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04米 齊王殿下
沉央的確受到了強大的衝擊,且毫無防備,此時定然是受了嚴重的內傷,從這含傾殿出去,向來就要找玉陽好好醫治一番了。
可是饒是如此,沉央還是仿佛鬆了口氣一般,吐出了一口氣,從暖玉池中爬出來,拖著濕淋淋的身體,向著房門走去。
雖然被打成重傷,但是沉央還是覺得仿佛是撿了一條命。心中篤定主意,定然要好生教導一下世子爺,何為三從四德!
“回來!”
沉央才走出去兩步,便聽到君慕白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再度響起,一顆心瞬間提起!站在那裏吞了吞口水,難道主子爺是反悔了!真的要把他……
“主……主子爺。”
僵硬的轉過身,忐忑的走到君慕白麵前,靜寂的殿中,似乎都能聽到沉央要從嘴裏跳出的心髒!
“收起你這幅見鬼的樣子!本王若要對你如何,你想死都死不了!”
沉央得了訓斥,心中卻是極其興奮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也能如常的找回了自己應有的表情。
“是沉央愚鈍。”
“你的確愚鈍的,讓本王提不起半分興趣。”
沉央隻覺得,這個興趣,在此刻聽起來,突然就有了點其他的味道?
“主子爺,是否要屬下,把世子爺再抓回來?”
“抓回來?”君慕白自然是懂得,沉央此刻要把白君傾抓回來是什麽意思,“本王倒是真想把那小狐抓回來,好好懲罰一番。”
“屬下這就去把世子爺給綁回來!”沉央說話間便要離開,君慕白極其嫌棄的皺了皺眉。
“沉央,你是怎麽做到,跟在本王身邊這麽多年的。”
沉央停下腳步,撓了撓頭,即便他再木訥,現在也知道了君慕白並不是這個意思。
“沉央愚鈍,請主子爺明示!”
“去,將小白的身份,重新調查一番。”
“調查世子爺?”
世子爺?她一個假鳳虛凰的女人,現在看來,怕是連侯府嫡出大小姐這個身份都未必是真的!
若不是她對自己的醫術太過自信,若不是她著實有些小看了他的修為,他也不會聽到那般隱秘之事。
鬼母,詭醫……
“除了小白,再給本王仔細調查清楚一個人。”
“此人是?”
“詭醫,慕容攸寧。”
他不會忘記,最初遇見白君傾的時候,她便自翊為慕容攸寧。起初,他不過是以為這是她隨口胡謅的一個名字罷了。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名字,怕是有那麽一絲深意的。
“詭醫慕容攸寧?玉陽不是說,此人已經作古兩百多年了?”
在最初遇到白君傾的時候,因為白君傾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治好君慕白的毒。玉陽也在洞中做過一絲簡單的詢問,而就在把白君傾丟到長安大街之後,玉陽便將這詭醫慕容攸寧講述給君慕白聽,那時玉陽隻是猜測,此人定然與天道山慕容家有關,隻是後來得知此人便是永平侯府的世子爺之後,這個猜測便不了了之了。
而現在這件事被再次重提,且偏偏要重新調查白君傾,此時便是連沉央都覺得有那麽一絲異樣。
“兩百多年前便已作古……”君慕白目光眯了眯,雖然自己的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但是這個想法,在聽到白君傾的話的時候,就像瘋狂生長的野草,在他心中開始蔓延……
“去查,任何消息都不要放過。”
“屬下領命!”
君慕白看著沉央走出房門,抬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小白,你究竟是什麽人?難道真的隻有你,才能讓它跳動的如此之快?”
…………
再說另一邊,白君傾隨著尹長弦才走出東華宮,正要順著赤金門出了皇宮,才走出沒多遠,便看見回廊之下,緩緩地走下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身寶藍色錦衣,手中捏著一塊羊脂玉佩,溫潤如玉,淺笑吟吟的向著白君傾走來。
“微臣見過齊王殿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齊王君修寒。
“本王去給太後請安,一路上便聽著這宮裏的小宮女談論天人之姿的白世子,一問才知,竟真是白世子入宮了。本宮從太後宮中出來,還想著是否見一見白世子,沒想到這遠遠地看著,覺得眼熟的人,原來果然正是白世子。如此巧合,可見白世子與本王著實有些緣分。”
白君傾笑而不語,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大多是可以偽裝成巧合的必然罷了。說什麽給太後請安的偶遇,實則是實實在在的在這個等著她呢吧。
倒是不知,這君修寒等在這裏,可是因為知道了文孝帝的秘事?
