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63米 你愛我,我知道
“你還要這樣看到什麽時候?”
翌日一早,白君傾還沒睜開眼睛,就已經感受到君慕白熾熱的目光,那目光就像獵豹盯準獵物一樣,讓她想要忽視都難。
“唔,小白可以繼續當做不知道。”
白君傾的確醒來有些時候了,卻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三世為人,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像這般安逸的在一個男人的懷中醒來,與前幾次被君慕白強硬的鎖在懷中不同,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防備,且安之如怡。
“那也請王爺,收一收你那肆無忌憚的目光。”
白君傾被君慕白攬在懷中,枕著君慕白的手臂,君慕白的另一隻手摟著白君傾的腰,手指上纏繞著白君傾的發尾。
白君傾從君慕白的胸口抬起頭,一睜開眼,對上的就是君慕白那碧綠的鳳眸,肆意的柔情,流光似乎要從眼中流出一般,嘴角勾著滿足的笑意。
“小白,本王……很愉悅。”
白君傾的手,隨性的放在君慕白的胸口,隔著衣衫,白君傾還能感受到手掌下的冰涼,還有那在她手下跳動的心,他說愉悅,便是真的愉悅。
“所以王爺就一夜未眠?”
盡管君慕白此時精神十足,但是敏銳如白君傾,還是能看出君慕白眼中的一絲血絲。
“本王怕一閉上眼睛,小白便也消失了。”
君慕白的手,放在白君傾的臉龐,拇指輕輕地摩挲著白君傾的側臉。語氣雖然輕鬆愉悅,但是白君傾還是能聽得出一絲異樣。
白君傾突然想起玉陽跟她說過的故事,君慕白得到的那隻七彩靈鷹,還有他想要留住的東西,伺候他的丫鬟,都是在他閉上眼睛,睡了一覺之後,被人無情的毀掉的。
那是君慕白心中的魔障,是他自幼的陰影,他不是不會對任何東西感興趣了,而是他知道,他沒有那個能力留住。久而久之,幼年的陰影,讓他產生了懼意,他怕她也會在他閉上眼睛的翌日,消失不見。
白君傾看著君慕白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柔情而又像終於放下了一口氣一般的看著她,心中就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揉捏一般,那感情,或許叫做心疼。
“我還在,我會一直在。”白君傾突然向前移去,快去而又精準的吻了一下君慕白的唇,“感受到了嗎?現在的我,在你的懷裏,以後的我,也會在你的身邊。”
君慕白盯著白君傾看,一個用力將白君傾緊緊地摟在懷中,一手抱著她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低頭在她的頭頂深深地一吻,“小白,本王現在,很愉悅,很愉悅,愉悅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爺,以後莫要,再用性命做賭了。”
白君傾在看到君慕白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的時候,就明白了君慕白當初惱怒的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小白,命,不是用來賭的。那一刻,她明白了君慕白的心情,原來在那時,君慕白就已經把她,放在了心上。
“命,哪裏有小白重要?若不是用命做賭,又怎能讓小白明白本王的心,認清自己的心?”
“王爺應當知曉,我對感情之事,向來冷漠,若此次我沒有前來,那麽王爺此刻,怕是已經凍成冰人了。”
“本王知曉,以沉央的手段,解不了這仙人渡。”
“那王爺還明知酒中有仙人渡,還肆無忌憚的飲下!”
