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汐抬起頭時細細將端木磊給打量了一番,從他的穿著,外貌,以及氣質,都可以看得出他家世顯赫。他這一張臉,往外麵一站,不知道要迷死多少深閨裏的少女。
端木磊笑得更開心了,“你叫雲朵?可我在清水鎮從未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你是哪裏人?家裏還有什麽人?”
從端木磊說話的口氣,不難聽出他在這一帶勢力很大,白雲汐若是說謊,勢必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反而對她不利。
“我,我是皇城人,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孤身一人……”白雲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淹沒。
端木磊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孤身一人?很好,以後你不會孤身一人,至少你認識我。”
他笑了笑,倘若白雲汐是個沒經曆過什麽的深閨女子,自然會被他的這番話給騙了過去。隻可惜,白雲汐所經曆的那些,又豈是一個端木磊就能欺騙的。
“雲朵初來乍到,聽說端木公子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還是個大好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雲汐違心的說著,如今她是騎虎難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繼續這麽耗著。
鐵叔卻瞪了白雲汐一眼,“哪來的乞丐,吃完了就趕緊滾,別在這礙了我家公子的眼。”鐵叔有意識的抬了一下手中的刀,示意白雲汐若不離開,他可就不客氣了。
端木磊抬了一下手,示意鐵叔閉嘴,他笑如春風,“沒想到你倒是挺會說話的。吃,多吃點。若是不夠的話,隨便多,你想吃多少都可以,今日我請客。”
不知為何,白雲汐總有一種掉入虎穴的不良預感。端木磊的笑溫柔中帶著幾分神秘,甚至是讓人無法猜透。她餓得咕咕響的肚子此刻總算消停了下來。一時之間,白雲汐有些慌了,是她自己主動貼上來白吃白喝,現在主人熱情的邀請她,她反而有些抗拒。
白雲汐手裏拿著一個雞腿,啃了很久,端木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神秘的眼神,溫柔的笑容,氣派的公子哥。這一切,似乎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白雲汐想著想著,咀嚼雞腿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越來越慢,最後竟然發現她全身乏力,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她錯愕的瞪著眼前依舊笑如春風的文雅公子,他的笑還是那般溫和。
白雲汐隻覺得身子軟綿綿的,最後沒了半點力氣,往後一跌,直接摔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鐵叔震驚的聲音,“公子,這,這是怎麽回事?來人!”
鐵叔剛一開口,就被端木磊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鐵叔,我需要她。”
端木磊的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他在菜裏下了藥,他原本還愁苦於不知去哪裏找一個乞丐,沒想到白雲汐自個送上了門。
鐵叔不明所以,“公子,你要一個乞丐做什麽?”
白雲汐雖然全身沒了力氣,可她清清楚楚的聽著兩人對話的內容。隻可惜為時已晚,她已經是刀俎上的魚肉,沒了任何反抗的力氣。
“我要送他一個禮物。”端木磊意味深長的笑了,他運籌帷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喜歡這種感覺。
鐵叔一臉懵,完全沒明白端木磊話裏的意思,隻聽到他叫了一聲公子,接下來,白雲汐明顯感覺到她被人扛了起來。
之所以說是扛,因為她剛剛吃的雞腿肉都因不停的顛簸,而吐了出來。
胃裏一陣排山倒海,翻江湧浪,白雲汐硬生生的吐了鐵叔一身。這一吐倒好,白雲汐漸漸恢複了意識,隻可惜因為迷藥的緣故,她渾身上下,依舊沒什麽力氣。
端木磊將白雲汐帶回了他的住宅,氣派的‘端木府’三個字高高掛起,金光閃閃的門匾,在春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白雲汐被鐵叔扛到了一個房間裏,她倒是想看看,端木磊究竟想幹什麽,她時而睜開眼,時而又雙眸緊閉。
不知過了多久,鐵叔將她放了下來,白雲汐渾身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鐵叔問,“公子,你要這一個乞丐做什麽?還有那個男人難道真的是……”
隱隱之中,白雲汐也察覺到了房間裏除了鐵叔和端木磊外還有第四個人,神經頓時高度緊繃起來。
端木磊眸子一斜,一個淩厲的眼神,鐵叔頓時打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緊接著傳來腳步聲,白雲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然而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有人靠近,隻聽到端木磊的聲音再次響起,“蕭墨初,多年不見,這是我給送給你的見麵禮。你久戰沙場,隻怕早就……”他笑了笑,又道:“沒關係,我會滿足你,好好享受。”
