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66米 做你的依仗
洗去君慕白一身的風塵,白君傾將目光放在君慕白那略顯滄桑的胡茬上麵。伸出手指在上麵輕輕地劃過,胡茬略微有些刺手。
“還以為,王爺不長胡子呢。”
白君傾隨手淩空變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冰刀,輕輕地給君慕白刮著那小小的胡茬。君慕白卻逼著眼睛,靠在浴桶邊養神。許是真的累了,他的呼吸都並不平穩。
利刃在喉,卻是毫無防備,對於她與君慕白這樣的人來說,這種信任,是何其難得的。
心中格外的柔軟,白君傾看著君慕白的桃花眸,仿佛要溺出水來。
“小白這般炙熱的看著本王,可是想要對本王做壞事?”
“王爺以為,微臣會對王爺,做出何等壞事呢?”
君慕白緩緩睜開眼,一把抓住白君傾的手,那冰刃刹那間融化的同時,君慕白一個用力,竟是將白君傾生生拽入浴桶之中。
嘩的一聲,白君傾身上鬆散的披著的輕薄紅衫,刹那間便被誰浸濕。本就性感誘人的紅衫,此刻靜靜地貼在白君傾的身上,將一切盡顯,更添嫵媚。
“王爺是等不及要懲罰微臣,用命做賭注了?”
那胡茬,也不過是刮了一半罷了。
君慕白逼近,長腿頂住白君傾,修長的雙手將白君傾環在浴桶與身體之間,目光炙熱,呼吸急促的盯著白君傾那似醉非醉的桃花眸。
“本王屬實擔憂小白的身體,需從裏到外好生檢查一番,才得以放心。”
言罷,低頭便噙住那含笑的紅唇。
相隔數月的重逢,清風明月見證,誰把思念述說,誰把深愛淺唱,另類的吟唱,在這深夜纏綿不歇,徹夜未眠……
牡丹國色,不如女兒嬌。一夜可以醉良宵,一夜也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當日曬三竿,白君傾悠悠轉醒,身上的痕跡讓人聯想到昨夜的瘋狂。皆是許久未見,皆是相思入骨,即便最初的時候,君慕白顧念著她的身子,並不敢過多的汲取,隱忍的放肆,但是卻無法忍受白君傾的主動,索取。
隻有曆經生死,才知道這一刻的難得。極致的歡愉,是對入骨思念的緩釋,是感受彼此存在的理由,是證明她還活著的證據。
“醒了?”威啞的聲音在白君傾頭上響起、
聽到聲音,白君傾抬頭看去,隻見君慕白眼中一片清明,臉上雖然已經不顯滄桑,但是那緊繃的情緒,卻並沒有一刻的鬆懈。
“怎麽沒好好睡一覺。”
“本王怕一閉上眼睛,便又抓不到你了。”
即便君慕白不說,白君傾也能明白,君慕白是怕這一切,是一場接近真實的夢。白君傾附身在君慕白額間烙下一吻,“再也不會了。”
君慕白含笑不作回答,隻是用手摩挲著白君傾的手指,“天雲宗已毀,醉仙閣已定,小白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是天道宗?”
白君傾垂了垂眸,心中已經浮現了另外一個身影,“你都知道了?”
“那日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一字不落。”
白君傾眼前浮現出那日在天雲宗的場景,雲緋辭的話和但是的神情,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所以,那采花賊,與秋芝陸有關?”
“我雖然還不確定,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雲緋辭必定與秋芝陸有關了。”
白君傾目光閃了閃,“便是連阮雲庭都能活過兩百年生而不死,其他再有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了。我原以為,雲緋辭必定是與天道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但是現在看來,我想的還是太少了些。秋芝陸他本是魔族之人,魔族,向來是個神秘的地方,當年我閉關修煉魂歸,入關之後有很多事情都並不清楚,隻知道秋芝陸他娶了魔族的公主,重返了魔族,且錦上秋也曾說過,秋芝陸在之後的日子,雖然有所曲折,但是卻並未與天道宗有什麽關係,且,篤定他英年早逝。若這件事真的有什麽隱情,是連錦上秋都不知道的,那麽秋芝陸後來的事情,我也的確無從可知,怕是隻有見到雲緋辭之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君慕白勾著白君傾的一縷發絲,鳳眸微沉,“小白,你應當知道,本王屬實不願你與那秋芝陸再有何關聯,包括那采花賊,本王也不願你與他有什麽關係,秋芝陸、錦上秋、雲緋辭,本王每次想到他們,都會覺得他們會成為下一個阮雲庭。”
君慕白眼中閃現一絲濃重的殺氣,嘴角也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多想將他們全殺了,這樣你就隻是本王的小白,與他們再沒有任何關係,什麽前塵過往,什麽恩怨情仇,全都煙消雲散,再沒有人能危及到你分毫。”
“你會嗎?”
