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再也不配
說罷,顧承珩竟然直接和慕子儀擦肩而過,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秦爾卿。
隻是這一刻,他渾身流露出來的氣息冷冽逼人,讓人從心中生出一股畏懼。
秦爾卿隻覺心中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猛的掏空了,她的心在這一刻,變得空落落的,仿佛就連靈魂也離開了她的身軀,她好像變成了一具屍體。
她僵硬的轉過頭去看他,那一刻,顧承珩的身姿盡管被溫暖的陽光籠罩著,可是秦爾卿卻覺得他的背影是那麽的孤單而又寂寞。
那種孤獨,仿佛是從他的骨髓裏散發出來的,讓這漫天的陽光都變得冰冷。
秦爾卿想也沒有想,直接跨開了大步,忍著臉上的疼痛跟上了顧承珩的步伐。
夏桐見此一幕,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她詭譎的目光讓慕子儀如芒在背,很是不舒服。
“顧承珩。”秦爾卿大步跑到顧承珩的身後,她一邊跑一邊朝他喊道。
聞言,顧承珩的邁出去的步伐猛的停住,他沒有回頭,雙手負在身後,身姿傲然的立在藍天下。
在
“顧承珩,你聽我說。”秦爾卿見他停下來,趕忙走到他的麵前,她有些著急的說道。
許是奔跑過度,秦爾卿先前那慘白的臉色湧上了些許的血色。
“你還想說什麽?”他厲光閃耀的黑眸,如冰河寒電。
顧承珩身後交握著的手猛然的鬆開,他的手指因為用力,甚至已經泛著淡淡的青色。
秦爾卿從來沒有瞧見過如此的顧承珩,她的心都在害怕的顫抖著,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的顧承珩,明明平靜至極,可是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大火,要將她吞噬入火海中,要讓她灰飛煙滅。
溫暖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在他的臉上,就像點點金色的光斑,卻愈發顯得他氣勢逼人。
“你怕我?”他輕柔如流水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在秦爾卿的耳畔。
這一刻,他的嗓音卻異常的明亮。
他眼中猶如刀刃般鋒利的目光緩緩的變得柔和,他身上的寒氣仿佛都被這金黃色的陽光給驅散了,仿佛一切又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那習慣性緊緊抿著的嘴唇此刻微微上揚著。
他往前一步,輕輕的靠近了秦爾卿,那狹長的眼眸猶如狐狸一般微微眯著。
就在秦爾卿愣神的時候,他卻緩緩的張開了雙臂,將渾身僵硬的秦爾卿擁抱在懷中。
啪——
秦爾卿的神經猛然繃緊,就像已成滿月的弓箭,若是再拉一分,那纖細的弦仿佛立刻就會“啪”的一聲斷掉!
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寬大,將她的身體整個人都覆蓋住,他不再似以前的冰冷,他胸膛前那樣炙熱的溫度,讓秦爾卿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仿佛現在的這一切,就是一個夢。
“秦爾卿,你在怕我。”他輕輕的揚起手撫上秦爾卿胸前的長發,漆黑的瞳孔是那麽的溫柔,如這和煦的陽光一樣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此話一出,秦爾卿在他的懷中顫抖得更加厲害,尤其是那顆心髒,此刻正撲騰撲騰的跳動個不停,好像馬上就要跳出她的身軀。
“顧承珩……我不讓你動慕子儀是有原因——”她客服心中的恐懼,揚起頭看著他,想要解釋,可是話還未說道一半,就被他無情的打斷!
“閉嘴!”他的聲音是那麽的陰寒,讓她徹骨生冷。
他纏繞著她發絲的手指猛的用力,秦爾卿的頭發被扯得生疼,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秦爾卿,把我玩弄在手掌之間很好玩是嗎?”他的眼神是那麽的晦暗,卻又如此的銳利,就像一把利劍,直接將秦爾卿的心髒給剖開成了兩半。
“我沒有!”秦爾卿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定,她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那陰沉的眼神愈發的變得寒冷,他的指尖也愈發的用力,仿佛要將她的頭發硬生生的從頭皮上扯下來,痛得秦爾卿呲牙咧嘴的,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褪下去,如紙張一般透明,甚至清晰可見她臉上的毛孔。
“顧承珩你聽我說——”她還沒說完,再次被他粗暴的打斷。
“夠了!你沒有?秦爾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你還想怎麽解釋?這難道不是事實麽?我對你不好嗎?我幫你奪回秦家,我對你那麽好,為了你,我甚至忘記了夏桑!我的心,我的愛毫無保留的都給你了。我把我最好的一切全部都給你了,你為什麽還要幫著慕子儀來對付我?”他的眉頭緊皺著起來,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寒冷的氣息,眼神越來嗜血而又瘋狂。
他不懂!
秦爾卿為什麽要如此保護慕子儀!
