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們都是gay
因為白天關於夏意的事情，蘇子閱一整天都有些心煩意亂，大概她還不能相信一個乖巧孩子的身世，亦或者總想是不是程母弄錯了，或者其中有什麽誤會。晚上十點，她決定散步回到家裏休息。
大概是剛走出店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顯示一個國際長途，不免有些疑惑。
“知道我是誰麽？”
“劉年，怎麽是你？”
“現在是格林尼治時間中午十二點，正在吃午飯。突然想起你，就給你打個電話。”
“你打國際長途可真是隨便啊。”
“我不是隨便的。”
“嗯？”
“我是因為無比想念蘇子閱小朋友煮的咖啡。”
“那不如我幫你轉到我的咖啡機接聽。”
“你這個小丫頭。”
“讓你們敘敘舊。”
“在幹嘛呢。準備回家了嗎？”
“已經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了。”
“嗯，真是乖。我在吃一塊碩大無比的牛排。”
“看來你很習慣那邊的生活啊。”
“趕緊吃完要忙了，不說了。”
“好的，拜拜。”
“Goodnight。”
蘇子閱被這個突如其來又很短暫的電話弄得幾乎忘記了白天關於夏意的聽說，她想不通劉年為什麽給她打這樣一個簡短又沒有內容的電話，然後急匆匆又掛斷。她還拿著電話思考的時候，電話又再次響起，這次卻是程禹。
“你在哪？”
“回家的路上。”
“那我去你家找你。”
還沒等蘇子閱說下一句，程禹就掛斷了電話。蘇子閱也是明白人，大概會和夏意有關，但蘇子閱又不明白了，程禹為什麽要來找她呢，該找的不應該是夏意麽。她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家裏走。
蘇子閱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程禹已經坐在樓道口等她了。蘇子閱一邊從包裏掏鑰匙，一邊問他是不是來了很久，但程禹並沒有回答，而是直奔主題。
“你知道夏意的事情。”語氣有些急促。
“她能有什麽事情。”蘇子閱隨即打了門，一邊換鞋一邊扔了雙拖鞋給程禹。
“我媽都跟我說了，我隻是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騙我。”程禹換好拖鞋站在玄關的位置，看著已經坐在沙發上的蘇子閱說道。
“可能她隻是不想說，並不是有心騙你，當然還有我們大家，畢竟沒人願意把這樣的事情攤出來說的。”蘇子閱靠著沙發有氣無力的說道，此時程禹已經坐到了她旁邊。
“如果她不想說可以選擇不說，可是她為什麽會跟我說今天爸爸給她買了這個，明天媽媽要去上班沒時間做飯之類的話，這不是不想說，完全是欺騙。”
“那你為什麽來找我，你不去找她說說。她騙你又關我什麽事？”
“蘇子閱，好歹我也是你前男友，夏意是你好朋友。”程禹站起來扯高了嗓門。
“你也知道這麽說，我的前男友和好朋友談戀愛鬧別扭了找我幹嘛呀，拆散你們還是撮合你們啊，怎麽招你都想讓我存著心思讓自己缺心眼是吧？你就是想看我自己挖一坑然後跳進去。你存的什麽心啊？”蘇子閱也站起了身，兩個人麵對麵的扯大了嗓門。
“要不是因為你說把我給她，我能跟她好嗎？你自己也不想想。”
“什麽因為我，關我鳥事，你少擦不幹淨屁股往我身上蹭。”
“蘇子閱，你把我當什麽，我以為我們隻是吵架，本來想跟你和好，你卻跟夏意說你跟我分手了，要把我讓給她，我就是要跟你賭氣，你讓我和她在一起，好，我就在給你看？”
“我呸，你少給我窮裝，你以為我喜歡看著自己男朋友和別人好上，我腦袋是少根筋還是搭錯線，我能有這興趣愛好。明明是你們都好上了才讓夏意來通知我。”
說完兩人突然都不約而同的頓住了，此時的兩人都應該在回想著剛才的爭吵，所有的詞匯句子夾雜在一起，就是一個人的自編自導，所以他們分手了。
程禹又突然從意識裏醒過來，一把抱過蘇子閱，深情的吻下去。應該是這些個月以來第一次的親近，卻很快被蘇子閱推開了身。
“你走吧。”
“子閱，這一切都不是我們的錯。”
“叫你走就走。”
“是誤會，不是麽。”
“走啊——”蘇子閱幾乎竭斯底裏的說出這樣兩個字。
