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白雲觀閻王蠱
遠處的白羽見到展慕燕神乎其技的刀法,不由地神色中露出羨慕,展慕燕得意一笑,顯然這黑塞六鬼並不是他所說的一文不值,然後轉身,提氣運起輕功,幾下到了白羽麵前,臉上滿是春風,也是十分高興,笑道:“小子,看到了沒有,本大爺的武功不錯吧?”
白羽點點頭,讚道:“是呀,你的武功當真厲害,這就是長白山的武功嗎?看起來可真威風!”
展慕燕聽此,喜上心頭,頭昂的像是打鳴的公雞,都要用鼻子看人了,說道:“那是當然,我可是當今長白山掌門的關門弟子,江湖上誰人不知我一手刀法的厲害,區區幾個匪賊,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說完,負手而立,特地運上內勁,將衣服撐起,頭昂得高高的,像一隻待宰的公鴨,把脖子伸長,才好宰殺,顯的十分滑稽。
白羽看後,捂著嘴,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如一個翻滾的木棍,展慕燕聽到笑聲,本來意氣風發的臉變的如豬肝一般漲紅,氣急敗壞的說道:“笑什麽笑?你這臭小子,沒見過一派宗師嗎!剛剛還是我救了你一條小命。”
白羽也是少年心性,笑著說道:“你這人真的是恬不知恥!那幾個人明明是追殺你的,怎麽又全都推到我頭上了?還自稱什麽一派宗師!”說完,又笑了起來,如一個滾地葫蘆般在地上打滾,邊說還邊拍地,倒是拍起一陣塵土。
展慕燕咬著牙,一張臉上麵一對眼睛連瞪白羽,看著白羽滾來滾去,張了張口,好像是想說些什麽,過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卻也是笑了,發出了陣陣笑聲,展慕燕的笑聲和白羽的笑聲在荒野中融合在一起,顯的十分嘹亮,就這樣笑了一陣子。
還是白起先停了下來,他抹了一抹眼晴,把笑出來的眼淚擦掉,說道:“嘿!你剛剛發出很大聲音的刀法叫什麽?聽起來好像很厲害,而且那個蹦蹦跳跳的輕功你是怎麽用的?你不怕摔死嗎?”說完,整個身體倒在車廂後西,邊說邊將車邊的小窗打開,似乎是想讓馬車內通風。
展慕燕停笑了下來,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道:“切,你懂什麽,我長白山武學博大精深,每一個武功,都是前人嘔心瀝血創造出來,你說的發出聲音很大的刀法叫虎嘯刀功,乃是長白祖師座山觀虎三年,聽得虎嘯的聲音,將此融於武學,乃一門奇門技藝,而那門輕功,更是了不得,名靈蛇躍功,三代祖師一生觀蛇,創出這一門靈蛇躍功,己經暗含道韻,一動一躍之間,皆含天地至理,乃是我長白山三大絕技。”
白羽聽完,先是露出驚訝之色,隨即帶著激動道:“居然怎麽厲害,你不如教教我吧!也好有個保障,總不能事事都靠你吧!對吧,我說的沒有錯吧?”
展慕燕輕哼一聲,道:“哼,你以為這是大白菜,想送就送嗎?這兩個武功都是上乘武功,師門有重令,嚴禁傳出,輕則刺棍三十,重則廢除武功!”說完,又爬上了馬車,一手抓著馬疆,一手扶住馬車,嘴角往上輕挑,臉上出現不屑,顯然對宗門的老規律很不屑。
白羽嘴往下一撇,露出掃興,頭微微一抬,望向車窗外,月光與火燭混合在一起,周圍淡淡的麥香和帶有腥氣的血液味夾雜在一起,遠處還帶著鳥獸的鳴叫,有點低有點悅耳,估計是黃鸝吧,馬蹄聲與塵土落地的聲音響起,在這小道上馳騁,像他們這種武林中人,一般是不走官道,官道都是為有錢的富賈和當官的人走的,白老儒生一般子鑽研四書五經,就是希望成為一個狀元,當上官,隻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哎。
白羽這般想道,嘴中發出歎聲,臉上帶著回憶和思念,展慕燕也是盯著月亮,卻也不說話,兩人都十分默契的沉默了,各有心事,過了半個時辰後,白羽好似受不了車上的晃動,捂著腦袋,開口說道:“那幾個土匪,為什麽追殺你呀?”
