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21米 不可或缺的人(六更)
白君傾做事向來妥當,白君羨離開,自然也會找人偽裝一個白君傾。隻可惜因為現在她著實沒有那麽多的可信之人,做的沒有那麽萬全,隻能用暫時讓柳瑟作為偽裝,而佯裝讓柳瑟出府。
若是有心之人,想要以此來調查,還是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的,因為畢竟活生生的少了一個人。
“以小白的醫術,連本王的寒毒都解的了,如何治不了自己的小妹?”
“難道王爺沒有聽說過,心病還須心藥醫嗎?小妹的病,不在身,而在心。”
“心病還須心藥醫嗎?”君慕白突然想到,他這些日子似是瘋魔了一般,眼前心中,總是會出現這個不聽話的女人的身影,他早就知道白黎封入了魔族,玄氣比白君傾要高,所以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才會如此緊張的強行中斷施針趕來。
他也像是生了病,而白君傾,就是他的心病!
等了少許時辰之後,流煙抽抽搭搭的端著一盆血水繞過屏風出了房間,白君傾也已經換了一身衣衫,因為胸口受了傷,不能再綁繃帶束胸了,所以便找了一件寬大的袍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這身體年紀尚小,發育的也沒有那麽快那麽波濤洶湧,此時倒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此間血腥味甚重,未免影響了王爺的休息,王爺還是……”
“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床上不要下來!你是真的以為,本王舍不得再將你的腿廢了嗎?”
白君傾穿了一件月白色袍子,鬆垮的就像是僧衣,才緩緩地繞過屏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慕白發著火打斷,且被九妖精一個閃身,沒有絲毫預兆,甚至沒有看清動作,人便如往常一樣,甚至比往常更快的落在了九妖精的懷中。
“王爺,我是胸口受了傷,不是腿受了傷,再者,我是受了些傷而已,不是病入膏肓,正常的走動,我還是能做到的。”
“本王說不準,便不準!”
君慕白抱著白君傾,再次把白君傾輕輕地放到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而這一次,君慕白甚至一個揮袖,揮滅了整個屋子裏的燭火,外袍也穩穩地從身上脫落,掛在屏風之上。
一切動作,發生的不過瞬間,白君傾才被放置在床上,還來不及反應,君慕白便已經在她身邊躺了下去,並且將她摟在懷中,避開了她的胸口,確切的說是避開了她的傷口,緊緊地摟住她的腰。
“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可是王爺,蘇凜的同黨微臣還沒有抓到。”
“今夜尹長弦連蒼蠅都不會放出永平侯府一隻。”
“可是……”
“沒有可是,本王要休息,小白,你很聒噪。”
白君傾張了張嘴,什麽話都沒有說,血流的有些多,雖然用了藥,也用天府之水滋養了,但是她也著實覺得有些累了,無聲的歎了口氣,看今夜的情形,君慕白這妖精不會放開她的了。
在心中簡單的籌謀了一下明日的計劃,白君傾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在白君傾呼吸變得沉穩的那一刻,君慕白幽幽的睜開了那雙碧綠的鳳眸,在黑夜裏,靜靜的,細致的注視著白君傾。
看著她未皺的眉心,看著她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有些蒼白的小臉,她沒有血色的薄唇。就是這張臉,英氣十足卻又不失柔和的臉,在午夜夢回時,有著那般真切的感受。讓他在孤枕獨眠時,以為觸手可及的不是空氣,而是軟綿的身體。像這般,真真實實的感受到懷中的溫暖,而不是在夢醒時分那六歲以後便再也沒有體會過的些許失落。
靜謐的夜,君慕白靜靜地看了白君傾些許時刻,突然緩緩地低下頭,在白君傾因為睡著而微微嘟起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小白,你要好好的活著。”
白君傾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一下,隨即再沒有波瀾,仿佛一切都是幻覺。這一刻,兩人都沒有意識到,君慕白對白君傾的話,已經從小白,本王真有些舍不得毀了你,變成了小白,你要好好的活著。
話語的轉變,便是心境上的轉變,此刻的君慕白,已經在不知什麽時候,將白君傾放在了不可失去的位置上了。
…………
白君傾一向缺少安全感,警惕性極高,古書上有雲,曹操能於夢中殺人,這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但是白君傾在幼年被送入殺手組織,能在千名孤兒中活到最後,她倒是的確能夢中殺人!