程禹沒有說上半句就轉身離開，一個人的客廳，一個人的家，突然覺得一個人到底有多好。
蘇子閱還沒有想好要怎麽樣來麵對夏意，她索性不去想，大概很多事情是注定的，也許沒有夏意，她和程禹也會走到今天，隻是方式會不同而已。所幸，這段日子程禹和夏意都沒有出現過。
阿特開始恢複往常的作息，會經常來咖啡館照顧生意。隻是偶爾總是心神不寧，特別是當小寶來找他們玩時，阿特總是在刻意回避著，反倒是小寶並沒有表露過什麽，這一切蘇子閱都看在了眼裏。
何憶寶又來了，這次是晚上，她總是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仿佛她沒有男朋友一樣。阿特看見她進來，特意走進了裏麵的工作間抽根煙。
突然工作間的門一把被推開，何憶寶狠狠推了一下阿特的肩膀。
“林特瑞，你有病啊。”
“你想幫我治？”
“我治你全家有病。你給說清楚你幹嘛不理我。”
“哎呀，姐姐呀，我哪有。”
“你少給我剝了皮就給自己裝蒜，我打你電話不接，每次來你都假裝自己很忙，看到你說句話就走，你這是存著心思想躲我，我是上輩子持刀劫了你全家還是怎麽的，你就這麽跟我有仇。”
“我說姐姐，我真沒有，純屬巧合。”
何憶寶有些說不下去了，她使足了勁往阿特腳上踩了一腳，然後憤憤的離開了。隻留下阿特不知所措的抱著生疼的腳不停的叫。
阿特瘸著跑出去本想追上小寶，不料迎麵撞上了正要進來的蘇子閱。
“你怎麽啦？”
“何憶寶那大爺給踩的。”
“存心的吧。”
“姑奶奶什麽時候都是一針見血啊。”
“誰叫你沒事躲著人家，我說你小模樣長得還挺銷魂的，怎麽就願意藏著掖著呢。”
“夠了吧，您不說我這形象等於毀壞風景區建設就成。”
“可是你為什麽要躲著小寶呢？”
“我沒有啊。”
“你當我是瞎的、聾的，外加半身不遂的？”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阿特帶蘇子閱來的是一個不太出名的酒吧，其實說是不出名，但整個城市的某類人群都應該知道這裏，隻是不為外人道來而已。蘇子閱沒有來過，並不是很清楚裏麵的情況，隻是從進出的男男、女女的組合猜出了端倪。
阿特和門口的人打過招呼，然後帶著蘇子閱走進去。並不排斥同性戀的蘇子閱第一次來到這類地方，還是會有很強的震驚感，這一切都寫在臉上。
阿特招呼她在一個角落裏坐下，然後招呼服務員送來兩瓶啤酒。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
“其實我是喜歡同性的。”
蘇子閱拿起啤酒並沒有喝，但也沒有說話。
“大家一起玩了這麽多年可能你會有些震驚吧。”
“還好，如果今天你跟我說你要結婚了我可能會更震驚吧。”
“子閱，我之所以告訴你這個是因為我必須告訴你另外一個事實。”說這句話的阿特特別的認真，儼然沒有了平時的玩笑般的態度。
“嗯？”蘇子閱有些疑惑地看著阿特。
“你看那邊是誰？”蘇子閱順著阿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徐翰？他不是徐翰麽，他不是小寶的男朋友麽？”
“就是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眼熟，可能是身份的敏感，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後來我才想起來他是一哥們的前任，而且我打聽過他並不是雙性戀。不過好像他不認識我。”
“我一定要告訴小寶。”蘇子閱說著就走出去準備拿起電話打給小寶。
阿特趕緊追到門口，攔住了她。
“先想想怎麽說吧。”
“還能怎麽說，告訴她她男朋友是喜歡男人的。”
“不要這樣，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我的事。”
“對不起，阿特，我沒有考慮到。”蘇子閱突然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尷尬性。
“沒事，我相信你才會把你帶來這裏，隻是我們確實應該讓小寶知道，不能讓她被騙。”
“那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