展慕燕輕咪雙眼,細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因為在路上殺了一個逼良為娼的惡少,然後那個惡少好像是大江會的少幫主,嗯……在之後,大江會幫主就派了他摩下的黑寨六鬼來截殺我,那黑寨六鬼看我武藝高超,一直邊打邊退,直至這次,我出手襲殺了這六鬼,大概是這樣。”
白羽輕“咦”一聲,驚道:“大江會?那不是吳州的三大勢力之一嗎?聽白老儒生說,大江會的幫主是吳將軍愛妻的哥哥,沾點裙帶關糸,因此,一直擴大勢力,也沒受到朝廷查封,大江會座下也是高手如雲,聽說,有一個鬼劍仙,好像叫什麽龐傑,是一個重刑犯,後來逃出,投靠大江會,一手鬼劍術殺盡錢家上上下下十幾戶人家,殘忍異常。”
展慕燕思索一會兒,道:“龐傑,江湖上有這號人嗎,我隻記得之前有個使劍的人物,叫龐小雲,是龐家劍法唯一傳人,曾被翻江劍斷言,是最有可能問鼎劍道峰的人,後來龐家被錢家買的殺手滅門,龐小雲也不知所蹤,到最後,也沒找到龐小雲。”
白羽望了他一眼,嘖嘖兩聲,一張臉表情變的異常怪異,幸災樂禍的說道:“嘖嘖嘖,無論如何,你也是惹上大禍了,我還聽聞,大江會幫眾一千有餘,主營在上,底下分四部,四部分八分門,高手如雲,好手如雨!”
展慕燕翻了個白眼,隨即瞪了他一眼,道:“他們要是抓住了我,你也沒有好果子吃,不過你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明知道我殺了大江會的人,卻還敢以這副語氣諷我,不怕我半路丟下你,一人驅馬逃走嗎?”
白羽微微一笑,望向火燭,伸出一隻手,平端在燭火之上,一對眼晴閃過寂然,一歎,輕輕說道:“我聽一個大和尚說過,自然間,一啄一飲自有天定,竟是如此,又何必約束自己呢?你把我丟下也好,留著也罷,我也依舊活著,說不定,活的比現在還痛快。”
展慕燕一愣,張張口,沒想到他一時之間的氣話竟能勾起白羽的回憶,一時征然,發現到嘴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默然無語,目光轉而望向月亮,沉默。
一夜無話。
白羽躺在車廂中,帶著絲絲鼾聲,形色無比自在,顯然是睡了一個好覺,展慕燕回頭望著熟睡的白羽,滿是血絲的眼晴中出現了絲絲無奈,手一翻,先天真氣湧出,束成一縷銀絲,將白羽反提起來,白羽隻感覺血氣上湧,睜開眼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展慕燕滿臉壞笑的臉,頓時一驚,嚇了一大跳,驚道:“你……你作甚麽,平地擾了我一番好夢。”
展慕燕一笑,那兩隻滿是血絲的瞳孔也出現了幾絲笑意,壞笑地說道:“嘿嘿,我太累了,你驅馬,我休息!”說罷,完全不顧白羽的感受,一把將他拉起,然後整個人躺在車廂後麵,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白羽輕“咦”一聲,疑惑的搖搖頭,眼睛中流露出不解,說道:“咦,可是……那個……我不會驅馬呀!”確實也是,一般有馬的,都是富貴之家,像他這種乞丐,恐怕連馬繩都沒有見過兩個,怎麽會驅馬呢?況且他也不會看地圖,南北都不分。
展慕燕被噎了一下,臉上先是出現不可置信,隨後又變成了釋然,搖搖頭,道:“罷罷罷,這附近有一個白雲觀,我和那兒的清妄大師有過交道,去那麽休息一會兒也好,嗯……白雲觀往前三裏便是鬆都了,倒可以買點酒喝。”
白羽倒沒怎麽覺得不對,思索一會兒,道:“也好,隻是我聽聞四大門閥中的宇文閥頒滅道令,欲召集釋門四佛徹底根滅道門,而且近日來,己有不少道門在宇文閥或明或暗的手段下毀滅,就是不知道這鬆州大地有沒有受到波及。”
展慕燕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切,宇文閥不敢在鬆州作亂,鬆州居秦都東方,占有朱雀關等天險之地,宇文閥敢把手伸都鬆州,第二天就會被贏政以謀反之罪,抄家滅族,宇文閥雖手下有不少私兵和家丁,但雖對與國家來說還是太渺小了,不過如果再給宇文閥幾年時間,還真有可能成氣候。”
白羽聽了之後望向展慕燕,出現了絲絲驚訝,想不到這展慕燕居然有如此大局觀,但是他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可是那也不對啊!按朝廷的情況說,宇文閥的宇文寒遠乃是朝廷的金粼大將軍,可是掌握的實權的人物,贏政敢把將軍交給宇文閥,應該也不怕他們造反呀!”
