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61米 賣萌犯蠢的白小朝?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嘩嘩的流水聲在耳邊響起,白君傾掙紮的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睛上蒙著厚厚的布。四肢僵硬,竟連坐起的力氣也沒有。
痛,是她此刻唯一能感覺到的,也正是因為痛,她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活著。
“姑娘你醒了,少爺真是靈驗,說你大概會在這個時辰醒來,你果真在這個時辰醒來。”
白君傾微微皺了皺眉,手指略微的動了動。
她嗅到屋子裏淡淡的藥香,嗅到流水清涼的味道,聽到屋子外嘩嘩的流水聲。還有女子清鈴般的笑聲,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這女子的聲音,不是她曾聽到過的,陌生的女子,陌生的環境,她與阮雲庭的最後一擊,便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她又穿了?
“敢問,這裏是哪裏?”
白君傾的聲音帶著久未說話的沙啞,從聲音判斷,她許是昏迷了許久。
說話的女子輕輕將白君傾扶起,拿著杯子放在白君傾的嘴邊。“姑娘,先喝些水吧,這些日子你一直昏迷著,都沒有好好吃些東西。”
白君傾屬實是渴的,卻是並沒有喝,而是潤了潤唇。
“請問姑娘,這裏是哪裏?”
那女子穿著一身翠綠色的衣裙,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蹲在床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白君傾。
“姑娘若是看夠了,可否告訴在下這裏是何處?”白君傾雖然眼睛上蒙著布,但是她的感覺還是靈敏的,即便她現在虛弱的,像是連手都抬不起來一樣,玄氣也用不出來。但是人的五官受限,其他感官便會越發靈敏,何況單單憑著她做殺手時候的敏銳直覺,還是可以感知到床邊的小姑娘在做什麽。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小姑娘顯然不相信白君傾真的知道她在做什麽,伸出素白的手在白君傾眼前揮了揮。“你真的看不見了嗎?”
白君傾虛弱而費力的抬起手來,仿佛能看見一般,輕輕地抓住女子在她麵前揮舞的手。
“我當真無法看見。”
小姑娘有些震驚,“你竟然知道我在做什麽。”
白君傾沒有說話,手無力的跌落在軟綿綿的床榻之上,小丫頭似乎不是個會照顧人的,隻是指著下巴坐在腳踏上看著白君傾,“姑娘,你長得真好看,除了少爺,我還從未見過像姑娘這般好看的人,就好像桃花仙子一樣。”
白君傾沒有說話,隻聽著小姑娘天真的話語在她耳邊回響,腦子裏不斷的排除著各種可能。她最後的記憶,是在天雲宗,其實最後的致命一擊,她並沒用來得及使出來,而是在她拚盡全身血液的最後一刻,仿佛從體內莫名的竄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那力量甚至讓她都無法承受,所以直接將她震懾的暈過了去。
醒來,便是在這裏……
“姑娘,你餓了吧,少爺說你醒來後一定會餓的,你想吃什麽呢?我手藝很好的,什麽都會做,但是少爺說,姑娘現在身子不好,隻能吃些清淡的。”
“這位姑娘,請問這裏,究竟是哪裏?”
“這是凰山。”
白君傾突然側了側頭,回答她的不是那小姑娘,而是一個男子,清清涼涼的聲音,那聲音,讓白君傾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就好像曾在夢中夢見過一般,但其實,她當真沒有聽到過。
“少爺。”小姑娘猛地站起身來,輕快的喚了一聲。
那男子輕輕的進了屋子,白君傾側耳傾聽,卻並沒有聽到腳步聲,而是……似乎是車輪滾過的聲音,若非這男子也有著君慕白那樣腳不沾地的潔癖,那麽這車輪的聲音,白君傾就已經心中有了定數了。
隨著男子的進入,一股清香淡淡的傳來,夾雜著藥香,越來越近。越是靠近,白君傾越是清晰的感受到來自那男子的壓迫感,濃濃的壓迫感,強烈的壓迫感。
這男子的氣場,竟如此強烈,卻不知,是何許人?
凰山,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凰山這個地方,難道……她已經不在雲鼎大陸了?
“白大小姐可覺得哪裏不適?”
聽聲音,那男子就停在自己的身邊,聲音似是千年的陳釀,讓人一聽,便如癡如醉。若是尋常人聽了,必定會心神蕩漾,但是白君傾早已經承受過君慕白那樣的妖精的勾魂攝魄,這般醉人之音,也不過爾爾了。
隻是從聲音來聽,白君傾對這男子的第一印象,便是謫仙,出塵高雅,不染凡塵的謫仙。
“你,認識我?”聽到這個稱呼,白君傾便知道,她還在雲鼎大陸,還在君慕白所在的那個時代,一顆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那男子輕輕一笑,仿佛已經從白君傾的話語中,想到了白君傾心中的所想。
男子的笑聲很清澈,猶如風吹竹林,山澗清泉,不禁聯想到回眸一笑百媚生,竹為樂器,君子樂然後笑也。
“是公子救了我?”
