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06米 讓詭醫重現
白君傾身影才出,蕭鴻飛便抬腳踢了踢蹲在地上的溫子染,溫子染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看見白君傾從宮門走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扔掉手中的樹枝,猛地站起身,與蕭鴻飛齊齊迎了上來。
“大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下官便知道,以大人的本事,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我們少爺既然選擇進宮,就必定會毫發無損的出來!”
白君傾心裏明白,這二人擔憂的都是文孝帝,隻是蕭鴻飛擔心倒是情有可原,這短短數日,這溫子染已經到了如此擔憂她的地步了?
“溫千戶,你怎麽來了?”
幾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著,溫子染說起正事來,還是那一副認真嚴謹的模樣,“近日發生了一樁案子,本已經移交大理石了,可大理寺與順天府都束手無策,便上門求了我們鎮撫司,咱們鎮撫司沒有上麵的命令,不接等閑案件,可是我看過卷宗,直覺這案子最後還是會落在咱們鎮撫司頭上。便想著詢問一下大人,這案子咱們接還是不接,可大人今日沒去衙門,我便去了永平侯府,聽永平侯說大人被聖上宣召進宮了,我便……便來這裏迎大人。”
溫子染最後說的含蓄,但是白君傾卻是明白,從溫子染之前擔憂的樣子來看,溫子染定然知道些什麽內幕。這倒也不稀奇,錦衣衛是全天下的耳目,世上沒有完美的案件,隻要事情發生過,就必定會有蛛絲馬跡的遺留,溫子染做錦衣衛多年,知道這件事,也不足為奇。
“什麽案子,連大理寺與順天府都束手無策?”
溫子染認真而神秘的看著白君傾,道,“鬼怪殺人案。”
“鬼怪殺人?長安城發生的?我怎麽沒有聽聞。”
“是長安城外的衡陽城,這案子原本一直被衡陽城知州壓著,但是前些日子,長安城的一個皇商,去了一趟衡陽城,剛回長安沒多久,便莫名的死在的府上,順天府一調查,便查到了衡陽城,至此這鬼怪殺人案,才算是正式移交大理寺。”
“你是說,這案子其實發生在衡陽城?”
“正是,雖然皇商是死於長安,但是追根究底,這案子,還是發生在衡陽城。”
白君傾突然就笑了,這算什麽?剛要睡覺,便有人送來了枕頭。她原本還想著,她剛才那般對待那妖精,那妖精醒來之後,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這個時候,應該找個借口出去躲一躲才是。
念頭才剛剛升起,溫子染便送來了消息,看來是老天都讓她離開長安城呢。
“不用上報了,這案子,我們北鎮撫司接了。”
溫子染有點驚訝於白君傾連卷宗都沒有看,就如此輕易的接下案子來,未免有些太過草率了,還是,年輕急於建功立業,可是若太著急跑,向上爬的太快,是很容易摔跟頭的,不由的提醒道,“大人不先看看卷宗再決定?這案子,可是要比太師案、妙法寺囚禁案,都要棘手的多。”
“溫千戶這話的意思,可是也覺得,這案子,不是人為,而當真是鬼怪作祟?”
“從案卷上看,的確如此。”
白君傾挑了挑眉,淡笑道,“這世上哪裏有什麽鬼怪,最大的鬼怪,就是人心。”
“大人的意思是?”
“是有人在裝模作鬼罷了。”白君傾瀟灑利索的翻身上馬,煞有介事的看了看皇宮的方向,倒是有點想要知道,這妖精醒來之後,會是怎樣的暴躁如雷呢?隻可惜,她的時間,寶貴的緊。
“走吧,叫上鎮撫司的兄弟,今夜春風暖玉樓,我請!”
春風暖玉樓,顧名思義,是個青樓,長安城最遠近馳名的青樓!
“少爺,侯爺那邊?”
白君傾眯了眯眼,目光讓人覺得森涼,“張媽給蘇姨娘準備的參湯,也給侯爺準備一份吧。”
做錯事的人,總是要有些懲罰的,不是嗎?
…………
白君傾在春風暖玉樓一夜未歸,次日快到午時的時候,白君傾才回了永平侯府。長安城權貴們對於這位剛從姑蘇回到長安沒多久,卻爬的比誰都快,一時之間風頭無兩的世子爺鎮撫使,並沒有過多的了解,不知其喜好,真是連討好都無從下手。
而今日一過,這位風頭無兩的世子爺,除了前些日子傳出來的貪財之外,還有了另外一個喜好,好色!
