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15米 三笑解憂(三更)
傅嚴棋將瓶子打開,顏色,自然是透明無色,聞了聞味道,也是如水一般的沒有味道。傅嚴棋倍感壓力的皺了皺眉,握著瓶子的手,竟是緊張的出了汗。
白君傾能通過望和聞來分辨出毒藥的成分與解法,而他,卻是無法分辨!
雲緋辭看出來他的緊張焦慮,天下無色無味之毒實在太多,任誰也無法通過這樣一個無色無味如同水一般的東西,分辨出這到底是個什麽。隻這一點,白君傾這個看似並不起眼也不出名的東西,便已經勝過傅嚴棋的月下沉桃了!
“怎麽?不敢了?若是不敢,我們也不難為你,磕頭認個輸而已。”這話,是方才霍劍桐說過給他們的,不過片刻,雲緋辭便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若說年少氣盛,這霍劍桐才是真正的年少氣盛,聽了雲緋辭這話,一把奪過傅嚴棋手中的琉璃瓶,看著雲緋辭。
“我們天道宗的人,沒有什麽不敢的!你睜大眼睛,看好了!”
話音才落,霍劍桐便拿起瓶子,如飲酒一般一飲而盡!
“師弟!”
傅嚴棋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隻見霍劍桐手中的琉璃瓶,嘭的一聲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卻是沒有碎,一直滾到他的腳邊。
而霍劍桐卻並沒有什麽反應,“哈!沒有任何味道!什麽事情也都沒有,你該不會是拿錯了瓶子!拿了瓶水給我吧!哈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霍劍桐身上,緊張的觀察著霍劍桐的症狀,可是霍劍桐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師弟,可有何異樣?”
霍劍桐走了兩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並無異樣,看來這毒性屬實太小些,哈哈哈……”
霍劍桐三笑後,仍舊是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別人仍是好奇而緊張的看著霍劍桐,傅嚴棋亦是不安的看著霍劍桐,密切的關注著霍劍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隻有白君傾和雲緋辭淡然的看著這一切,雲緋辭早已在霍劍桐二笑之後,便明白了霍劍桐所中的究竟是何毒!他雖然不會製毒,亦是不知這毒何解,但是他卻是看得出來,這是何毒!
三笑解憂,這便是兩百多年前,詭醫慕容的一項絕技,三笑解憂!
此毒無色無味,真真是與水無異,飲了這毒,也並沒有什麽異樣,但是,此毒萬萬不能笑!隻要三笑過後,那便如失了魂魄一般,身體也看不出什麽異樣,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中毒之人,卻隻會笑!一直笑!然後……活活笑死!
果然,在霍劍桐三笑過後,所有人都慢慢的察覺出了霍劍桐的不妥,因為他目光呆滯,一直大笑,不停的笑。
“師弟,你怎麽樣?可是有何不適之處?”
“哈哈……”
“師弟!師弟!你哪裏不適?”
“哈哈……”
“師弟?師弟!醒醒師弟!”
“哈哈……”
此時,便是傻子也能發覺出霍劍桐這怕是毒發了。可是這毒發的,不僅突然,還屬實有些怪異!
“這……這是何毒?”
“老夫也不知,這毒發的,屬實怪異。”
此時竟是沒有人關心霍劍桐的狀態,何時全都在鑽研研討霍劍桐所中的何毒。
傅嚴棋趕緊將霍劍桐扶著坐在椅子上,可是霍劍桐雖然聽從了他的安排,但是卻如同傻子一樣坐在那裏,隻會哈哈的大笑!
傅嚴棋皺著眉,為霍劍桐把脈,看診,隻是越看下去,心中越是發慌,額頭上也逐漸的出了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傅嚴棋卻仍舊一無所獲。
“這……這……這難道,是三笑解憂!”
徐懷林突然一聲驚詫之音,屬實讓在場的人更加震驚!
“什麽?徐老,你說,這就是頂級之毒,三笑解憂!?”
“三笑解憂?那不是……不是天道宗的……?”
“老夫這也是猜測,老夫曾經有幸看過先人遺留的半篇手抄殘本,上麵有過隻言片語的記載,老夫看這症狀,與那殘本上所寫,屬實有些相似!”
這是頂級之毒,以傅嚴棋的等級,自然是無法參看的,更是,無法解毒!
“三笑解憂……三笑解憂……”
“嗬,還當真讓小爺給說準了!”雲緋辭絲毫沒有保留的嘲笑著,“攸攸,你看,這天道宗的弟子,竟是這般水準,即便你已經手下留情了,天道宗的弟子,還是無法看出這毒,究竟是什麽毒,更莫說,為其煉製解藥了!看看他這束手無策的無助模樣,真是給天道宗丟臉!不不不,是讓天道宗,顏麵盡失!”
