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將軍冢
沈風一句話稍稍緩解了皇帝的猜疑,但皇帝對他的猜疑心絕不會消失,皇帝除了自己,不會相信任何人,所以皇帝也註定寂寞,高處不勝寒,恐怕這就是皇帝的可憐之處。
皇帝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公公會意退出書房,此時書房中僅剩皇帝和沈風。
「你為何要拒絕朕的賜婚?!朕的話,沒有人敢違抗,朕的女兒嫁給你,乃是莫大的恩賜,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腦袋嗎?!」公公走後,皇帝也沒有再旁敲側擊,直接用天威脅迫他。
果然讓自己留下來,是想再逼迫自己,沈風在這個問題絕不會松退,毅然道:「多謝皇上,但我還是不能娶皇上的女兒,我與公主素未蒙面,彼此之間談不上喜歡,所以恕難從命。」
「成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你太讓我失望了。」皇帝眼角滲出一道殘忍的冷光,森森然道:「為成大事,親人猶可殺!你給我記住這句話。」
眼前皇帝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冷血殘忍,彷彿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儈子手,沈風渾身上下生寒,眼皮跳了跳,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皇帝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龍目冷冽地掃他一眼,微微闔上道:「怕了嗎,天下間無人敢忤逆朕的旨意,我勸你想清楚,免得日後後悔。」
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殺意,沈風知道絕不能在他面前低了頭,挺直腰板,面色不懼道:「皇上,我不會後悔!」
皇帝眼睛猛地彈開,兩道寒光急射而去,面容一下子陰沉下來:「你當真不怕朕殺了你!」
習慣了皇帝的威嚴大勢,沈風反而面不改色,語調平穩道:「皇上不會殺我,殺了我對皇上沒有任何好處。」
「哈哈哈——」皇帝忽然狂傲地大笑幾聲,蒼老的面容淡去幾分漲紅,眯著眼再道:「小子,你很狂妄,還算有些將軍的氣魄,但在朕的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狂妄,朕最後警告你,你不想娶朕的女兒也可以,但朕命你從今以後與唐家再無瓜葛,否則朕叫你人頭落地!」
草,沒想到今天是一場鴻門宴,沈風沒有絕對把握,帝王之心根本無從猜測,但今天絕不能退卻,否則以後便任由皇帝擺弄,眼下只能搏一次,縝思半響,穩穩道:「皇上大可殺了我,但皇上與舒姐姐的交易便會決裂,相信柔然人很快便從蜀川攻打進來。」
「放肆!」皇上暴喝一聲,猛地站了起來道:「你竟敢威脅朕!」
「皇上認為這是威脅嗎,我只是希望天下太平,所以勸告皇上三思。」兩人目光對觸著彷彿要碰撞著激烈。
皇帝沉著臉色與他對視著,似乎想用氣勢將他壓迫下去,沒想到這小子軟硬不吃,渾然不懼,怒哼一聲道:「朕已下旨將唐晴雪許配給倫文敘,你死了這條心。」
沈風肚子裡面憋了一團火,怒氣沖沖道:「皇上若是這麼做,我保證我不會再為大華效命。」
「混賬,你以為朕朝中沒有大將了嗎!朕會先讓你人頭落地!」皇帝臉色鐵青,怒氣溢滿在臉上,一雙眼睛殺氣騰騰地睜著,目光如刀,凌厲之極。
「肯為皇上效力的人當然永遠不會少,但卻無一人可聯繫蜀川!」沈風言辭不激烈卻是一語戳中要害點,皇帝臉色滯挺住,書房中出現短暫的平靜,「通過這次西征,皇上該知道蜀川對於中原之重,蜀川於中原便如同一扇門,一道屏障,所以蜀川與中原必須齊心,才有可能抵擋柔然,二十年前皇上您犯了一個錯,難道今時今日還想再犯一次嗎?」
沈風語調平緩,卻是處處有驚雷,書房中一片安靜,皇帝的臉色則是猙獰可怕,但這種猙獰是帶著壓抑和忍耐。
沈風在賭,也在試探皇帝對於蜀川究竟有多迫切,如果皇帝亟須蜀川,那下一步計劃才能進行下去,否則只會滿盤皆輸。
短短一刻的時間,卻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沈風表面臉色平靜,心裡則是彷彿經歷了幾次狂風驟雨,沈風心裡之所以沒底,是擔心皇帝採用強硬手段控制蜀川,這也是一個辦法,但卻是一個下策,沈風提供給皇帝的則是一個帶有未知性的上策,從皇帝的神情來琢磨,可知他心中在兩者之間徘徊。
