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58米 王爺出事了!
君懷颯笑著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拿著酒杯飲了一杯,然後再給自己斟滿。
“當年朕的確在酒中下了毒,讓你這麽多年受寒毒折磨,但是若沒有當年的那杯酒,慕白,你也沒有今日的權勢地位,不是嗎?”
“權勢地位?若不是當年的那杯酒,聖上如今,還能是聖上嗎?”
“沒錯,我們兄弟幾人,隻有慕白你是生來不同,處處高人一等的。我們修煉玄氣,凝聚玄丹,都是要自幼刻苦修煉的,為了能在眾多的兄弟當中脫穎而出,得到父皇的賞識,而日日不敢停歇。隻有慕白你,出生便自帶玄丹,被父皇疼愛,還送你去千仙島修煉數載。朕承認,若不是因為你中了寒毒,活不久,這個皇位,父皇原本是要傳給你的。是朕奪走了你的皇位,可朕如今,不僅給了你高於皇權的地位,朕自己,也遭受到了報應!”
君懷颯又飲了一杯酒,“當年,若朕沒有當這個皇帝,朕如今,也不會成為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當年的七王爺,是何等的風光,是何等的瀟灑!”
“聖上後悔了?”
“後悔?不!朕不後悔!這江山是朕的!這皇位是朕的!這天下是朕的!你,君慕白,也是朕的!朕能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能給你攝政王的地位,朕也能剝奪!”
“聖上以為,本王稀罕?”
“嗬,是了,慕白,這攝政王的身份,這江山,這天下,你向來是不稀罕的,別人你爭我奪,丟了性命強破了腦袋去爭奪的東西,從來都入不得你的眼。自從你從千仙島回來,就沒有什麽能入了你的眼的。可是你不稀罕,朕非要給你!這江山,這天下,朕都要你負責,隻有你,才最有資格成為這天下主人!也隻有你,才有能力主宰這天下蒼生!”
君慕白慵懶的坐著,修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如同一隻貓一樣的九尾玄麟。
“聖上今日,就是要說這些廢話的?”
“朕今日要說的,以慕白的聰慧,還猜不到嗎?”
“猜不猜得到,是本王的事情,本王倒是想要聽一聽,聖上對這位白家世子,有什麽可說的?”
“慕白,一個人沒有弱點,方可無敵。朕之所以認為你是這世上最有資格,最有能力做這天下的主人,正是因為你沒有弱點!你無情,也無欲!很小的時候,你就被父皇送去了千仙島,幾年才能見一麵,那時朕還當你是個孩子,可自從你從千仙島回來,你卻已經不是朕印象中那個九弟了。”
“這麽多年,你喜歡美人,不喜歡權利,不喜歡金銀,從來不對任何事情熱衷。朕聽說你召了戲子聽戲,想要賜給你戲班子的時候,卻聽聞你將戲子斬殺了。朕聽說你養了鳥,想要賜給你靈鳥的時候,卻又聽說你將鳥宰了,你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世間萬物,根本就沒有你感興趣的。可是直到出現了白家世子,慕白,你對她太上心了,上心到,她已經成為了你的弱點!”
“沒人能成為本王的弱點,也沒人,能動的了她。”對於君慕白來說,白君傾從來不是弱點,而是這天下間,唯一一個,能與他並肩而行的女人!
“你為了白家世子,與太後搶人,不顧禦史台的諫言,給了她步步高升的機會,現在連兵權,都放在了她的手上。慕白,你對她感興趣,把她動作消遣的玩物可以,但是你對她,太過放縱了。”
“那……又如何?”
“那白家世子,就留不得了。”
“唔,聖上大可以一試,本王也想要看一看,本王要保的人,能不能有人從本王手上,傷她一根汗毛。”
“你要護著的人,誰能傷的了分毫,隻是慕白,你動了情,動了心。可她呢?感情之事,在於你情我願,你向來霸道,這天下你想要什麽,沒有得不到的,可情,卻是強求不得。求而不得,這滋味,如何?”
“求而不得……嗬,這天下,還沒有本王想要求,卻求不到的。”
“慕白這麽篤定,不妨與朕,一起看個究竟,如何?”
“聖上想與本王,賭一局?”
“慕白就不想知道,那白家世子,究竟將你置於何地?”君懷颯笑眯眯的看著君慕白,“朕聽聞,你的毒,已經解了許多了。”
“聖上在東華宮的眼線,不是已經回稟給聖上了,何必再問本王?”