不知是因為方才中毒的原因,讓雲緋辭看到了一切他內心深處的執念,還是處於別的原因,總之,白君傾發覺,現在的雲緋辭,在麵對天道宗這三個字的時候,戾氣越發的重了。
傅嚴棋突然抬頭看向白君傾,隻見白君傾正坐在那裏,淡定的飲茶,仿佛這毒根本不是她下的,一切與她無關一般。
察覺到傅嚴棋望了過去,白君傾對著他點了點頭,“徐老說的沒錯,此毒,正是三笑解憂。世人都說,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這三笑,便是忘塵解憂!”
“忘塵解憂……解憂……你!你怎會我天道宗的製藥之法!你究竟是什麽人?不!”傅嚴棋突然看向雲緋辭,“是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這話問的蹊蹺,解毒的是白君傾,下毒的還是白君傾,可他偏偏問的,是雲緋辭。
雲緋辭不屑的哼笑一聲,一把折扇搖的是玉樹臨風,“采花公子雲緋辭,怎麽,沒聽說嗎?”
雲緋辭就是有那種本事,無論這采花賊的身份多麽的不入流,多麽的讓人不恥,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來,都會讓人覺得,那對他來說是一份榮耀,是一份值得驕傲的事情!
果然,幾位老大夫聽到這話,表情都像是便秘一般的歎息搖頭,而雲緋辭卻驕傲的像個開屏的孔雀。
“你,竟隻是個采花賊?”
“什麽采花賊,是采花公子!”
傅嚴棋顯然更加不可置信,霍劍桐的笑聲還在他耳邊回響,他越是焦慮,心中便越發的沒有主意。
無奈之下,給霍劍桐服用了幾顆解毒的丹藥,卻仍舊是無事無補。霍劍桐的身體狀態,比尋常人還要健康,根本沒有半分異常的跡象,但是,他偏偏狂笑不止!
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活活笑死的!
傅嚴棋終究是沒有了辦法,卻又無法看著跟著自己下山的師弟,就這麽笑死在自己麵前,萬般無奈之下,傅嚴棋走到白君傾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寧姑娘醫術高超,用毒之法亦是精妙,傅某,認輸!”有些人,尊嚴至上,想要從他口中聽到認輸二字,比登天還難,而有些人,卻是能屈能伸,這樣的人,才是城府深重,這傅嚴棋,便屬於後者。他恨不得白君傾死,但是此時,卻不得不去求教白君傾,“隻在下雖然認輸,實屬在下醫術不濟,與天道宗無關,還請姑娘,高抬貴手,賜予我解藥,救治師弟。”
“哦。”白君傾淡淡的哦了一聲,就在傅嚴棋以為她要拿出解藥的時候,白君傾又說了一句,“可是,屬實有些抱歉,寧某,沒有解藥。”
“什麽?沒有解藥?!”
“怎麽,天道宗弟子的耳朵都不太好嗎?我們攸攸說,她沒有解藥!”雲緋辭看著這般虛偽的傅嚴棋,屬實不屑。
“那麽……可否請寧姑娘再施金針,救治我師弟。”
“怎麽?天道宗弟子,連金針都不會施展了嗎?屬實是,越發的無能了!”
雲緋辭這話,說的雖然有些刁鑽刻薄,但是卻說進了白君傾的心裏,這天道宗兩百年前,何等風光!莫說是三等弟子了,便是隨便一個四等弟子,隻要下了山,也是神醫級別的存在!
而現在,一個三等弟子,竟是解不了這她隨手拿出的一瓶三笑解憂!而這區區一瓶三笑解憂,竟然在現在也成為了頂級之物!要知道,在兩百年前,天道宗還是鼎盛時期的時候,這三笑解憂,也不過是個下等的隨處可見之物!如同街頭巷尾的砒霜那般!
在現代的時候,隻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事物會成為曆史文物!價值也隨之高漲!沒想到她這區區一瓶三笑解憂,竟然也升值了!
“雲公子!請你放尊重些,傅某問的,是寧姑娘!”
天道宗畢竟也是一大宗派,天道宗的弟子下山,都是要受到尊崇的,哪裏遭遇過像雲緋辭這般夾槍帶棒,出言不遜的人。
“還請寧姑娘施針,救治我師弟。”
“哦。”又是一聲哦,可傅嚴棋,卻已經開始畏懼這淡淡的一聲哦了,“屬實有些抱歉,寧某,亦不會施針。”
若是到了現在,傅嚴棋還看不出來白君傾是在耍他,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寧姑娘不願出手相助,便直接拒絕傅某!何必這般戲弄傅某!”
“攸攸的意思是在告訴你,這門你自己尋上來的,比試也是你自己要求的,這生死之約,也是你親口說出的,怎麽?現在,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