讓我記憶深刻,恐怕終身難忘了!”
顧煜城的眉頭閃過一絲擔憂,“以後我盡量不勉強你出席這些公開的場合了,你在家好好帶著平和就行。”
說完,他在我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就起身拿著手機刷起新聞來,我猜他大概是在看水軍的評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