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67米 攝政王妃
白君傾嗤笑著搖了搖頭,看白詩柔那一刻將目光看向誰,就知道她心中究竟想要做的,是齊王妃,還是楚王妃。
那滿是柔情似水的眸子,看著君修寒都能膩出蜜來,即便她平日裏掩飾的很好,卻仍舊躲不過白君傾的眼睛,從上一次玉華山,白君傾就已經看清了白詩柔對君修寒的感情,隻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且這一次,要讓她失望了。
與白詩柔那些女眷的興奮不同,太後的話一出,讓這些溜須拍馬的人,一時之間竟是都無言以對,而就在此時,君璟陌緩緩地站了出來。
“祖母,孫兒與升平,一時頭腦發昏,錯過良人。隻如今,孫兒已然清醒,深覺自己犯了何等錯誤,幸得如今悔悟,還為時不晚。祖母,孫兒懇求祖母,能重新為孫兒賜婚,孫兒要,重新求娶永平侯嫡女,君傾小姐!”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瞬間靜默,全都驚詫的看著君景陌,有些心思轉的快的,此時已經也終於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這宴會,為的就是永平侯府的嫡女,換句話說,是為了永平侯世子!
白君傾眯了眯眼,為了她,太後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想要將“白君傾”這個弱點,掌握在手上,以逼她就範。若是與永平侯府連了親,她這個世子就必定歸為她們的陣營,而“白君羨”隻有“白君傾”這一個同胞妹子,用“白君傾”聯姻,最合適不過。
“皇祖母,孫兒覺得不妥!”
白君傾還沒有任何表示,君修寒卻在一瞬間站了起來,因為方才咳嗽的原因,臉色還有些不正常的紅,呼吸也不太穩,白君傾看的清楚,君修寒是真的病的很重,而且這次也的確是強撐著精神來參加的宮宴。
原本白君傾還沒有猜到,究竟是怎樣的要事,能讓君修寒病成了這樣也要來,現在白君傾全然明朗了,想必君修寒在太後身邊是安插了眼線的,早就知曉今日太後會賜婚。
永平侯府如今很是搶手,白君傾手握兵權,在朝中的地位可見一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這些年永平侯府逐漸衰敗,但是永平侯府在朝多年,曆史悠久,在朝中的勢力錯綜複雜,如今再加上白君傾的兵權,且永平侯府由於定國公府是姻親,白家兄妹是定國公的親外孫,定國公世代掌握重兵。一文一武,一個掌握駐軍,一個掌握京畿。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局勢,誰娶了白君傾,或者誰嫁給了白君羨,得到了白君羨的支持,誰就贏得了朝堂大部分的支持!誰,就越可能登上皇位!
君修寒在“白君羨”手上丟了京畿營的兵權,就勢必會想辦法再其他地方贏回來!所以,即便他被“白君羨”誆騙過,且被誆騙的落得如今這樣連兵權都丟了的地步,但越是如此,他才越要迎娶白君傾!
“皇祖母,楚王雖曾經與白家小姐有婚約,但是卻親自上門退了這門親事,這件事,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便是連姑蘇,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白家小姐因為這件事,受了極大的侮辱。這本是我君家思慮不周,使得白家小姐名聲有損,現今還臥病不起。向來白家小姐對楚王,心中自然是有怨恨的,若是再讓楚王迎娶了白家小姐,如此反複無常,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又讓白家小姐顏麵何存?”
“齊王怕是說錯了,正是因為本王先前沒有珍惜白家小姐,這一次真心悔過,重新求娶白家小姐,彌補白家小姐因為本王而丟失的顏麵。”
“彌補?怕是楚王隻能給白家小姐帶來侮辱。”君修寒突然一揮衣袍,單膝跪在太後麵前,“皇祖母,孫兒心中早有君傾小姐,隻是一直以來因君傾小姐與楚王有婚約,而未有任何作為,如今楚王已與君傾小姐解除了婚約,孫兒便再沒有任何顧忌。孫兒想要迎娶君傾小姐,懇請皇祖母賜婚!”
事態在刹那間發生了轉變,的確應了太後那句,一家有女百家求。都是帶有濃重的目的性,白君傾嗤笑著低頭飲了一口酒,她倒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這麽受人追捧了,竟是讓這當朝的兩個王爺,不惜撕破臉爭著要娶她。
再說另一方,剛剛還沉浸在洋洋自得,有著十足把握的白詩柔,現下臉色蒼白,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單膝跪地的君修寒看,滿臉的為什麽,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是個廢柴?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就連打翻了手邊的酒都不自知。
“齊王兄,你身為兄長,竟然一直肖想自己的弟妹,可還知曉禮儀廉恥?可還遵循你向來追尋的君子之道,難道就不影響你的賢王之名嗎?”