白雲汐的心跳在刹那間跳得飛快,撲通撲通的好似要從她的身體裏蹦出來了一樣。她緊張到無法呼吸,卻又害怕露出了馬腳,隻能繼續裝昏迷。
直到傳來關門聲的時候,白雲汐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一條縫,確定端木磊和鐵叔都已經離開,這才放心大膽的睜開了鳳眸。
她鳳眸在房間裏迅速掃描了一番,最後落在身後距離她三米遠的大床上,床上躺著一個男子,單是一個輪廓,白雲汐一眼就認出床上的那個男人就是蕭墨初。
“墨!”她情急之下,吼出了聲,隨即捂住了嘴巴,倘若端木磊還在外麵,那她就徹底暴露了,她和蕭墨初也就更危險了。
等了好一會,對白雲汐來說,都是煎熬。她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四肢無力的她幾次爬起來一點點後都無力的摔了下去。
古香古色的房間裏,旃檀香嫋繞,淡雅的香味彌漫著整個房間。
白雲汐隻覺得身體裏有一股火,從她的體內點燃,並不停燃燒著,她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猙獰斑駁的傷痕。
床上的蕭墨初漸漸有了反應,白雲汐聽到了他起床的聲音,當白雲汐抬起頭時,蕭墨初已經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她跟前。
他赤果著上本身,身上有傷,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著,依然可以看到傷口滲出的血跡。
一個月不見蕭墨初,他清瘦了不少,輪廓比以前更加分明,他的皮膚有些粗糙,受傷的胸膛肌肉卻很結實。此刻的他墨玉般的眸子裏流露出濃濃的火焰,似乎正在尋找獵物發泄。從他的眼神裏,白雲汐也清楚的意識到蕭墨初並未認出她來。
她小聲叫了一句,“墨……”
蕭墨初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一樣,俯下身將白雲汐打橫抱起。
再次躺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白雲汐隻覺得心跳再次加速,熟悉的懷抱,還是那樣的溫暖,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白雲汐皺著柳眉,從她角度看去,蕭墨初這些天來隻怕是吃了不少苦頭,他的下巴冒出了半個指甲長的胡須,墨玉般的眸子裏滿是疲憊,卻又燃燒著一股熊熊火焰。
當白雲汐顫抖著手撫摸上蕭墨初的臉時,蕭墨初突然粗魯的將她扔在了床上,再接著,直接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白雲汐的身體雖然也產生了異樣,可再次見到蕭墨初,被久別重逢的喜悅給壓了過去。
她心中頓生警惕,是端木磊,端木磊給她們下了藥?好一個儀表堂堂的衣冠禽獸,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齷齪事來。
白雲汐恨恨的罵了幾句,“墨,墨,你醒醒,你快醒醒!”
撲在她身上不停啃咬著她脖子的蕭墨初總算有了一絲反應。
蕭墨初遲疑了一下,然而隻是一瞬,他的目光又失去了焦距。
“墨,我是汐兒,我是汐兒啊!”白雲汐皺著眉頭,一雙楚楚可憐的眸子泛著盈盈秋波,隻期盼眼前的男子能認出她來。他們曾是如此的相愛,他們一起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
然而白雲汐的期盼再次落空,蕭墨初目光茫然的叫了一聲,“汐兒……”
可白雲汐清楚的知道,蕭墨初說出汐兒兩個字的時候根本就不曾看她,也就是說,蕭墨初沒認出她來。
屋子裏的站檀香味味越來越濃,而另一邊,蕭墨初那粗糙寬廣的大手早已在白雲汐身上上下遊走。
在白煙繚繞的房間裏,白雲汐漸漸失去了心神,失去了控製,兩具滾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兩條藤蔓,緊緊纏繞,那一刻天地間隻有他們,再無他物。誰也無法打擾,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白雲汐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個寬廣的胸膛上,鼻尖傳來刺鼻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她驀地睜開了鳳眸,隻見一個健碩的胸膛赫然出現在眼前。
她目光向上一看,再次驚訝出聲,“墨……”
看到蕭墨初的傷口出了血,白雲汐心中很是心疼,正要起身時,她枕著的那隻胳膊突然動了動。
再接著,四目相對,蕭墨初猛地收回了枕在白雲汐脖子下的左手,更是從床上彈了起來,當他發現他渾身赤果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是難以言喻。
蕭墨初下意識的拉過被子遮住他的胸膛,然而他這一拉不要緊,卻讓白雲汐整個身體都暴露在空氣中。
瘦弱的身體,斑駁的傷痕,青青紫紫,從上到下,幾乎沒有什麽好的地方。然而依舊可以從一些雪白的肌膚依舊可以看得出她原本的肌膚該是有多麽的雪白滑嫩,彈指可破。
白雲汐瞪大了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這個受驚的男人,他眼神裏的畏懼,嫌棄,還有驚恐,一一刻在了白雲汐內心深處。像刀子一樣,刺得她的心生生的疼。
這是她愛的男人,她日思夜想,牽腸掛肚的男人,如今卻將她當做了一個嫌棄而畏懼的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