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驚天動地
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是天之驕子,顧承珩猶如寒潭般深不可測。
段錦濃就像隱匿在暗夜中的利箭,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不,也許不止是一隻狼,而且還是一直餓狼。
顧承珩斜睨了一眼段錦濃,目光落在了秦爾卿的身上,說:“你的手怎麽回事!”
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難道她又受傷了?
提到秦爾卿的手,秦爾卿的臉色一白,身體微微顫栗著。
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段錦濃,開玩笑,要是讓顧承珩知道段錦濃放狗咬她,她猜也會顧承珩會當場直接劈了段錦濃。
然而,現在是非常時期,因為秦夫人自殺而鬧出來的醜聞,還要顧承珩去處理,所以她決定隱瞞受傷的事情,免得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就在段錦濃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秦爾卿立刻搶在他前麵給顧承珩解釋道:“沒什麽,不小心摔了一跤,是他送我來醫院的。”
此話一出,段錦濃的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不過他抿著唇,整好以暇的看著顧承珩,沒有說話,依舊沉默著。
顧承珩冷哼一聲,淩厲的目光在秦爾卿和段錦濃兩個身上不斷來回掃視著。
雖然明明知道秦爾卿說的是假話,不過這個非常時刻,他也懶得和秦爾卿爭辯,解決秦氏的問題要緊。
就在秦爾卿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卻冷聲道:“既然如此,顧某改天請段先生吃飯,但是現在請段先生先離開吧。”
顧承珩直接下了逐客令。
秦爾卿心中一個咯噔,看著段錦濃,頓時覺得不妙起來。
段錦濃要是這一走,她還怎麽擺脫顧承珩去見秦夫人呢?
顧承珩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然而,出乎秦爾卿意料的是,段錦濃並沒有走,他的身姿挺得筆直,靜靜的看著顧承珩。
“恕難從命!”段錦濃一字一句的說道,他直接拒絕了顧承珩。
聞言,顧承珩狹長的眼眸一眯,丹鳳眼中盡是淩厲之色,寒氣在他的四周散開來。
“怎麽?你還借著北宮娛樂城的力量來橫插一腳?就憑你?也想阻止我顧承珩?不自量力!”顧承珩眉眼中盡是不屑。
不止段錦濃難受,饒是秦爾卿也有幾分替段錦濃難過。
段錦濃神色一凜冽,看著他,說:“顧承珩你想錯了,她不止是你顧承珩的夫人,還是我段錦濃喜歡的人,不止你擔心她,我也擔心她。你難道以為,除了你,我就會害她麽?”
啪——
秦爾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裏處了,段錦濃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顧承珩,這樣真的好嗎?
她的後背都升起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了。
“嗬……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秦老爺的事情和你脫不了關係?你現在來假惺惺的做什麽?恐怕隻有秦爾卿這樣的蠢人才會相信你。”顧承珩繼續反駁道。
刹那間,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秦爾卿連插話的空間都沒有。
“總之我不會害她,這次,我是為段錦濃而來,而非北宮娛樂城。”段錦濃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秦爾卿。
顧承珩眉頭一挑,眼神中燃起了些許的光芒。
“不需要!”顧承珩冷硬的拒絕。
段錦濃眉頭一蹙,眼中燃起了一絲火光,他厲聲道:“難道你要將她關一輩子?難道你要讓她一輩子都無法探望自己的媽媽?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要她去遠離這一切。事情本就因為她而起,解鈴還須係鈴人。”
“想你多慮了,我顧承珩還不至於沒用到一輩子都處理不好這事情。段錦濃你可以走了!”顧承珩還是很直接的要段錦濃離開。
顧承珩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忍住一刀劈了段錦濃的衝動。
“顧承珩你能不能先聽聽他的辦法?如果雙管齊下,這件事情會更快的解決。”秦爾卿猶豫片刻,咬著唇,看著顧承珩詢問。
顧承珩看著秦爾卿,眼神冰冷,不過看見秦爾卿那雙紅紅的眼睛時候,他到底是沒有拒絕。
“這麽說,你是來幫她的了?”顧承珩沉吟道,眼裏的寒氣也散開了不少。
段錦濃沉默片刻,然後抬頭看著顧承珩,說:“這一次,我們合作。我幫你在媒體麵前重新洗牌,讓大眾重新認識秦爾卿。”
此話一出,顧承珩原本是不屑的,可是,他想著,段錦濃在北宮娛樂城也算個人物,說不定他還興許有些別的辦法呢?