“一日未婚,君傾小姐便一日不是楚王妃,再者,本王並未逾越分毫,且如今,楚王弟已經放棄了君傾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求娶未婚小姐,有何不可?”
兩位王爺,當著眾人的麵,旁若無人的爭執起來,對於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君修寒,太後也在意料之外的皺了皺眉,想來是對君修寒的舉動,極為不滿。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是堂堂的王爺,在臣子麵前,這樣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太後對君修寒的不悅,在白君傾的意料之中,君修寒雖然素來有賢王之名,但是他的母族卻並沒有那般顯赫。君璟陌雖然沒有君修寒優秀,但是君璟陌卻是母族顯赫,皇後嫡出的嫡皇子。自古立嫡不立長,若是皇帝駕崩,這君璟陌,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皇帝。太後偏心寵愛他,是必然的。
“太後說的對,吵成這個樣子,皇家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不屑而又慵懶的聲音,從遠處悠悠傳來,還沒有看見人,便先聽到聲,熟悉的聲音,讓白君傾捏著酒杯,放在唇邊還未飲,便笑著勾了勾唇,搖了搖頭,隨即淺淺的飲了一口酒。
沒想到,這樣無聊又混亂的場合,這妖精竟然也來看熱鬧了。
“攝政……”
“行了,別喊了,難聽死了。”傳報的小太監還沒有喊出來,就被君慕白嫌棄的打斷了,“誰還不知道本王來了,那也沒必要再活著礙眼了。”
白君傾聞聲望去,果然看見君慕白一襲紅衣,在尹長弦等一眾內侍的侍奉下,緩緩地飄了進來。
“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了吧。”
君慕白莫說給太後行禮,便是連正眼都沒看太後一眼,徑直做到了尹長弦準備的專屬座椅上。
“慕白向來不喜這樣的場合,今日怎麽來了。”太後的言外之意,是她根本就沒有邀請君慕白,君慕白來此,是不請自來!
“若是不來,怎能知道,這華淵王朝的兩位皇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個女人爭風吃醋,丟了我皇家顏麵?”
“攝政皇叔,侄兒知錯!”即便君修寒與君璟陌都恨不得君慕白死,但是皇家都擅長演戲,麵子上的事情,做的永遠都是最足的。
“唔,就是您們,要娶……”君慕白掃了一眼白君傾,“白家小姐?”
君慕白雖然語氣輕鬆,但是是人都聽得出來,那上挑的語氣中,似是帶著濃濃的威脅。
君慕白看著這兩個不成器,一心謀害他的侄子,滿心的不悅。在他眼中,小白就是小白,即便是穿了男裝的小白,也是他的小白,這兩個侄子現在,是要與他爭女人?
“攝政皇叔,修寒對君傾小姐的心,日月可鑒,還望攝政皇叔成全。”
“攝政皇叔,璟陌做錯事在先,還望攝政皇叔給璟陌一個彌補的機會!”
白君傾看著君慕白戲弄那兩個“單純”的王爺,突然有些同情君修寒了。
“求娶白家君傾小姐,唔,白家小姐的確可人,本王也喜歡的緊。”
“既然攝政皇叔也覺得君傾不錯,便下一道旨意,將君傾納入我皇家吧,求攝政皇叔成全!”
“攝政皇叔,璟陌……”
君慕白擺了擺手,打斷了君璟陌與君修寒的再次爭執,碧綠的鳳眸帶著冷森的笑意,“想來兩位侄兒並沒有聽清本王方才說的什麽話,那麽本王就再說一遍。”
君慕白突然抬頭看向白君傾,“本王說,白家君傾小姐,本王也喜歡的緊。”
喜歡的緊,若是方才眾人還當他是長輩,沒有聽出那話的意思,那麽再重複一次,眾人再不明白,就都是愚蠢了!
要知道,攝政王至今都尚未娶親!且也不過比兩位皇子,年長六七歲罷了!
隻不過,這攝政王向來喜愛男子,什麽時候,對女子也喜歡的緊了?
難不成真是那白家小姐生的美貌,美的連攝政王見了,都轉了性了?
白君傾看著這樣幼稚又小氣的君慕白,心中似乎有水波蕩漾開來。
“慕白,你這話,是何意?”
“小輩們不懂事,難不成太後也不懂嗎?”君慕白的眸子,始終若有若無的盯著白君傾看,“本王的意思很明確,本王,要白家君傾小姐,做本王的攝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