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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95米 你不欠我

  慕容澤善跪在地上,仿佛瞬間便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失去了玄氣的慕容澤善,整個人變得猶如躺在床上的溫文川,虛弱至極。


  “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天道宗的宗主……!”


  慕容澤善伸著手指,想要去抓白君傾的裙擺,麵目憎恨,仿佛要將白君傾生吞入腹一般,可是他的手根本無法靠近白君傾分毫,近在咫尺的距離,卻白君慕白眉頭一皺,玄氣翻湧,生生將慕容澤善掀了出去,狠狠地撞到牆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猛地一口血噴出,慕容澤善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


  “若不是小白要饒你一命,你怕是已經灰飛煙滅了。”


  君慕白走上前去,緩緩地摟住了白君傾的腰。


  “嵩聖學院,終究是要有個交代的,尹大人。”


  白君傾對著空氣喚了一聲,隱在暗處的尹長弦便推門而入,“王……閣主有何吩咐?”


  “將慕容澤善,送去溫家,就說這是天道宗新任宗主,給溫家的交代,要殺要剮,天道宗再不過問分毫。”


  慕容澤善是慕容雲緋心中的死結,但是她卻是不允許慕容雲緋,親手處決了他自己的父親。今日,便是讓她在做一次慕容攸寧,再為慕容家做最後一件事,從此,她便隻是白君傾。


  “慕容雲緋,這般處置,你可滿意?”


  慕容雲緋看著那苟延殘喘的慕容澤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隻是有什麽在心中堵塞了多年的東西,突然便放下了。


  “一切聽從祖姑母吩咐。”


  白君傾點了點頭,“當年慕容鴻嘉,能弑殺二房繼承人,謀權篡位奪取宗主之位,而今,慕容雲緋,你應當也有那個本事,解決眾多慕容家旁支,登上宗主之位。”


  白君傾能幫慕容雲緋殺人,能幫他處理了這些障礙,但是唯獨不會幫他登上宗主之位。若是他連這一點都無法自己做到,那麽他便根本不配坐上宗主這個位置,而白君傾做再多的努力,也根本無濟於事。


  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爭取,才能長久的得到。


  “請祖姑母放心。”


  白君傾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雲緋,什麽都沒有說,便與君慕白二人緩緩離去。


  白君傾並沒有直接下山,而是去了曾經慕容雲緋所住過的院子。那院子,已經荒廢了很久,白君傾踏進小院,仿佛已經能看到兩百多年前,在這院子裏發生的一切血腥之事。


  仿佛看到了,兩百多年前,秋芝陸便是在這裏,阻攔的魔族與慕容鴻嘉,仿佛看到了秋芝陸在這個院子裏,死戰到底,渾身浴血,仿佛看到了秋芝陸,在這裏埋骨!


  兩百年多前,這裏不是一個小院,在她的記憶之中,這裏原本有著一池蓮花,而這裏,是她當年修煉的必經之路,每次途徑這裏,都能嗅到淡淡荷香。


  而現在,卻已經滿目全非,不知可是為了掩蓋當年的血腥殘忍,所以才將一切,都埋葬在黃土之中!


  “時過境遷,曆經了兩百多年,執念所化,如今,也是時候了。”


  白君傾意念所動,從空間戒指當中拿出轉魂石,如今,秋芝陸的那一縷殘念,便在這轉魂石當中修養著。


  “你心中無法平靜,啟動轉魂石之事,便由本王來替你完成。”平心而論,君慕白當真不想讓白君傾在這個地方,碰觸轉魂石。他心中有那麽一絲畏懼,那仿佛也是他心中的執念,擔憂著白君傾隻要一啟動這轉魂石,便會被換了靈魂一般。


  白君傾雖然心中知道君慕白的意思,卻還是搖了搖頭,“這最後一程,便由我親自送他吧。”


  說話間,白君傾將轉魂石向上一拋,運起玄氣,手上結了奇怪的結印,目光如炬,口中念念有詞,那轉魂石刹那間便發出綠色的光芒,將這個小院所籠罩。


  被綠色光芒所籠罩的小院,突然讓人覺得異常的陰冷,狂風四起之後,這裏的怨念之靈,仿佛從地下湧出一般,似是張牙舞爪,似是痛苦萬分。


  在白君傾的眼前,她似乎看見了兩百年前的場景,那日,死了很多的人,流出的鮮血,生生的染紅了池水。她似乎看見,秋芝陸全身是血的戰到了最後!

  所有人,無論敵友,那日所有人的屍體,都被丟入了那荷花池,沉入池地。


  白君傾狠狠地皺著眉,那場景,太過深刻,怨念也太過深重,而她所能看到的那些真實的場景,便是這無數的怨念所凝結而成。


  “攸攸。”


  隨著綠色的光芒達到鼎盛,那些帶著幽怨的靈魂也逐漸的被潔淨,猶如超度一樣,被潔淨了的靈魂,在轉魂石的幫助下,可以讓他們再度轉世為人。


  而白君傾,便清清楚楚的看到,停在她麵前的秋芝陸,他的靈魂是透明的,整個人懸在空中,嘴角,卻是含著笑意,那暖暖的笑意,如同兩百年多前初次所見一般。


  她至今都記得,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墨陽的時候,睜開眼睛所看到的那一身白衣的少年。


  “你要走了嗎?”


