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中的詭異
與此同時，希爾文家。
就在霍德已經做好下一步行動準備時，卡洛在家裏又搞了一頓燭光晚餐。
他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又和霍德碰麵，此時正與妹妹大快朵頤一條豬肘子。
今天卡洛沒有去學校，他覺得自己剛剛死裏逃生，需要休息一天養養傷，順帶平複一下心情。
於是他在門口拉過一個撒尿和泥玩的小孩，在他麵前亮出一個普通克朗，和一個金克朗。
他給了小孩一個普通克朗，讓他把自己的請假信送到聖格裏高利學校，隨便交給一位老師。
如果他完成任務的話，回來卡洛會再給他一個金克朗。
同時卡洛還提醒他不要耍花招，他回來後，卡洛會詳細詢問他學校周圍的景色建築，以及老師的身材麵容，確保他真的把信送到了。
小孩拖著鼻涕，傻愣愣地看了卡洛一會兒，半老天才弄明白自己該幹什麽，於是拿過信，轉身就跑了。
大概過了三十分鍾，和卡洛預估的時間一樣，小孩又回來了，並說自己已經交出了卡洛的請假信。
“你交給了哪位老師？”
小孩腦子不太靈光，想了片刻，才說道：“是一個女的……”
“女的？”卡洛不禁皺眉，據他所知，教會學校裏沒有女老師，“她長什麽樣？”
“很漂亮。”小孩毫不猶豫地說道，“比紅磨坊門口的還漂亮。”
紅磨坊……
卡洛有點無語，紅磨坊是諾維格瑞城裏有名的妓院，一個小孩是怎麽跑到那裏的。
“別的特征呢？”
小孩又想了片刻，好像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一個女人的身材，結結巴巴地說道：“她……她很大……身上有兩個大西瓜！”
臥槽你別說了！我腦袋有畫麵了……
卡洛一聽這話，頓時知道小孩說的漂亮女性是誰了。
原來是碰到薇薇安了啊……
她應該會把我的信交給老師……的吧？
卡洛不再多想，給了小孩一個克朗，打發他走人。
小孩這時候反而聰明了起來，指著卡洛叫道：“你剛才說過的，我回來你就給我一個金克朗！”
“就是金克朗，不信你看看。”卡洛笑道。
小孩一低頭，發現自己手上沾滿了黃色顏料。
“拿好你的‘金克朗’吧，我可拿筆塗了半天呢。”
卡洛壞笑著關上門，給這個年輕的孩子好好上了一堂社會課。
小孩坐在門口哭了一個小時才走。
……
思緒回到現在，卡洛看向餐桌對麵、吃得眼睛發亮的嘉莉，不禁拿起手帕替擦了擦她紅潤的嘴唇。
“慢點吃小饞貓，不夠我這還有。”
嘉莉低下頭，羞澀地看了哥哥一眼。
沒辦法，嘉莉曾經也是舉止優雅的淑女，可卡洛做的豬肘子實在太好吃了。
卡洛今天在菜市場花了80個克朗，才弄回這條豬肘子，據屠夫說還是早上剛殺的，肉質絕對新鮮。
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血放得不太幹淨，卡洛又是焯水、又是煎皮，放了好多香料才壓製住豬肉的怪味。
這個世界的肉食做法，不是烤就是熏，卡洛開創性地弄了一個蒸肘子，還加入了自己精心調製的醬汁，搞了一次降維打擊。
也難怪嘉莉吃得這麽開心了。
不過說起蒸肘子，最好的搭配還是醬油，這個世界沒有這些中式的調味料，還得靠卡洛自己研發。
他隱約記得，醬油好像是用黃豆發酵出來的，這個世界沒有黃豆，不知道用豌豆行不行……
嘉莉吃完盤子裏最後一塊蒸肘子，輕輕打了一個嗝，不禁滿臉通紅，支吾半天，才從衣兜裏掏出一枚金克朗，遞給卡洛。
呦，看不出來，嘉莉還是個小富婆……
卡洛不禁笑道：“這位客人，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不用給錢。”
“不……不是的……”嘉莉囁嚅道，“這是……我在家裏……撿到的……”
卡洛一愣，“家裏撿的？難道是我掉的？”
“可……可能是吧……”
卡洛接過錢，仔細看了兩眼，但總覺著這枚金克朗自己從沒見過。
不是他吹牛，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後，每一枚屬於自己硬幣他都或多或少有點印象。
卡洛拿出錢袋。
穿越這兩天以來，他一共得到了大概25個金克朗，其中5個金克朗存進了銀行。
剩下20個金克朗，經曆過一頓買買買之後，大概花了12個左右，如今錢袋裏還剩下7個金克朗，和一堆零散的普通克朗。
清點一番後，卡洛發現，自己的金克朗一個也沒少。
這枚金克朗應該不是自己丟的。
“我的錢沒少。”卡洛問道，“難道是家裏的錢？”
“也……也許是吧……”嘉莉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可……可我不怎麽……換金克朗的……”
