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恩將仇報
因為在夏桐的眼中,她秦爾卿就是占了夏桑的位置。
這樣的人,夏桐又怎麽可能不除去呢?
秦爾卿此時此刻後悔至極,早前應該不顧一切的將夏桐送出國的,沒有想到事情一拖再拖,竟然會造成今日這樣嚴重的後果。
本來顧承珩就恨極了慕子儀,如果這會夏桐再來擴大顧承珩心中的那股仇恨,隻怕今日她帶走慕子儀,真的是難上加難!
聽了夏桐的話,顧承珩的冷冽的目光猛的朝秦爾卿看過來,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眸中神色是那麽的冰冷,好像一把生鏽的鋼刀,一刀一刀的刮著她的骨頭。
“顧承珩,你怕了嗎?因為這個人是慕子儀你就怕了嗎?”夏桐唯恐天下不亂的挑釁道。
夏桐見顧承珩沉默著不說話,她複而抬起腳往秦爾卿的麵前走去,她鋒利如刀刃般的目光透過秦爾卿而射向慕子儀。
她的眼神是那麽的恐怖而又陰冷。
“慕子儀,你以為你替我姐姐保住了我,我就會忘記你所做的一切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做夢的時候都無時無刻不在想將你撕碎!我想讓你去給她陪葬!憑什麽,她死了?你們卻還活著?為什麽……你們還活著?”夏桐的目光是那麽的森冷,眼她看著慕子儀和秦爾卿,唇畔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慕子儀的瞳孔猛的一縮,他那高大的身軀竟然在風中微微的顫抖著。
秦爾卿沒有說話,她看著夏桐輕笑了幾聲,旋即目光掠過夏桐,落到了滿臉陰沉的顧承珩身上。
她看著顧承珩眼神,猶如流水一般的清冷而又淡雅,又似月下的清泉,散發著誘人的清冽。
“顧承珩,今日有我在,你要是動慕子儀,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她蒼白的唇角輕輕的往上揚了揚,咬著唇一字一句的說道。
現場的氣氛是如此的緊張,處處滲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就好似那已經拉成勾月的弓箭,下一刻利箭就要破弦而出!
夏桐看著僵持著的秦爾卿,她突然笑了笑,那雙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一絲幽光。
秦爾卿,她想死,可惜。
秦爾卿要死,也不是現在。
顧承珩背棄和夏桑的諾言,喜歡上了秦爾卿。這一切,對她的姐姐是那麽的不公平。
她要顧承珩和秦爾卿相愛相殺,最後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如此方能如她所願。
否則,夏桑就該一個人躺在黑漆漆的地底下,被蛇蟲鼠蟻給啃噬著,連留在顧承珩心中的那一丁點的回憶,也要被秦爾卿給占據?
“秦爾卿,你在糊塗什麽?還不快走?”慕子儀連忙厲聲嗬斥秦爾卿,秦爾卿這是瘋了嗎?
不願意說出她是夏桑的真相,卻又拚了命的在護住他。
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秦爾卿。”顧承珩的唇瓣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淩厲的眼神朝秦爾卿看來,宛若無數把的利劍穿胸而過,將秦爾卿淩遲處死。
秦爾卿垂下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你這麽想陪他,一起死?“顧承珩緩步走到秦爾卿的麵前,他那陰鷙的眼而又極其緩慢的掃過秦爾卿的臉,他的目光如同冰刀一般攝人,讓人不敢直視。
說到最後,顧承珩刻意咬重了最後幾個字。
“他幫夏桑救了夏桐,功過相抵。”秦爾卿抬起頭看向他,她的目光猶如淺綠色的樹葉上晶瑩的露珠,那顆茶褐色的眼珠的周圍仿佛被籠罩著淡淡的煙霧,叫人瞧不清她的神色。
“秦爾卿,你是成心的?”顧承珩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那細長的丹鳳眼中目光愈發的陰冷。
“他從來就不是你的敵人!”秦爾卿目光灼灼的看著顧承珩,因為生氣,他麵部的線條顯得那麽的冷硬,就好像一塊冰雕。
顧承珩的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很好!”
“他難道不該死嗎?”夏桐的聲音猛的插了進來,她那張如白玉蘭一般精致的麵孔,這一刻在秦爾卿看來是那麽的惡毒。
秦爾卿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幹淨透明的夏桐會變成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夏桐的心理可以扭曲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秦爾卿連眼神都沒有眨一下,她的嘴角含著殷紅的鮮血,眼神是那麽的狠厲。
“啪——”她移步夏桐的麵前,在夏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直接揚起手狠狠的甩在夏桐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將她的耳膜刺得生疼。
她的這一巴掌很是用力,導致她的手掌心都有些泛紅。
顧承珩和慕子儀都是一頓,根本就沒有想到秦爾卿居然會動手打夏桐。
而夏桐的身體柔弱,被秦爾卿這用力的一巴掌直接給扇倒了,她那白皙的臉頰上立刻浮現出了鮮紅的手指印,她摔倒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碎石渣給紮破了,可她卻一點也不知道痛。
夏桐看著秦爾卿的目光是那麽的平靜,那靜如湖水的眼神深底,卻噴湧著如火山爆發的火浪。
火浪,在她的心中張牙舞爪的,將她心中的仇恨再一次的點燃。
“你的姐姐和父母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是非不分,恩將仇報?她們是教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秦爾卿眼睛微微眯了眯,她揚起手指著夏桐,質問道。
縱然不幸,可是,夏桐怎麽能夠如此對待慕子儀?