  “是的,攸攸,我不會在跟在你身邊了。兩百多年了,我還能見到你,已經是得償所願了。”


  綠色的光芒,突然有了一絲波動,站在綠色光芒之中的君慕白,雖然看不到白君傾所看到的一切,但是他卻是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麽。那波動的光芒,也代表這白君傾此時心情的波動。


  他知道,他的小白,是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


  “秋芝陸……”白君傾突然有一絲哽咽,她似乎有很多話和秋芝陸說,但是話到口邊,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所有的話,都凝結成了一聲呼喚,“秋芝陸,走好。”


  願你有來生,別再認識那個,名喚慕容攸寧的女人。


  “攸攸,你都知道了?”知道了他其實,對她的感情並不純粹,那其實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愛戀,而她,卻總是將他當成兄弟。


  白君傾沒有說話,沉默卻是已經代表了一切。


  “我遇到你的時候,君慕白還沒有出生,但是有些時候,命中注定的不是相識的早晚,而是遇到的時機。君慕白他很幸運,在正好的時候,遇到了你。”


  “攸攸,你我相識已久,如今兩百年已過,變得不止有這天下萬物,還有人的感情。與其說我對你的是愛情,不若說,這是你我之間的親情。攸攸,你無需對我有任何負擔,你亦是不欠我什麽,你我之間,也無需計較什麽虧欠。”


  秋芝陸的原本就透明的身影,越發的淡,越發的透明,仿佛要蒸發了一般。


  “秋芝陸!”


  相識已過兩百年,當年秋芝陸為了她而在這裏喪命,她並沒有親眼目睹,那種衝擊力並沒有至擊靈魂,而現在,當秋芝陸一點一點的消散在她眼前的時候,饒是她見慣生死,性情冷漠,仍舊有些無法釋懷。


  秋芝陸卻隻是笑,笑著看著白君傾,“攸攸,你不欠我。”


  白君傾看著那空空如也的上空,秋芝陸留在這個人世間的最後一句話,不是我愛你,不是祝你幸福,而是你不欠我。這種時候了,他竟還未她著想,他知道,在她心中,一直覺得欠了他的,他不想他成為她的執念,不想他成為她的負擔。


  他隻想成為她一生的守護,而如今,她身邊有了更加合適的人,他便再無所求的功成身退。


  綠色的光芒驟然消失,轉魂石重新回到白君傾手中,白君傾卻隻是盯著那秋芝陸消失的地方,緩緩不能自己。


  “小白,他求仁得仁,死也是死得其所。”君慕白看著有些恍惚的白君傾,許久才想出這句安慰的話。


  從某種程度上,他雖然不想自己的小白,心中還在意著別的男人,特別是這個屢次救了小白性命的男人。他能感受的到,在小白的心中,秋芝陸這個男人,是不同的,小白對秋芝陸的感情,也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


  他雖然很嫉妒,但是他同時也很感激這個男人,這個他從未見過,卻是屢次從小白口中認識的男人。


  無論是當年在墨陽城,還是在食人沙海,亦或者是在天道宗上,若是沒有這個男人,他或許都無法在這兩百年後,遇到他的小白。


  雖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是他卻害怕這其中發生任何一個環節的改變,而使他與小白的命運軌跡也發生改變。


  所以他嫉妒秋芝陸,也感激著秋芝陸。


  “都說人入往生,都會喝上一碗孟婆湯,我希望,他會忘記我,忘記一切。”


  “小白,可需要將他的屍骨找出,重新埋葬?”


  白君傾搖了搖頭,“太久了,久到已經無法找到他了,在他心中,應該是想在這裏,在這裏一直陪著慕容攸寧的。這裏是慕容攸寧曾經最喜歡的荷花池,就讓他在這裏,一直守護著下去吧。”


  “我會將這裏變為禁地,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我會時常過來搭理這院子,讓他在這裏幹幹淨淨的。”


  院外,慕容雲緋緩緩而入,秋芝陸在他體內已久,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切的。


  白君傾回過頭去,看著已經走到她身前的慕容雲緋,“如此,就感謝慕容宗主了。”


  這一聲,就有些疏遠了,慕容雲緋皺了皺眉,帶著一絲類似於慌亂的急切,“祖姑母,你……”


  “慕容宗主。”白君傾知道慕容雲緋想要說什麽,她之前便已經說過,慕容雲緋雖然成長了,但是他其實還是他,可是他卻不能隻是他,“慕容宗主,我已經不是慕容攸寧了,天道宗的事情已了,從今以後,我便隻是白君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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