想到此,顧承珩瞬間也有了幾分興致,說:“你說來聽聽。”
“現在網上的人都是在指責秦爾卿和顧家的人如何冷血狠心對自己娘家見死不救,甚至逼得秦夫人自殺。我們不止要挖秦家人的黑料,還要將秦爾卿在秦家受到的待遇公布各個貼吧,隻要一上熱搜,雙管齊下,眾人心中自然會衡量。”段錦濃說到此處,眼神也黯淡了一下。
要想解開此次的危機,就必須將秦爾卿在秦家那些年遭遇到不公平待遇公布出來。
秦爾卿在秦家,過的是牛馬不如的生活。
聽到這兒,秦爾卿和顧承珩都是一頓,顧承珩的目光落在了秦爾卿的身上,眼神犀利,仿佛是要看穿她。
秦爾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段錦濃連身體原主人的悲慘生活,這個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繼續。”顧承珩壓下心中的不滿,淡淡的說道。
段錦濃抿著唇,看著秦爾卿的眼睛中也裂開了一道悲傷,他繼續娓娓道來:“她身上的傷疤你應該看見過吧?”
顧承珩眸子動了動,然後點了點頭。
確實,秦爾卿後背的那些傷疤,簡直讓他都覺得恐懼,那次秦爾卿替他擋鞭子之後,他才發現的。
那些傷口,密密麻麻的交錯著,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那些不就是證據麽?”段錦濃說到此處,自嘲的一笑。
“不過,最要緊的是秦夫人的口風。事到如今,隻能讓秦爾卿先去看看秦夫人。”段錦濃不相信秦夫人會為了秦氏,而順了秦氏人的心意自殺,導致牽扯出來了這麽大的一場輿論危機。
此話一出,顧承珩的眼神變得冷冽,他目光犀利的看著段錦濃,說:“你是要我將她推出去?”
顧承珩的聲音格外的冰冷,猶如一把尖刀,一寸一寸的挑開段錦濃的肌膚,讓他心中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這一刻又再度撕裂。
秦爾卿抿著唇,垂下頭,死死的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發表言論。
是的,秦家人做這一切,無非就是要逼她不得不在大眾麵前現身。
但是,顧承珩為了保全她,不想讓她出去解釋什麽,更加是避免了別人對她的傷害。
可是,她隻要一日不出麵,所有人都會罵她。
段錦濃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秦爾卿,他厲聲道:“顧承珩,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麽?你的辦法太慢了,遠不如她自己去麵對這一切去解釋來得快!”
“不勞你費心,我顧承珩的女人自然有我頂天立地!”顧承珩眼神變得鋒利,他霸道而又囂張的甩出這一句話。
那一刻,顧承珩身上的決然之氣凸顯無疑。
那一句他的女人,帶著雷霆之勢貫穿了秦爾卿的耳膜,帶給她驚天動地的撼動,讓她的世界忽然間再次坍塌。
他要為她頂天立地,他要為她將一切的傷害都阻擋在外,他要為她承受這一切。
盡管,這一切縱然與他無關。
可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秦爾卿錯愣的抬起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她緊張得忘記了呼吸,隻是目光充滿震驚的看著顧承珩,那雙眼睛,猶如深夜的寒月,蒙著一層淺淺的白霜,叫人看不清楚她的心中所想。
顧承珩也凝望著她,他的唇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周身流露出來絲絲的寒氣,他不怒自威。
秦爾卿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這一刻,她發覺,明明千言萬語堵在她的心中,可是她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怔怔的看著他,忘記了呼吸。
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他,這一霎那,明明是人潮擁擠的醫院,秦爾卿竟然覺得周圍萬籟俱寂。
甚至,連身側的段盡濃仿佛也不存在了。
她的眼中,心中,隻有眼前這個俊美無濤的顧承珩,他將男人的成熟和渾厚沉穩和睿智,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行雲流水,也將撼人魂魄的魅力發揮到了極致。
“所以,秦爾卿和他們離開,這裏的一切,由我處理。有我在,你在乎的人我都會替你護住。”我想要的隻是你再被人所傷害!
