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又一樁意外
蘇子閱和劉年當即追出去,劉年很快跑上去拉住了何憶寶,並勸道:“小寶,有什麽事好好冷靜。”然後蘇子閱跑上來:“小寶,你聽我說……”
“你根本早就知道是不是,難怪一直讓我分手。”何憶寶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我是知道。但我不知道怎麽告訴你。”蘇子閱皺了皺眉頭。
“你們全都知道,是不是。”
“你們談談,我先回去。”劉年覺得應該讓她們好好說說,畢竟他不知道這事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是否是一件可以公開的秘密。說著劉年轉身走了,迎麵看見追出來的阿特,阿特看見蘇子閱和小寶在前麵已經停住了腳步,離開蘇子閱和小寶大概五米的距離,蘇子閱正對著阿特,扶著小寶的肩膀說著話。
“我發誓,隻有我和阿特知道,我們一直想告訴你,怕你受欺負了,但那時,我也必須去保管阿特的秘密,我一直在找機會要跟你說,對不起,小寶,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早告訴你。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麽,為什麽,阿特也是,徐翰也是!”何憶寶的眼淚唰唰留下來,有點竭斯底裏的喊道:“為什麽,就幾分鍾的時間,為什麽,一個是我喜歡的人,一個是我的男朋友,兩個人他媽的都是gay,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要讓我來接受這樣的事實。”
“小寶,聽我說。”蘇子閱抱住了已經嚎啕大哭的小寶,一邊抱緊她一邊說著:“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那個人不對,他騙你,現在你們分開就好了,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為什麽阿特也是,為什麽,我知道他就是不喜歡我,可是這樣他就永遠不可能喜歡我了。子閱,我心裏難受,我好難受啊。”何憶寶哭腔著說道。
“好了好了,過去了,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蘇子閱隻好這麽安慰道。
而此時,站在不遠處的阿特,聽著這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從來不知道何憶寶對於他的感情,他以為這麽多年的朋友,大家各自就像好哥們,像親人一樣的相處著,他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對方的感情會有著這樣的變化,阿特默默的走回去了,他不想被發現他知道了這一切。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一輩子不要知道,而現在,他隻能一輩子假裝不知道,這樣才好。
蘇子閱像抱著一個傷心的孩子一樣,一直輕輕拍著她的背脊說著沒事了。
“子閱,我今晚去你那住吧。”
“行啊,這裏結束了,你和我一起回家。”
“我不想進去了。”
“那我們走吧。”蘇子閱很幹脆的說道。
“還是不要了,是你的生日。他們都還在呢。”
蘇子閱想了想說道:“來,我家的鑰匙,你先過去,這裏結束了,我就回家。”
“好的。”隨後,蘇子閱把小寶送上了的士,小寶就一個人去了她家。蘇子閱想著,讓她一個人安靜幾個小時也好,於是便慢慢的走回咖啡館。
蘇子閱走回咖啡館的時候,劉年和阿特站在門口說著話,阿特一邊抽著煙。蘇子閱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能接受嗎?”阿特問道。
“有什麽不能接受的。我在英國也有同性戀的朋友,他們不管是對對方還是對朋友都很好。”
“我還以為正常的大老爺們不好接受我們這種。”
“我以前愚蠢的問過英國的朋友,這種取向能改變嗎,或許以後碰到了心動的女生,相處久了,發現自己原來是喜歡異性的。你猜他說什麽。”
“說什麽?”
“他說,你每天跟James相處,你可能愛上他嗎?James是我們一個同事。後來我想想,原來是這麽簡單的道理,就像我們不會愛上同性一樣,這事是不會改變的,反而也許更加堅定,是這樣吧。”
“兄弟,兄弟啊。”阿特拍著劉年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男人式的瞬間擁抱。
蘇子閱看著他們倆的舉動,原本蘇子閱覺得劉年和阿特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人,但今天她發現原來男人之間的交流和女人所想的,是不一樣的。
蘇子閱看著兩個人開玩笑說道:“你倆不會好上了吧。”
“去你的,你們家這哥們不是我的款式,留著自己用吧。”阿特說道。
劉年則笑了笑說:“進去吧,大家肯定都在裏麵著急了。”於是三個人便一起進去了。
三個人走進去的時候,正是夏意哭著要走開的時候,三人走進去時聽見程禹的那一句:“我會負責。”
隨後夏意便泣不成聲了,程禹繼續重複道:“夏意,我會對你負責的,你放心。”
程堯一把將程禹拉過來對著自己:“你拿什麽負責啊,你個神經病,你犯傻啊,犯得著對這種人負責嗎,你就聽她說懷孕了就懷孕了,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夏意聽到這裏,又轉過身,帶著哭腔說道:“是,我不能證明什麽,沒關係,我都無所謂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程禹,這是我的事了,和你無關。”
“怎麽和我無關,現在你跑來跟我說你懷孕了,如果我不管你了,我還是男人嗎?”
程堯又說話了:“我跟你說程禹,今天我把話撂下了,她就是知道你這麽樣的個性,這明擺著跟你做戲呢。姐姐的話你不聽你了是不是。”
“哎呀,姐,你就別跟著鬧了。嫌我不夠亂是不是。”說著,程禹走到夏意麵前說:“我們先走吧。”然後自己一個人先邁開了腳步,他走到蘇子閱麵前時停了下來說道:“子閱,生日快樂,我先走了。祝你,還有你們,開心。”說完便走了,他沒有理會夏意是不是跟過來了,但夏意確實跟了出去,然後兩個人推開門消失了。
蘇子閱看著聽著這一幕,心裏又是五味陳雜,今天是怎麽了,接二連三,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朝著一個不明確的方向發展了,和預料的完全不一樣。劉年用手攬過了蘇子閱的肩,雖然是現任的男朋友,但他清楚明白蘇子閱的感情,那種複雜的感情,他知道此刻他要做的,不是說什麽,而是給她一點時間一點空間,加上一點安靜的溫暖,這就夠了。
何憶貝沒有理會程禹和夏意的事,他看見蘇子閱回來了,便問到:“我姐怎麽了。人呢?”