白君傾雖然這般問著,但是心中卻已經有了結論,他不會,他雖然手段狠辣,但是卻從未狠得下心做讓她傷心之事,她為人冷漠,能被她在乎的人極少,那幾個,亦是全部了。
“小白,你這狐狸,是料準了本王不會,才有了這麽肆無忌憚的依仗。”
“是!”白君傾連想都沒有想一下,堅定的說出這句話,“你就是我的依仗。”
君慕白覺得,明明是被這小狐占去了便宜,又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是他心中卻是格外的暖,看著那似醉非醉的桃花眸,君慕白再一次覺得,上天待他,極好。
“好,本王便做你,生生世世的依仗。”
白君傾覺得,這世上最知她,除了君慕白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早膳方才用過,門外便火急火燎的跑進來一個人,隻是還沒能進來,便被沉央攔在了門外。
“讓我進去!你個冷麵臉,把我找回來,還攔著我做什麽!讓我進去!攸攸,是我啊!我來了,讓我進去!攸攸!攸攸……!”
此時,君慕白正靠在軟塌之上,懷中靠著吃著紅提的白君傾,聽到聲音,白君傾回眸看了看君慕白,君慕白似乎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手中把玩著白君傾的發尾。眼底再沒有烏青,一席紅衫與白君傾相互對應,如同最豔麗的情侶衫。
慵懶的靠在軟塌之上,一如往常那般高潔如霜,不染凡塵,仿佛昨日所見,不過是白君傾臆想的幻覺罷了。這才是九妖精應有的本色。
“是王爺連夜將他尋了來?”
白君傾如今是醉仙閣的閣主,消息知獲並不必東廠弱,她自然是知曉雲緋辭也一直在找尋她,但是在昨夜以前,卻並未身在洛陽,太虛海東青並不是尋常之物,她知道,隻要將太虛海東青放出去,那些尋找她的人,定然能尋到線索,找到洛陽來。
但是東廠的消息,素來比尋常人要快速的多,雲緋辭是個江湖人,雖然可能有些人脈,但是卻並不能媲美東廠,得到消息也會稍晚一些。便是顏翎都要比他早很多,她本是預計,雲緋辭尋到她這裏,至少也是明日。
但是沒想到,今日雲緋辭便已經到了,聽外麵的說話聲音,是君慕白派人尋了他來。難怪今早君慕白對她說了那些話。
“本王曾與小白說過,欠了秋芝陸的,本王替你還了。要還,莫不如早些還了,也免得他在小白心中散不去。”
白君傾伸手一顆紅提塞進君慕白的口中,“本閣主的男人,果然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君慕白在白君傾的語氣中,聽出了別的意味,目光微變,卻見白君傾笑著起身,紅衫晃過,入手隻是寸寸紅衫影。
唔,好像還沒有孩子,今晚,理應再接再厲。
白君傾此時哪裏知道君慕白已經在計劃如何將她吃幹抹淨了,一揮衣衫,坐在桌旁,“沉大人,讓他進來了。”
沉央現在看見白君傾,都想躲的遠遠地,大有一種如狼似虎的感覺,聽到白君傾冷淡的聲音,臉色一僵,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嘭的一聲,雲緋辭整個人如同砸進來的一般,七手八腳的抬頭看向白君傾,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
“攸攸!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你這段時間都去了哪裏,可是讓我好找!雲鼎大陸都快翻遍了,都沒找到你的蹤跡,說消失就消失,嚇的我七魂都丟了六魄。攸攸,是不是那個阮瘋子將你傷的太重了?現在身上還有傷嗎?你怎麽敢用那麽搏命的法子,簡直不想活了!血引血引,你是想讓自己變成一具幹屍嗎?你這個女人……”
白君傾看著雲緋辭又一刻不得停的發起嘴炮攻擊模式,許久不見的那點子情誼,此刻全都煙消雲散。隻是在看到雲緋辭那烏青帶著血絲的雙眸時,白君傾心中,卻再次覺得暖洋洋的。
“可是口渴了?要不要喝點水再說?”
白君傾語氣帶著一絲笑意,適時的倒了一杯茶給他,雲緋辭看著白君傾那一副隨性的模樣,倒是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從白君傾手中接過杯子,許是一夜趕路,真的有些累了渴了,仰頭一口氣將水喝了個幹淨,一點也沒有往日的風流公子模樣。從始至終完全不在乎屋子裏還有一個君慕白。同樣的,君慕白也並未將雲緋辭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