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顧煜城之間,慢慢的就隻剩下了仇恨與尷尬。他的口吻十分冷淡,“這都是你欠我的你忘記了嗎?”
說完,顧煜城忽然衝了過來,在我嘴上留下毫不留情的吻,沒有感情,盡顯粗暴。
我被他啃咬的難受,推開他大喊:“你幹什麽?”
顧煜城冷笑,“這也是你欠我的!”
我們倆正對視著幾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然而來接顧煜城的車出現了,我們二人隻能作罷。
顧煜城坐上車問還站在馬路上的我:“你來不來?”
這鬼地方怎麽來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知道離開的方法。
我沒有多加猶豫上了車,顧煜城笑,“還算識趣,沒那麽笨。”
“你到底什麽意思?”
“如果沒有你,那我和老江頭的生意也勉強能做,那時候我還有陳家給我當靠山。可是你攪和了我和陳欣的婚禮,那我隻能用你來做這筆生意了。”
看來沒有我的時間裏,顧煜城過得非常充實。
顧煜城又說:“再說了我也沒把你怎麽樣啊,這不是救你出來了嗎?”
“那你為什麽還要救我,不直接讓我死在那裏就好了呢?”我冷冷地開口,顧煜城被我給徹底問住,不再繼續廢話。
從得知真相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再相信顧煜城的感情,除了蘇安,他在我眼裏是個完全冷血之人,他會將我送進那樣的危險之中我都覺得情有可原。可是他後來又出手救了我,我就想不太通了。
顧煜城沒有送我回家,不知道為什麽又回到了他那間公寓。
我坐在車上不肯過去,他笑我,“對不起,我的司機已經下班了,不負責送你回家。要麽你今晚穿成這樣露宿街頭,要麽你跟我上去,安安靜靜休息,二選一。”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該死的裙子,要不是我一直用手捂著,估計早就走光了。頂著這樣的行頭站在街上,就算真的被騷擾了,警察也會覺得我是做這個的。
沒辦法,我隻能下車,然後熟門熟路地上樓,走進了這個我離開數月的房間。
這裏和我走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所有物品的擺設都沒有動過,像是故意在給我營造某種假象一般。
顧煜城進了主臥很久都沒出來,等了好久他才頭發濕漉漉地站在我麵前,“幾個月沒見腦子有點兒遲鈍了?怎麽不關門?”
顧煜城的態度忽明忽暗,忽冷忽熱,我不知道該如何接招。
顧煜城忍不住沒人說話,“你要不要去洗洗?你的東西都還在。”這家夥的話總是讓人浮想聯翩,藕斷絲連。
我說:“既然我們斷了,那還是斷的幹幹淨淨的好。”
顧煜城或許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愣了,過會兒又點頭,“行,行,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好了。”
顧煜城回了自己的房間不再與我多言,我隻能在沙發上躺下思緒萬千。我的生活本來可以平靜度過,然而每次遇到顧煜城之後,就開始了意想不到的動蕩。
這一夜我幾次衝動想拉開房門衝出去,我想做個有骨氣的女人,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我根本沒有骨氣。
顧煜城倒是睡得很安穩,沒怎麽聽見他的動靜。
不知道挨到了幾點,我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然而閉上眼睛也沒一會兒,忽然感覺麵前站著個人,嚇得我一個機靈醒了過來。
看清來人之後我破口大罵起來,“顧煜城!你丫有毛病吧!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站著幹嘛!”
顧煜城蹲下身來看著我,眼神沉靜。我被他這副樣子搞得不知所措。
顧煜城卻突然握住我的手說:“家悅,我們還有機會嗎?”
“神經病!”我說著想甩開顧煜城的手,可是這家夥卻鐵了心一般禁錮著我,簡直是瘋了。
“是,我是神經病,從喜歡上你的那天我就是神經病了。”
“顧煜城,當初是你把我趕走的,你有什麽臉讓我回來?”
“我從沒同意過分手,是你執意要走還不聽我的挽留。”
“誣陷我泄露企劃案的不是你?以為我和白子謙有一腿的不是你?這兩大罪狀壓在我頭上,我怎麽能留下來?”
“可是家悅,我也是真的喜歡你!”他忽然撲上來抱住了我,這個我丟失許久的懷抱忽然將我容納其中,失而複得的感覺瞬間淹沒了我。
我像個節節敗退的將軍,頓時就丟盔卸甲。
我背對著顧煜城嗚咽起來,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同時疊加上來,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所有的負麵情緒傾瀉而出。
此時天蒙蒙亮,顧煜城抱著我站在晨曦中,如同進行一種神聖的儀式。
我知道我不能留戀此刻,我應該決絕離開,但是情緒宣泄出來以後,我的身上沒有了任何能夠掙脫他懷抱的力氣。
顧煜城抱著我站了很久,“家悅,如果我解釋,你願意聽聽看再做回答嗎?”
我不置可否,而顧煜城已經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這已經是個很久遠的故事,顧氏集團從顧煜城爺爺這輩起就已經發家,到顧煜城十三歲的時候,他們已經是業界響當當的大亨。
這樣的富有帶來的是人丁興旺,而人丁興旺的負麵作用就是,家業繼承的爭鬥。
誰都想做家裏的主人,誰都想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掌舵,然而掌舵的隻能有一個。
顧家的繼承人算上顧煜城的父親在內,一共有六個。顧煜城十三歲那年父母車禍身亡,雙雙離去,全家悲憫的同時爭鬥也拉開了帷幕。
殺死顧煜城父母的人還以為自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沒想到顧老爺子卻將顧煜城抬了上來,成為候選繼承人之一。於是那群虎狼之柴紛紛將矛頭對準顧煜城。
顧老爺子終於看不過去了,索性將繼承權直接給了尚還年幼的顧煜城,這個決定讓其他的競爭者措手不及卻也無計可施。
然而好景不長,在顧老爺子做出這個決定以後,身體加速衰敗,不到兩年便去世了。顧煜城又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孤苦伶仃的人。
彼時他還沒有經營顧氏的能力,拿到他的撫養權的大伯,顧延清,先替他掌管了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