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衛宜先
“先修車吧,要不給歐少知道擦壞他的車,又給人踢了幾腳,還不找我們出氣……”衛宜先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簡單,老頭子是能夠卡人辦事,但對方能夠到副省長還這樣年輕,會沒有後台?得先查明了再說。
還沒到修車處,衛宜先接到歐少的電話,問他車是不是可歸還回來。衛宜先雖怕讓歐少知道實情,但更不敢糖塞過去,此時,完全沒有在那女子麵前顯擺的心思。支支吾吾地跟歐少說話,惹得歐少一心,在電話裏臭罵兩句,衛宜先才說了在酒店給人將車擦壞了漆。
平時歐少也要衛宜先幫辦一些事,才肯借車給他用,此時聽說愛車給弄壞了,跟自己qing人給人奸了一般。當下要衛宜先先開車去見他,衛宜先知道情況不妙,隻好先將實情隱瞞下來,不肯承認是他們不小心擦壞別人的車。
想對方有副省長出麵,歐少即使有能力,也不敢對副省長耍出來,再自認出錢這一關也不難過去。雖說心痛錢,但得罪歐少的事他不敢有任何念想。一路上跟陳東興和另一個人也對好說辭,連那女子都對好了。心裏還是覺得不安穩,衛宜先隻好自認倒黴……
可他的倒黴還遠沒有結束。
楊衝鋒在酒店就聯絡了司徒雷,三年來,司徒雷不知多少次聯絡楊衝鋒,都不肯見麵給推掉了。讓司徒雷很鬱悶,又理解楊衝鋒的做法。此時,突然接到楊衝鋒的電話,當即興奮得蹦起來。忙問楊衝鋒在哪裏,他過來接人。司徒雷身邊還有不少人,突然見他這般,完全不管不顧地將大家丟下就往外跑,不知發生什麽事。
司徒雷平時待人非常周到,大家見他這樣也知道是發生了大事,有幾個人便追出去。司徒雷一邊跑一邊打電話,上車後還在說,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跟著也開車在後麵追。一時間七八台車跑成一車隊,蔚為壯觀。街上的人以為有什麽事,都側目看著。
見到楊衝鋒的車後,司徒雷也不管能不能在大街上停車,當即下車要到楊衝鋒的車裏去,楊衝鋒也隨他,車開得慢等他上來。到車裏,司徒雷很誇張地笑著,不說話,看上去傻傻的。楊衝鋒說,“傻笑什麽,三年不見,學會這一招了?”
“三年不見,突然能夠見到楊少,我現在都還以為是在夢裏呢。”司徒雷說,“太好了,楊少,是不是去‘添霞歡’?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場,三年了,攢積三年的酒要一口氣喝完才愜意啊。”
“先不去你那裏了,有個事情還要處理一下。”楊衝鋒說,“添霞歡”會所是司徒雷經營的,他在京城圈子裏鐵定站在楊衝鋒的一邊,這三年楊衝鋒不在圈子裏混,對他說來生意上多少有點影響,但司徒雷為人俠義樂於幫人,朋友圈子也大,混得還算好。
“楊少,什麽事?我來辦。”
“你幫我查一下這個車牌號。”楊衝鋒說,金武從前排第一張紙條過來,那是京城的一個車牌號。這種事情對大多數人說來無疑的大海撈針,可司徒雷他們卻有路子走,很快能夠找到車主。
“行,可能要半小時。”司徒雷在楊衝鋒麵前不敢隨口亂說。
“我們先到世紀會所去,那邊近些。”
“好好好。”司徒雷說著,給外麵打電話。而之前跟在司徒雷身邊的車和人,此時知道司徒雷上了另一台車,卻不知道車裏是什麽人,依然開車跟著。司徒雷見楊衝鋒肯去“世紀會所”那表明楊少會在京城圈子裏露臉了。他們如今不比二十幾歲的小年輕,但能夠在會所裏走動,也是有意思這樣做了。司徒雷當然希望楊衝鋒帶著他們這些人在圈子裏再鬧出風采來。
南宮家如今當真是見著黃家這邊的人都躲著,司徒雷參與過當初一些衝突,心裏也是有著榮耀的。“要不要將黃大少也請過來?”
“先不找他。”楊衝鋒還有事要處理,見黃滄海倒是不急。
到世紀會所,司徒雷當先下車,隨即到楊衝鋒那邊幫他開門,嘴笑得裂開了。跟在後麵的車隊這時也都進了停車場,見到司徒雷這架勢都呆了。這幾年來,患有誰讓司徒雷有如此姿態?等楊衝鋒從車裏出來,有少數人之前見過楊衝鋒,頓時驚呆了,而另一些人沒直接見過,都在猜測這個年輕而高大的人回事什麽人,才能讓司徒雷如此折腰?
