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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00米 搞事情!

  唐怡給皇甫雲鶴等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緊張的注視著裏麵的一切。盡管她年紀小,但是她也能感受到,裏麵的氣氛,屬實有些緊張。


  皇甫雲鶴坐在那裏,龍頭拐杖放在麵前,兩隻蒼老的手放在龍頭之上,什麽話都沒有說,垂目養神,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


  白君傾坐在另一個主位之上,頗有些閑情逸致的飲著茶,倒是下麵的一些中年男子沉不住氣了。


  “不知寧小姐師從何處?家住何處?何時來了長安?”


  “小女的師父,是為隱世高人,師父淡泊名利,不願觸及凡塵之事,恕小女無法如實相告。小女姑蘇紅楓城人士,數月前來於長安。”


  白君傾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裏想到的是君慕白那個妖精,若是這些話傳到了那妖精的耳朵裏,那妖精定然撫摸著小綠的絨毛,不屑的嗤笑一聲,唔,這小狐狸又開始騙人了。


  “這世上有何隱世高人,在下怎麽沒有聽過?莫不是寧小姐隨口說出,糊弄在下的吧!”


  “寧小姐,招搖行騙可是犯法的,若不是醫術不精,害人也害己!寧小姐不會不知吧?”


  “寧小姐,老夫念你年紀尚輕,分不清輕重,今日你便關了你這醫館,想必會長斷然不會追究你行騙一事。”


  “無知的黃口小兒,你當知會長出身醫學世家,百年望族,手中持著的龍頭拐杖,亦是因著精妙的醫術,救了先皇的性命,被先皇賞讚為妙手回春,並賜予這龍頭拐杖!爾等黃口小兒,竟是敢擔這詭醫的名聲?屬實自不量力!”


  “……”皇甫雲鶴自從進來之後,便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他帶來的那些人,卻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諷擠兌的白君傾,對白君傾頗為不屑。


  他們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甚至有些已經是老者了,行了一輩子的醫,在各自的醫術上,都頗有些名聲與心得,被眾人捧上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平日裏仗著一身醫術不可一世,突然聽到這長安城中,竟然有人敢自翊為詭醫,除了不屑和傲慢,再無其他。


  而此時看到白君傾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竟然與皇甫雲鶴平起平坐,地位上就高出他們一等,一個個的從不屑傲慢,竟是生出了一股火氣,全都向著白君傾發難。


  白君傾飲了一口茶,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掃,那桃花眼明明含著笑,卻讓眾人紛紛察覺到背後森森的涼意。


  “諸位以何憑證,妄言寧攸是行騙?”白君傾嗤笑一聲,“寧攸這天道醫館,是經過正規程序,憑著真憑實據在官府衙門備過案的,難不成,各位是在質疑官府?長安城公會,竟然已經放肆囂張到如此地步了嗎?寧攸見識淺薄,如今算是,真真的長了見識了。”


  “咳……”民不與官鬥,便是公會再強盛,也是無法與官家相比的。皇甫雲鶴聽風得到白君傾搬出官府,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下麵的人雖然看不上白君傾,卻也都臉色微微一變。


  “都是醫者,要相互學習,取長補短,莫要這麽戾氣深重。”皇甫雲鶴看似不經意的一番話,給眾人再次開啟了一個新的諷刺之路!

  皇甫雲鶴已經年過半百,六十又七,生於醫學世家,長與醫學世家,從小便跟醫藥為伍,一手精妙的醫術,雖比不上天雲宗與天道宗,當今世上卻也沒有幾個人能匹及的。


  但就是如此,他也隻敢擔任醫聖之名,詭醫慕容,邪醫雲庭,神醫玉陽,他也隻敢在玉陽之後。但是這個黃毛丫頭,竟是敢用了詭醫之名!詭醫重現?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要讓這個天道醫館關門大吉,實則無需他親自出馬。但是他突然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竟然敢這般狂妄!


  “不知寧小姐有何本事,竟是敢用詭醫這個名號?”另外一個黃衣男子站起身來,對著白君傾表麵客氣的拱了拱手,“在下玄濟堂一等大夫左馮唐,想要請教寧小姐高招!”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無論什麽,都會被劃分成三六九等的,丹藥能分等級,這大夫,自然也是劃分等級的。


  醫者正常的等級劃分,成一等到九等,九等最次,一等難求。而像白君傾和阮雲庭這種,已經是等級之外的境界了,正常的品階,已經無法衡量二人的醫術。


  白君傾將茶杯放下,揚起眸子看了看那人,能跟著皇甫雲鶴來搞事情的,能力定然不凡,想必在做的大夫,品階都不會低的。


  “請教算不上,倒是可以交流切磋一番,左大夫,請。”


  “《素問》論述是為何?”


