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第306章 會長的決定
藍區，會議室。
穿著筆挺黑色西裝的老傢伙們端坐桌旁，一個個危襟正坐，身上古董款式的禮服就像從某個博物館的箱底翻出來的一樣。
為首的座位上，穿著紫色潮服、戴著Kalikali定製款墨鏡的奇葩會長是最活潑的一個，談笑風生，和一群久已未見的老部下們扯著淡。
「麥考利，我們有三年多沒見了，你的頭髮，現在能數出多少根了吧？」
「是啊，會長先生，上次是98年的事情了，我還是因為公事路過夏威夷，恰好在那裡遇到度假的你……」麥考利一邊說，一邊回想起當年的情形——老而彌堅風流不改的會長大人摟著倆個夏威夷土著波利尼西亞美女，穿著一條沙灘褲，上身套著能晃暈老鷹的大花短袖，兩隻手一邊一隻摟著倆個咖啡膚色的美人，手指彈琴一般在人家稍帶點脂肪的肚皮上有節奏地揩著油。
「一晃都幾年過去了，我真的很懷念那裡的碧海銀沙，還有那些能用肚皮上滾雞蛋的美女們……」
嚴肅的會議被奇葩會長幽默又略帶猥瑣的口吻帶入了一種不倫不類的氣氛中。
「咳咳咳——」羅斯大管家在紀律調查會變成風月吹水大會之前趕緊提醒自己的老家主：「會長，今天的會議主題是討論天幕公司內部調查一事，如果談私事，會後咱們可以安排聚會一下。」
「噢！」奇葩會長一拍腦袋，像個健忘症發作忽然清醒的老頭一樣，「你看我這記性，差點跑題了。不過也是難得人這麼齊全，我一時感慨而已。」
的確，這群出生於十九世紀的老傢伙們在二戰之後已經隱居幕後，很多事情都交由像查理曼這一帶年富力強的人去執行，想當年，這些都是叱吒一方的風雲人物，曾經在一二次世界大戰中，許多著名的戰役和冷戰中例如古巴導彈危機等等事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他們之中，最年輕的都過百歲了，莫里亞的血統讓這些人擁有異乎常人的生命力，如果不是死於意外，基本活上百歲就跟玩一樣輕鬆。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行政部的金髮碧眼的美女秘書為在座的人送上熱騰騰的咖啡，奇葩會長的目光黏在人家的翹/臀/上怎麼都扯不回來。
「咳咳咳——」羅斯大管家不得不再次裝起了咳嗽。
「啊，開會，開會……現在開會。」會長大人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大門，從金光閃閃的紫色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質酒壺，將裡面的蘇格蘭威士忌倒入咖啡中，用小勺調勻。
「我今天來這裡，直說一件事。」會長大人似乎已經將心神回歸正規，臉上的表情終於不再豐富，變得端莊起來，「天幕公司的內部調查一事，我的意見是交由天幕內部的紀律調查科執行，我們總部不插手，至於芬奇，我個人擔保他的身份和人格，不必對他進行停職審查。」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沒有一點心裡準備的監事會議成員將喝到嘴裡的咖啡差點噴在桌上，其中一個叫寇蒂斯的老傢伙將咖啡咳進了氣管里，差點將肺咳了出來。
「寇蒂斯，你怎麼了？」會長大人嘖嘖兩聲，「喝杯咖啡都能咳成這樣，我早就說了，你們不要老是把身體當做教堂一樣供奉起來，要當遊樂場一樣，有沒有聽說一句話，想要健康又長壽，抽煙喝酒吃肥肉，晚睡晚起不鍛煉，多和異性交朋友……」
「咳咳咳——」寇蒂斯聽了咳嗽得更厲害。
「會長……」羅斯大管家忍不住道：「只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古老的中國有句老話，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我知道羅斯你心裡的小算盤，不過我提醒你，天幕公司是負責美洲分部的所有工作，如果你強行接管，有沒有想過後果？」會長大人臉上再也沒有絲毫玩世不恭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那麼多的混血種，你以為是你派倆個人就能鎮壓下去的？如果你打算接管，我想問問，誰可以勝任芬奇的位置？」
一番話說到了點子上，所有監事會議成員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我覺得尼奧少爺可以勝任。」羅斯大管家道：「他是哈布斯家族的未來夾住，也是長老會將來的會長，是時候讓他歷練一下，嘗試獨當一面。」
「尼奧是我的孫子。」會長大人說：「我比在座任何一個人都愛他。不過，我相信他暫時還沒有那個能力是統領一個分部，尤其是混血種分部。你忘了在獅子山？他偷走格拉墨聖劍，結果卻沒發揮出那把劍的一成力量，我相信你知道我說這件事意味著什麼，神暫時還沒打算承認尼奧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可是……」
羅斯大管家試圖爭辯，卻看到會長大人的一隻手舉在了空中。
「沒人能夠忤逆奧丁的旨意，格拉墨只承認王者，一個不合格的王，是沒資格擔任長老會的未來領袖，即便他是我的孫子。」
所有人心頭狂震，這番話背後的含義大家都很清楚。在《詩體埃達》和《****松格薩迦》中曾提到奧丁將寶劍格拉墨插入沃爾松格王宮殿中的「子嗣之柱」上，並告訴眾人誰能拔出此劍，誰就能擁有它，得到神的眷愛，成為真正的王者。
每一屆哈布斯家族的未來家主，都會嘗試使用格拉墨去和亞特蘭斯蒂人作戰，只有將格拉墨聖劍的力量發揮至最大，格殺掉宗主級的怪物之後，才能得到家族的承認，成為真正的未來家主。
「不過，我倒是對另外一個人有點興趣。」會長大人話鋒一轉，「我聽說，有個叫龍雲的混血種，在弗里敦的海域上用格拉墨和法夫尼爾巨龍作戰，將對方打成重傷？」
「大人，那只是一個混血種而已，無足輕重。」羅斯大管家說：「他怎能和高貴的尼奧少爺相提並論？」
「是嗎？」會長大人似乎不以為意，「可你怎麼解釋格拉墨在他手中竟然能發揮那麼大的威力？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他至少將格拉墨發揮出了六成的力量。」
「六成……」所有人再一次竊竊私語，羅斯大管家的臉色像一張在地上被人踩了無數次的廢紙，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提起這個龍雲，天幕公司行動部的隊員格格曾經向總部彙報，此人血統不純正，來歷不明，她曾經在冥界目睹他使用了海拉專屬的冥界之力。」羅斯大管家說：「而且他剛來天幕兩天，這裡就發生了入侵事件，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關聯。」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要求他參加聖堂洗禮，今年是混血種歷史上第一次參加『熔爐計劃』，我們不得不謹慎從事，不能讓一個身份存疑的人混進計劃中去。」羅斯大管家說。
「好吧，既然這樣，我想將這件事告訴龍雲，讓他自己選擇。」他輕輕按下桌上的電話通話鍵，「請芬奇先生和龍雲進來。」
羅斯臉色一變，看來老哈布斯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提出這個要求，龍雲和芬奇恐怕在就在門外侯著，只等著會長大人的召喚了。
不過，聖堂洗禮並不是混血種能夠承受的，這一點羅斯大管家很有信心。歷史上，沒有一個混血種能夠承受得住洗禮的過程，而參加過洗禮的莫里亞混血種，下場都十分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