“既然如此……”君懷颯拿起君慕白麵前的酒杯,遞到君慕白麵前,“慕白也便可以飲酒了。”
君懷颯的目光帶著戲謔,詭詐的眸子散著陰柔的光,君慕白的手停頓下來,盯著那酒看了看,碧綠的鳳眸深邃幽暗,隨後抬頭看向君懷颯,“飲聖上的酒,向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這代價,本王付的起,付不起的,怕是聖上。小白向來喜好豪賭,每次豪賭,賭的都是性命!看來與小白相識久了,就連本王都沾染上了這個習性了。”
君慕白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眼也不眨的拿過君懷颯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笑輕鬆而灑脫,仿佛是在期待著什麽,等待著什麽,就像是君懷颯所說,他也想要一個結論,一個白君傾究竟將他置於何地的結論。
…………
白君傾如同君慕白一般,是個放權的人,如同CEO一般,站在金字塔上的管理者,會將權利散發給各個管理層,她隻是站在塔尖上操控監管一切,下麵自然有管理者來做那些身體力行的事情。
午時剛過,士兵們還在午休,白君傾才將製定好的訓練計劃講給蕭鴻飛和顧如風、靳冷星兩個隊長,尹長弦便像是失心瘋似的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白世子,出事了出事了,你快跟咱家走!”
尹長弦跟在君慕白身邊已久,向來是個最懂禮數的人,像這般沒有任何通報,慌亂的直接闖入白君傾營帳的事情,如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這般的。且尹長弦這個潔癖的傲嬌,白君傾每次見著他的時候,就算是了解人性命的時候,也依舊是蘭花指和小手帕的標配,像這般沒了蘭花指和小手帕,能讓他完全沒有優雅的形象的,世上隻有君慕白。
白君傾掃了掃蕭鴻飛,蕭鴻飛與顧如風幾人都是聰明人,見此情景都站起身對著白君傾抱了抱拳,“將軍,我等先行告退。”
待蕭鴻飛等人出了營帳之後,白君傾才緩緩問道,“倒是不知,王爺能出了什麽事情,竟然是尹大人這般慌張?”
相比於白君傾的鎮定,尹長弦看著鎮定的坐在那裏的白君傾,現在急的恨不得拽著白君傾的手將她拉出去!
“我的世子爺,我的祖宗!咱家求您了,您可快隨咱家入宮吧,晚了主子爺可就……!”
“尹大人,您倒是告訴本官,王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竟然急著讓本官進宮,能讓尹大人急成這樣,難不成……王爺又毒發了?”
“正是!宮裏飛鷹傳出,主子爺……主子爺毒發昏厥了!玉陽束手無策,隻能飛鷹傳書,讓咱家速速請世子爺入宮!”
“嗬,還真的是毒發了,算一算,也該到日子了。不過玉陽大人是否有些太過緊張了,王爺的毒雖然並沒有全部清除,但是已經清除了大半,即便是毒發,也有損不了王爺分毫。”
白君傾越是鎮定,尹長弦越是急的團團轉,“世子爺!玉陽說世子爺若是不相信,就讓咱家轉告世子爺,王爺服了仙人渡!”
白君傾騰的站起身,隻留下一句“你怎麽不早說!”,便身形一閃,尹長弦緩過神來的時候,隻看到營帳的布簾落下,帳內已經沒有了白君傾的身影。
白君傾曾經說過,凡是毒藥,名字越是悅耳豔麗,毒性也便越大,仙人渡,是一種仙芝草的根,尋常五毒,但用它釀酒,卻能讓全身的血液凝凍,所以便稱這種酒為仙人渡。
仙人渡,更是寒毒的克星!
白君傾萬萬想不到,君慕白竟然會飲仙人渡!
君慕白所中的寒毒,原本就入侵肺腑,滯留於經絡,筋脈,毒發時體溫驟降血液冷凍凝固。她雖然為用自身之血,拔出了君慕白體內一半的寒毒,但是仙人渡的毒性,不僅讓白君傾之前的一切前功盡棄,還會將君慕白體內的寒毒達到頂峰!若不是君慕白修煉了至陽功法九焰焚心訣,君慕白此時怕是已經……
白君傾將馬騎的飛快,此時她第一次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契約一隻靈獸,一隻能當坐騎的靈獸,這樣此時就能用最短的時間到達君慕白的身邊。
仙人渡的毒性對君慕白的寒毒實在是有著太大的威脅,即便是九焰焚心訣也不能將其完全壓製,白君傾怕她若是去的晚了,就真的晚了!
白君傾騎在馬背上,迎麵的風刺的她的臉生疼,呼嘯而過的風在耳邊狂鳴,她的腦子裏除了短暫的空白之後,無數次演練的都是救治君慕白的過程,如何精準的施針,如何用藥……勢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精神緊繃的白君傾沒有意識到,她此刻的心慌神亂,也沒有意識到,她對君慕白的緊張,早已經超出了將君慕白定義為風的定位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