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顧煜城就已經得知,殺死他雙親的人就是顧延清。隻是他還沒有找到能夠指認他的證據,所以還依然要在他的屋簷下,低頭做人。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剛過了法定十八歲的顧煜城就要拿回本就屬於自己的經營權,可是顧延清卻把顧煜城弄到了一個地理位置十分偏遠的大學,從此四年不聞不問,除了學費一分都沒有多打過。
顧煜城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過了四年,他學會了韜光養晦不露鋒芒,之後平靜地回到公司,與律師一起開始了在顧氏的工作。
顧延清笑哈哈地說自己退位讓賢回家養老,可是手上的權力從來沒有放鬆過。
顧煜城不甘心!明明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卻不能完全掌握手中,還要處處受仇人牽絆!
顧煜城和顧延清博弈多年,直到現在顧煜城才勉強與對方平起平坐。眼看著顧煜城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顧延清坐不住了,他開始破壞公司的各個項目,尤其是顧煜城著手辦的,他都要摧毀。
顧煜城說,沒有錢可以再賺,可是沒有我,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問:“你讓我走是因為有人要對我動手?”
顧煜城點點頭,“一半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有一半是因為白子謙要獲得顧延清的信任,總是得做出什麽大事來,所以我們一起做了這個局把你逼走,也能讓白子謙順理成章地出現在顧延清那裏。”
我的心中有些動容,可是始終還有個疙瘩沒有解開,“那蘇安是誰?”
顧煜城好像是打定了在我麵前跳裸足舞蹈,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告訴我一般,“蘇安……是我以前的助理……”
“你還不說?”我臉一唬,轉頭欲走,還好顧煜城反應快拉住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我說……她……她真是我助理,然後還和我保持過一段特別的男女關係……”
我心下了然,覺得已經明白便不再追問,但是想了想想還是說:“還有呢?”
“然後你們兩個可能有那麽一點像吧,其實這個以前我也沒發現,還是有人告訴我我才也覺得越看越像的。”
“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嗎?”想起這個,我至今仍然難以釋懷。
“不不不!我不是說了一開始我沒這樣覺得嗎?說實話,我都快忘了那人長啥樣了!”顧煜城情急之下吼出。
而我隻是覺得他居心叵測,所以不論如何解釋,都是在騙我。
可能真的是顧煜城太慣著我了,才會容忍我一次又一次的無理取鬧,他當街道歉恨不得跪下才好,也從沒有說過我的不是。
我哭了,“那你為什麽總是懷疑我!你明明知道其實我和白子謙什麽都沒有的!”
“這不是……這不是為了做戲嗎?不然怎麽能讓顧延清那個老東西放過你呢?”
“啊……你什麽意思?”
顧煜城看著我思前想後,終於下定決心才說,“其實我覺得你和蘇安像,並不是你倆的長相,而是突然有一天,我想起她當初離開時候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就重合到了你的臉上。我怕你也會像她一樣不告而別,我怕你也會像她一樣因為顧延清的關係離開我,所以……所以我隻能讓你離開公司?”
“那為什麽不能直接說!”
“如果直接說還有什麽用呢?在顧延清心裏你依然是我的把柄,我不能讓我的把柄落在仇家手中。”
其實我都已經哭幹了眼淚,可是心裏不順,就還是不停地幹嚎。顧煜城一直在拍我的背,幫我順氣,隻要見我有一點緩和就問:“你原諒我了?”
“沒有!”我這般狠狠回答,顧煜城也不會說什麽,繼續在我身邊哄我,直到我完全消氣為止。
按照顧煜城的說法,他從頭到尾都是為了我,不論是發脾氣,還是在我身上想起蘇安,都有我一定得原因。那麽,為什麽陸義林要將這些事情全都告知需要我?
看著顧煜城的眼睛,我死活都沒有鼓起勇氣說關於陸義林的事情,他們兄弟的事情我不好插手,隻能以後慢慢勸解。
就這樣,經曆了各種荒唐的事情以後,我和顧煜城算是重新揚帆起航了,我沒有完全接受他,他也願意等,就像是第一次對我的等待一樣,事事永遠以我為先,我不願意那我們就不談戀愛,隻有我開口我們才算更進一步。
我的心結也慢慢打開,可是卻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畢竟他心裏還是有一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蘇安。她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在我心裏的角落捆綁著,隻看誰的先爆炸,另一個人隻能同歸於盡。
我也沒有再去顧氏工作,所有事情的進行都是悄悄的,我害怕從角落裏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將我五花大綁扔上車,從此天涯兩相隔。
顧煜城像以前一樣帶著我去散心,我不想動,他就一邊勸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我一邊製定線路,一邊勸我一邊出發。
我坐在副駕駛黑著臉,也不能讓他停車把我放在高速。
顧煜城不好意思的笑,“今天我們是去做一個產品體驗,你好久沒見新鮮玩意兒了,就去玩玩吧。”
我不笑也不說話,高冷地像神壇裏的像,他終是不好再說什麽,於是兩個人都把嘴給閉上了。
這次要去的地方似乎很遠,在收費站的時候顧煜城下車買東西,讓我一個人在車上等。
中間有無數來敲窗戶推銷的,都被我的眼神給回絕了。直到我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兒,還黑的隻能看清楚眼白了。
我忍不住不理他,想著無非就是花點錢,就打開了車窗,“你怎麽了?”
小男孩兒指著身後,“那有個男人找你?”
由於視角原因,他指的地方我也看不見,可是聽到有人找我,估計是顧煜城碰上什麽事兒了。
我放鬆警惕下車,看了一遍什麽都沒有,就又問了那個小孩兒一遍,“誰在那裏找我?”
小孩兒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就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