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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55米 賭注,隻剩下命

  這話說的冷淡,卻也意味深長。


  她是在告訴阮雲庭,物是人非,她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模樣了,正如他在她心中,也已經變得不是當初的模樣。


  楚河漢界格外分明,如今這般,卻也有著一點諷刺。


  兩百多年前,她與阮雲庭雖然表麵上和諧,但是實在卻是為了醫術,為了家族使命,也為了宗派地位,屬實是爭鬥的你死我活。敵人,是那時她與阮雲庭的最合適的稱呼。


  但是身為敵人的二人,他們卻能像是朋友一樣,坐在一切飲酒暢談。


  時光流轉,她已經不再是慕容家的家主了,他們也不再是當初那般敵對了,明明可以成為,如同他鄉遇故知的摯友的二人,卻再也不能像兩百年前那樣,坐在梅樹下,飲茶品酒。


  屬實,有些可笑。


  “阿寧,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身邊跟著混進天雲宗的,那兩個君慕白的人嗎?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青雲新收的那兩個內門弟子,又是何人嗎?我若不知,就憑著他們的本事,如何能讓青雲收做內門弟子?阿寧,我知道你在等什麽,想要做什麽,但是阿寧,你覺得,我既然放任你這般作為,就真的不會有防備,會讓你成功嗎?”


  白君傾自然不會這般認為,這裏是天雲宗,在天雲宗裏麵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阮雲庭的眼睛,可是她偏偏要讓他親眼看著她行動!

  “哦,那又如何?”白君傾又翻了一頁話本子,“你知道不知道,是你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阮雲庭,你我曾經鬥了那麽多年,你有哪一次鬥贏過我?”


  “阿寧,這次,你可沒有贏。”


  “阮宗主難道沒有聽過,笑到最後才是笑?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後,往往中途,都會出現變故。”白君傾抬起頭,挑眉看了看窗外的阮雲庭,“作為我最大的敵人,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最願意,也最擅長豪賭。不如我們賭一把,如何?”


  “阿寧,你想賭什麽?”


  白君傾看著阮雲庭,心中想著的,卻是君慕白,君慕白曾經與她說過,不要那命做賭注,可是九妖精,現在我能拿出來的賭注,隻有這條命了。


  “阮雲庭,如果成婚那日,我無法在你眼皮底下離開天雲宗,我就乖乖嫁給你,再不離開天雲宗半步!如果你攔不住我……”


  “阿寧。”阮雲庭出口打斷白君傾的話,“阿寧,如果我擋不住你,我便把命給你。”


  “我的確想要你的命。”


  阮雲庭看著白君傾,突然覺得有一絲苦澀,那苦澀的滋味,傳遍他全身,苦澀的笑了笑,卻是什麽都沒有說,深深地看了白君傾一眼,轉身順著來時的路緩緩離去,第一次沒有陪同白君傾一同用膳。


  回去的路,似乎格外的漫長,阮雲庭看著那滿園的梅花,心中已經沒有了來時的那般熱燙,夜風襲來,吹動滿園梅花,朵朵梅花飄落在他身上,卻並不做過多停留,落在地上,零落成泥。


  阮雲庭看著這飄落的梅花,突然想要伸手抓住什麽,伸出手,有梅花落在他的手上,低頭望著手心的梅花,許久,緊緊握成拳,低低的自言自語,隨著風消散在這夜空之中。


  “阿寧,如果兩百年前沒有你,我便不會因為想要超越你,而煉製了這長生不老之藥。一個人的長生不老,世人都想要求得長生不老,可是阿寧,這兩百多年的孤寂,又有誰能體會?如果注定無法相伴,與其繼續品嚐這人生孤寂,歲月悲涼,倒不如,親自摧毀!阿寧,你素來決絕,這一次,若是取我命時,你可會有遲疑?”


  ……………


  即便白君傾再不情願,她仍舊是第二次,為了除了君慕白以外的別的男人,穿上了大紅嫁衣。


  阮雲庭準備了兩百年的嫁衣,的確不是尋常人能比得過的。


  一回生二回熟,白君傾不是第一次大婚了,對大婚的流程,也很是熟悉。早早地就有丫鬟來給她梳妝打扮。


  因著她原本就在天雲宗之內,倒是沒有她嫁給君慕白那時繁瑣。時辰已到,她便被丫鬟帶到了雲巔大殿,這一路上,便相當於從娘家送嫁一般。


  天雲宗不愧是第一大宗,邀請來的賓客都是天下間極具身份的人。因著是大婚,天雲宗第一次大開山門,允許自由出入,隻是盤查防守卻是並沒有一點鬆懈。


  “阿寧,這些人,你可識得?你看那帶胡子的老頭,那是四海宗的宗主,那個穿藍衣服的男子,你看著他可眼熟?那是鎮魂掌馬廣成的後人,還有那個,那人是霹靂乾坤鄧相英。”


  白君傾看著感受著這天雲宗來來往往的賓客,心中嗤笑。這些人裏麵,有多少人是為了來巴結討好天雲宗的,有多少人,又是在流言的驅使下,為了天雲宗那長生不老的法子的?