說是夢中殺人,不是很精準,因為白君傾沒有夢,與其說她是睡覺,不如說她是閉上眼睛休息。因為她的睡眠很淺,越是睡著了,她的警惕性越高,若人真的有靈魂,那麽她的軀體是閉上眼睛休息的,她的靈魂她的精神卻仿佛靈魂出竅為她看守著,周圍隻要稍有一絲風吹草動,她都能第一時間拔劍而起。
兩百年前的慕容攸寧,除了有著至高無上的醫術,在江湖上,還有著第一快劍的傳說。慕容攸寧的劍快,也是因為這一點。
人的動作,都是由大腦在支配下達行動命令,但是白君傾出劍,是一種肢體上與精神上的本能,她拔劍的動作,遠遠快過她腦子的指令。
但是一向淺眠的白君傾,在遇到君慕白之後,似乎就變成了沉睡,她那條件反射的警惕,也似乎變得遲鈍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邊有著一個強大的妖魔,而讓她覺得心安,總之她又是一夜無夢,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與以往不同,九妖精夜裏宿在她房中,次日便如同怕光一樣消失不見了,而這一日,白君傾睜開眼睛,投入她眼眸的,便是一張風華絕豔到了極致的妖精臉!妖精似乎是早就已經醒了,正睜著碧綠的鳳眸盯著她看。
白君傾沒有驚詫,也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雖然睜開眼睛看到這樣的一幕著實讓白君傾想到了蛇妖,但白君傾還是冷漠的,如同君慕白一般也靜靜地看著君慕白,兩人對視許久,白君傾緩緩開口道。
“王爺今日不早朝嗎?”
“有更重要的事情,讓本王必須留在這裏。”
“王爺早就醒了?”
“的確有些時辰了,小白,你的睡相,著實有些不雅。”
不雅?暫不說她現在身上有傷,隻能側躺在麵向君慕白的這一麵,就算是平日裏,她多年的習慣也讓她基本上一個晚上都是保持著一個姿勢。當年做殺手的時候,可是經過了嚴苛的刀刃訓練,睡在全是刀刃的床上,身子隻要一動,就會被刀刃割傷,經過這樣的訓練,她可以說是睡覺一動不動最老實的了,君慕白竟然說她的睡相不雅,簡直扯謊!
“看來小白對本王,著實有些想入非非,貪圖本王的美色。”
“王爺,這是你放上去的吧。”
白君傾將手從君慕白的胸口上拿起來,若不是君慕白趁著她警惕性弱,拿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的。
“小白,上次在東華宮中的事情,你以為,這麽容易就能過去嗎?”
“王爺是想要乘人之危嗎?”
“乘人之危嗎?”君慕白低聲的笑了笑,“雖然本王也想要這麽做,但是本王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並不算是乘人之危,而是讓小白得到滿足了罷了。”
說話間,君慕白抓過白君傾的手,再次放在了他的胸口,他胸口的衣服也不知何時散落開來,隱隱的露出了胸口如玉的肌膚,此時抓著白君傾的手,正放在那露出的肌膚之上。
“既然小白覬覦本王,本王就滿足你。”
白君傾怔楞之間,突然就笑了,笑的頗有些痞裏痞氣的,還挑了挑眉毛,就差像路邊看見美人的小流氓一樣吹口哨了,“怎麽,王爺這是,空虛寂寞,按耐不住,想要了?”
在武力值上,白君傾不是君慕白的對手,但是在流氓無賴上,十個冰清玉潔的君慕白也不是白君傾這個無賴的對手!但是很可惜,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君慕白,並沒有看清這一點,倒是越戰越勇。總想要調戲調戲一下白君傾,卻每每總是被白君傾反著調戲回來。
“小白,你簡直是……”
“有辱斯文嗎?王爺,戲本子上風流才子戲佳人的戲碼,前提是被調戲的是佳人,而不是個另一個風流才子。”
“嗬,小白,若不是你有傷在身,憑你這番話,本王也定會,吃了你。”
“王爺著實應該慶幸,此刻微臣身上有傷,否則,微臣一時興起,想要完成上一次沒有完成的事情,王爺怕是就清白不保了。”
“本王隨時等著小白,來完成上次沒有完成的事。”
兩人一番言語後,紛紛起床洗漱,白君傾在君慕白與浴房洗漱的時候,簡單的換了個藥,換了一件墨色寬袍,將身材全部遮掩。
君慕白看的明白,白君傾說什麽審案,說什麽捉拿蘇凜的同黨,她的目的根本不在此,她要的,是永平侯府。這些在君慕白眼中,根本不算是案子,而是白君傾一手策劃的侯府內的風起雲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