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本無所畏懼10
“大單來了。”一放下手機，她跳起來，整個神采飛揚。
他不明白她說什麽：“勇哥是誰？”
遊向晚說：“勇哥，我的Boss，東城區的勝利金融公司的老板。”
小金融公司？他存疑：“你剛剛提到身手……你這個單子是不是有危險？”
她拍胸口得意地告訴他：“我很強！“
他不評論她的身手。
以她不怕死，連江都敢跳下去救陌生人的性格，他怕她會出事。
“我陪你去。”
她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敷衍地擺手：“你……等養好了傷再說吧。”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出門嗎？
她一刻不停地開始作下一步的準備，她從不打沒把握的仗，而且她的底線是不欺負無辜的人，不對沒過錯的人行逼迫之手。
勇哥知道她的底線，所以派給她的都是些罪有應得的案子，她接得心安理得。
他尾隨著她，她往東他就往東，她往西他就往西，她往櫃子走去他也跟著去。
在櫃子前，遊向晚回頭凶他：“你閃開！”
他首次反抗她：“不，讓我幫你！”
這個傻子！
遊向晚不管他了，再次從櫃子裏小心地捧出她的手提電腦，插上網線，然後輸入密碼依歐，直接入侵卓越集團的總部網！
他看得一愣一愣：“這個卓越集團我知道，應該是失憶前就知道的.……”
“嗯，那你是想起來什麽了嗎？”
“不是，我是知道它，不是想起它，這不一樣。”
遊向晚不知道從心理學角度來說，知道和想起是不是有區別。有空再向檸檬請教一下。
他突然來一句：“遊遊，你還是hacker?”
黑客？
她搖頭，眼睛甚至沒有離開電腦屏幕上快速流動的數據流：“不是。黑客是以盜取或破壞對方資訊和網站，或行釣魚之事，謀得錢財為目的。但我不是，我隻是瀏覽對方的網頁，就是一個普通市民的正常閱讀……就是想知道的比公布給大眾的稍微多一點.……”
轉頭，看向他不認同的眼神。
不傻啊。
“我還是堅持我不是黑客..嗯.……但這是黑客行為。”
她自以為打發了他，又快速入侵另一個網頁。
他看她死不悔改又理所當然的模樣，輕笑出聲。
很快，她還沒瀏覽完就收到勇哥的郵件。
打開，快速地閱讀。
第一次一目十行，第二次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第三次完整地再看一次，用一些特殊的語句在紙上記錄一些特別的信息，然後用特殊的軟件把郵件粉碎掉。
全程沒有避開他。
他：“你全都記下來了？”
遊向晚點頭，手指翻飛忙個不停：“當然，這是我生存的基本技能。”
接下來他不吭聲了，就隻看著她的行動，後來看真的幫不上什麽忙，就去做飯。
遊向晚一直忙到中午，才初步將所需要的資料收集完整，並打印出來。
他在廚房裏聽到廳裏機器轉動的聲音，歎息：“沒想到，遊遊你這裏還有打印機。”
“我這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是一個小型的辦公室。”
弄好這些，吃飯。
她吃得飛快，他跟著她吃得同樣快。
放下碗筷後她開始喬妝，他收拾碗筷的功夫，她就換好了一套職業OL套裝。
並不是時下的A字裙，而是黑色窄身收腰長褲，上麵是幹淨厲落的黑西裝，腰上別一個亮眼深紅色皮帶點綴，配合她一米六五的身高以及五厘米高的圓跟皮鞋，瞬間完成都市麗人的換裝。
他趕緊擦幹雙手迎上去，很是不安：“現在就要行動了？我想跟著去打下手。”
“不是，我先去和客戶見一麵，評估這件事的難度，順便去踩點。”她從房間出來，手上拿了一條深紅色暗紫紋的絲巾，邊走邊係。
他在後頭跟著她，亦步亦趨。
她轉身，沉著臉凶他。
“別跟著我！”
他看她笨拙地係著絲巾，自然地接過來，就如同自然地接過飯碗一樣。一邊係一邊說：“我就是想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做好飯等你。”
係好了，粉白晶瑩的臉配著深紅色暗紫紋的絲巾，極好看。他滿意地點頭。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不要等我。”
“可是我失憶了。“
她好氣又好笑：“你失憶了和我回不回來吃飯有什麽關係？“
他用力點頭：“有。你在我才吃得下飯。”
說得好有道理，她差點就信了。
“我六點前回來。”最後，她給了他一個答複。
她變了。
救了他之後，他的純真，他的全身心信賴，讓她不自覺地放下鋼鐵般防備的盔甲，放下了提防。
這十天，他適應了和她一起吃飯，她適應了他做飯。
和委托這個案子的客戶的見麵很順利，踩點同樣順利，她準時回來吃飯，然後又是搜集完善資料，一直忙到夜半十二點才上床。
他就一直在身邊等著，憂心忡忡。
第二天早八點吃過早飯，她開始裝扮。
今天不是踩點，不用穿OL職業裝，而是追債工作時使用的工裝。
穿好連體工裝之後，她把眼線加深百分之三十，將長頭發綁成高馬尾，淩形小嘴塗上極熱烈的唇膏。
然後拿出來兩卷新的白紗布……
他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乖巧地接過紗布，示意她坐著讓他來。
一圈，兩圈，三圈.……遊向晚在腦海裏一遍遍演練將要發生的事情，一不留神左手掌被包成一隻粽子。
“路啊，這像話嗎？”她無奈地舉起左手。
路是他的名字，昨天剛起的，以免一直喂喂喂地叫。
名字的來源，是她覺得他是迷路的小鹿。本來依她的意思，跟她姓，叫遊路，和陸遊差不多。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不肯，最後改叫單字路，是姓也是名。
路難堪地把包得亂七八糟的紗布拆了。
遊向晚自己來。一圈，兩圈，隻包著掌心與掌背，再幹淨利落地在手背上打一個小巧但非常牢固的死結，五指露出來完全不受影響。
他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堅定的眼神，一時恍然。
“你為什麽做什麽事情都這麽專注？吃飯也是，收拾碗筷也是。”
她繼續綁另一隻手掌：“不專注則死！”
一般人聽到這句話，會以為是開玩笑。
隻有她和檸檬知道，她沒在開玩笑，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往往是對的。
他也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所以敢夜半跳入西江救人。不自覺地，他握了握拳頭又鬆開.……
“拿我扳手過來。”她說。
他雙手奉上有點份量的大鑰匙串。鑰匙串是勇哥送給她的，隻需要簡單的組裝扭動就可以變成一個板手。
“為什麽是扳手？”
事涉專業性問題，遊向晚向他認真地解釋：“扳手好，被看到時可以配合服裝喬裝成修理工人，敲人頭又非常實在，殺傷力也爆。最重要的是鑰匙串過地鐵安檢的時候不會嗶嗶響，拿了它整個深城來去自由。我想，除了周星星所說的打人神器——折凳之外，它應該排在第一位了。”
在他的擔憂中，她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