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決鬥
雖然知道野原雄很可能是導致哥哥自殺的凶手，但牧野竹連上前置問的想法都沒有。
這自然不是因為牧野竹缺乏反抗的膽量。畢竟牧野家接連出了兩位切腹自殺的勇士，牧野竹自然也不缺乏這種血性。
可問題是牧野家一直引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不可能讓他做出噬主的舉動。若是他真這樣做了，牧野家將一輩子背上背叛的名聲苟活於世。
牧野家的名聲可是用命換來的，牧野竹自然不敢輕易放棄。但大哥的仇又不能不報。於是牧野竹便想通過聯姻提升牧野家地位。隻有地位平等了，才會有複仇的機會。
牧野竹以陸軍學校第一名的成績畢了業。畢業後娶了東京當地大族千鶴一族的庶女千鶴雅。千鶴雅名字雖好但卻是個醜女。據說此女長的像螳螂，曾在夜間行走時嚇瘋一個乞丐。千鶴醜女的名頭在東京大家族中廣為流傳。
牧野竹通過娶千鶴雅一事順利進入東京上流階層。不過此時他依舊是個隻能吃次等席的陪襯。不僅如此，他還經常受到別人嘲笑。說他是千鶴家族的“螳螂女婿”。
此時的野原雄畢業後繼承了父親的縣議員職位。成為了東京城內有名年輕俊傑。
此時二人雖然是在同一個世界，但地位依舊是天差地別。
牧野竹眼見此生報仇無望，隻能把希望寄托給下一代。於是牧野竹參了軍，希望在戰場上為後代搏得一些資本。
牧野竹在朝鮮戰場上呆了整整八年。用一隻眼睛，半塊腦袋和一整顆良心換了一個大佐的軍銜。奈何當時RB打仗打的厲害，大佐這個職位著實不太值錢。一個大佐的地位雖然不低，但對比有著六百年曆史的原野世家來說，著實有些不夠看。
RB戰敗後美國對RB體製進行了改革，限製了天皇和一眾貴族的權力。牧野竹本以為這是個機會，可以讓平民翻身的機會。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戰後的政策隻是限製了天皇的權利。地方上的統治依舊是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隻不過名字換成了議員或是各種公司的社長。
牧野竹忙活了半輩子，最後見到這種結果自然是難以接受。一時激動外加戰時留下的心理陰影，牧野竹居然瘋了。
牧野竹瘋了之後。牧野家複仇的大業最終落到了第三代弟子牧野藏的身上。身為牧野竹的長子，牧野家現任家主的牧野藏自小便非常的優秀。尤其是在劍道方麵的天賦遠勝牧野家任何一位家主。
原本牧野藏自己會同祖輩一樣，無法報得大仇。直到牧野藏得知野原雄的大兒子野原一郎無意參政，反而全身心投入武道一事。
這讓牧野藏看到了報仇的希望。武道比試並不看重家世，牧野藏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傷甚至是殺死野原一郎。
為了打敗野原一郎，牧野藏拜在了當時人稱RB第一劍的柳條生門下。
為了能拜入這位大劍豪的門下，牧野藏在柳條家門口跪了足足七天。
RB劍道門派都有著各家的秘技，非門主嫡傳弟子不得修行本門秘技。柳條生所在的櫻花門擁有RB最頂級的秘技櫻殺流。
牧野藏入門三年，每天隻能進行一些基礎的聯係。三年的時間連櫻殺流的影子都沒見過。
於是在第三年，牧野藏趴在地上求師父道：“師父，入門比我晚的師弟皆可與師兄們一同練習。為何隻有我一人在道場以外練習？”
柳條生用竹劍壓著牧野藏的後腦勺道：“你本應該是劍道猛虎，奈何有一道紅線扯住了你的脖子。不切斷這紅線，你這猛虎連隻家貓都不如。”
牧野藏聽了師父的話心頭一驚。因為最近他夢中一直會夢到一條紅線。紅線盡頭便是柳條生的女兒柳條惠。
此時的牧野藏已經結婚生子。家中傳承已經有了著落。為了報仇，牧野藏親手捏碎了自己的兩顆蛋。
柳條生見到如此，於是親自為牧野藏演示了櫻殺流秘技。
又過了三年。牧野藏向原野一郎正式下了戰書。
原野一郎師承號稱RB之龍的武藏鳴。柳條生與武藏鳴二人所代表的櫻殺流與逆刃流一直在爭奪RB第一秘技的名號。所以二人徒弟比武的事情轟動了整個武道界。
牧野藏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斬殺野原一郎為兩家百年的恩怨畫上句號。可讓牧野藏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輸了。野原一郎憑借他自創的二指流輕鬆擊敗了牧野藏。
牧野藏雖然保住了性命，卻被對方砍下了一條左腿。
