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替代那顆戒指糖
沒有錯，江山自始至終一副冷漠的表情，好象已經麻木了，不僅是對自己的太太蘇蒙蒙的瘋癲沒有一點關切之情；甚至連姜伊伊的遭遇，他都冷冷地站在一邊，好象一切的發生並不令他驚訝，而一切的結局也在預料之中似的。
「蒙蒙——？！」蘇老先生自然目睹了一切，卻沒有普通老人的顫顫巍巍，反而是冷靜而果斷地走過來，扶起正欲爬起來的蘇蒙蒙，「蒙蒙，你這次做錯事了，爸爸必須把你送去住院了。」
他說得心痛無比，
「爸爸……我不行了……我想殺人……」蘇蒙蒙說著同樣的話，但說得軟弱無比，虛弱的爬在父親的懷裡，肩頭顫抖的厲害，「我想殺了她……爸爸，我不行了，我知道我錯了，你把我送走吧。」
蘇老先生頓時流下無聲的眼淚，他把蘇蒙蒙抱的很緊很緊，似乎是能不放就不放的樣子。然而，管家還是帶著兩個穿得全副武裝的人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跟著的居然是傑西卡和梅。
看樣子，保鏢發揮作用的也不都是武力解決問題。
「爸爸……？」蘇蒙蒙看清楚了來人後，眼裡充滿了恐懼，她並不看江山，也不看任何人，似乎已臨到生死關頭才明白，最愛她的人其實是生她、養她、一直嬌慣縱容她的父親。
「蒙蒙，爸爸說過，爸爸已經錯了，你不能再做錯事了。」蘇老先生臉上的痛楚寫得清清楚楚，但讓人看到更多的，反而是他的堅定和果斷。
也許，這就是成功人士與人的不同，有錯自然改之。
「蘇先生，請放心，我還會是蘇小姐的醫生，我們醫院會提供有效的治療方法，請積極點，相信很快她就會回到您身邊的。」
查理說完上前一步，目光中有些不舍，從后拍拍蘇蒙蒙的肩膀，「還要再等會兒嗎？」
蘇蒙蒙一動不動，所有人都我那裡陪伴，許久許久，直到姜伊伊有些站立不住，才發現自己的麻木。
「我們先走吧。」很明顯，唐宿夜的耐心已經用完了，他除了在姜伊伊身上，對任何人的耐心都沒有多少的。
「不，再等會兒。」姜伊伊說完看著蘇蒙蒙的背影，後者似乎聽到了，突然有了行動。
「伊！」唐宿夜一個箭步衝到她身前，護住她。
姜伊伊抓著他的胳膊，輕輕推了推他。唐宿夜回頭，兩人目光觸到對方的，他從姜伊伊眼裡讀出一種需要信任的光芒，於是向旁邁了一步，讓開了空間。
蘇蒙蒙動作緩慢，但還是慢慢跪坐了起來，又在父親和查理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回頭，看著姜伊伊。
那是驕傲吧？
因為想起了姜伊伊還在身後，身為一個女人的自尊和驕傲令她不允許自己再哭泣下去。
姜伊伊面無表情，她儘可能做到面無表情。其實無濟於事，任何反應都會傷到眼前這個傷心到癲狂的女人。
「可以了嗎，走吧？」查理收到唐宿夜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擋在兩人中間，又拍拍蘇蒙蒙的肩，「我會幫你的。」
「嗯。」蘇蒙蒙乖順地點點頭。
救護車上的人並非全是捆-綁和束-縛，看上去比梅還孔武有力的女醫生們上前，一左一右，簡簡單單就將蘇蒙蒙抱上了平床，推走了。
按規定，家屬第一次是不能跟隨的，所有人都留在原地，反而是管家下樓送車。
於是，所有人都留在原地，陪伴傷心孤獨的蘇老先生。
「父親，您早該這麼做了。」
江山站在後面，無比冷漠地說了這一句。
姜伊伊回頭，目光涼涼的，轉頭挽著唐宿夜，走了。
江山沒有再追隨著她的背影，而是回頭面對一室安靜，一臉茫然。這裡是他生活過六年的地方，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痛苦的回憶。
六年前，他為了飛黃騰達，為了出人頭地，為了能享有他一直渴望的生活，在這裡付出了許多，也不剝奪了許多。
他知道他對不起蘇蒙蒙，現在這個結果，是他悔改的時候了……
車平穩地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唐宿夜到了美國仍然喜歡開那輛斯柯達越野。在這輛車的後面，暗暗跟著梅的車，反而是一輛高級寶馬。
「看什麼？」
「咦？」姜伊伊目光從凝望著唐宿夜變為略略吃驚，「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唐宿夜騰出手揉揉她的頭，什麼也沒有說。
「唐。」
「嗯？」
「你的戒指糖，我已經吃了。」
唐宿夜莞爾，「那就等於嫁給我了。」
姜伊伊並不吃驚，依舊淡淡的，「我若瘋了，你會那樣對我嗎？」
唐宿夜笑得更開，「你一直是瘋的。」
「我沒心情開玩笑。」
「好吧。」唐宿夜挑眉，「你認識我那時，我不也是個瘋子，病人，還是個瘸子，雖然現在也是，你是如何待我的？」
姜伊伊沉默。
「別那麼悲傷好嗎？」唐宿夜始終很輕鬆愉快，並未因蘇蒙蒙的事受影響，「真的，別那麼悲傷，我的小瘋子。」
「你當我是瘋子？」
「怎麼了？」唐宿夜已將車減速，不時回頭看她一眼，彷彿不知如何哄她才好，於是伸手由想捏捏她的臉。
「別碰我！」
「對不起。」
「我也對不起。」姜伊伊為著自己心情惡劣而道歉，「看到蘇蒙蒙，我很難過。」
唐宿夜輕輕笑道，「我永遠不會變成江山。」
「我當然知道。」姜伊伊說，須臾，嘆了口氣，「其實江山也挺可憐的。」
「嗯？」唐宿夜一挑眉，「我吃醋了。」
「我以為你會發火。」
「我知道和你在一起不能這樣，我是被你治癒的。」唐宿夜說，旋即笑，「別怕，讓我用一生證明，雖然我還是個瘸子，但我很健康，我可以陪你到老，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一起享受，你死我也陪你一起死。」
姜伊伊目光更痛苦。
「伊！」唐宿夜有些急了，「即使你成為第二個蘇蒙蒙，即使你像她待江山一樣待我，我也會永遠照顧你的。別焦慮，我在！」
「好。」
唐宿夜嘴角始終含笑，他在籌劃一場更盛大的驚喜，自然有一顆真正的鑽石來替代那顆戒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