略過了這個小插曲，卡洛繼續朵頤豬肘子，酒足飯飽之後，他靠在椅背上，思維開始發散。
如果這枚金克朗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嘉莉的，那會是誰的呢？
別人的？
那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裏？
是誰把它帶進來的？
有誰偷偷進來過？
小偷？
不、不可能……
一分錢沒偷到，還白搭了一個金克朗，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小偷？
還是說，在家裏的某處陰影裏，一直藏著一個誰也不知道的人……
想象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卡洛忽然感覺脊背發涼，寒毛根根倒豎。
因為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希爾文家如此廣闊，兄妹倆平日裏活動的區域，連四分之一都達不到，別說藏一個人了，就算是藏一個班都綽綽有餘。
艸，不會吧，這不是恐怖片的情節嗎？怎麽會發生在老子身上……
不過想想，昨天女鬼都見過了，再搞出什麽鬼東西來我都不應該驚訝。
一想到自己離家後，嘉莉可能會和那個潛藏在暗中的人共處一室，卡洛頓時如坐針氈。
該怎麽辦？
是把他抓出來，還是先假裝不知道，明天再去請人來搜查一番？
萬一今晚他就會傷害到嘉莉呢？
萬一自己沒有力量與他抗衡呢？
還是說為了安全起見，今晚先和嘉莉出去住？
會不會打草驚蛇？
他會不會已經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自從這個猜想出現後，無論理論上概率有多麽小，無論多麽自己嚇唬自己，卡洛都無法等閑視之了。
寧抓錯，不放過，他不能拿嘉莉的安全開玩笑。
卡洛看見嘉莉也已經吃完了，於是說道：“吃飽了吧？我來收拾桌子。去洗洗臉刷個牙就上床睡覺吧，今天早點休息。”
“好……好的……”
嘉莉不疑有他，平常她吃完晚飯，都會坐在沙發上織一會兒毛衣，但既然卡洛這麽說了，她就去睡覺好了。
嘉莉拎著燭台走上樓梯，二樓空洞的黑暗讓她心裏有些恐慌，可回過頭，忽然發現卡洛還跟在自己的後麵。
“卡、卡洛……你也要……一起嗎？”
“沒錯。”卡洛笑道，“早點洗漱對身體好。”
“好……好吧……”嘉莉心裏忽然安心不少。
卡洛一步不離地跟在嘉莉身後，看著她在盥洗室裏洗臉刷牙，然後走進臥室。
嘉莉坐在床邊，在黑暗中與卡洛對視。
“你怎麽不上床？”
“我……我……我……我要……換睡衣……”
嘉莉的聲音細弱蚊呐，即使在黑暗中，卡洛也能感受到她的臉變得滾燙。
“不好意思。”
卡洛趕緊滾出少女的閨房。
過了一會兒，裏麵傳出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然後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隱約能聽見窗戶外麵的蟬鳴。
“我……我換完了……”
嘉莉輕輕地喚了一聲。
卡洛再次推門而入，隻見嘉莉躺在床上，嚴嚴實實地裹著被子，隻露出一張帶著潮紅的小臉。
“我昨天送你的衣服試過了嗎？”
“還……還沒有……”
卡洛隨便跟嘉莉搭話，同時在房間裏走動，觀察嘉莉房間內的構造。
嘉莉的房間跟其他少女的閨房沒太大區別，固定的老三樣——粉色的大床、全身鏡、還有梳妝台。
衣櫃倒是很大，但裏滿滿全是衣服，雖然大部分都已落塵，但絕不會有藏人的空間，床底也是如此。
臥室與外界的通道隻有門和窗，窗戶很堅固，上麵有鎖，卡洛試著推了一下，上鎖的窗戶紋絲不動，看起來很安全。
卡洛滿意地點點頭，隻要看好大門，嘉莉不會有任何風險。
他走到嘉莉床邊，捏了捏她手感極佳的小臉蛋，“睡個好覺。”
轉身打算離開，一條白皙如玉的手臂忽然從被窩裏伸出來，拉住卡洛的衣角。
“能……能陪我說說話嗎？”
嘉莉的臉藏在被子下麵，但露在外麵的耳朵尖已經紅得仿佛要滴血。
這種情況下，嘉莉肯定不會讓卡洛站在地上陪她說話，但……
媽的，為什麽虧的總是我？
卡洛心裏歎了口氣，攥住嘉莉的小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又塞回被子裏。
“晚安，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