良久——
皇帝緩緩坐了下來,神情漸漸平和下來,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朕會做錯嗎,朕永遠不會錯!沈風,你與舒如姒是否已斷了關係?」
果然,讓皇帝敞開胸懷包容蜀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以皇帝的反應來看,皇帝的確是迫切亟需蜀川,否則也不會跟舒姐姐進行交易,其實皇帝就是想暫時利用一下蜀川,總有一天,他還是對蜀川進行報復,沈風心裡無奈深嘆,但也更堅定了要與皇帝對立的想法。
皇帝見他神情恍惚,加重語氣道:「朕問你,你與舒如姒是否斷了關係!」
沈風點頭道:「是,舒如姒已經離開了京城。」
皇帝神情轉為威嚴,彷彿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舒如姒果然信守承諾,那朕也會還舒望歸一個忠義之名!你去叫王公公進來,下去吧。」
「是,皇上!」沈風抱拳道,總算對舒姐姐有所交代了,幫舒姐姐找回了舒將軍的屍骨,也還了舒將軍一個忠義之名,舒姐姐,你會開心嗎,想起舒姐姐,心中湧起點點惆悵,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離開皇宮后,便回到宅子中去,宅子內所有人都已經歇息,唯有一間屋子還點著燭光,心中升起暖火,走去那間屋子。
這是今天剛整理出來的屋子,房間距離嫿瑤房間不遠,抬眼望如,嫿瑤房間已經暗淡,恐怕是已經睡下。
園子中的每個屋子都有各自庭院花草,嫻靜雅緻,哪個姑娘家住進來都能舒舒服服的,叩了叩房門:「婉詞,歇息了嗎?」
屋門很快被打開,開門的卻是唐大小姐,沈風奇道:「大小姐,你怎麼在哪裡,是我走錯了嗎。」
唐大小姐進入宅子這麼久,沈風還真是對她規規矩矩的,抱著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心態,等著她更成熟點,蜜桃成熟時,才是洞房不眠夜。
唐大小姐輕哼道:「是呀,你走錯了,這兒是本小姐的房間,你半夜來敲我的房門,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
「沒錯沒錯,我走對了,小的路經貴寶地,能否進來借住一宿。」沈風嘻嘻笑著,眼光落在她的雙嬌處。
「去去去!」唐大小姐惱哼一聲,一雙剪水眸瞪了一下,伸著一小指頭,站著一個綠林好漢的身姿,小有神氣道:「你還進來住,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這兒自然是胸。」大小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考我物理我可能還不會,但若是考我生理,我要是不會怎麼對得起蒼井空老師。
「你——」唐大小姐急急掩住酥胸,惱道:「不理你了,你快回去,我要睡覺了。」
「大小姐借個路走,我從這個房門進去,再從窗戶爬出來回到自己屋子比較近。」何謂厚顏無恥,這句話便是,沈風要想佔便宜時,任何不靠譜的理由他也張口就來。
唐大小姐嬌笑道:「壞蛋,我就不讓你進來,哼。」
「不讓我進去,難道大小姐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說著,迅速伸頭探腦忘裡面瞧了一眼,只見燭光下映襯著一個嬌柔的人影,「裡面怎麼還有一個人,大小姐,說,你究竟藏了什麼人。」
唐大小姐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笑兮兮道:「是呢,想知道嗎,本小姐偏不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便嬌呼一聲被他攬腰抱了起來,柳婉詞在房中聽得有趣,早已是掩嘴嬌笑不止。
「快放我下來!這是千金大小姐的腰,你快鬆手!」唐大小姐被他夾在胳膊下,又氣又笑地鬧著,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
沈風壞笑道:「大小姐是不是早知道我會來婉詞的房間,所以在這裡守株待兔。」原來守株待兔在勾搭界中行得通,我以為只有我可以,原來大小姐也可以,看來大小姐已經深得我真傳,她再努努力的話,我恐怕名節不保。
被戳中心思,唐大小姐臉紅了紅,惱道:「你不是兔子,你是只大灰狼。」