且不說別的,慕子儀冒著那麽的風險,將夏桐送去了國外,衝著這份情,她都已經不再願慕子儀。
夏桐,又怎麽可以如此殫盡竭慮的要慕子儀去死?
夏桐的心理已經因為仇恨而變得極端的扭曲,她再也不是那個幹淨得如百合花一樣的少女,她那清澈的眉眼中盡是陰厲,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再也分不清錯與對。
隻有仇人。
而這一切,恰恰是秦爾卿最不願意看見的。
“秦爾卿,你竟然敢打我。”夏桐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她伸手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塵。
“打你又如何?就算是夏桑在這裏,她也照打不誤。”秦爾卿恨不得再一巴掌甩過去,打醒這個倔強的丫頭。
打在夏桐的身上,痛在她的心中。
夏桐,是她唯一的妹妹,她將夏桐捧在手上都來不及,怎麽還想打她?
夏桐的眼神忽然變得瘋狂,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她最受不了,就是有人在她耳邊強調夏桑的存在!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無數次的告訴她,夏桑已經不存在的事實。
夏桐衝到秦爾卿的麵前,她揚起手欲要打回這一巴掌,她的手在半空中就一隻冰冷的手掌給狠狠的攥住。
金黃色的陽光下,顧承珩一身深黑色的西裝,將他的身姿顯得那麽的修長卻又如鬆樹一般筆直,他的嘴角猛的沉下,眼睛漆黑得猶如化不開的墨水,讓人心生畏懼。
“你攔著我?”夏桐回頭望見顧承珩那冷若冰霜的臉龐時,她眼中的怒火一點一點的熄滅下去,她的眼神變得絕望而又無助。
“她有句話說對了,你是桑桑的妹妹,你不應該參與這麽血腥的事情。”顧承珩的眼中忽的燃起了一簇火苗,他眼中的炙熱越發猙獰,和他那沉寂的眉眼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說罷,顧承珩猛的甩開了夏桐的手。
夏桐不明所以的看著顧承珩,她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顧承珩看著秦爾卿,他的目光如刀,冷厲逼人,他的眼角微微眯著,渾身流露出一股冰冷之氣。
他唇瓣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睛如眼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瀾不驚,太過平靜與荒涼,猶如漫天的星辰都沉入了深深的海中,沒有一點波瀾。
“我應你,所有傷害過夏桑的人,都必須死!”他看著秦爾卿,聲話卻是朝夏桐說的,聲音是那般的陰森。
話落,顧承珩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手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快速的揚起手中的槍,冰冷的槍口直接抵在了秦爾卿的額頭上。
“秦爾卿,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給我滾,否則——”顧承珩臉上如鋼刀一般刮骨的笑意,將秦爾卿的心給刺得四分五裂。
“顧承珩你瘋了?她可是你的妻子!”見此一幕,慕子儀把將秦爾卿給拽到自己的身後,旋即,他目光傲然的盯著顧承珩,直接將顧承珩的槍最準他的額頭。
“她是不是我的妻子,難道還用你來告訴我?”顧承珩的臉上仿佛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白霜,他攥緊了手中的槍,猛的朝慕子儀吼道。
“顧珩珩,我萬死難辭其咎。你要替夏桑報仇我無話可說,隻是,請你給我最後幾天的時間。隻要等到北宮的事情一了結,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到此處,慕子儀忽然停頓了下來,他如月輝一般皎潔的目光落在了滿臉憎恨的夏桐身上。
“我知道你恨我,這樣算是給夏桑一個交代。”慕子儀聲音是那麽的輕柔,還是一片羽毛,輕輕的劃過眾人的心尖。
他的眼眸輕輕的垂下,欣長的睫毛遮住了灰色瞳孔中的沉痛。
這是他欠夏桑的。
所以,他該是換還的。
“七天。”顧承珩凜冽的目光從慕子儀的臉上一寸一寸的掃過,如同泛著寒光的刀劍,清寒逼人。
說罷,顧承珩便直接將手中的槍扔給了身後的沈榮。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秦爾卿一眼,那樣淡漠的眼神,恍惚秦爾卿在的麵前就是空氣,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