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20米 真想一掌劈了你(五更)
“你若真的感謝本王,就好好的活著。”
“微臣早前便與王爺說過,微臣,會一直活下去,會活的很好。”
君慕白站在床邊,看著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的白君傾,目光有些冷。
“沒錯,你是與本王說過。可是小白,想要活下去,就要先把自己的命當做命,而不是當做賭注!肆意用來豪賭!”
君慕白並不是自己為何會這樣,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俗話說,厲害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君慕白當初覺得白君傾有趣,就是因為她不要命!他還沒遇到過,用命跟他做賭注的人!一時興起,便留了她一命,倒是想要看一看,她有沒有那個本是,贏得她的命!也更是沒見過,誰家的侯府嫡女,會動輒便用命來做賭注!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憎恨起她這種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的態度!開始擔憂起她哪一天賭輸了,就真的把那條小命搭進去了!
“微臣從來不打不把握之戰,若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仍然賭不贏,那這條命,也沒有要的必要了。”
白君傾是個極端的人,她從進入殺手組織,做殺手的那一天,就是個不要命的!惜命,就有所顧忌,下手就會留有餘地,就會畏手畏腳,就會怕!而她從來不知怕字怎麽寫。她世界頂級殺手的榮耀,都是她用命拚出來的。
“小白,本王有時候真想一掌劈死你算了!”哪裏有這樣冷漠無情,又不識趣的女人!
白君傾突然咳了兩聲,捂著胸口抬頭看向君慕白,臉色更加蒼白了,見此,君慕白的眉頭一皺,冷眸一側,掃向玉陽,“你還在等什麽?”
玉陽心中一驚,“屬下這就為世子爺醫治。”
“等等。”白君傾蒼白的臉看向玉陽,她是女子,女子脈象與男子不同,更何況,她傷在胸口,莫說讓玉陽為她處理傷口,便是讓玉陽這個神醫,一搭她的脈象,她的真實身份,必定暴露無遺。
“王爺此時,怕是也是身體不適吧,神醫玉陽,微臣實在不敢勞煩,便讓玉陽公子,為王爺調養調養才是。微臣雖然不才,但是醫治自己還是遊刃有餘的。”
君慕白眸光變了變,看了看明明全身警惕,卻假裝輕鬆隨意的白君傾,目光在她捂著的胸口轉了轉,最後看向了玉陽,“東西放下,出去。”
玉陽抬頭看了看君慕白,又看了看白君傾,大有一種被嫌棄了的感覺。他雖然醫術不如世子爺,但他也好歹是個神醫,現在竟然已經被嫌棄至此了嗎?寧可讓受了傷的世子爺自己給自己醫治,也不讓他動手?
他雖然不能解主子爺的毒,但是醫治這種外傷還是遊刃有餘的好嗎?
玉陽很是憂桑的垂著頭退了出去,白君傾又看了看站在床邊沒有離開打算的君慕白,著實有些無奈。
“此時天色已晚,王爺還是早些歇息便是,流煙,帶王爺去錦繡雅舍。”
錦繡雅舍是錦華院中,世子妃的住所,雖然一直沒有人住,但是卻每天打掃的幹幹淨淨。
君慕白身份高貴,自然是不能讓他住在客房的,但是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房間讓出去,且看君慕白的態度,顯然也不會讓她把房間讓出去的。
“不必,本王今夜,就住在這裏。”
“既然王爺想要住在這裏,那微臣將房間讓給王爺便是。”
白君傾說話間便要起身,君慕白突然之間玄氣盛人,那氣息將白君傾生生壓製住,“小白,你難道想讓本王,再次把你的腿廢掉嗎?”
“王爺……”
“不想本王再廢了你的腿,就乖乖地躺在這裏!”君慕白說話間,突然轉身離開,不再去看白君傾,衣袍轉動間,君慕白已經繞過屏風,坐到了屏風那側的椅子上,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便有黑衣人閃身進來,送進暖茶,隨即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
白君傾望著屏風,聽著屏風那邊的聲響,便已經能猜出那邊發生的事情,君慕白似乎是為了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特意將玄氣散開,讓白君傾根本無需太過注意便能察覺到他的行蹤。
“少爺……”
流煙擔憂的望著白君傾,自從看見白君傾身上的傷之後,眼睛都已經哭腫了。此時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既擔憂白君傾的傷勢,又對君慕白留在房內而感到不知所措。
“無妨。”
白君傾看君慕白這又是茶水又是果點的樣子,就知道君慕白是不會離開這間屋子的,若是她想要強行離開,想必他真的會如他所說那般,再次廢了她的雙腿!她現在雖然相比那個時候強上許多,但是比起君慕白,仍然是不堪一擊。
“流煙,把水盆端來。”
白君傾坐起身,把外衣脫掉,中衣脫到一般,露出一個肩膀,也露出半個胸口。判官筆造成的傷口,著實有些血肉模糊,看起來就像是個血窟窿一般,流煙拿著濕毛巾要為白君傾擦拭傷口,看著這血肉模糊的傷口,眼淚頓時掉了下來。
“小少爺!你怎麽傷的這麽重!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是誰竟然對你下這樣的狠手!這可怎麽才好,怎麽才好!”
