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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本無所畏懼9

  她輕眯雙眼,那雙大眼眯成了笑眼,內裏卻露出晶亮的光芒,又狠又美。


  “說說看。”她想聽聽他的看法,雖然他失憶,但他畢竟是當事人,也許會有一些她沒有想到的點。


  他緩慢開口:“出了橋洞後,左邊五十多米外的江邊有一對情侶,看著親昵挨在一起但實際警覺地觀察著四周,不同尋常的警覺,不是路人。“


  “再遠一點,約七十米開外的小樹下有三個人在打牌,穿著花襯衫吆喝著,吃力地表現出地痞的作風,但也隻是表現而已,他們不是。”


  她不置可否:“那你覺得,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他想了想:“我猜他們都是警/察,或者當過兵的紀律嚴明的私人保鏢?反正不是一般的地痞,細微的動作作風改不了。“


  遊向晚挑眉:“這麽遠你卻一眼就作出判斷,你當過兵?或者說你學過心理學?”


  他用力想了想,最後無奈搖頭:“我不記得我是不是當過兵,也不知道有沒有研究過心理學。但直覺他們就是。”


  對於這點,遊向晚沒有糾結下去。當不當兵並不是判斷好人與否的唯一標準。


  她點頭:“我同意你的判斷,他們在找人,而且是有紀律有組織地找人,很謹慎。找的應該就是你吧。”


  找人卻不表露身份,說明他們怕打草驚蛇,怕引起過大的動靜。


  總結以上,一是對他動手的人很強,非常強。二則他的身份很特殊,他的失蹤不能暴出來?


  一團迷霧,有待找出更多的線索來破局。


  “那天晚上的事情於一般人而言是石破天驚的大事,非一般混混不敢做這種事,拿這種錢。”


  她把前兩天的事情由頭說起。


  晚上近九點,她在吹江風,然後一輛桑塔納衝下來,沒有踩油門直衝進江,車門從裏麵反鎖.……

  他抬舉雙手強調:“我真不是一個要自殺的人,我想失憶與否不會影響我的個性,我不是!”


  “我沒說你自殺。當時我救你上來的時候你口鼻內並沒有異物,所以你是先昏迷後溺水的。我推測,對方敲暈你之後把你鎖進車,再讓車子衝下江,試圖製造自殺的假象。可惜沒有指紋,一切都隻停留在猜測。”


  他突然想到一個點,緊張得臉都白了:“遊遊,這江邊的攝像頭.……”


  遊向晚擺手:“這一帶的攝像頭早就被偷光了,沒偷的也失效了,也沒人管,所以不會拍到你在這邊,放心好了。”


  他輕籲一口氣,放下心來。沒有告訴她,他擔心的不是拍到自個兒,而是怕救他的她被拍到了,給她帶來危險。


  她提醒他:“你要小心點,對方能夠使出這麽大的勁來對付你,知道沒有成功肯定還會繼續動手的。”


  說到這裏,她露出淡淡的似笑更似嘲弄的表情:“有意思,找你的人不敢大張旗鼓,另一方害人的卻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無聲無息處理整件事。嘖嘖嘖,太厲害了。“


  他想了想,問:“遊遊,你熟悉這裏。依你看集市裏這麽安靜,是因為對那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還是說,有人被收買了?”


  遊向晚嗤笑:“我偏向前者。”


  “為什麽?”


  “若你在這生活久了,你會發現這裏就是一潭死水,晚上九點多年紀大的都滾在床上休息了,年紀輕的都還在城裏翻滾著不到淩晨三四點不會露臉,所以,很可能沒人看到當時發生的事。而事後打撈車子,打掃現場的事,沒人關心,沒人在意,自然沒人管。“


  她繼續她的分析:“而且,若有人被收買,他不會壓製著不吭聲,要知道這裏的人都是蝗蟲,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人,隻要給了錢,就要繼續給錢,那事情就會像滾雪花般越鬧越大,直到不可收拾。”


  遊向晚繼續說:“這麽強大的殺/人隊伍,善後做得滴水不漏,這麽厲害卻不敢明著下死手,忌諱莫深啊。可以看出護著你的人同樣非常有來頭的。小子,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更想知道是什麽人對他有這麽大的仇,一定要殺了他?

  接下來幾天,他都留在小屋裏,沒有出來。


  而遊向晚曾經特意往警局的方向走,走了不到十分鍾就發現被尾巴跟上了,隻能狀若不在意地拐向另一個方向。


  整個棚戶區都被監視封鎖了?!連報警都不得?而且看樣子,局裏也有他們的人,這一條路已經不安全了。


  遊向晚不是沒想過找檸檬幫忙的,檸檬是傻,她家的妒夫可不傻,他是廈市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唐大少,能力不容小覷的啊。


  可是他反對了。


  反對的理由很簡單,他說:“我失憶了,我不想找我不認識的人。這種狀態下的赤、裸,裸的我,自保的能力幾乎為零。”


  除了她,他誰都不相信,即使是一些所謂的“護他”的人,即使是警/察,他全都不信。


  遊向晚聳肩,既然皇帝不急,她也不必急。


  而且深層次裏,她同樣不想麻煩別人,一直以來習慣獨來獨往,即使對方是檸檬。


  隻能等他把傷養好,再看看記憶會不會自己跳回來。不過目測是很難恢複記憶了,那等他好了後再作打算吧。


  若還是不行,結果還是要求助警察的。


  接下來幾天,她主外,到處遊走,每天都向勇哥報道,並打聽一些邊邊角角的消息,看可不可以找到突破點幫一下家裏頭這個失憶的人。


  他主內兼養傷,煮飯洗衣服做家務等等是越來越順手了,手掌上也添了一些居家新傷。


  如是過了一周,久到他頭上的紗布都放下了,額頭上留了一道淺疤,久到遊向晚開始焦慮--她好擔心這個月的業績啊,而且還要多養一個大活人。


  這天,吃過白粥(為了省錢,已經連吃三天白粥配小菜了。)她的新手機終於響起來,震天地響徹整個小屋。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


  Repeat……

  他露出莫可名狀的表情:“你這首歌.……”


  久不響起的手機終於響起來,她一改之前的頹廢,雙眼放光:“好不好聽?很有意境對不對?”


  他點頭,睜大眼說:“很不錯。”


  她用力地按下了接聽:“喂,勇哥早上好……對..我閑著呢。好的.……卓越大廈二十樓財務副總監許誌偉是吧?……三百多萬?嘩這單子真大!好!好!……定不負所托!”


  “你發郵件給我.……放心我會小心的。嗯,你知道我的底線……好的。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的,謝謝勇哥,再見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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