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307章 對賭

  「你不是真的打算和那個叫羅斯的傢伙對賭吧？」 

  會議室外，夕陽的金光從一扇扇窗戶中照進，把長長的走廊鍍上一層金色，窗外的白橡樹在在和煦的風中搖曳，樹影婆娑。 

  這種環境讓龍雲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就讀的那所中學就有這麼一個走廊，一排教室，然後是長長的走廊，下午的時候，陽光照進來，下課的鈴聲響起，同學們一涌而出，在走廊上嬉鬧。 

  龍雲和芬奇坐在長椅上，等著裡面長老會的高層們討論出最後的結果，百無聊賴之際，海拉不適時宜地出現了。 

  「你怎麼又跑出來了？」龍雲皺了皺眉頭，現如今海拉就像一個如影隨形的跟屁蟲一樣，時不時就會跑出來對龍雲的每一個決定指手畫腳，以一種老前輩指點江山的口吻教訓自己。 

  最煩的是，海拉似乎能夠看清自己的思維，自己想什麼，完全逃不過她的眼睛。剛才自己確實下了決心，要洗脫自己的嫌疑，恐怕羅斯大管家口中的「聖堂洗禮」才是最有效的途徑。 

  他打算和羅斯管家來一次對賭，輸了，自己就聽天由命；贏了，不但洗脫嫌疑，還能獲得無數的強大資源，將幽靈小組重建起來。 

  這一點，是非常誘人的。沒有巨大的資源做後盾，想報仇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聖堂洗禮』？」海拉跳上窗檯邊緣，坐在上面晃著腳丫子問。 

  「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我在想，是不是跟天主教或者基督教受洗儀式一樣的程序吧？」龍雲說。 

  海拉笑道：「你還真以為那麼簡單啊？受洗儀式有很多種，每一個宗教都有不同的程序，例如猶太男人受洗的儀式就叫『割禮』，嬰兒出生后第八天就要由教內的行禮師為他割去****，只有接受了割禮，才能夠被教派承認，擁有正式的名字和教名。」 

  「我靠！」龍雲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褲襠，「莫里亞人也興這一套？」 

  「當然不是。」海拉說，「聖堂指的是在末日之戰中，阿加斯特中心平原上留下的唯一一座尚未被摧毀的神殿，莫利亞人將它視作聖堂，這個聖堂中保留著一眼泉水，叫做兀兒德之泉，莫利亞人的純血統後裔，只有喝下泉眼中冒出的水，才能得到諸神的承認。這個過程，就叫做『聖堂洗禮』。」 

  「搞了半天，原來就是去喝一杯礦泉水而已啊？」龍雲說：「害我白緊張了半天。」 

  「你當然需要緊張。因為兀兒德是命運三女神中的死亡女神，那眼泉水對於純血種來說是開蒙的良藥，但是對於一名混血種來說，簡直就是一杯毒藥，見血封喉。」海拉說：「其實就算是純血種，喝下兀兒德之泉里的水有風險，何況你一個混血種？據我所知，這麼多年莫利亞後裔中的混血種去喝那口泉眼裡的水，下場只有兩個——要麼死，要麼成為怪物，被自己人擊殺。」 

  「就沒有一個熬過來的？」龍雲不死心問。 

  「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海拉咯咯咯笑著，「你現在還決定要參加聖堂洗禮嗎？」 

  「你看我還有得選擇么？」龍雲說：「中國有句老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沒得選了。拼一下吧！」 

  「嗯，既然這樣，我不攔你。畢竟我覺得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傢伙，也許你會是第一個熬過聖堂洗禮的混血種也不定。」海拉說。 

  「說起來，這個聖堂在哪？」龍雲問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海拉嘿嘿笑道：「作為一個亞特蘭蒂斯的後裔，我會砸了它！」 

  說罷，忽然停頓了一下，望了一眼會議室大門，「有人來了，再見。」 

  龍雲感到一陣暈眩，忍不住伸手扶住牆壁，周圍的空間似乎產生了一些波動，他知道，海拉已經收回自己的領域。 

  「芬奇先生、龍雲先生，哈布斯會長請你們進去。」金髮碧眼的天幕公司行政秘書出現在門口。 

  「走吧！」芬奇走上前來，拍拍龍雲的肩膀：「你放心，你的血統很優秀，不必擔憂洗禮的事情。」 

  「博士，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龍雲奇道，「我聽說，參加聖堂洗禮的混血種沒一個能活下來的。」 

  「你聽誰說的？」 

  「……」 

  龍雲進入天幕公司藍區會議室的那個黃昏，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天幕公司里傳開。 

  消息來源沒人知道是誰透漏的，只知道，龍雲接受了羅斯管家提出的受洗要求，但是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龍雲能夠活下來，將由他自行組建一支行動小組，不隸屬長老會管轄，有著絕對程度的「自主權」。 

  令大家更開心的還有一件事，內部調查暫告一段落，交由天幕公司內部調查科處理，長老會監事會議成員不再插手。 

  不過，龍雲已經沒有時間去管其他人怎麼猜測了，按照羅斯大管家的安排，晚上自己就要離開天幕公司，前去一個尚未知道地址的區域參加聖堂洗禮，現在必須做好一切準備。 

  回到宿舍，床鋪旁放置了一隻綠色的鐵皮箱子。 

  打開一看，竟然是自己在愛迪生那定的所有裝備。G36突擊步槍已經經過了精密的改裝，射速提高的同時，愛迪生將槍管材質也更換掉，使用了加重，加長的高精度狙擊槍材料槍管，在射擊時能夠減小槍管的振動，從而達到提高精度和射成的效果。 

  那柄心愛的瘋狗戰術刀已經完全換了個模樣，刀型倒是一致的，只是加了一道血槽，在刀兵后加裝了能剪斷鐵絲網的咬合裝置，唯獨沒有開鋸齒。畢竟在近距離的格鬥中，如果開了鋸齒，刺入敵人身體後會影響拔刀的速度，在生死相搏的時候，零點幾秒的時候往往決定成敗。 

  刀身材質已經換成了隕鐵，從刀身上層層疊疊的花紋看來，採用的是類似中國百褶刀或者大馬士革鋼打造的那種手法，龍雲在鐵皮箱一角輕輕揮下去，鐵制的箱角應聲而落，簡直稱得上削鐵如泥。 

  龍雲忍不住欣喜若狂。 

  箱子上還放了一張紙，上面是愛迪生的留言。 

  「聽說你要去參加聖堂洗禮，所以我加快了進度為你打造了這些武器，希望你能用得著。另外，你真有種，還有，給那些純血種點顏色看看！——你的奸商好友，愛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