  “攝生,陰陽,髒腑,治法,脈法,病機,病證,刺法,精氣血,運氣,四診合參。”


  “願聞九針之解。”


  白君傾心中嗤笑一聲,鬼門十三針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何懼區區九針?


  “九針者,刺虛則實之者,針下熱也。氣實乃熱也。滿而泄之者,針下寒也,氣虛乃寒也。邪勝則虛之者,出針勿按……必正其神者,欲膽病人目,製其神,令氣易行也……”


  術業有專攻,醫術博大精深,亦是分門別類,像白君傾這樣全能百科的人,這幾百年間,怕是也隻有這詭醫、邪醫這兩大泰山北鬥,便是玉陽,都不能做到全能。


  而左馮唐便是鑽研針灸之術,是長安城出了名的用針高手,對針灸的研究,可謂是出神入化,但是他很不幸,遇到了白君傾這個用金針的祖宗!

  原本很是不屑的左馮唐,在短短的問道之下,便已經變得有些焦躁,他所問的這些醫理,都是高級醫理,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竟然能與他對答如流,那平穩隨意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在於他談論天氣一般。


  “九針上應天地四時陰陽,願聞其祥。”


  白君傾語氣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仿佛是對左馮唐的步步緊逼,左馮唐自恃過高,又太過輕敵,如今,已是自亂陣腳,敗局已定。


  “一天、二地、三人、四時、五音、六律、七星、八風、九野,身形亦應之,針各有所宜,故曰九針。人皮應天,人肉應地……故一針皮、二針肉、三針脈……”


  白君傾一番話下來,讓在場的一眾人等都變了臉色,看向白君傾的目光,已經不再是方才那般不屑。而左馮唐甚至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挽著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完全不敢相信,他所鑽研的這一切,如今竟然如此隨意的被一個小丫頭說了出來。


  “看來寧姑娘,也是個用針高手,倒是不知,寧姑娘對經絡,可有了解?”


  這些人今日就是來挑釁的,不震懾住他們,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白君傾想要開創醫館,就必須先要過了妙手公會這一關。她詭醫的名聲已經放了出去了,現在她要的,是要讓百姓們都知道,她真正的實力,而驗證之法,就是要讓妙手公會,做了這個炮灰!

  “絡脈,五色各異,青黃赤白黑不同,心赤、肺白、肝青、脾黃、腎黑,皆亦應其經脈之色也。寒多則凝泣……謂之無病。五色具見者,謂之寒熱。任脈者,起於中極之下,陰氣在中,故胸痛少氣也……”


  …………


  幾個大夫輪番上陣,越戰越勇,白君傾皆是對答如流,幾番下來,廳內的氣氛已經在不知不覺的發生了轉變,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他們今日來此的目的,是為了看白君傾的笑話的,在白君傾有問必答之下,他們看白君傾的目光,已經從不屑,便為了狂熱。


  甚至有人真的像白君傾討教起自己的不解之惑,且你爭我奪的向白君傾請教,生怕錯過自己,無法解惑。


  而他們的不解之惑在白君傾眼中,如傷風感冒無疑,沒有任何藏私的一一解答。


  廳內醫學術語的交流,候診區的百姓們自然是聽不懂的。但是聽不懂沒有關係,他們能聽到語氣,能察覺出氛圍。


  從他們對白君傾稱呼上的轉變,就能感受的出,白君傾是真的有實力的醫者!而且,能力竟是不比這些公會高等級的大夫低!

  皇甫雲鶴自然也發現了這樣的轉變,這樣的轉變,就如同征戰過半,將士突然倒戈一般,讓他對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突然有了更大危機感!


  是了,危機感!


  剛剛他在門口,與白君傾對視的時候,他的心中便已經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直覺覺得這個女子,會危及他如今的地位!

  他才是這妙手公會的社長!他才有權利擁有這些狂熱的追求者與崇拜的目光!他是救過先皇性命的人!他擁有先皇禦賜的龍頭拐杖!一個黃口小兒,竟然想要與他爭鋒!