展慕燕搖搖頭,道:“朝廷上遠沒表麵有和諧,贏政當年上位之時,便是多事之秋,上有宣王後逼權,下有關東軍亂朝,可是在此威下,宇文閥清關東軍,以一己滅宣王後黨羽,扶贏政上位,恐怕想扶持一個傀儡,豈知贏政此人不凡,上帝位三個月,便將關東餘勇俱皆斬滅,然後聚奇人異士,以雷霆手段除盡宇文閥觸手,罷免實權,架空宇文閥內權,實行動,亂,這金粼大將軍雖然實權,但燕飛卻己牢牢盯住其,隻要宇文閥有一點小動作,飛燕騎便能踏破宇文閥,天下第一騎可不是用來說笑的。”
白羽聽此,倒吸一口冷氣,倒是沒有想到朝廷中居然局勢如此複雜,說道:“那宇文閥還敢出滅道令,不怕被抓住把柄嗎?贏政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展慕燕見白羽神色如此,道:“那這些,可不就我這個平頭老百姓可以知道的了,呐,快到了,下馬,爬上去。”言罷,手指指向一個小山,小山不大,但還算高,霧氣雲繚霧繞的籠罩著整個山頭,山體漆黃,透著霧氣可以隱約看出一座座落在山頭的道觀,山上還傳出兩聲鶴鳴,顯的寧靜致遠,有著一股仙氣。
白羽忙手忙腳的下了車,跟著展慕燕緩緩的走上了山路,山路不長,但卻峻險異常,冷風帶著絲絲雨氣散在山路上,清風微冷,偶爾可以聽著流水聲,一路走下來,可以見到幾個香客,都是些憨厚農戶,用僅剩的錢財請求一份冥冥之中神明的庇護。
半個時辰後,白羽抹了抹頭上的細汗,睜大眼晴,望著麵前這紅土瓦屋的道觀,山門之上嵌著白雲觀三個明堂大字,看起來,寫這三字的人書法,功力爐火純青,一股飄渺欲仙,遠離紅塵的氣質顯現出來,便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別有一番風韻。
展慕燕輕車熟路的走入大門內,一入大門,一個身穿寬大道袍,長的唇紅齒白的小道童手中拿著一個木桶,便站在門口,吃力的蹲在水井上,打著水,展慕燕看了,微皺眉頭,抱了抱拳,說道:“道長,我乃清妄大師故人,煩請叫清妄大師出來一敘。”
小道童忙手忙腳的從井上走了下來,作了一個道稽,見展慕燕衣著光鮮,談吐不凡,不似街頭騙子,恭敬地說道:“怠慢了貴客,請待我尋清妄師叔來見。”說完,將水桶放下,火急火燎的往一個方向跑去。
展慕燕一屁股座在井上,白羽也隨他座在井旁,過了一會兒,一個仙姿道骨,英姿瀟灑,手持拂塵的道人,說道:“施主好,別來無羌,近來可好?”言罷,向白羽行一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讓白羽如淋春風,渾身暖洋洋的。
展慕燕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喜,跳起身來,輕拍道人肩頭,道:“可以呀你,清妄,上次見你才是一個分門師兄,這次就是正院院正了,嘖嘖,看這身段,一股仙風之氣,活的挺滋潤嘛。”
清妄道人微微一笑,然後出聲道:“那裏那裏,貧道深居道門,那有展兄浪跡江湖來的痛快,怎麽,展兄又碰到什麽難事了嗎,怎麽愁眉苦臉的。”
展慕燕臉皺的像個包子,輕輕一歎,道:“知我者莫過於清妄,還不是大江會那群人,千裏追殺我,要不是我抄小道,估計,早就被大江會的會眾砍死了。”
清妄道人聽到“大江會”三字後,眉頭微皺,疑惑道:“大江會幫主一向以寬厚待人立於江湖,向來慈悲,展兄又是如何觸了大江會的黴頭?”
展慕燕尷尬一笑,擺擺手,示意無奈,清妄道人先是一愣,後來,輕歎一聲,說道:“客房在東麵,自求多福吧。”說完,將鑰匙給了他。
展慕燕笑了笑,頭往後一扭,從白羽道:“還愣著幹什麽?隨我來啊!”說完,也不待呆若木雞的白羽反應過來,一手拎雞仔般拎起白羽,暗運內力,點點地,如隻大雁,輕車熟路的走向東邊,清妄道人麵色複雜的看了看展慕燕一眼,隨後搖搖頭,手持拂塵,腳踏環步,消失於山門中。
短短兩分,展慕燕便來到了東麵,定睛一看,便是一個紅瓦土牆,四四方方的屋子,門上一把銀鎖頭,看起來有些年份,沾上了些鏽跡,也不知道這裏在之前住過幾個人,發生了什麽故事。
“哢哢”兩聲,門被打開了,吱呀一聲,展慕燕己將門兒開了,灰塵漫天,他望了房中一眼,撇撇嘴,將手在鼻子前扇了兩下,似乎是要將灰塵扇掉,然後轉過身對白羽道:“還愣著幹什麽?去掃掉呀,你難道想在灰塵堆裏躺一晚上?”
