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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今朝有酒今朝醉

  慕容德攔在蕭墨初身前,對他搖搖頭,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有傷在身,不宜惹事,我可沒什麽功夫,自身難保,你若是惹急了他們,我可幫不了你。”


  他極力勸告著,絕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


  蕭墨初那冰霜臉更是冷了幾分,他一步步逼近那說書先生,“我再問你一句,女帝為何要將她的貼身侍衛打入大牢?”


  “因為,那侍衛忤逆了女帝的話,不聽話的奴才,都該死!”他語氣淩厲,對女帝很是崇拜,好似女帝無論做什麽,都有她的道理。


  蕭墨初更是心頭一涼,他絕不相信,月開會忤逆白雲汐的意思,更不相信,白雲汐會將月開打入天牢。


  月開是白雲汐的師父,他救了白雲汐一次又一次,對白雲汐的命令向來都是默默執行,從不多問一句。白雲汐沒有理由,難道就因為此刻的她是女帝,所以性子就高傲了嗎?就連她的貼身侍衛,她的師父拂了她的意,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不不不,不可能。誰都可能,但白雲汐絕不可能。


  她是白雲汐啊,他的唯一的妻,他選擇毫無條件的相信。


  蕭墨初一怒之下拽住了說書先生的衣襟,座位上的人憤然起身。慕容德連忙上前打圓場,笑嘻嘻的對眾人說道:“大家息怒,息怒啊,我這朋友,性子急了些,喜歡打抱不平,卻並無壞意,並無壞意啊。”


  他連忙上前掰開了蕭墨初的手,不停對他說,“冷靜,冷靜!”


  然後笑嘻嘻的拉著蕭墨初離開了那茶樓。


  走在大街上,蕭墨初一言不發,低垂著頭,墨玉般的眸子如幽深的潭水,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慕容德鬆了一口氣,“我們且先找一家客棧落腳。”


  他們前方五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客棧,蕭墨初一路走了過去。


  開了兩間房,吃了一頓飯,然後蕭墨初就出了門。


  此刻已是夜幕降臨時分,這個小鎮並不大,人也不算多,白日裏還算熱鬧,晚上異常清冷。


  蕭墨初又去了白日裏聽書的茶樓,他曾向店小二打聽過,那說書先生是小鎮上出了名的包打聽,聽說他宮裏有親戚,總會有各種宮裏的消息傳來。起初大家都不信,後來就把包打聽說的那些話,權且當做茶餘飯後的閑話。


  慕容德擔心蕭墨初的安危,一路尾隨而去。


  蕭墨初手裏拎著一壺酒,靠在漆黑幽暗的牆角,時而仰起頭喝一口酒,然後望著如墨的夜色發呆。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若真想知道,大不了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城。頂多是累了點,你放心吧,有我在,能保你一命。”慕容德拿著酒壺靠在蕭墨初身旁,連喝了兩口酒。


  “你不懂。”蕭墨初語氣平淡,心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


  慕容德拱拱眉,無奈的聳聳肩,“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懂。”他歎息了一聲,“你也不懂我。”


  “你?從你救我以來,一直都不肯透露你為何要救我?”


  “你真想知道?”


  “想。”


  “那我們回客棧再說。”


  蕭墨初遲疑了一下,委婉拒絕了。“你且先回去,晚些時候我自會回來。”


  慕容德看向他,“他隻是一個說書先生,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蕭墨初勾唇一笑,“你說的沒錯,他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卻能讓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事實。”


  “事實?”慕容德無限感傷的笑了,“什麽叫事實?眼睛看到的?還是耳朵聽到的?”


  蕭墨初一怔。


  慕容德又道:“愛一個人,不應該隻是看看,聽聽,而是要用心去感受,去領悟。你還年輕,還有愛一個人的機會,不像我,親手葬送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


  慕容德的語氣漸漸深沉,借著茶樓裏的燈光,隱隱可見他眸子裏泛著晶瑩。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約莫是蕭墨初認識慕容德以來,第一次看到慕容德如此感傷的模樣。


  “看來,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蕭墨初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按理說他此時不宜喝酒。


  慕容德笑了笑,佯裝出一張愉悅的臉,“走吧,回去睡一覺,不出幾日你就能見到你的心上人。”


  蕭墨初再次愣住。


  慕容德一驚,“怎麽?你不想見她?”


