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05米 裝傻充愣,坑蒙拐騙
“是微臣高攀不上公主殿下。”白君傾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是神色上卻是沒有一絲高攀不上的樣子,冷漠的仿佛根本不把這件退婚之辱當做一回事。
“君羨莫要如此說,是升平那個丫頭太過任性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白君傾笑而不語,隻等著君修寒的下一句話,在白君傾看來,他突然提及這件已經快要被人遺忘的事情,定然是一個引子,用來引出他的再一次試探,或者,他的深意!
“君羨常年在姑蘇生活,本王倒是不知,君羨在姑蘇,可有喜歡的女子?”君修寒說到此處,自己笑了笑,“世人都說,自古江南出美人,姑蘇嬌娥醉君心,君羨在姑蘇,便沒有心儀之人?”
“江南的美人的確不少,不過與微臣來說,美色不過一身皮囊罷了,更何況,這世上的美人,再美,可又能美過微臣的妹子?”
白君傾答非所問,倒是增添了一些神秘之感,倒是比回答有沒有,更讓君修寒覺得有深意。
“哈哈哈哈,君羨說的對,這世間的美人,可都藏在你永平侯府了!不過說到美人,本王可就是又響起了你那同胞妹子了,那樣一個天賦根骨俱佳的風華絕代的美人,變成先如今這般,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高處不勝寒,小妹的確是,站的太高了。”因為站的太高了,便遭到了別人的妒忌,所以,才落得一個慘死別莊的下場。
可是,她不會再重蹈這樣的覆轍!
白君傾這別有深意的話說出,君修寒的目光微微眯了眯,“可隻有站的越高,才能看到越遠不是嗎?”
“齊王殿下說的是,所以,小妹跌倒了,現在由我,來替小妹看更遠的風景。”
“君羨現在的位置,已經是許多人,做夢都無法觸及的高度了。”
白君傾突然轉過頭去看向君修寒,正色道,“還不夠。”
君修寒也同樣看著白君傾,讓他驚喜的是,他果然在“白君羨”的目光中,看到了欲望,對權勢的欲望與貪婪!
這很好,也很讓他滿意!有欲望有所求而又極度貪婪,心中懷有不甘與仇恨,而且現在街頭巷尾可都是知道,這位世子爺還極度的貪財,如此之人,便是有弱點的人,有弱點才能更好的控製!
“君羨的確是好誌氣!”君修寒得到了自己的滿意的答案,突然話鋒一轉,“可是好男兒成家立業,君羨就沒有想過,娶得一房如花美眷,相伴此生?”
這話一出,白君傾便已經明白了君修寒的意圖,這是再向她做君慕白男寵這件事上引!而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引出她對君慕白的不滿與怨恨,他方才能從中得利!
白君傾既然明白他的意圖,神色自然也不會讓他失望,沒有那般激動,但是神色卻是稍微顯得有些苦澀和無奈,“以君羨現在的……怕是沒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
男寵!
白君傾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君修寒卻已經明白這隱去的兩個字,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得意起來。
“君羨這話是何意?君羨是永平侯府嫡出世子,將來的永平侯爺,莫不說君羨的這層身份,便是以君羨這般英俊容貌,也是這長安城女子,最想要嫁的如意郎君。”
白君傾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未回長安時,或許如此,可這回了長安,一切,都變了。”
白君傾這口氣,歎的倒是實打實的,因為她的確把白君羨的名聲,敗壞成這般模樣了,白君羨日後,怕是也的確不好尋得賢妻美妾了。
“君羨這話是從何說起,難不成這坊間傳言,君羨與攝政皇叔……?”
白君傾心中嗤笑,果然如此,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君修寒,兩次欲言又止,最後隻化為一聲歎息。這聲無奈的歎息,倒是讓君修寒越發的驚喜。
“攝政皇叔……的確有些不同常人的喜好,見君羨如此神情,難道坊間傳言,竟是真的?”
“讓齊王殿下見笑了,想要得到什麽,總是要付出點代價才是。”
“君羨如此說,難道是君羨先……?”
白君傾此時牽強的敲了敲,讓人看著那笑卻是格外的苦澀,而苦澀中,又帶著那麽毫不隱藏的恨意!
“不知齊王殿下可是聽說過一句話?”
“不知是哪句話?”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那有著滔天權勢之人?不怕齊王殿下嘲笑,君羨,亦是個普通人,絕非聖人,而這普通人,皆是貪生怕死畏懼強權啊!”