“白世子眼下可是要出宮了?”
“正是。”
“那正好,本王也要出宮,便一起吧。”說話間,君修寒看了看尹長弦,“本王與白世子一路而行,小尹子,你便回了吧。”
尹長弦雖然不把君修寒這個齊王殿下放在眼中,可他畢竟隻是個內侍總管,且尹長弦雖然傲嬌,但是禮數卻從來都是周全。
“齊王殿下,主子爺吩咐了,要咱家務必把世子爺,安然的送出皇宮。”
“本王親自送白世子出宮,難道尹公公還不放心嗎?”君修寒雖然溫潤,此時也端起了齊王殿下的做派,“這宮中又不是龍潭虎穴,就算是龍潭虎穴,尹公公是覺得,本王區區一個齊王,護不得白世子的周全,還是覺得,是本王要對白世子不利呢?”
“齊王殿下息怒,咱家可並沒有這個意思。”
白君傾冷眼瞧著,心中嗤笑一聲,這君修寒,是終於忍不住了嗎?終於不再暗中觀察,掂量她的分量與利用價值,而是終於要出手行動了嗎?
“齊王殿下乃是人人稱讚的賢王,尹大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且回了吧。尹大人若是不放心,我若出了任何事情,尹大人再找齊王殿下討個說法便是了。”
既然白君傾發了話,尹長弦也不再多言,“如此,便勞煩齊王殿下了。”
君修寒點了點頭,淺笑吟吟的看著尹長弦轉身離去,隨後轉頭看向白君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世子,請吧。”
“齊王殿下,請。”
兩人相互客套兩句,便一起向著宮外走去,一路上,除了偶爾來往巡視的禦林軍,甚至連個小太監都沒有再遇到一個。
“白世子可是見到父皇了?”
“見到了。”
“父皇如今身體如何?父皇除了見攝政皇叔外,連皇祖母都甚少見,本王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父皇了,倒是不知,父皇現在的身體如何了。”
竟是如此嗎?原來果真不是君慕白為了一手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天下,從而囚禁控製了文孝帝,而當真是文孝帝,自己不願與外界接觸,連自己的皇子皇孫都不見。
“聖上身體並無大恙,很是精神。”不僅僅是很精神,精神的都已經瘋魔成了神經了!
“本王上一次見到父皇,還是三個月以前的事情,隨後再去求見,都被父皇拒之門外。父皇身體有恙,本王著實擔憂,但既然白世子如此說,本王也就放心了。”
“齊王殿下有心了,著實讓微臣見識到了賢王的風采。”
“君羨你莫要打趣本王。”
白君傾心中再次嗤笑,這齊王殿下還真是個社交高手,才幾句話下來,連稱呼都變了,這是在拉近彼此的距離嗎?
“君羨近日可是休息不好?本王看君羨精神有些懨懨,雖然君羨現在身體大好,但是畢竟自幼體弱,病了那麽許久,如今還是不要怠慢了才是,還是要注重調養。本王那裏有一株天山雪蓮,待回了府,本王便讓人從到你的府上。”
精神懨懨?
她現在的樣子,的確不如尋常。隻因她方才給九妖精施針的時候,用了許多的玄氣,且放了那麽多的鮮血,還未來得及調養,臉色看起來的確有些蒼白。
“許是最近鎮撫司的事情有些多,沒有休息好罷了,哪裏敢勞煩王爺如此掛念。”
若是有心人,定然會知道,白君傾這幾日在鎮撫司,並沒有什麽公務操勞。且從這宮中的愛慕迷戀世子爺英姿的宮女口中也可以知道,在這位世子爺去東華宮之前,還是神采奕奕的模樣,此時從東華宮出來,卻顯得格外的疲勞沒有精神。
在東華宮這幾個時辰,究竟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君羨這般就與本王見外了,可是君羨嫌棄本王隨手送出的千山雪蓮太過普遍?”
齊王殿下,你這隨手送出的千山雪蓮,可真不是普遍的!可是比起君慕白那隻妖精,拿雪蓮做熏香熏衣服,的確就有點小氣了。
“微臣並沒有此意。”
“既然如此,那君羨收下便是了。”
“如此,微臣就承蒙王爺厚愛了。”
“這便對了!”君修寒捏著羊脂玉佩,溫潤淺笑著,真真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賢王做派,“君羨今年,已是一十又五了吧?”
“正是束發之齡。”
“君羨如此俊逸之人,是升平那丫頭不識金鑲玉,如此任性的錯過了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