慕家的人,害死了顧承萱和夏桑,秦爾卿為什麽還要這樣?
她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顧承珩說他愛她!
她甚至在他的心中取代了自己曾經的位置……
可是,她卻還是不能說她是夏桑!她隻能麻痹自己,假裝自己真的是秦爾卿,所以就不必背負家仇。
她就不會和顧承珩成為仇人。
她望著麵前如此陌生的顧承珩,心如刀割。
忽然間,瘋狂的顧承珩忽然鬆開了她的頭發,他看著她睫毛上的淚珠,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秦爾卿,你再也不配得到我的真心。”顧承珩的瞳孔猛的放大,如鷹眸一般緊緊的注視著她。
秦爾卿看著他,隻覺心突然變得非常慌亂,就好像有人掐她的心髒,讓她喘不過氣來,要活活的將她逼死。
他這是要和她劃清界限了嗎?
秦爾卿欲語淚先流,她抽噎著,而顧承珩卻是再也沒有看她,直接一把推開了她。
“嘭——”秦爾卿被這重力的一推,直接摔到地上。
秦爾卿的手掌在地上被磨破了皮,可是她卻一點不覺得痛,她的心中就像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的血液從那裏不斷的往外流出來,她的心疼得那樣厲害,就好似有人拿著鐵錘,用力的敲打著她的心髒。
那樣劇烈的疼痛從心髒不斷的延伸到身體的每個地方,讓她就快呼吸不過來。
他就那麽決然的轉身,邁著步伐,消失在了這片燦爛的陽光裏。
“秦爾卿,現在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你等著,我會親手將你從顧少夫人的位置拉下來,這個人位置上的人隻能是夏桑,我的姐姐!就算她死了,就算她變成一具屍骨,顧承珩是她不要的東西,怎麽配輪到你撿?你現在心中一定很痛吧?可是你放心,你的這種痛苦持續不了多久了。”夏桐和慕子儀說了幾句話,見到這一幕,她經過秦爾卿的身邊時候,刻意的說著。
她略微一停頓,旋即,她那幽深的眸子中又蕩漾出了冰冷的笑意。
“因為,很快,你就是一個死人。”說到此處,夏桐故意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話落,夏桐似笑非笑的掃了麵色蒼白的秦爾卿一眼,便又若無其事邁開步子離開這裏。
隻是當她剛走幾步的時候,她卻忽然轉過頭,再度朝秦爾卿走了過來。
“秦爾卿,這傷口疼麽?”她蹲下身,伸出纖細的手指撫上秦爾卿的麵頰,她尖細的指甲刻意的劃過秦爾卿臉上的傷口。
刹那間,秦爾卿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直接偏過頭,眼神淩厲的看著夏桐。
“你到底想說什麽?”秦爾卿咬著牙,怨懟的看著笑得十分詭異的夏桐。
夏桐眸光微動,她低下頭輕笑了幾聲,將手收回來,她凝眸看著自己染血的指甲,眼眸中盛滿了如明亮的笑容,這一刻,卻叫人覺得異常的恐怖。
“說什麽?你可以定要仔細著你的臉,堂堂的顧少夫人若是被傳出去毀容的消息,那可如何是好?你的痛,怎麽抵得上我心中半分?你現在受的傷害不過是替顧承珩受的,你放心,你死了,我一定會讓顧承珩生不如死,如此這般,才不辜負你對他的一番深情。”夏桐的嘴角一彎,笑得溫良無害,可是偏偏她清澈的眼底那麽的毒辣。
“你瘋了?”秦爾卿大驚,瞳孔緊縮。
“瘋了?沒錯,我就是瘋了!顧承珩害得我家破人亡,還貓哭耗子假慈悲。他難道不該死嗎?至於你,我本不想對付你。誰讓你擋了我的路?我想對付顧承珩,就一定要除去你這個絆腳石!你若怪,就去怪顧承珩。”夏桐的目光變得陰鷙,這麽溫柔純潔的女孩子,她那眉眼之間都散發著血腥氣。
“你不怕我去告訴顧承珩?”秦爾卿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她從來沒有想到,幹淨的夏桐會變得如此的詭計多端,她從心底裏就排斥相信這件事情。
聞言,夏桐不屑一笑。
“你想去說,就盡管去說。你看看,他是信你這個玩弄他的女人,還是相信我。”夏桐嘴角的笑意越發肆意。
如果以前的秦爾卿和夏桐或許還能在顧承珩的麵前鬥上一鬥,可是現在,因著這次的事情,顧承珩已經再也不肯相信她了。
秦爾卿還拿什麽和夏桐相提並論?
夏桐的笑聲始終回蕩著秦爾卿的耳朵中,就像一片薄薄的刀片,將她的神經狠狠的切斷!
夏桐離開之後,秦爾卿呆滯的坐在地上,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秦爾卿,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慕子儀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秦爾卿的麵前,從他走過的地方,流下了一路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