柳條生對於牧野藏輸給了武藏鳴徒弟一事非常生氣。直接動用門規廢了牧野藏的雙眼。
如此慘狀之下的牧野藏依舊沒有放棄。報仇已經成了牧野藏心中的一種執念，或者說報仇已經成為牧野藏唯一可以活下去的理由。牧野藏並不希望後代與他一樣，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他想在這一代結束恩怨。
此刻籠中的牧野藏二人，一人如虎一人如龍。
牧野藏雖斷腿，眼瞎。但氣勢正在熊熊燃燒，整個人如同在地獄邊界徘徊的猛虎。他的呼吸粗重，眾人雖然距離他足足有十五米遠，但仍能夠聽到他那呼呼的喘氣聲。
牧野藏此刻單腿彎曲，整個身體幾乎貼近地麵。左手拿著刀鞘，右手握住刀柄。牧野藏用眼白死死的“盯”著敵人原野一郎。
反觀原野一郎，他更像一條毒龍。原野一郎的手非常奇特，一雙手掌足足是普通人的兩倍大。他的手指奇長，每一個根手指都有四根指節。每個指節異常的粗大。配合他那纖長的手指，野原一郎的手指與街邊賣的糖葫蘆長的一模一樣。
此刻野原一郎站直了身子，右手食指與中指彎曲並夾著左邊的刀柄。
氣勢這種東西本來是一種非常抽象的東西，但此時二人氣勢的碰撞居然引起了劇烈的旋風。
“他們到底打不打了？老這樣擺姿勢不累嗎？”
李四有些不耐煩的問向虎哥。
“RB武士道劍道本就是產生於戰場之上。最講究的是殺人效率，所以他們講究的是一擊必殺。所以在他們出刀的那一刻，勝負已經決定了。此二人都是當世最厲害的劍豪。此戰非同小可。”
虎哥此刻一眼不眨的盯著場內，生怕一眨眼。這場決鬥已經結束了。
李四撇了撇嘴，沒有大戰三百回合的打架能叫打架？
“猛虎，玉碎！”
“二指，絕殺！”
牧野藏與野原一郎同時出刀。白燕等沒學過武功的人隻覺得眼前一白，耳朵也突然開始鳴叫。等他們再睜開眼睛時發現方圓一公裏的土地全部龜裂。以牧野藏與野原一郎為中心的土地仿佛被扔下一顆炸彈。圍著羽毛球場的鐵網也不知被衝擊波吹到哪裏去了。
此處唯一完好的地方怕是隻有李雪他們腳下。李雪與虎哥二人眼急手快為眾人擋住了這一波衝擊。
饒是如此，虎哥一身的休閑服也是被吹的破破爛爛。身體內部也受了輕微的內傷。
“好厲害！”
虎哥瞪大了虎眼，喃喃自語道。
虎哥等習武之人看的自然比一般人要清楚的多。
牧野藏在出刀的一刹那，獨腳震碎了整個羽毛求場。他借地之力抽猛的抽出長刀。此刀速度極快，以虎哥的眼力也隻能看到一道藍光從橫披而去。藍光化作虎形，狠狠的向原野一郎撲去。
原野一郎能擊敗牧野藏一次自然也不是庸手。麵對牧野藏這必殺的一擊，原野一郎也出了刀。原野一郎的刀輕盈仿若無物，他用二指夾刀。刀身如毒蛇一般從天空輕輕劃過。看似輕輕的一揮，居然在空中掀起了無邊巨浪。
二刀一紅一藍相撞之後居然發出了爆炸的聲音。
“如此高手，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說話的是眾人中武力值最高的李雪。
李雪自忖若是自己與牧野藏或是原野一郎中的任何一人對上。自己的勝算不超過三成。這三成還是建立在她能及時使出修羅血的部分上。但如此快的刀……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誰贏了？”
李四揉眼看了半天依舊沒看出來到底是誰贏了。
“牧野君，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你是否可以告知我，為何你一定要與我生死相鬥？”
野原一郎臉色蒼白，用日語問道。
牧野藏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累了，不想解釋了。你隻需知道，我牧野家為了得到能與你們野原家公平的對決的機會。已經付出了三死一瘋的代價。此仇在我牧野藏這裏結束了……”
牧野藏仰天長嘯，一口老血噴出。隻見他的左胸至肚臍出現一道一尺長的血口。腹部內髒隨著開裂的口子不斷的流出。牧野藏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野原一郎看著牧野藏一臉滿足的模樣，咒罵道：“瘋子！”
隨後野原一郎也從眉心裂成了兩半。嚇得董明月當場就吐了。
一直推著牧野藏的RB女子把牧野藏弄到了輪椅上。
眾人麵對如此慘烈的結果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隻有李四硬著頭皮勸道：“請您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