“自然是我們家少爺,姑娘,你是遇到了吸血魔獸了嗎?你可知道,你都快要失血過多而亡了,若不是我們家少爺救了你,你和你那隻魂寵,怕是都會丟了性命呢。”
小姑娘語氣很是震驚,但是白君傾卻從中挑選出了一個她認為比較重要的信息,“魂寵?”
她那隻賣萌犯蠢的小狗崽兒白小朝?她能感受的到,白小朝此時,正在空間之中修養。
“姑娘難道不記得你那魂寵了?那可是上古神獸白澤啊!若不是沒有他,想必都不會有活著見到我家少爺的機會。”
上古神獸白澤!
上古昆侖山神獸,渾身雪白,絨毛,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能令人起死回生,獅子身姿,馬蹄,頭有兩角,背上一雙極美極大的翅膀。傳聞,用白澤毛發所做白澤筆,可令畫中之物走出畫冊。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獸類的名字、形貌和驅除戰敗的方術。
她那如二哈的靈魂博美的軀體的白小朝,竟然是白澤!原來那靈巧的身體,並不是它原本的模樣,而是因為是上古神獸,天生玄氣強大,生來便會幻化形態,而不展現自己原本的龐大模樣。
就像君慕白的那隻大肥貓,明明是隻九尾玄麟,卻偏偏幻化成貓兒的形態。
白君傾顯然很是驚訝,從她的表情,小姑娘就已經能猜出,白君傾竟是連自家魂寵是什麽品種都不知道!
“姑娘,你竟真的不知你的契約魂寵是什麽?!凡上古神獸,成長期都要較其他靈獸長,你那魂寵,想來是剛剛破殼不久,還不能化為原型戰鬥。可卻為了救你,而生生的衝破禁忌,強行轉化,幼小的身體承受不住那麽巨大的能量,險些爆體而亡,若不是遇到了少爺,姑娘你可就白白糟踐了一個上古神獸。”
白君傾聽到此處,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原來她在最後的關頭,想要以命相搏的時候,那股從身體裏而出的強大玄氣,竟是白小朝,白小朝與阮雲庭的幽冥滄龍一樣,在空間之中感受到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脅,而像小丫頭說的那樣,強行轉化形態,與她搏命的法子一樣,也讓自己的玄氣提高數倍,可幼小的身體卻是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
而與此同時,火鳳寒龍的純陽體質,也在這一刻與白小朝的玄氣相互配合,產生了巨大的玄氣,所以在玄氣的衝擊之下,才會發出那尖銳的鳳鳴之聲。
至於她為什麽不再天雲宗了,想必也是白小朝拚盡最後的力氣,帶著在玄氣衝擊之下昏迷的她在純陽體質發揮作用的時候逃跑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白君傾側耳傾聽,卻是久久沒有聽到回應,但是白君傾從那空中的清香,還有那隱隱有著壓迫感的氣息來判斷,那男子並沒有離開。
白君傾素來是個沉穩的人,她的耐心也向來極好,躺在床榻之上,男子不回答,她也不再說話。
“我們家公子……”倒是小姑娘忍不住率先張了口,卻仿佛是被那男子抬手製止了。隨即,聽到男子清雅的聲音,輕輕地說到。
“白大小姐誤會了,救你的,並不是在下,而是住在這山腰上的一對夫婦。”
白君傾這一點倒是有些意外,“不知這好心的夫婦是何人?他日君傾,也好上門答謝。”
“冥冥之中,仿佛都有定數,那凰山之上,乃是結界所籠罩,尋常人並不會知曉。而那夫婦二人,也不過是無意間闖進了我這凰山,從此便在我這凰山居住,沒曾想,如今卻是救了大小姐,不得不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逃不過一個緣字。”
白君傾從這句話中得知,難怪她並未聽到過什麽凰山,所謂結界,其實也不過是和她的無方空間一樣,是在空間之外的一處空間。
“那二人如今……?”白君傾莫名的覺得,有一股強烈的熟悉之感,
“那女子終日擔憂大小姐的傷勢,隻求得能聽到大小姐蘇醒的消息,才可以安心下山。就在方才,白大小姐醒來之際,在下已經放出了消息,向來此時,那夫婦二人已經下山了。”
下山了……越是如此,白君傾越想要知道這二人是誰。
“那二人,我可是認識?”
“那女子說,若是白大小姐問起,便讓在下轉述說,雲娘與墨郎,叩謝世子爺當日不殺之恩。”說著,那男子竟是拿出一物,放在白君傾手中,那是一方手帕,從手帕上的一角可以摸出上麵的繡作,尚好的針法,繡了一個雲字。
雲娘……墨郎……
白君傾沒想到,真正救了她的,竟然是這兩個,已經被她遺忘遠去的人。長安城鎮撫司太師一案中,被她狸貓換太子,以死囚犯換走的雲姨娘和竹墨!
若真是這般,那麽便正如這男子所說,世間萬物,原來不過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切,都逃不過一個緣字。
若是當日,她沒有一時心軟,而放了這雲娘與竹墨,今日,她便必死無疑。
“有勞公子,尚不知公子貴姓。”
“景清,雪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