“沒事,就碰到點小事,心裏有點煩。”蘇子閱還沒有緩過來,便回答道。
“還小事,那她人呢?”
“她去我家了,今晚就在我家住了。”
“到底什麽事啊,讓我們急的呀。”
“都說是小事了,你就別問了。”
於是何憶貝沒有再問下去了。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最後大家簡單的吃完蛋糕之後就散場了。阿特和小凡離開了,何憶貝和程堯離開了。
劉年開車送蘇子閱回家,兩個人走到劉年的車前,蘇子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車座上擺著一束白玫瑰。蘇子閱拿著花坐上車。劉年也坐進去。
劉年拉過蘇子閱的手說:“這種玫瑰叫芬德拉,看著是白色的,但透著玉色的粉,看到你的第一次,我就很想送這種花給你,覺得隻有這種玫瑰才襯得起你,芬德拉的花語是隻對你一人鍾情。讓我照顧你,在你身邊守護你,這就是我想做的,寶貝。”蘇子閱看著劉年說完這些話,一言不發,劉年輕輕的探過頭去,吻了蘇子閱,這個吻又是深情又是溫柔。蘇子閱難以形容,她隻是覺得和當初程禹給她的吻是不一樣的,這個吻帶著劉年特有的從容和氣質。
隨後,劉年又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在蘇子閱麵前,是一條鉑金鑽石手鏈。劉年說:“這是我在英國的時候,去找一個設計師定做的,扣環的地方刻了SZY蘇子閱的簡稱。我那次剛從英國回來的時候,就想送給你,但是那天,我怕你不肯接受,怕你覺得太唐突,所以都沒有拿出來,現在可以很完美的送給你了。嗬嗬,直到下一條我送給你的手鏈之前,都不允許拿下來。”說完劉年幫蘇子閱帶上了。
不善言辭的蘇子閱依然沒有說話,她轉動著手裏的手鏈,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劉年,真的很謝謝你能走進我的生活。”
劉年這時已經一邊開車,然後一隻手撥了撥蘇子閱的頭發說:“傻瓜。”
蘇子閱回到家時,何憶寶正躺在她家的沙發上吃著薯片,而麵前的茶幾上已經有了三四個空盒子。
“何憶寶,不帶你這麽吃的。”
“讓我撐死吧。化悲憤為食量。”
“小寶,別這樣,你正常點。”
“拜托,你讓我發泄下,不會死人的,我又沒哭爹喊娘,就算強大了。”
“你這會不怕發胖了。”
“我什麽時候怕胖過,反正都沒人要了。”
“誰說你就沒人要了,世界上除了兩個男人還就沒有男人了啊。”
“反正我都碰不上。”
“那你打算跟那個徐翰怎麽樣。”
“我剛通知到他我個他分手了,傻逼說好。”
“那就好唄,根本不是好人,你就當瞎了狗眼,誰年輕的時候還沒跟幾個人渣牽過手。”
“你沒有,程禹還不是人渣。”
說到這,蘇子閱又想起程禹和夏意的對話,不是因為她還對程禹有所留戀,隻是覺得這件事的讓她意外,她也不知道自己看待這件事的態度,潛意識裏或許有點傷感吧,畢竟她曾經為這兩個人傷神過。
“你走的時候,夏意來了。”
“這個死丫頭來幹嘛,你根本別把她當朋友,來送生日祝福啊,讓她省省吧。”
“她不是的。”
“那她幹嘛來了。”
“她來找程禹。”
“程禹幹嘛還跟她糾纏不清?真是吃錯藥。”
“可能以後都清不了了。”
“為什麽,怎麽了。”
“夏意懷了他的孩子。”
何憶寶突然坐了起來,她定了十幾秒,然後說道:“姐今天晚上這傷心還沒過去呢,他們這是演的哪出戲劇給姐看啊。懷孕?這麽狗血的劇情啊。偶像劇這年頭都不帶這麽演的。”
“是真的。”
“是真的那更加慘烈了,他們要是結婚,這婚禮是去還是不去呢。我一直覺得他們倆的關係就跟亂倫似的,不過也算了,你也有了新歡。”
“何憶寶,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敢情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怎麽都這麽的邪惡呢。亂倫,新歡,你這人怎麽壞詞一摞一摞的。人家夏意我看著挺可憐的。”
“蘇子閱,沒見過你這麽被人賣過還數錢數得開心的。”
“是挺可憐的。”
“算了,姐還是傷心一會兒吧。哎。”說著何憶寶又開始吃起薯片來。
蘇子閱沒有再說話,她在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鏡頭走得太快,她還沒有認真的品味那些劇情,就這麽走完了。這注定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她又轉動了手裏的手鏈,然後看了看茶幾上的那一束芬德拉,她想,或許她的生活,該要再簡單一點,才如她的願。太多的人或者事物,並不是她所想的,她寧願身邊永遠隻有那麽幾個人,然後相安無事一直簡單生活著,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