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溫冬求見
“……”張浩不知劉瀟然是什麽意思,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瀟然,那天回市裏的路上,唐市長提到懷才市這邊將有大動作,是不是對這邊的幹部進行調整?”劉瀟然不接這個話題,張浩也不以為意,作為秘書有很多話都不能說的,這是張浩當初對劉瀟然指點的,“哦,似乎不完全是人事上的調整,對幹部的考評、要求都將提出新的規定。”
“張哥,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過平通市幹部管理的一些做法,當初覺得有不少做法都過分,現在再看他們的做法跟他們現在經濟狀況,是不是還有過分的感覺?”
“倒是,經濟形勢好起來後,一些要求和做法就讓大家能夠接受和遵守了。”張浩說。劉瀟然突然轉了話題,說幾句將電話掛了,雖然沒有明確點出來,但張浩隻要夠敏感,會將平通市幹部考核找出來讀,即使理解得不透也比沒有準備要強。
上了車,曹陽笑著說,“劉處,懷才市是你老家,我們可一切都靠你了。”曹陽一開始時劉瀟然的直接上司,隻是,如今楊衝鋒成為省裏第三排位使得劉瀟然的地位急速提起來,至少在省裏他的地位不再比劉瀟然高,更不要說下麵那些廳局級領導更給誰麵子,更買誰的帳。劉瀟然目前級別不高,提升之快,誰不羨慕?田方仕也笑著,之前大家在工作上有合作,這次一起下去在心態上有更好的合作意向。
“老領導、田處長,這次我就是給兩位做導遊,引路、安排生活,做好兩位的服務工作,讓兩位領導全神貫注完成領導交待下來的任務……”
“老曹,瀟然是不是要我們唱黑臉,他唱紅臉?這可不成,我上次在懷才市出手狠了點,不知他們會說多少難聽的話,再要做惡人,能不能順利走出懷才市來都是大問題。”田方仕笑著說,上次在九曲縣所作的試點,整治幾個人,也都是從劉瀟然這邊傳過來的,說出來不過是表示自己的立場,並非擔心自己多做惡人。在組織部裏敢做惡人、有魄力做惡人,才會有威信。
“瀟然熟悉情況,他多做一些聯絡工作,我們就辛苦一些,多做一些實際工作也是應該的。是不是?老方你在組織部不就是一個唱黑臉的碼頭,給你施展的舞台,也要抱怨啊,太矯情了點。”三個人都笑,一路上沒說具體的工作,隻是說一些省裏的傳言、個人的一些工作經曆,非常融洽。
還沒進懷才市,滕文韜、市組織部副部長胡釗、張浩等三人在市郊外等著,停下車,下去跟三人握手,一通客氣話,對劉瀟然非常客氣與尊重。張浩見到劉瀟然,握手之際用了點巧勁,彼此心中就有默契,隻是在表麵上沒讓人看出來。
到市裏,先安排三人休息。滕文韜親自到三個人的房間問情況,等進到劉瀟然的房間,滕文韜笑嗬嗬地說,“老弟,上次約好要好好喝幾杯酒,今天就有機會了,晚上得給老哥機會。”“老領導,我們之間就不講這一套,機會多,田處長、曹處長都是省裏重要領導……”
“這兩位到市裏來,自然不會讓他們受委屈,我們是私誼啊。再說,這次下來瀟然你才是真正的欽差大臣吧。”滕文韜笑著,看著劉瀟然想要從他這裏了解一些什麽。劉瀟然也不瞞著,說,“老領導,那天從省裏回來,熊書記想必也知道省裏的工作意圖的,回到市裏肯定有所準備。秘書長,這一次到市裏來,在接待安排上,市裏就從簡吧。幹部工作作風的整頓與建設,既有工作態度的整頓,也包含吃吃喝喝的舊習慣的整頓。”
“吃飯總要吃的,規格上遵守省裏的要求,我已經跟他們交待過,你放心。”滕文韜聽劉瀟然提到具體的工作,也將市裏的準備跟他交流,才拿得住分寸,“至於喝酒,那是我們的私誼,個人請朋友喝酒總不能都定為紀律吧。”滕文韜說著就笑,從省裏回來後,當即研讀過平通市幹部管理方麵的條例,知道懷才市這邊要進行整頓作風,這些做法也是必然跟著仿照的。
劉瀟然笑笑,知道滕文韜有所準備,而張浩那邊也有準備就達到目標了。接下來先開碰頭會,熊定君、唐國懷都出來參加,領會省裏的精神。見到劉瀟然後都很客氣地表示自己的善意,這一次劉瀟然再回到懷才市,身份比之前一次又提升不少。