沈風笑了下,轉而道:「婉詞,你們兩個夜裡在做什麼?」
「雪兒妹妹與我許久不見,我一口貪言,便晚了時辰。」柳婉詞坐在暖榻上,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衫衣,要不是最近清瘦了許多,身材會顯得更加婀娜。
沈風坐在她身邊,床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這是屬於婉詞的幽香,聞香識女人,身邊幾個女人的味道他都能聞得出來,婉詞身上的味道聞起來尤其讓人舒服,「在聊什麼,能不能算我一個——咦,這裡怎麼有本書?」
原本想偷偷摸上她的腰肢,卻摸到旁邊一本書,隨手拿起來翻了幾頁,才發現是一本言情小說,在古代普通的言情小說已經算是禁書了。
見他發現這本書,唐大小姐急急上前作勢欲奪,卻被他閃了過去,臉色頓時羞紅起來:「不許看!」柳婉詞也是羞澀不已,方才兩人一起看了幾頁。
沈風淫笑道:「原來你們兩個躲在房間內看這種書——大小姐,你別想偷偷溜走,站住。」見到大小姐要偷偷溜走,不禁笑罵一聲,這丫頭見勢不對就想逃跑,這都是跟誰學的。
唐大小姐窘迫道:「這書是本來就放在這裡,也不知是誰留下的。」
沈風又繼續翻了兩頁,看得津津有味,壞笑道:「講的是一個閨中小姐與貧窮小突破階級大膽相愛——婉詞,大小姐,我們一起看。」
再翻了幾頁,就沒有多大興趣,很普通的愛情故事,很快將書本合上,沈風嘆了一聲,笑吟吟道:「許久沒有和你們兩個在一起,特別是婉詞,把你一個人留在升州。」
「沈大哥,你叮囑我留在升州,我卻跟著父親來至京城。」柳婉詞眼帘垂歉,語調含愁,一臉黯然之色,她本來是有些豐腴的瓜子臉,如今臉頰削瘦,更是笑得嬌弱,當初在瀟`湘書院那一撞,便是撞出她嬌柔嫻靜的風情。
瞥見她眼神中的愁傷,心裡頓覺有些愧疚,沈風趕緊擺擺手道:「沒關係,從今以後你就在這裡住下,只是出門的時候要注意些,我會派點人手保護你。」
「你忘了柳姐姐是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在宅子里更不必擔心,本小姐會保護她。」唐大小姐眼睛眨了眨,好奇道:「我覺得挺奇怪,之前你為何不讓柳姐姐一起隨京?」
「此事還是由我來說——」柳婉詞粉臉上展露出喜色,眉梢輕輕綻開,那一染淡紫色花鈿便如盛開的冬梅:「之前我們逛夜市時,遇到了一個算命大仙,大仙警示我不得上京,因而沈大哥便不敢讓我上京。」
「原來是這樣。」唐大小姐臉色緊張起來,隨即又緩和下來,「也不必太害怕,如今他已經是將軍,便叫他調一撥人來日夜把守宅子。」
沈風苦笑一聲,現在皇帝明顯對自己有猜疑,遲遲沒有安排軍職,以今天皇帝的態度,怕是要棄用了,皇帝真正的想法是想讓自己當他的劊子手。
柳婉詞輕笑道:「這軍營裡面的兵不可隨便調撥,我日後自會小心一些,多謝雪兒妹妹。」
「既來之則安之,夜了,今晚我睡哪裡?」沈風張開大手搭著兩人的肩膀,笑呵呵道。
「睡外面!」兩女異口同聲,然後相視撲哧一笑。
沈風望了望床,故意曲解兩人的意思,躺在床沿邊上,無恥笑道:「我已經睡外面,你們也快躺下來。」
唐大小姐輕哼道:「我們是讓你出去睡,沒有讓你睡在床的外邊,柳姐姐,這傢伙一定是故意,我們不理他,你不出去,我們出去。」
此時,沈風手中拿著兩條裙帶,嘖嘖自嘆道:「還好我這招『裙帶入我手』沒有退步,否則就讓你們逃脫了,快點上來,否則我再使出一招『肚兜從中落』。」
兩女嬌呼一聲,身上的衣裳已是被纏不住,便奮身去搶裙帶,三人扭在一起了,在沈風的四兩撥千斤下,裙帶非但沒有奪回,還被抱到床上並躺在一起,此時,蠟燭已被吹熄。
黑暗中笑鬧了一陣,沈風便與兩人合衣躺在床上,今夜他倒沒有什麼其他心思,只是想來陪陪她們,與她們說說話,所以裙帶自然是物歸原主,兩女雖是羞澀,但也沒有逃離床榻,僵硬地躺在床上。
沈風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哄著她們慢慢放鬆心情,躺在床上唐大小姐強烈要求他講故事來聽,沈風將腦中的金瓶梅、燈草和尚過濾后,隨口挑了一個故事講給他們聽。
房間中闃然無聲,柳婉詞與他尚有些『肌膚之親』,卻比唐大小姐來得更激動,如今他已經是天下人的大英雄,心中更是對他渴慕。
故事講完后,唐大小姐聽著聽著便進入了夢鄉,黑夜中,情意更加泛濫,特別是別後重聚,令她情火難平,她本是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心中的念想無非是與相愛的人廝守一生,婉詞大膽地俯埋在他身邊,柔聲道:「沈大哥,我不想一個人留在升州了。」