  “不是不想,而是……”他無奈的笑了,“罷了,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包打聽正好從茶樓裏走出來,蕭墨初身影一閃,突然竄到他身後,一把刀已抵在了包打聽的脖子上,威脅道:“若是還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吱聲。”


  包打聽嚇出一聲冷汗,不停點頭,“大俠饒命,饒命。”


  蕭墨初將打包聽押到角落裏,慕容德的無奈的歎了歎氣,他本以為,此刻的蕭墨初體內餘毒未清,會老實一陣子,沒想到……


  打包聽嚇出了一身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大俠,你想要什麽?銀子?我給你,我都給你,隻要你繞我一命。”


  蕭墨初麵色一沉,“我不要銀子,我隻問你,你在茶樓裏說女帝將她的貼身侍衛打入天牢,究竟所為何事?”


  包打聽一臉為難,要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尤其是皇宮裏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沒了腦袋。他之所以敢在茶樓裏說起皇宮裏那些八卦,不過是借著此處距離皇城十萬八千裏遠,俗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他隻要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就不會惹來什麽麻煩。


  蕭墨初手中的刀一緊,“你說是不說?”


  包打聽嚇得雙腿一哆嗦,“我說,我說。”他目光瞥向脖子上的匕首,支支吾吾的說道:“大俠,大俠,刀劍無眼,你,你能否將你手中的匕首拿開?”


  “不能!”


  包打聽額頭上不停有冷汗滲出,不敢再多說什麽。


  “聽,聽我那朋友說,那侍衛不讚成女帝拉攏三王爺和四王爺,兩人產生了分歧,侍衛頂撞了女帝,所以才被,被打入了天牢。”


  蕭墨初墨玉般的眸子一沉,月開頂撞白雲汐?

  月開的為人他很清楚,可白雲汐他也是相信的,這其中,必定有什麽隱情。


  “你還知道什麽?快說。”


  “聽說,聽說女帝近來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脾氣有些暴躁,宮裏許多侍衛和宮女都已被貶,如今皇上不在,女帝獨掌大權,惹得朝中有不少朝臣反對,隻怕,怕……”


  “說下去!”


  “聽說,女帝囚禁了一部分反對她的的朝臣,我雖欣賞她曾經立下的功勞,可她如今種種所為,頗為不妥。”


  包打聽似乎意識到說錯了什麽,連忙求饒,“我,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不要當真,不要當真啊。”


  蕭墨初拿著匕首的手緩緩鬆開,包打聽本想趁機溜走,卻再次被蕭墨初鉗製住,“跑什麽?”


  包打聽愣是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大俠,大俠,你放了我吧,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我知道的也都說了,我真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啊。”


  慕容德突然一巴掌拍在打包聽的頭上,喝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哭什麽?”


  包打聽嘟嚷著,“刀沒架在你脖子上,你當然不緊張了。”


  蕭墨初緩緩鬆開手,拿起酒壺猛地喝了一口酒,他喝得很急,酒從他的嘴角處溢出,濕了衣襟,卻毫不在意,隻是豪邁的用衣袖擦了擦嘴。


  蕭墨初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慕容書不說話。


  “為什麽不說話?”


  慕容德一咬牙,“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你想說的,說我聽的。”蕭墨初一邊喝酒一邊跨步向客棧走去。


  慕容德從身後跟上,追了上去,“哎,我說,你這樣,你這又是何必呢?別人隨便一句話,你還真就信了?”


  寬闊的大街上,點點星光,偶爾有酒鬼踉蹌著前行,的確是一個清冷的小鎮。


  回到客棧後,蕭墨初一直坐在房間的窗邊喝酒。


  慕容德和他相對而坐,看了看如墨夜色,歎道:“要不,我們對弈一局如何?”


  蕭墨初搖搖頭,“沒心思。”


  “罷了罷了,你自己坐在這吹風吧,我要去休息了,我這把老骨頭不像你,經得起折騰,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隻是明日還要趕路,就算不為了你自個著想,你也要為了你的祖宗著想,你這麽做,對得起他們嗎?你爹爹將當家的位置讓給你,不是為了看你這般消沉,你有責任,不應該沉浸在愛恨情仇裏。”


  慕容德一邊說著已走到門邊,開了口,走了出去,又合上門,從頭到尾,都不曾看過蕭墨初一眼。


  今夜的天色格外陰沉,天空黑壓壓的,隻怕一場暴雨將至。


  慕容德臨走時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蕭墨初從窗邊跳了下來,在床上平躺下來。


  不知為何,今夜的心格外淩亂,他幾次嚐試著入睡,都沒能成功。


  他心頭莫名堵得慌,好似要發生什麽大事一般。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約莫一個時辰,眼睛有些疲勞,他漸漸閉上雙眸,心中卻格外清醒。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劈在黑壓壓的天空上,仿若一記警鍾敲打在蕭墨初心頭,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碰’的一聲,窗戶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刮開,撞擊在木頭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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