顧承珩沒有再隱藏心中所想,而是直接說出了。
秦爾卿看著顧承珩的眼睛,緩緩的蓄滿了淚水,她機械的朝他搖搖頭。
縱然,她感動顧承珩的好,可是,她不能如此自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一個人的身上。
現在事情鬧得這麽大,隻怕,顧老爺早就暗中為難過顧承珩了。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然後走近顧承珩,她忽然踮起腳尖,雙手從顧承珩的脖子處穿過。
她輕輕的抱住他,盡管隔著厚厚的大衣,但是,她仿佛都能過聆聽到顧承珩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顧承珩烏黑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他垂在大腿兩側的手也揚起來放在了秦爾卿的腰身處。
她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紫檀香味,她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顧承珩。”
“嗯。”顧承珩應了一聲。
秦爾卿每次喚他的名字,總會讓他心弦被觸動,好像心上的某個地方開出了一朵花來。
“謝謝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連累你。”秦爾卿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字一句都是那樣的清晰,同時也帶著她堅定的決心。
顧承珩抱著她腰身的手一緊,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座小山。
“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責任護你無憂。”他再次霸道的宣誓著。
旁邊的段錦濃眼神一點一點的暗下去,心底猶如萬箭穿心般痛苦,他的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也早已經青筋暴露了!
秦爾卿嘴角一勾,眼中盡是笑意。
“我知道,可是顧承珩不能否認這是解決這件事情最快的辦法。我一定會給秦家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欠我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我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任人宰割的秦爾卿了!”說到此處,秦爾卿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殺氣,她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變得寒冷起來。
是的,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要反擊!既然他們不肯放過她,她一味的躲避,也總歸不是辦法。
這些人以前加注在這身體上的痛苦和傷害,她會千百倍的償還給她們!
不想活了是麽?那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要下地獄,那就一起吧!
顧承珩何嚐不知道秦爾卿在秦家所受到的待遇,他也曾經曆過那樣不幸的時候。
可是,秦爾卿和顧承中對上,這些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的複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爾卿鬆開了顧承珩,她將顧承珩禁錮在她腰間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眼神含著絲絲的淺笑,卻又夾雜著濃濃的寒氣。
“所以,顧承珩不要管我。讓我和段錦濃走吧,若是我當真解決不了這些問題,那麽,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攬到自己的身上。”秦爾卿看著他,十分理智的說道。
話落,她便轉身率先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背影雖然清瘦,但是十分挺拔,誠如一株翠竹,亭亭淨植,瘦弱的身體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
段錦濃抬眸看了一眼渾身散發著怒氣的顧承珩,嘴角微微挑起,眼神中盡是冰刺,他冷聲說道:“嘖嘖,顧承珩你可是讓我佩服,你一邊讓你的棋子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一邊讓段錦華為你帶孩子,你可真是人生贏家。連我那個眼高於頂的病秧子姐姐也能如此對你!”
提到段錦華,顧承珩周身的氣勢驟然變得寒冷,他目光如炬的看著挑釁他的段錦濃。
不錯,段錦濃和段錦濃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兩個人同為龍騰公司段總的孩子。
隻是,龍騰公司的老總是入贅到段家,段錦濃的父親並不姓段,他是跟著後媽姓的。
一個錦濃,一個錦華,便注定了一子一女在段家的身份地位。
顧承珩手緊握成拳,一把揪起段錦濃的衣襟,目光犀利的看著他。
“你是想讓我現在就送你媽媽下地獄麽?”顧承珩薄唇微微掀起,目光陰森的看著段錦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