無論是白君傾還是白君羨,其實都是沒有什麽錢財的,但是白君傾勝在臉皮厚,且打秋風打的極其自然。自從上次讓蕭鴻飛放出她愛財的消息出去後,那些京城權貴,朝堂有意討好之人,便紛紛以各種方式,送上各種金錢珍寶,白君傾樣樣都來者不拒。
但是對於想要成大事的人,這樣得來的錢財,實在是太少,也來錢太慢!能用這些銀子請鎮撫司的兄弟們去春風暖玉樓風流,卻是不能讓白君傾成就她想要成就的事業。
自君慕白將金吾衛的人賞給她做護衛開始,白君傾便深刻的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
不說什麽大道理,白君傾比誰都明白,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大不過一個組織。就像她當年當殺手一般,她是令世界都聞風喪膽的殺手!可是她再厲害,還是要聽從組織的吩咐,永遠逃脫不了組織對她的控製。
她是個軍界殺手,甚至隊伍的重要性。她想要在華淵王朝站穩腳跟,就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甚至是,可以與朝廷抗衡的軍事力量!
否則,她自己單打獨鬥,就永遠都隻能做那依附於攝政王的藤蔓,做那永遠狐假虎威的狐狸!別人忌憚她,不敢動她,不是因為她本身令人忌憚,而是因為她身後的攝政王。一旦攝政王對她不管不問,她就會落得一個被人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的下場。
她想要有屬於自己的防衛力量,所向無敵的特種部隊,她想要創建一個,與自己所在的殺手組織一般的殺手機構!她想要的太多了,最為一個擁有這現代頭腦,掌握這現代技術與知識,有著慕容攸寧時期的廣泛經曆與豐厚見識,她的想法可是說是站在整個雲鼎大陸最前沿的。
但是想要實現這一切的前提,除了廣泛的人脈與機遇,還需要一個重大的因素,那便是銀子!
特種部隊的籌建,殺手組織的建立,這一切一切都需要投入大量的錢財,就像創建一個公司一樣,沒錢,則是空談。而這個時代,沒有貸款,也沒有投資商,一切都需要自己的資金實力。
而現在的白君傾,看似風光無限,但是她很窮,真的很窮!
她需要錢!
所以她才放出她愛財的消息,一方麵是她需要製造一個給別人看的弱點,一方麵則是她真的很需要銀子!
她雖然可以將天府之水拿出去拍賣,得到大量的資金,雖然來錢快,但這並不穩定,也不是一項可以作為長久打算的收入。她需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固定資產,一份穩定的收入來源。
而這個,白君傾便想到了她慕容攸寧時期的老本行,她打算開間醫館。
“地契?少爺,你何時買了鋪子?”書房內,傳來蕭鴻飛的一聲驚呼。
“前些日子去衙門,路過看到了,就順手買下來了。”白君傾坐在書案之後,低著頭在勾勾畫畫寫著什麽,對於蕭鴻飛所驚呼之事,極其隨意到仿佛不是買了鋪子,而是肚子餓了,該吃飯了一樣。
“順手買下來?”蕭鴻飛簡直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上的地契,不知他家少爺,不,他家小姐什麽時候有這麽多銀子了!更何況,這定然不會像小姐說的那般隨意,他作為貼身護衛,幾乎時時刻刻與小姐在一處,如此就連他都不知道小姐是如何買的鋪子,那麽其他人,也定然不會知曉的。“這可是朱雀大街的黃金地段啊!”
“嗯,的確是個好位置。”
“少爺買個鋪子,可是要做生意?”
“閑來無事,開間醫館。”
以蕭鴻飛對白君傾的了解,她的醫術的確可以開醫館了,所以對於這一點,蕭鴻飛已經怎麽驚訝,讓蕭鴻飛驚訝的是,另一張地契。
“可少爺買青樓做什麽?”
白君傾用這些日子以來,長安權貴富商們送上門的錢財,一共買了兩件鋪子,如蕭鴻飛所見,一個作為醫館,一個則是繼續從事青樓事業。
白君傾是有著長期規劃與戰略的,她認為,有必要讓詭醫重現,讓這個名聲,再度響徹江湖了!
而同時,作為詭醫,診金豐厚,的確可以當做一份事業,但是弊端在於,需要白君傾親自坐診。她作為一個永平侯府世子和鎮撫使,自然不能再以詭醫的名義去開醫館了。所以她隻能易容行事,但是也同樣是因為永平侯府世子和鎮撫使的身份,她著實沒有那麽多閑暇的時間,以詭醫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