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14米 雲緋辭的秘密
從安府出來,白君傾得到了更多的疑惑,卻也得到了不少線索。眼下,白君傾要親自去衡陽城看一看,這衡陽城究竟藏著什麽人,這些死者,又都有著怎樣的聯係?
“大人,一點線索都沒有,接下來該怎麽辦?”
在溫子染看來,在安府走上這一趟,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所有的口供和證據,都與大理寺移交上來的一般無二,著實讓人有些煩惱。
“接下來,我要去衡陽城,走上一遭,且越快越好,收拾一下,帶上幾個錦衣衛的兄弟,今晚咱們就出城,去衡陽。”
白君傾如此大張旗鼓的,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她真的要去探案,這是她去衡陽城的最終目的。但是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再像有心人報告她的行蹤。
而這個有心人,自然便是她那個好二弟了!
當然,盡管白君傾不願意承認,但是其實還是有第三個原因的,那便是以白君傾對君慕白的認知,君慕白這個人風雨不定的,她那般欺辱了他,他醒來後,不親自找上門了,將她拔光了吊在城門上就已經萬事大吉了。
而眼下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君慕白那邊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白君傾已經做好了妖精打上門來的準備,但是妖精沒了蹤跡,她反倒有些擔憂這妖精又想要弄什麽幺蛾子,憋著什麽大壞了!
“今晚就出發?世子大人!你這走的也太突然了,讓區區在下我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咱們這是去幾天?需要帶多少衣服?衡陽城那邊的天氣怎麽樣?區區在下我都需要什麽樣的衣衫?帶多少衣衫?此次去衡陽城,一切花銷是不是都算在鎮撫司的帳上……?”
白君傾從來隻聽說過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但是這一次算是見識到了,一個男人,其實也是可以唱上一處戲的!看看這雲緋辭!隻要不是按正經事,簡直一刻也不得閑!一張嘴巴拉巴拉巴拉的,不是嫌棄這裏,就是覺那裏不好,簡直就是尹長弦附體了!
要不是白君傾醫術高明,在第一次碰到雲緋辭的時候,就能通過脈象得知他是不是個完整的男人。她一定立刻拔了他看看他是不是才是和尹長弦一樣,從司禮監出來的!
真是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雲緋辭就已經有了出差的理念,還要求報銷!這簡直與他瀟灑風流的采花賊形象,絲毫無法讓人重合在一起!
“本官說有要帶你了嗎?”白君傾冷冷的掃了雲緋辭一眼,“你既非我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又非我鎮撫使的心腹,本官為何要用公費帶著你?本官是去查案的,又不是去看花姑娘的,帶著一個沒用的采花賊做什麽呢?采花去嗎?且本官已容許你在我鎮撫司帶了許久,如今看你也無恙,是適合滾出我鎮撫司了。”
雲緋辭簡直不敢相信,白君傾竟然剛利用完他,讓他驗屍,驗完就嫌棄他一無是處!果然,司禮監沒有跟的假男人!性情跟他的主子一樣,極其善變!
“世子大人!你這簡直就是卸磨殺驢啊!區區在下我才剛剛幫著大人驗完屍體啊!要知道,驗屍可是九等之流,自古便是奴役所做。區區在下我可是不在乎自損身份,來幫著世子大人驗屍的啊!世子大人沒有給區區在下我一點賞賜也就罷了!現在還用完就拋棄,實在是負心的很啊!”
“本官並沒有強迫你,一起都是你自願自薦的,本官豈有不利用之禮?”白君傾突然回過頭去看向雲緋辭。“本官不管你遠從大理而來,又賴在本官這鎮撫司是為了什麽,有什麽意圖,但是本官現在告訴你,鎮撫司不是你能去的地方,鎮撫司,也不養閑人。”
“世子大人!我不是閑人啊!我可以幫你驗屍!”
雲緋辭的醫術算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他精妙的藥理,不在神醫玉陽之下!這樣的人,看似玩世不恭的采花賊,卻身賦這般醫術,著實顯得有些突兀的怪異。用來驗屍,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雲緋辭。”白君傾停下腳步看向雲緋辭,“你有什麽目的?”
雲緋辭也認真的看向白君傾,“我的確有目的,可是,我的目的,就是你啊!”
白君傾負手看著雲緋辭,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在雲緋辭身上打量了幾眼,道,“你想跟著我,學醫?”
