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他們是在冷戰嗎?
他握得她很緊,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他此刻的憤怒和無奈,她立即回握回去,給他她的支持。
身後,老爺子長歎了一聲,扭頭看向徐夫人:“你少說兩句。”
徐夫人點頭,抹幹眼淚:“那我就先走了。”
飯還沒開吃,徐夫人就離開,季小白說不出此刻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當徐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時,她察覺到徐戰驍的身體的僵硬。
早餐便隻有祖孫三人一起用,氣氛幾度凝結,季小白食不下咽,眼神幾次都掃過桌上那副空著的碗筷,想要開口調節一下氣氛,最終還是作罷。
用過早餐,老爺子什麽也沒說,季小白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離開。
一回頭,看到徐戰驍眼神怔忡的樣子,她不禁心疼。
“徐戰驍,你不要這樣。”她走過去摸摸他的臉,“爺爺他,隻是擔心你。”
徐戰驍將她的手拿下來,牽著她一起往回走:“以後,不要聊這個話題。”
這是他的禁區,季小白知道。
“我知道了。”季小白盯著腳下的路,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兩人沉默的往回走,路過開得燦爛的梅樹,也沒有心情停留。
從大門口到海棠園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兩人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季小白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突然徐戰驍停了下來。
季小白抬頭望去,隻見徐夫人就站在海棠園外的大樹下,目露憂傷。
徐戰驍轉身就走。
“阿戰!”徐夫人追上來,“我想跟你說兩句話,可以嗎?”一張邊說一邊懇求的看向季小白。
季小白向來心軟,看看不可一世的徐夫人此時憂傷的表情,她還是拉住徐戰驍,低聲勸了勸:“要不,你先聽一聽她說什麽吧?”
徐戰驍渾身的氣息沉了下來:“什麽時候,你跟她站一邊了?”
“我隻是不想……”
“夠了。”徐戰驍甩開她的手,“我有事出去。”
季小白追上去:“徐戰驍!關於那天早上的事,我——”
徐戰驍咻的回頭,那樣的眼神嚇得她沒能說出後半句,徐戰驍盯著她,眼神憂傷:“季小白,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不要再解釋,我不相信。”
他大步離去,季小白忍著淚,回頭迎上徐夫人譏誚的眼,“你很高興?”
徐夫人點頭:“確實很高興,因為,有人跟我一樣痛苦。真好。”
說完揚長而去,季小白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心情複雜無比。
已經是十一月份了,京都的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季小白在片場呆了一會,居然下起雪來了。
“是初雪啊!”容十六難得詩意的背了一首詩,背完問她她感覺怎樣,季小白想了想,評價道:“詩很好,但不太應景。”
京都的第一場雪來得太過突然,季小白沒有任何準備,從片場回來就感冒了,她一病,海棠園頓時如臨大敵。
季小白自己則不以為意,她體質不算差,隻是因為今天這雪,下得太突然了而已。
“爺正趕回來。”高小飛端著藥湯回來,“喝了藥,睡一覺,爺就到了。”
想起早上他決絕離開的情景,季小白心中戚戚,“以後這種小事,不要告訴你們爺,知道嗎?”
高小飛抿唇,沒肯定回答。
季小白知道她一定不會聽自己的,隻能歎了口氣。
在這個家,她連個能說說話聊聊天的人都沒有,說起來她真的很失敗啊,電視劇裏演的那些剛嫁進來的豪門媳婦,無一例外的都能在短時間內收獲自己的心腹,而她……
嗬嗬……果然,她是失敗的。
吃了藥,不一會睡意就襲上來,季小白躺到床上,高小飛給她足足蓋了三床被子,又把空調調大,“睡吧。”
“被子太多了。”季小白抗議,“我快喘不過氣了。”
高小飛便撤走一床,季小白才感覺好點。
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季小白騰然驚醒。
床邊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肩上甚至還有雪花,此刻她突然睜眼,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你回來了?”她要坐起來,男人的眼神一下子變沉,“睡著!”
她乖乖的睡回去,仰麵望他,他渾身都散發著冷氣,她光是看著都覺得冷,“外頭,雪還沒停嗎?”
“沒有。”
“被窩很暖,你要不要上來睡?”季小白往床裏頭挪了挪。
徐戰驍的眼神便變幽深了一些,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叫做邀請?
“真的不來?”季小白眼皮又開始往下沉,“那,我睡了,你不要走……”
望著才醒過來五分鍾不到又再度睡過去的女人,徐戰驍啞然,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直到高小飛提醒他,他才發覺自己連衣服還沒換。
“我讓溫雅去煮薑湯。”高小飛說,“爺,您先洗澡。”
季小白的被窩不停的在召喚他,徐戰驍讓高小飛出去:“暫時不需要。”
門一關,他立即跑去衝了熱水澡,衝完就鑽到她的被窩裏去了,她的被窩,真的很暖。
他一睡下,她的手手腳腳馬上就纏過來,臉也貼著他的胸口,她的額頭有點涼,徐戰驍摸了摸,有些擔憂,“季小白,睡著了?”
季小白低喃了幾聲,將他纏得更緊。
這一覺睡得真是昏天暗地,季小白是被熱醒的,一摸,睡衣全是汗!
“別動。”徐戰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發燒了,先發發汗。”
季小白腦袋暈暈乎乎的,身上又粘粘的,難受極了,她推他,手臂綿軟無力,原來她真的發燒了,還燒得很厲害。
真奇怪啊,從前在訓練營的時候每天水裏來水裏去,一年連一個小感冒都沒得過,回華國不過短短幾個月,光是感冒發燒就來了好幾回了,難道是她水土不服?還是矯情了?嬌氣了?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季小白的燒才退了下去。
徐戰驍總算鬆了口氣,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到外麵去之後,他又要出去了。
“徐戰驍!”季小白坐起來拉他的衣角,“要去多久?幾時回來?”
“不一定。”徐戰驍沒回頭,“我走了,你,繼續睡覺。”
他走後的房間,空落得厲害,季小白拿手機玩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麽。
他們現在這樣,算是冷戰嗎?
長長的歎了聲,季小白將自己收拾清爽,下樓去。
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京都從昨天晚上開始供暖,季小白赤腳坐在客廳裏喝牛奶,望著屋外的雪,漸漸出神。
這麽冷的天,他,到底去了哪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