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愛他,沒有用
容纖語看自己已經激怒了他,正打算不怕死的繼續往下說,好讓他早點同意離婚這個提議。可是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男人猖狂而粗暴的吻直落她唇上。
他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是每一次都會引得她沉.淪下去的泥沼,心頭上悲涼與狂喜同時炸裂開,拉扯著她的神經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她如同死魚一樣,毫無回應的樣子,激發了他心裏所有的不滿。
她說那個男人愛她,不過剛被他帶到軍區就想迫不及待的去找那男人!
憤怒。
薄勳的腦海中隻存留這一個詞,他粗喘了一聲,在吻著她的同時,用力用牙齒咬她,恨不得一口一口將她生吞活剝,好讓她懂什麽叫作不守婦道的下場!
想到另外一個男人,也會像他這樣的吻她,他便覺得惡心的不行。
他照顧她這麽久,她難道不懂什麽叫知恩圖報?居然還和別的男人搞上?怒火在心中燃燒的極其旺盛,大掌落在她翹臀上,用力的揉捏。
異樣的情緒在容纖語的心尖蔓延,腦海中有一根弦突然斷裂。
“不,我不要,你鬆開我。”她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嚇得花容失色。
她才剛懷孕不久,要是真被盛怒之下的他要了,孩子說不定會保不住,而且就算是能保得住,要是他知道她肚子有了他的孩子,恐怕會馬上下令打掉吧?
越想越害怕,容纖語四處找著東西,突然,餘光瞥見放在不遠處的自己的手機,她拿起來就朝著薄勳的頭砸過去。
他沒動,她的手機屏幕碎了。
緊接著薄勳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扣子,鮮血潺潺往下滑落。
容纖語嚇得把手機給扔到了一邊,嘴唇哆嗦的往後不停的退著,直到背脊撞到床板,她還十分恐懼的想要往後倒退。
“容纖語!”他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瞬間,氧氣變得稀薄了起來,喉嚨被擒住的感覺十分的糟糕,眼珠往外瞪著,手腳不受控的亂舞。
“你TM是在找死!”
薄勳是個軍人,力氣本來就大的出奇,再加上憤怒的驅使,容纖語很快開始眼冒金星,屬於生命的特征一點點的開始消失。
突然,她想起了那日他抱著自己的一瞬間。
那顆心不知怎麽的,就朝著他傾斜過去,這一斜就是一段不可挽回的錯誤,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要讓自己動心。
眼裏滿滿的都是悲切,還有絕望。
他的手突然就鬆了開來,起身離開了她身周,向後倒退了一步,看著跌坐在床上咳嗽的女人,眼眶滾燙似是凝著一團火。
緊接著他轉身就走。
容纖語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水霧,看不清楚他的背影,所以也就錯過了,他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抬起自己的手指,放到脖子上,那有火.辣辣的疼痛,他反差掐著她的時候,有一部分的指尖,是深深陷入她肌膚中的。
現在恐怕是留下了印子,她的身體抖的厲害,隔了大概十幾秒才哭出聲音來。
屈起膝蓋,將頭埋在膝蓋中,聲音低低的在嗚咽著,眼淚潤濕了眼眶和身上的衣服。
她難道說的不對嗎?陸沉的確是哪都不好,甚至她就是愛不上他,可是唯一有一點他很愛自己,人生性都是自私的,哪怕心裏有著深愛的人,也會想要貪圖別人的好。
可是,她呢?
她一不貪別人的好,二念著的始終是他。
而他給了她什麽?除了傷,一無所有。
容纖語哭著哭著就累了,累著累著也就疲乏了,才剛醒的她,睡了過去。
……
一連三天,昏迷不醒。
薄馨被薄勳叫來給她治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確定了,她肚子裏是有一個小生命的。男人坐在窗沿邊,身後圍繞著幾位部下,還有自己的遠房表妹。
這理應當是個開心的事,而他心情卻沉的似海深。
她懷孕了,孩子是陸沉的?
原來,一直追著他跑的容纖語,是真的會和別人在一起,可是她憑什麽?她毀了他的幸福,怎麽能說把他丟下就丟下?
“都出去吧。”薄勳開口。
“是。”周圍的人散開,隻留下一個薄馨。
她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討好的望著薄勳:“哥,你別被她這幅柔柔弱弱的樣子騙了,當時她在醫院裏和那個叫陸沉的人拉拉扯扯,一看兩人關係就不正當,這個孩子說不定是……”
“滾出去。”
薄馨臉上的微笑和嘴角的話,都僵硬在那,略帶不甘心的又看了容纖語一眼,隻能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緊閉著眼,卷睫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的像是蝴蝶一樣。薄勳的視線停留在她脖子的位置上,那還留著他的指甲印,很深,在她如雪的肌膚上,顯得格外不和諧。
他伸手,輕觸了一下,卻像是碰到了什麽帶毒的東西,瞬間就收走。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那些犯罪分子可還在逍遙法外,留給他休閑的時間並不多。
男人又凝了她兩秒,幹脆利落的起身,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下迷彩外衣,就算是很隨意的套在身上,都有一種血氣方剛的味道。
軍區裏已經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了,他沒有辦法再讓人偷偷帶她去打掉,否則他們對他這個首長,肯定會存在芥蒂,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死,還有什麽不能害的?
於是,再怎麽忍受不了,也隻能先隨遇而安。
這邊薄勳走了不到二十分鍾,容纖語就醒了過來。
她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她應該是睡了蠻久,可是說來也奇怪,嘴唇皮竟然一點都不幹燥,甚至還有一些水潤潤的。
“大嫂,你醒了啊。”許曉端著一杯水,另一手拿著一根棉球,“誒,老大走了?嫂子,你醒來之後,有沒有看見老大?”
容纖語搖頭,別說是薄勳的人了,連她最熟悉的他的味道,都沒有聞到一點。
“奇怪了,他之前還讓我去倒水拿棉簽呢,怎麽轉眼人就不見了。”
“水可以喝嗎?”
“當然可以!”許曉連忙把水杯遞過去。
她接過,捧著喝了一大口,緩解了一下心裏的煩躁:“謝謝。”
“大嫂你跟我說實話,我絕對不告訴任何人,你到底愛不愛老大?”
“我愛他,沒有用。”
得到的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是許曉的心裏卻悶悶的,她總覺得老大和大嫂之間像是隔了銀河一樣,眼珠轉了轉,開口:“大嫂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從知道你昏迷開始,老大一直都在你身邊,中間接到了一個電話出去了一下,然後又回來了,你的水也是他喂的,因為不能吃東西,是他托人找了最好的醫院,連夜送過來了葡萄糖吊瓶。”
許曉的話裏有真也有假,容纖語突然有點怨恨自己是個側寫師,如果她不是側寫師該有多好?這樣她就會完全把她的話當成是真的,那樣該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