  “咳……”皇甫雲鶴又是重重的一聲咳嗽,這一聲咳嗽,將已經臣服於白君傾醫術的人,全部震懾回來,重新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一個個全部閉上了嘴巴,做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看來寧姑娘對醫術,倒是頗有些見解!”皇甫雲鶴捋了捋胡子,“隻是醫書讀的再多,也不過是紙上談兵,這行醫之道,可不是用嘴說說,患者就能生龍活虎的。”


  蛇打七寸,皇甫雲鶴說話一針見血,這短短的一句話,正中要害,重新讓在場的人質疑起白君傾來。


  而候診區的百姓們,也覺得皇甫雲鶴說的話既有道理,紛紛覺得這姑娘年紀輕輕的,不過是靠著自己聰慧,多看了幾本書罷了。並不能算的上精通醫術,沒有實際經驗,他們可不要被這姑娘當做試煉的人偶!


  第一個敗下戰來的左馮唐,雖然對白君傾已經有所改觀,但是他年紀已過半百,無論是從自尊還是從嫉妒上來說,他都對白君傾極其的反對!內心深處,邪惡的想要看到白君傾落敗!

  隻因白君傾小小年紀,卻已超出他百倍!

  “會長說的沒錯,寧姑娘說的再多,對醫術有著再多的見解,不是經驗之談,也是枉然!人命關天,寧姑娘,莫要到時候見到血暈倒過去才好。”


  “會長所言正是,寧姑娘,這詭醫之名,可不是動動口,就能擔得的。”


  正說話間,門外跑進了一個身著墨色衣衫的男子,竟是徑直的闖了進來,唐怡想要攔住,卻反倒被這人帶著的護衛攔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能這麽無禮的亂闖!”唐怡本就被皇甫雲鶴等人惹的又是緊張,又是厭煩,如今看到這一群人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火氣也衝了上來。


  “什麽人?小丫頭,你最好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我們是什麽人!”


  唐怡是從衡陽城裏麵一個小地方來的,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知縣,哪裏認識這些達官貴人是誰。在唐怡看來,長安城處處繁華,一麵牆倒了,砸死十個人裏麵得有九個都是達官顯貴,她哪裏知道誰是誰?


  “他們是威遠將軍府的人。”同樣是在朝為官,白君傾怎會認不得威遠將軍府,“威遠將軍這般造訪,倒是不知所謂何事?”


  威遠將軍衛寒夙,若是白君傾所料不錯,他家那青梅竹馬的夫人,近日是要生子了。今日妙手公會的所有高級醫者都匯聚在她這醫館之中,衛寒夙能來這種地方,定然不會是為了她。


  白君傾的話,衛寒夙甚至都沒有理會,急迫的向著皇甫雲鶴走去,白君傾挑了挑眉,並未覺得尷尬,隻是在心中已經暗暗決定,明日早朝,定然要找一找威遠將軍的麻煩才好!


  “威遠將軍來此,可是來尋老夫的?”


  “皇甫先生,馬車已然備好,請速速隨本將回府!”


  “可是將軍夫人要生了?”


  “如皇甫先生當日所言,憶錦她,難產!”衛寒夙突然對著皇甫雲鶴鞠了一躬,“皇甫先生,憶錦的性命,就交托到先生手中了,請先生,務必速速與本將回府!”


  白君傾在一旁看的真切,皇甫雲鶴的臉上刹那間的表情,竟是為難。


  “威遠將軍,老夫早與將軍說過,以將軍夫人的體質,根本不易有子,若是強行生子,極易一屍兩命!可……可將軍為何還……哎!”


  “憶錦她,她想要個孩子,瞞著本將,偷偷將藥換了,本將也……”衛寒夙一臉的痛恨,“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皇甫先生還是先與本將回府,救救憶錦,懇請先生了!”


  威遠將軍寵愛發妻,是長安城一段佳話。


  白君傾還知道,衛寒夙的夫人夏憶錦,是他的青梅竹馬,亦是個巾幗紅顏,早些年間,替衛寒夙擋了一劍,那劍正中腹部,從此傷了身子,輕易不能受孕,即便有孕,也極其凶險。


  衛寒夙是將門,亦是家中獨子!夏憶錦不能讓衛家在他這裏斷了後,便萬般無奈的為衛寒夙納妾,然而她送進衛寒夙房中一個,衛寒夙便送出府一個,從未碰過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然而夏憶錦兵行險招,終是得來一子,是可惜如今,看著皇甫雲鶴的臉色,便知希望渺茫!衛寒夙怕是,誰也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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