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83米 嚐盡失敗的滋味
這邊正吵著嘴,那邊府衛已然將白黎封的院子搜了個底朝天,這是府衛首領拿著一包東西遞給白齊,白齊看了之後臉色大變,將東西呈給了白文征,白文征看清那包裹裏的東西,顫抖的手指著白黎封,大聲的斥責道。
“逆子!逆子啊!”
那被紅綢包裹的東西,是一個榆木人,上麵用血寫著白文征的生辰八字,那血字已經似是活了一般,蔓延在那榆木人的奇經八脈處,泛著絲絲的紅光。
“逆子!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白文征狠狠地將那榆木人摔在白黎封麵前,那榆木人刹那間被摔的四分五裂。白黎封在看到那紅綢的時候,心中就已經察覺出來不妥,直到看到那紅綢裏麵的東西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父親,不是我,這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逆子!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在狡辯!”
“父親,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我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隻是一個庶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以後的一切也都還要靠著你,怎麽可能害你呢父親!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父親!”
白文征聽了這話,突然察覺有一絲正確,白黎封區區一個庶子,的確還需要他,沒有了他的支持,隻憑著他庶子的身份,他就什麽都不是!
就在白文征猶豫的時候,周姨娘又給了白黎封重重一擊。
“老爺,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周姨娘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不再言語,靜靜地聽著周姨娘所說的聲音。
嘶嘶……嘶嘶……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嘶嘶的聲音,白文征向來耳聰目明,自然聽出來了這聲音的來源,對著白齊抬了抬下頜,白齊點了點頭,循聲而去。
在房間內隱秘的一個角落,有著一個密封壇子,白齊越是靠近,那聲音越是清晰。白齊很是謹慎的將那壇子的蓋子打開,一股淩雲草的味道穿了出來,極為濃鬱。低頭望去,著實把他嚇了一跳,趕緊把那蓋子又蓋了上,
“老爺!是金翅淩雲蛇!”
白黎封死死地瞪著那壇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麽會?怎麽會?明明……”明明已經放跑了,怎麽會還在這裏!
白黎封自然不會知道,這金翅淩雲蛇怎麽還會在這裏!白君傾卻是清清楚楚。金翅淩雲蛇的等級高,白黎封根本不是對手。所以在金翅淩雲蛇咬傷了老夫人的時候,金翅淩雲蛇就已經跑了。
但是白君傾卻不會那麽輕易就放走了金翅淩雲蛇的,這便是蕭鴻飛口中所有的證據!
金翅淩雲蛇的等級雖然高,但是金翅淩雲蛇有一個弊病,也算是金翅淩雲蛇的鍾情之處!金翅淩雲蛇永遠都追隨淩雲草,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有淩雲草的地方。
金翅淩雲蛇,全身隻有金翅,有一對像魚一樣的翅翼,之所以成為淩雲,也正是因為他鍾情於淩雲草而得名!
淩雲草不易得,但是白君傾的空間之中,在無方下的小路上,卻有很多,所以才又將金翅淩雲蛇引了回來,甘願呆在壇子裏麵不出來。
“你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除了想要我死!你竟然還毒害你的祖母!逆子!你這逆子啊!趕出族譜!趕出侯府!不行,不行!把這個逆子,給本侯杖斃!亂棍打……”
話還沒有說完,白文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竟是被氣的活生生暈了過去!
“老爺……!”
“老爺……!快請太醫!請太醫!”
周姨娘和白齊等人慌亂的借住白文征,白君傾在白文征倒下之後,才勾了勾唇角,緩緩地穿過人群走上前去。
“周姨娘,把侯爺帶回房,去請陳太醫來。巫蠱之術,向來是禁忌,二少爺卻明知故犯,白齊,吩咐下去,今日之事,若是誰走漏了半點風聲,休怪本世子無情!”
一番吩咐下去,白君傾才轉頭,睥睨著跪在地上的白黎封和白元貝。
“三老爺,元貝少爺,侯府處理家務事,二位,請回吧。”
“白君羨!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在趕本少爺走?”白元貝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對白君傾很是不滿。
“你這是在跟老子擺世子架子嗎?你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竟然敢跟老子大呼小叫!”同樣不滿的,還有白文遠。
白君傾從來不會在乎狗吠,目光輕輕一掃,極冷的眸子讓白元貝吞了吞口水,縮了縮脖子,不敢在發出一點聲音,那便白文遠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的目光太冷,冷的讓人心生懼意!