深深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眷戀,來了京城之後對她也缺乏關心,急忙將如蝤蠐的脖頸攬住,「我不會讓你回去了,那個江湖騙子肯定是嫉妒我們郎才女貌,昧著良心說話。」
月色從窗口中投映進來,她的臉頰如同雲興霞蔚,與之前清素的面容有寒木春華之別。
「婉詞,你好好休息。」婉詞困意倦倦,她今夜遲了一個時辰還沒睡,沈風也沒有其他意思,從床上爬了起來正要離開,透過窗戶紙卻看見一簇人影在移動,心中一凜,然後走出房間。
「公子,有人闖進來了。」琴茵兒夜裡入宅,從后輕步追了過來,她也是發現宅子中有人闖入,便追著人影過來。
沈風低聲道:「放心,有仙女師傅在,我們也過去看看。」
兩人尋著那些人影過去,便看到他們已經躺在地上,旁邊站著一位白衣女子,沈風上前直接拎起其中一人,乾脆利落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不——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來這裡散步嗎?」沈風懶得拷問他們,直接將他們打暈過去,準備明天送到刑部裡面,能派人來自己宅子裡面的人,不是楊無異就是宋行令,所以直接送到刑部裡面省事。
「公子,這些人來者不善,各個帶著利刃。」琴茵語氣森森,冷哼道:「他們想趁著夜裡行兇,公子你認為會是何人所派,我今夜便去取他性命。」
葉絳裙淡淡道:「摩尼教!這些似乎只是來試探宅子內的情形,所以遲遲沒有動手。」
沈風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這些人是摩尼教的餘孽,搖搖頭道:「看來楊無異已經盯上我了,仙女師傅,你最近注意點宅子,茵兒,你見到你師傅了嗎?」
「見到了,師傅很開心,我從未見過師傅如此開心過。」琴茵兒柔聲道:「公子多謝你,了了師傅一個心愿。」
「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茵兒你。」沈風厚顏無恥道,又張了張口,想要問問舒姐姐的下落,還是沒有問出口,現在還不是時機,眼下皇帝剛下旨還舒將軍忠義之名,短時間內,決不能和舒姐姐有聯繫。
此人不是對師妹一片痴心嗎,為何如今卻對師妹徒弟表露心跡,這是葉絳裙在心中少有泛起的思索,微微蹙起眉,冷不丁道:「你到底喜歡茵兒,還是喜歡她師傅?」
靠,平時半年不說話像個啞巴,今晚怎麼給我變三八,沈風趕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個呆女人沒事凈給我填麻煩,定了定心情,瞿然道:「葉師傅,我當然是喜歡茵兒,至於茵兒的師傅,我也喜歡,則屬於愛屋及烏的範圍,好了,師傅,快去樹上遛鳥,它們在等你。」
急急忙忙將她轟開,免得她再拆台,幸好茵兒沒有多想,否則十個葉絳裙都沒有賠,沈風齟齬地笑了笑道:「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此時花好月圓,當然只能由我們兩人獨佔。」
琴茵咯咯笑道:「這個非劍師叔,我算是見識了,一點也不懂風情,只能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還欺負我的師傅,看她成了公子的使喚丫頭,心裡真出了一口氣,公子,你是否也是為了給師傅出氣,才讓她來宅子內做事。」
汗,茵兒竟然把我設想得更加周到了,看來我還不夠無恥,學藝未精啊,要是碰到了老厲,還不要被他笑話,心裡騷騷一笑,轉而道:「茵兒,舒姐姐將舒將軍葬在何處,我們一起去祭拜。」
琴茵兒輕道:「師傅說,舒將軍的屍骨交給你埋葬!」
舒姐姐應該是料到皇帝會還舒將軍忠義之名,所以才將屍首交給自己——哎呀,騷狐狸好計謀啊,讓我埋葬舒將軍,不就是讓我成為舒家的女婿嗎,我現在是林家、唐家、柳家的女婿,女婿的身份我還真是當不啊慣,沈風心裡無恥地笑著。
「皇上已經下旨還舒將軍一個忠義之名,賜予將軍冢,明日我們便將舒將軍風光大葬!」掃去心裡雜念,真心替舒家感到高興,舒將軍屍骨暴露了二十年,到了今日終於有了歸處,這個歸處足足遲了二十年!
琴茵兒眼中泛著淚花,柔聲道:「公子,我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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