白君傾看著小丫頭絲毫沒有預兆的說哭就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嘴裏還不停的說著碎碎念,竟是笑了出來,“哭什麽,這點小傷,還算不得什麽。”
“小傷?這怎麽能是小傷,這要是小傷,那什麽才算是重傷!少爺,你怎麽能這般不愛惜自己,你以前,手指流血都要掉眼淚的,現在,現在受了重的傷,你竟然還笑!少爺,這得多疼啊!在流煙麵前,你就不要忍了,想哭就哭吧!”
白君傾被流煙哭的著實有些無奈,她無論是做殺手的時候,在組織中進行魔鬼式的訓練的時候,還是做慕容攸寧時在江湖上的曆練,每一次的傷,不比這個要重,比起丟了大半條命的時候,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麽。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去給我拿件幹淨的衣服來換。”
流煙點著頭,抽抽搭搭的去櫃子裏給白君傾那衣服。白君傾用天府之水清理了傷口,取出了那跟被她刺進穴道,以防血流不止的金針,她的傷口看似嚇人,但是卻隻在最初的時候流了血鮮血,隨後便再沒有像正常那般血流不止,便是因為白君傾在傷口的處的穴道刺了跟金針進去,金針刺穴,頓時便阻止了流血。
而此時,金針被拔出,傷口頓時噴出鮮血,瞬間被染濕毛巾,水盆裏也被成了血水。白君傾所幸此時支走了流煙,否則小丫頭看到這樣血噴的場景,肯定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白君傾將毒血放出,又拿金針連刺幾個大穴,止住了鮮血。又拿幹淨的毛巾處理了一下傷口,上了些傷藥,傷口看起來便沒有那般恐怖了。
白君傾在屏風這邊處理傷口,君慕白則在屏風的另一側,嗅著這房內越來越重的血腥味,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心不在焉的喝著茶水,在白君傾處理傷口時抑製不住的呼吸變得加重混亂的那一刻,手中緊握茶杯,茶水濺在手背上仍不知,隻想衝進去看看這個不聽話的女人現在是不是還好好的活著!
腦子裏不斷的回想著流煙的一句話,以前的白君傾,侯府的嫡長女,手指破個小口都要流淚,現在的白君傾,偽裝成侯府的世子爺,胸口破個血窟窿,眉頭都不皺一下。這樣的差距,著實有些大了。
沉央的調查,結果仍然保持不便,從真正的白君羨,到貼身護衛蕭鴻飛,再到最熟悉白君傾的貼身丫鬟流煙,每一個人都確定這個賭命的女人就是真正的白君傾。
可是,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君慕白有些煩躁的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小白,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是什麽人,你就是本王的小白,隻能是本王的小白!
“小白,你既然留在了長安城,本王倒是不知,這去往衡陽城的人,又是誰呢?”
白君傾正清理著傷口,便聽到屏風那邊傳來君慕白沒有情緒的聲音,仔細的琢磨,卻總覺得這話帶著一絲玩味。
“既然留在長安的我,用了醜陋的人皮麵具,那麽離開長安城的我,自然也是用了人皮麵具的。”
“人皮麵具嗎?嗬,這人皮麵具,倒是不知出自誰人之手,竟是這般惟妙惟肖,與小白的一般無二,險些讓本王誤會,是小白的另一個兄長呢。”
“王爺真是說笑了,微臣,隻有個小妹。”
“說起來,小白今日傷的這麽重,小白心心念念的小妹,怎麽都不如一個貼身丫鬟,小丫鬟還冒死前來照看,你那小妹,卻是連現身都沒有。”
“小妹自沒了玄氣之後,深受打擊,身體不適,不用微臣去照看她便已經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