懷才市的試點預備工作推動的快,在全省範圍裏還沒有具體宣傳,即使在省裏也處在醞釀時期,隻有省裏幾個主要領導知道內情。但工作上確實起頭並進地做起來,這樣縮短前一階段的時間。省裏的宣傳輿論導向也在慢慢地做,自然有一些專家、學術上的人物撰文做起來,敏感的人是能夠體會到省裏工作重心轉向的。
省裏主要領導的調整,目前隻是兩人,楊衝鋒和周易。使得省府那邊恐觸一個位子來,這樣的位子空著,胡晉南常務副省長的權力得到擴展,也給人一種信號,有些人迷茫不知京城下一步會有怎麽樣的安排。
對江北省的經濟建設工作進行規劃還要一些時間來推動,目前這一工作的主要領導是張韜鵬。劉明新則將兩大項工作都參與其中,具體做事情的則是專項工作領導小組在具體落實與推進。
規劃雖還沒有出來,但之前錢逸群對省裏的一些規劃建議的內情,通過不少的渠道漸漸向外擴散,從江北省本身說來,這樣的消息擴散是有利的,也是楊衝鋒、張韜鵬等有意者也運作。這種消息泄露,會吸引更多的資金、商家對江北省的關注,對一些具體項目的考察。他們如果提前做了工作,今後在招商引資工作上,會縮短三五個月,對江北省的建設大局而言則更為有利。
普通的人,對江北省的變化情況卻一無所知,隻是從一些新聞上來講到省裏的經濟活力越來越強,全省的經濟形勢越來越好。
當初錢逸群第一到大江機械集團,秘密地將艾溫冬叫金車裏談話,這一細節知道的人非常少,甚至連隨行的工作人員都沒見到,而談話的內容隻有三個人得知,再不外傳。錢逸群、楊衝鋒和艾溫冬,特別是楊衝鋒和艾溫冬之間,各在自己的利益立場上,大江機械集團與楊衝鋒之間的利益衝突等,都不會將這樣的見麵向外透露。
隻是,在錢逸群等人離開之後,艾溫冬當天就回京城。大江機械集團是南宮家的產業,艾家雖說傾注了自家的大部分資金進來,卻隻是換得艾溫冬來主持這一項目,最終的決策權還是在南宮兄弟手上。
南宮無極、南宮無悔等人在 楊衝鋒手裏吃虧太多,使得彼此在立場上難以協調,合作更難。錢逸群得知這一的情況,大江機械集團與中宇機械集團不存在對抗會,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但對江北省總體經濟上卻始終是一個不和諧的因素,真要是讓周家插手過來,蓄意用大江機械集團來搗亂,還是能夠起到較大的破壞作用。錢逸群見了艾溫冬後,讓他到京城去傳話,也是居中調和楊衝鋒跟南宮家之間矛盾的意思。
至於南宮家會不會真聽得進新,肯不肯進行合作,以及合作的底線在哪裏,彼此進行商談。楊衝鋒也當著錢逸群的麵,將省裏、中宇機械集團的姿態和底線表露出來,這樣的姿態對大江機械集團而言是非常有利的。這種有利不是說在收益等方麵無節製地退讓與饋贈,而是對他們在業務上、市場上、運作上等方麵進行支持與合作。大江機械集團的資金嚴重不足,但資源與底蘊還是不可輕視的。如果彼此合作,在國內機械工業上就會出現一個新的巨無霸存在,對國內的機械產業方麵的衝擊力不會太明顯,但對國外進口方麵的市場衝擊會逐步壯大,對出口也會逐步提升,擴展市場。這種局麵自然數京城高層所希望見到的局麵,也是對多方麵都有利的局麵。
周玉波也看到這一點,當初南宮無極覺得楊衝鋒對他大江機械集團要動手之前,到海岸省求援,尋求不對等的合作關係,也是不想讓楊衝鋒的中宇機械集團壯大成為巨無霸的存在。才讓下麵的人出麵接手,接手後隻是表示了合作意向,讓江北省這邊顧忌周家的存在而拖延對大江機械集團進行做工作。
艾溫冬回京城後見到南宮無極,將江北省這邊的情況說出來,南宮家對楊衝鋒肯定警惕萬分,但因為有錢逸群這位大人物參與其中,使得南宮無極雖擔心是楊衝鋒挖的另一個坑有暗存僥幸心態,萬一楊衝鋒所做的承諾能夠遵守,南宮家和大江機械集團都是一個絕好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