白羽如大夢初醒般拾起掃把,三下兩下將灰塵掃到一堆,顯得十分熟練,展慕燕點點頭,靠著一個小樹,悠閑的躺著,一時半會間,竟入了夢鄉,約莫半時辰後,展慕燕被搖醒,輕睜開眼,便看到一張臉在自己麵前,正是白羽,他衝展慕燕笑了笑,道:“快起來,清妄道長己經在外麵了,還在睡什麽?”
展慕燕一愣,輕揉眼晴,疑道:“清妄?他找我有什麽事嗎?”雖話是這樣問,但卻起了身子,緩緩走出小堂,走出門,一個仙姿道骨,道袍披身的道人手持短劍,如一棵傲然而立的蒼鬆般站在門外。
展慕燕輕“咦”一聲,臉上出現了疑惑,道:“清妄呀,你在幹什麽?昨連劍都拿上了,太上道練劍嗎?”清妄道人身子轉過,眼晴爆出精光,短劍出腰,一道寒風掠過,劍芒耀的展慕燕眼晴生痛,如夜晚中的一盞明霞,展慕燕雖是大驚失措,但最基本的武術功底還在,如同本能反射一般,身子一轉,靈蛇躍功刹然發出,劍尖堪堪從展慕燕腿邊劃過。
展慕燕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多年的江湖閱曆告訴他,剛剛那突如其來的那一劍,奇而快,沒有練過十幾年劍的好手,絕對不可能出這樣的劍式,手上連忙使出六陽掌,一掌運上了自己五層的長白內功,拍向清妄道人肩頭,掌麵都泛起白光,清妄道人翻起另一掌,便是翻天掌式,與六陽掌相碰,展慕燕隻覺碰上一塊大石,反震之力震的他虎口發麻。
展慕燕心下大驚,要知他那一掌至少運上六成內勁,就算是岩石,都要被震碎,可清妄道人僅僅是抬手應掌,恐怕連三成都沒運上,卻己將其虎口震麻,憑這強悍的一口內功,便能在江湖占據一席之地。
清妄道人使劍的手有了騰挪的空間,一手雙澗跳猿翻劍上挑,而另一隻手放在腰下,展慕燕大驚,強提一口真氣,使出大金剛寺獨門秘決金剛勁,勁氣上升,隔於外皮,刀劍不傷。
豈知清妄道人的劍在碰上展慕燕皮膚時,便立即收回,展慕燕一愣,暗道“不好”,掌風襲來,展慕燕卻是反應遲了,被一掌打中胸口,內勁一入體,便化作三股不同真氣,在身體內亂竄,好一招暗招!好一招一氣化三清!憑這一手一氣化三清,再憑這一身強悍內功,恐怕再過十幾年,這清妄道人必將成為一代武林巨擎!
展慕燕“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顯然是受了內傷,清妄道人走了過來,從一個小袖中拿出一褐色龍眼大的丹丸,將其喂入展慕燕口中,盤座在其後麵,雙手搭於後背,內力自丹田上升,慢慢化解丹丸藥力,助其化解內傷,如果有武林名家,必能發現,此丹乃太上證殺道的百煉秘藥千秘丹,專冶內傷,死人都能吊半天命,製作十分困難,天下恐怕都沒有二十顆!
半個時辰後,展慕燕昏昏醒來,看到清妄道人,一把將其推開,驚疑不定道:“你是清妄?你這身武功怎麽得來的?”說完,又站了起來,雙手擺出六陽掌的開頭式。
清妄道人淡淡的道:“我自然是清妄,至於這身武功?我很早便練成了,忘了告訴你,我是太上證殺道傳人,受師叔空吳道子之命,潛伏白雲觀三年。”
展慕燕聽罷一愣,疑惑道:“呃……證殺道?你們太上道的亂七八槽的事情,我管不著,但是你為什麽要突然襲擊我?”
清妄道人冷笑兩聲,道:“我隻是來幫你一把,你被人下蠱了!”言罷,劍一動,衝展慕燕剛吐的血一刺,一個拇指大的蟲子出現於劍尖,不斷的蠕動,生命力十分驚人,暗黑色的血掉到地上,灼的大地都冒青煙。
展慕燕大驚失色,驚道:“閻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