這話的意思,便是向君修寒表明,她自身的無耐與憤恨!如君修寒所想,一個侯府世子爺,大好的前途,怎麽會甘心雌伏與一個男子之下!
果然,都是被他那個好皇叔逼迫的!
白君傾話才說完,便抬頭看向君修寒,“如今,齊王殿下已經知道真相了,微臣,不過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小人,甚至連潔身自好都沒有做到。齊王殿下乃是一屆賢王,微臣有幸得齊王殿下賞識相交,可如今,微臣卻並非高潔之人。若齊王殿下因此嫌棄而疏遠微臣,微臣亦……”
“君羨!”君修寒打斷白君傾的話,佯裝惱怒到,“本王豈是那般見識短淺之人!攝政皇叔為人如何,本王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莫說要了君羨你!便是這天下,不都是攝政皇叔的囊中之物!此事,又怎能怪罪於君羨身上!”
“多謝齊王殿下理解微臣,可……齊王殿下慎言,這裏可是皇宮,那位的耳目,可是無處不在!若是因為微臣,給齊王殿下惹了麻煩,微臣心中,怎生能過意的去!”
“無妨,這事,本就是我君家有錯在先,對不住君羨,竟然用強權來對君羨做出這樣的齷齪之事!可惜,可惜本王勢小力微,不能將君羨,從苦海中解救出來!”
白君傾在心中嗤笑,這君修寒,果然沒果然是個收買人心的高手!這每一句話,都說的極其到位,不僅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安撫了她,還每一句都增加了她對君慕白的恨意!
若她真的是如上所說那般,此時怕是已經被這君修寒感到的五體投地,對君慕白仇恨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他了!
“齊王殿下不嫌棄微臣,便已是微臣之幸了!”
“哎,本王哪裏會嫌棄,本王還誠信與君羨相交呢。”君修寒笑的格外愉悅,“玉華山詩會,君羨立時,可要來參加啊。”
“齊王殿下不嫌棄,微臣自然會準時赴約!”
“如此,本王便在玉華山等著君羨!以君羨的才華,想必定然會在玉華山,大放光彩的!”
白君傾與君修寒,各自懷著心思向宮外走去,而就在二人遠走之後,自陰影處緩緩飄出一道紅色身影,正是得了尹長弦回去報告的消息,而特意來看熱鬧的君慕白。
幽幽的看著白君傾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涼薄而嘲諷的笑。
“主子爺,這世子爺竟然與齊王……?”
這一路上不太光明的尾隨,為了不暴露目標而被君慕白一同用玄氣隱去了氣息的尹長弦,自然也是聽到了白君傾與君修寒的對話。雖然不會像沉央那樣暴戾,但是聽到二人的對話後,尹長弦還是極為惱怒的。
可君慕白卻是一直玩味的笑著,仿佛聽到了極其愉悅的笑話一般。
“小尹子,你什麽時候,竟是與沉央一樣了。”
一樣的什麽?尹長弦扁了扁嘴,主子爺最愛說沉央的便是,沉央愚鈍!
“奴才愚鈍!”
“唔,你的確愚鈍!”君慕白揮了揮衣袖,“本王的小白,果然是這天底下最會騙人的人,一貫的會裝傻充愣,坑蒙拐騙,倒是可憐本王那自以為是的侄兒了,連小白是虎還是貓都尚未分清,就愚蠢到與虎謀皮。”
尹長弦是個聰明人,君慕白隻稍稍一提醒,甚至他隻靠觀察君慕白的神情,揣測他的心情,便能將這件事琢磨出個大概。
而此時聽到君慕白如此一說,心中更是明鏡似的透亮,笑的頗有些陰險奸詐,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意味。
“世子爺的心思,著實難測了些,齊王殿下惹上了世子爺,怕是要有苦頭吃了。”
君慕白哼笑一聲,轉身揮袖離開,“就怕他沒命吃那個苦頭!”
…………
白君傾與君修寒一同離開皇宮,還未踏出宮門,便看見溫子染和蕭鴻飛等在宮門外,蕭鴻飛持劍靠宮牆邊,溫子染蹲在牆邊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的勾勾畫畫。
看到這樣的組合,白君傾覺得,是不是所有重要的事情,都發生在她進宮的時候?
“看來白世子的鎮撫司,又有要事發生了。”
“齊王殿下見笑了。”
“既然白世子有要務在身,本王便不耽誤白世子,就此告辭。”
“恭送齊王殿下。”
白君傾躬身作揖,看著君修寒的身影離開,目光陰冷含笑,意味深長。待君修寒上了馬車離開後,白君傾才繼續向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