雲緋辭身上,是有秘密的。每個人都有秘密,白君傾並沒有想著去探究挖掘雲緋辭的秘密。但是可以很簡單的推測出,一個采花賊,卻精通醫術,隻能說明醫術是他的個人愛好,或者,是家傳。
而雲緋辭的目的,若是她的話,那麽隻能是圖她的醫術了,總不能,是真的想要在鎮撫司謀個一官半職,當個仵作吧。
雖然她的醫術並不被外人道,知道她會醫術的人也很少,但是就像雲緋辭,一個采花賊,也根本沒有人不會想到他會醫術,若沒有太師一案,別人也不會知道他通曉藥理,而就算知道了,大家也會以為一切如他所說,多看了幾本醫術,知道一些醫理藥性罷了。
但是對於白君傾來說,卻是不然。白君傾在第一次見到雲緋辭的那次,從與雲緋辭的幾句對話中,就已經知道雲緋辭精通醫術藥理了。
以此類推,在白君傾知道雲緋辭善醫的同時,雲緋辭也同樣知道,白君傾醫術精妙。所以雲緋辭圖的,定然是她的醫術罷了。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雲緋辭倒是個會借坡下驢的,聽到白君傾挑明了話,所幸也不分場合,當下就要給白君傾行拜師禮。
“憑著你與天道山慕容家的關係,還需與本官學習醫術?”
“天道山慕容家?”雲緋辭怔楞了片刻,歎了口氣。“大人怕是誤會了,在下與慕容家,並沒有什麽關係。”
“說話之前,先想清楚了。”雲緋辭沒有安伯那樣老道,白君傾根本無需花費太多的心思,輕輕鬆鬆就能看出雲緋辭在說謊。
雲緋辭垂下眼眸,雙手握了握拳,半刻後重新抬頭看向白君傾,“我與天道山慕容家,屬實沒有半分關係。”
“催眠之術,是慕容家獨有的秘術。”
“不知世子大人可是知曉,天道山慕容家,那位少宗主?”
“未來的天道宗宗主,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語嫣。”
雲緋辭突然揚起頭,故作瀟灑的揚了揚頭發,一派瀟灑風流模樣,“這天下,沒有我采花公子,搞不定的女人。”
望著雲緋辭那副嘚瑟又臭屁的模樣,白君傾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莫說這普天之下,眼下他麵前,便站著一個,他窮盡此生都搞不定的女人。
“你睡了慕容語嫣?”
在鎮撫司衙門門口,白君傾這一席話,聽得幾人都驚詫的睜大了眼睛,特別是知曉白君傾真實身份的蕭鴻飛,實在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他向來溫順有禮的小小姐之口!
“我……我沒有!上次在審案的時候,我就已經老實交代了,我還是……還是個……”還是個清白之身!
“哦?你用催眠之術,迷惑了慕容語嫣?”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刻在一旁看著的溫子染與蕭鴻飛,看著這般誘惑語氣的白君傾,著實有些可憐雲緋辭,竟是敢對他們斷案如神仿佛可以窺察人心的鎮撫使說謊。
“正是!”雲緋辭擲地有聲的脫口而出後,才突然醒悟,“不是!我是迷惑了她,但是是迷惑了她,得到的這催眠之術!”
白君傾不語,隻是笑著看著雲緋辭,那笑著實讓雲緋辭覺得有些後背發涼,有些驚慌的看著白君傾,“你……你對我用了催眠術!“
白君傾不屑的哼笑一聲,“催眠之術?我若對你用催眠之術,你現在怕是連自己幾寸幾尺都交代清楚了。”
幾寸幾尺?雲緋辭看著白君傾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幽幽的向他的身下掃了一眼,頓時雙腿一夾,菊花一緊,背後一涼,著實有一種一絲不掛暴露在白君傾眼中的倉皇之感。
白君傾自調戲了君慕白之後,猶如解放了天性一般,對於她這種一言不合就開車的汙言,蕭鴻飛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蕭鴻飛自幼與君子風範的白君羨長在一處,學的都是君子之道,行的都是君子之事,讀的都是孔孟聖賢,自然是不會這些市井的汙言穢語。著實不敢相信,這可還是那大家閨秀的小小姐!
但是溫子染則不同,錦衣衛都是七尺大漢,就像是軍營裏的漢子一般,談論的最多的就是胸大腰細的漂亮姑娘,湊在一起的時候,幾杯黃湯下肚,葷話打諢張口就來,此時的驚訝,也不過隻是沒有想到,如此溫雅的世子大人,竟然與他是同道中人罷了。此時再看白君傾,除了佩服敬仰之外,仿佛距離都拉近了不少。
“咦?”溫子染似是剛剛反應過來,迷惑看向白君傾,“大人,既然這催眠之術,是天道宗的秘術,那麽大人是如何習得的?難道,大人與天道宗,也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