“今日天色已晚,元貝少爺和三老爺,可以再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走也不遲。雖然侯爺有所吩咐,但是本世子卻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之人。”
白文遠怒氣衝衝的指著白君傾,“好!你好樣的!元貝,我們現在就走!何必留在這裏,受人施舍,看人臉色!”
白元貝也趾高氣昂的指著白君傾,“白君羨!你等著!”
白君傾眯了眯眼,看著白文遠帶著白元貝氣憤的離去,挑了挑眉,看向已經站起身來的白黎封。
“二少爺,侯爺的話,可是聽見了?”
“白君羨!是你在陷害我!”
“陷害?”白君傾勾了勾唇,“二少爺與男子教好的喜好,可是本世子陷害?二少爺在黑市買了金翅淩雲蛇,毒害老夫人,可是本世子陷害?”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白黎封也在瞬間想明白了一切,這一切,都是一場局!“白君羨!你真是可怕!如果不是老夫人太過勢力!太過注重嫡庶之分,我根本不會對她下手!因為我修煉的功法,導致我的確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斷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對白元貝下手!白君羨!你才是最可怕最惡毒的那個!”
“你從姑蘇回來,根本就是來討債的!你根本無情!你什麽都知道,卻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我毒害老夫人!又不惜觸犯禁忌,也要陷我於死地!元貝不過是當初挑戰了你,你就如此的設計於他!白君羨,你根本不是人!你是魔!我隻是墮於魔族,你卻是來自地獄!”
白黎封的確沒有對白元貝做過什麽,他之所以能與白元貝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他和白元貝,都在用膳的時候,被白君傾下了一種幻心散,所中之人,會把眼前所看到的人,想做心中那個人,行事也會不受理智控製,整個人都被欲望所控製。
而這種幻心散,隻能在暗處生效,一旦眼睛看到光,就會覺醒!白君傾先是讓人把白元貝送進了白黎封的房間,隨後的事情,兩個人便開始憑著藥效,把對方想成了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做出白文征看到的那一幕。
而等白文征帶著人拿著火把進去,光照進眼裏,人便猛然覺醒。
白君傾看著白黎封逐漸變成淡紫色的眸子,挑了挑眉,“二少爺在說什麽?本世子怎麽聽不懂?”
“白君羨!你要除去的都已經除去了,侯府是你的了,你又何必在這裏裝傻充愣呢?白君羨,你想要我的命,可我卻不會束手就擒!”
白黎封說話間,便祭出了判官筆,判官筆一出,這些區區府衛根本不是對手,白君傾與白黎封虛晃了兩招,並沒有真的想留下白黎封的命,負手站在那裏,冷眼看著白黎封逃出府去。
摧毀一個人,不是要了他的命,而是讓他從高高在上的準世子爺,變成喪家之犬!再無翻身之地!嚐盡他的失敗!
今夜的一場鬧劇,至此算是告一段落,老夫人臥病在床,柳姨娘身死,白詩柔被逐出府,白黎封逃了,而白文征……
此刻白君傾正站在白文征的窗前,看著白文征躺在床上,口裏不清不楚的說著說什麽,還隨著他說話,流出了口水,甚至半個身子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君傾。
“侯爺想知道自己的症狀?”
白文征狠狠地點了點頭,“我……我……動……”
“你動不了了,不過你放心,你比老夫人要強很多,經過陳太醫的診斷,侯爺的命已經無大礙了,不過……”白君傾隨意的撫了撫衣袖,“不過侯爺卻是半身不遂,口齒不清,智力也會日益減弱,記憶越來越短,再也不能,入朝為官了。”
“你……你……”
“我?我什麽?倒是侯爺,侯爺可曾想過今日這一切?唔,侯爺一定沒有想過,白君羨有活著從姑蘇回來的那一日!”
“逆……”
“唔,侯爺其實應該想到今日這一切的,當你把白君羨趕去姑蘇,當你把白君傾丟去鄉下任人侮辱不聞不問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你會有這樣的一天!”
“回……回來……”
“侯爺想要問我,回來做什麽?嗬。”白君傾盯著白文征,輕輕地笑著,“侯爺還想不明白嗎?蘇姨娘死的時候,蘇家消亡的時候,白染俏被趕去萬安寺的時候,還有柳姨娘死的時候,白詩柔被趕出府的時候,白黎封和白元貝被侯爺抓住的時候,不都告訴侯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