“小白,若你沒來,就證明本王在你心中並不重要,隻是能助你前行的風罷了。這陣風過去了,你大可以再等一陣風來,不過是換了個助你前行的人罷了。若真如此,本王還留著這條命做什麽,莫不如舍了去。”
君慕白笑的像個孩子一般,又吻了吻白君傾的頭頂,“所幸,本王等來了你,本王很歡喜,歡喜你也中意本王。”
那日他說等她,原來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這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是能舍了性命去。
白君傾從君慕白懷中探出頭來,看著君慕白的笑顏,自從相識起,她從來沒有見過笑的這般耀眼的君慕白,那笑很純粹,很輕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歡喜,發自內心的歡喜。
“王爺。”白君傾並沒有笑,而是極其認真的盯著君慕白的眼睛,“王爺,我素來孑身一人,從未想過,在以後的日子,會有人相伴。我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也沒有那麽多的打算,我不是尋常閨閣千金,祈求蒼天得一人心,白首終老。未來太遠,遙不可知,在這強者為尊的世道,本就注定了無法存在安分的靈魂,我選擇的路,必定充滿荊棘血腥,與其問及天長地久,莫不如及時行樂,一響貪歡。”
“感情之事,無法掌控,我不知你何時入我心,亦不知,你心中有多麽的在乎我,我隻知道,你放心將命,交在我的手上,由我來決定你的生死。我隻知,我在意你的命,寧願以自身換之。”
“在我那個年代,男女相愛便在一起,不愛了,便會分手陌路,你情我願,各不相欠,沒有誰就必須對誰的人生負責。你是我選擇的,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相愛時,相濡以沫,不愛時,我們便好聚好散,相忘江湖。所以王爺,這一刻,我是愛你的,未來,且行,且看。”
“什麽?”君慕白自白君傾說話起,便也認真起來,聽著白君傾說完,碧綠的桃花眼突然一亮。
“好聚好散,且行且看。”
“不是這一句。”
白君傾心思何等敏銳,瞬間便明白了君慕白的意思,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這個突然變得有些幼稚的妖孽,這樣的君慕白讓白君傾想到一句話,在深愛的人麵前,就會變得很幼稚,在不愛的人麵前,分分鍾高冷穩重算計死你!
“我說,我愛你。”
君慕白笑的更加歡喜,摟著白君傾一刻也舍不得不鬆手,就像鄉間孩童,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玩具而愛不釋手一樣。
“唔,本王聽到了。”
聽到了是什麽鬼,正常的戲本子情節,不是該回上一句我也愛你?
白君傾看著瞬間又尹長弦附體,變得傲嬌的君慕白,突然笑了,這樣才是君慕白。
“小白,本王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什麽?”
“離開本王的機會。”
“王爺。”
“嗯。”
“你要好好活著。”
“小白。”
“嗯。”
“本王想你。”即便你在本王懷中,本王已然抑製不住的,思念你。
“王爺,我在,一直都在。”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白君傾很是無情的拋棄了君慕白,任君慕白幽怨的盯著她許久,還是放她去了京畿營,一個月之約已經快要到了,他愛她,就會支持她要做的一切,而不是成為她的束縛,盡管他對她有著萬般的不舍,想要時時刻刻都將她映入眼底。
卻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是那草原上的鷹,有著廣闊的天空,要放手讓她翱翔。
白君傾回到營地的時候,便迅速的投入了訓練,因為離開之前,正巧剛剛安排下去訓練計劃,所以盡管她離開了幾日,訓練卻一刻沒有耽誤。
有著尹長弦這個臥底,君慕白來營地來的更加勤了些,放下所有的尊貴,每次都像是做賊一樣偷偷的溜進白君傾的營帳,翌日在任何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再離開。
如此反複,一個月的期限,已經過了大半,此時的少爺兵們,也不過隻剩下了一千二百一十六人,其餘人,都在訓練尚未過半的時候承受不住離開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白君傾訓練了大半個月的兵,也該拉出來實際操練一下了。在一個天高雲淡的下午,白君傾宣布了一個讓人振奮而又忐忑的消息,軍事演習!
“一個月之期,已經所剩不多了,我給你們的集訓,到這裏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這一次,我們再做最後一次篩選,選出最強大兵王!這一次的軍事演習,演練的規則,就是奪旗,誰先把對方的旗奪走,誰就算贏。由顧如風,靳冷星兩位隊長,各自帶一個隊伍,由兩位隊長親自部署作戰計劃,下發任務,選拔隊伍中所需的將士,我不會參與,不會幹預,隻聽結果。”
“你們都是一起訓練,所學皆一樣,最後鹿死誰手,就看你們的本事了。之前的訓練,我將權利交給你們,可以任由你們選擇離開還是留下,現在,這裏選擇的權利輪到本將了,本將要的,是特戰隊伍!隻要最強者,所以,在這次軍事演練裏,表現差的,就會離開,也免得日後丟了性命。”
訓練在一日後沒有任何預兆的開始了,不知是因為各自對對方的了解,還是因為二人的都對對方有著防備,第一日白日裏風平浪靜,夜裏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夜襲。
顧如風心冷人狠,從他的作戰裏就可以看出他這個人的行事風格,果敢狠絕,大張大合,特別是在他的隊伍裏,還有一個心思向來多的司徒承凡。而靳冷星明顯更擅長防守,桓若賦幾個前鋒一馬當先,大有所向披靡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