  “阮雲庭,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就像一個怪物嗎?”


  這些人的祖先,都曾與他們一起飲過酒,如今他們卻還有在與這些人一同飲酒,不是怪物,又是什麽呢?


  “怪物……嗬,阿寧,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怪物,但是你看看阿寧,他們眼中的覬覦與欲望!他們來這的目的,也是想要變成怪物啊。”


  “收手吧阮雲庭。”


  阮雲庭仿佛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一般,深深地笑著,“阿寧,你說什麽?收手?阿寧,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又如何來說教呢?以你的性子,犯了你的忌諱的,你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話,手起刀落才是你的作風。何況……阿寧,我已經回不去了。”


  白君傾深深地看來一眼阮雲庭,眼中一片複雜,這畢竟是兩百多年前,與她爭執不休的對手,若是阮雲庭以正當的方式,活了兩百年而不老不死,她想她現在一定會很願意與阮雲庭再坐在一起喝酒的。


  但是現在……他說的沒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恭喜阮宗主娶得嬌妻。”


  “能一睹兩百多年前與慕容家主齊名的阮宗主的風采,屬實是我等的榮幸!”


  “哎……馬兄,你這般說,可就不對了。”


  “鄧兄說的極是,馬兄弟,這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兩百年前的天道宗家主,雖然有著詭醫之名,與阮宗主並稱為醫界的兩大泰山北鬥,但是那也隻是兩百年前,現在能長生不老的,卻是阮宗主,如此可見,阮宗主的醫術,可是在那慕容家主之上的。”


  還沒有到行禮的吉時,這些人又都是江湖中人,此時也都紛紛的來道賀,白君傾看著這些人的嘴臉,隻覺得諷刺,他們想要長生不老,想要沒有任何修煉瓶頸,想要修煉迅速,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世上,哪有那麽多不勞而獲的餡餅,想要得到什麽,必然會失去一些什麽。


  “阮宗主,尊夫人真是好福氣,竟是能嫁的這般阮宗主這般如意郎君。”


  “倒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好的運氣。”


  這些人說的話,正是一旁準備觀禮的君若雲的最想問的話,今日這樣隆重的日子,阮雲庭似乎把所有天雲宗的人都喚來觀看這場大典了。


  “這明明就是永平侯府的那個廢柴小姐,怎麽成了宗主夫人?!師兄,這宗主之位,明明應該是你的,如今……”


  君若雲沒有說話,她看向站在她身旁,臉色格外難看的阮少宗主,阮少宗主自幼深的寵愛,一直都以為自己就是下一任的宗主,執掌著整個天雲宗,但是阮少宗主沒有想到,他原本是一個少宗主,等待著父親將宗主之位傳給他。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現在卻是距離宗主之位越來越遠了!甚至有可能,再也無法觸及到那個位置了。


  長生不老,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冒出來一個曾曾曾祖父!


  “不管她是誰,隻要今日一過她就是宗主夫人。”阮世豪語氣平淡,但是那雙緊緊盯著二人的眸子,卻是將他的內心出賣。


  “師兄,你甘心嗎?那個位置,應該是你的!”君若雲才是最不甘心的那一個,她可是一國公主!她想要嫁給阮世豪,就是為了那個天雲宗宗主夫人的位置!若是阮世豪不成宗主,她就不能做宗主夫人,那她為什麽,還要嫁給一個永久的再人之下的重重重孫?

  君若雲看著白君傾,腦海裏出現了景山獵宴時的那個“少年”,少年足風流,為了宗主夫人的位置,她可是放棄了那般好顏色的少年!


  “若雲,不甘心,又能如何,那是我的父親,我的曾曾曾祖父。”


  君若雲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阮世豪說的沒錯,有人擋在前麵,她就無法實現她的目的!除非……


  他們全部消失!

  “吉時到……新人行禮!”


  喜娘高聲喊道,這個聲音,意味著白君傾要再嫁給阮雲庭,同時,也代表著一個信號。白君傾敏銳的發現,在這一瞬間,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精彩萬分,唔,賭局,就成這裏開始吧。


  君慕白,我既以嫁你為妻,便不會再為別人穿上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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