會所的主人蕭宗慶不在會所裏,這邊經理得知司徒雷等一幫子人過來,到門外來迎著。那邊的人紛紛下車相互打聽,才知道麵前這人是京城黃家的女婿,大名鼎鼎的楊少。
如今楊少的地位比之前更高一些,但三年來不在圈子裏走動,有英雄匿跡的味道。此時,見到楊衝鋒,大家感受到的衝擊力當真不小。主要是司徒雷之前的造勢太強烈了。
進到會所大包間,要了酒,大家一起給楊衝鋒先敬三杯。楊衝鋒也接受了,喝下酒,司徒雷那邊的消息已經得到,看了後,跟其他人說,“楊少今天還有一點小事要辦,先辦了事,我們在歡聚吧。”
司徒雷湊到楊衝鋒身邊說,“楊少,那車是歐少的。歐家的情況我知道……”
“不管他哪家,先跟他打電話叫他過來說事。”楊衝鋒也不知當時給金武打倒的人是不是歐少,看樣子好像不大對頭。歐家的情況楊衝鋒同樣有所了解,家事也不差,但在京城裏不過是三流級別的。跟之前京城“四小惡人”相差都遠著。但這些人要對付江北省駐京辦卻又簡單些,隻要用無賴的手段就足夠讓陳副主任等退讓來息事宜人。
司徒雷撥打電話過去,對方見是陌生的電話,一時沒有接聽,司徒雷倒是有耐心。等對方接了,司徒雷說,“歐少,跟我司徒雷耍大牌呢。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司徒雷?請問您是‘添霞歡’的司徒老哥?您好您好。”
“京城裏還有誰叫司徒雷敢跟你歐少打電話,催你接聽?”司徒雷語氣不善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司徒老哥,我一直景仰老哥您,就是沒有機會在您老麵前走動。老哥老哥,有什麽事情請吩咐……”歐少確實走不到司徒雷他們的身邊,即使也到過添霞歡會所,隻是見不到司徒雷也攀不上他。此時,司徒雷直接打電話來,語氣又不善,不知道怎麽會得罪這種大人物。心裏驚慌,忙探問情況。
“哪敢吩咐?我想問問車牌號是……的車是誰的?”
“啊,是我的車。司徒大哥,昨天晚了車給一個兄弟借走,是不是惹大禍了?我、我真不知啊。”歐少見這邊說出他的車,恰恰這車又是借給了衛宜先去用。之前還聽衛宜先說了車給人的車擦著,是不是衛宜先等人惹出什麽大人物了?
“是你的車就好,我現在在世紀會所等你,有空吧?”
司徒雷讓歐少到世紀會所去,他哪敢有半點推托?當下連聲應下,表示自己會最快時間趕到,聽候司徒大哥處置。
司徒雷冷冷地笑了聲,沒說什麽。
歐少此時也許到之前衛宜先說車給人擦壞,其中肯定有另外的名堂,隻有問清楚了,才可能化解這一點。還有,司徒雷的會所是在添霞歡會所,但此刻卻是在世紀會所等他,說明這件事不是私下過問這樣簡單了。會牽扯到誰?如果當時衛宜先等人是跟司徒雷有衝突,還不給人打得緊醫院去,如今衛宜先能夠開車走人,自然是碰上司徒雷的朋友。
歐少在京城裏雖說是小家族,但跟衛宜先等人比較卻要高了一兩個層次,對京城複雜的各種關係認識也更深一層。基本能夠理出一些頭緒來,要解決問題,自由先問出實情。
歐少一邊讓司機開車趕往世紀會所,一邊在車裏給衛宜先打電話。先前說道擦壞車,聽衛宜先支支吾吾的,還以為他是因為車給弄壞,擔心責怪他才這樣,誰想衛宜先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惹出事了還要包瞞著,這不是擺明了要找死?還會將自己拖累進去。
衛宜先聽歐少要他解釋為什麽車給擦壞了,不敢說實話,說,“歐少,實在對不起。我全部負責修好,保證跟新的一樣,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兄弟這一回……”
“什麽放過你這一回,你快趕過來跟我匯合,記住,先前跟你一起的人一個都不要少。少一個怎麽死別問我。”歐少自然沒有好話給他。衛宜先聽了大驚,不知歐少怎麽會這樣,平時做事也肯給麵子,要不然他哪借得到車開出來?但歐少這話也給出不少信息,衛宜先聽出滋味來。之前,衝突的對方有一個是副省長,會不會跟歐少有交情?真是這樣還不好辦,以後想要討回那錢都不好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