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00米 王爺,請賜教
如同洗髓伐骨一般,像流汗一樣從毛孔中溢出體內排出來的毒素,烏黑如墨,散著的氣味不是洗髓伐骨那般臭氣,而是帶著異樣的香氣。黏膩的從體內溢出,蕩漾在水麵之上。
而同時,隨著白君傾注入了玄氣的金針刺入穴道,繚繞在君慕白周身的天府之水紫色的玄氣,也順著金針所刺的穴道,鑽進君慕白的體內。
劇烈的痛楚過後,便是天府之水滋潤的調養,緩解減弱他的痛楚。隻是劇痛在前,一邊痛,一邊養,便是有天府之水的調養,也要先感受一下那細心裂肺的痛苦,如同一邊破壞,一邊修複一般。
“陳留謝氏,發跡於華淵王朝建國之初,謝氏出了一位將軍謝懷安,助華淵建國大帝在盛水之戰中戰敗了前朝,從此謝氏開始興旺。謝氏雖然在四大世家排名第二,卻是唯一一個能與四大世家之首的王氏相提並論的。”
“謝家在朝多年,隻一品官員雖然僅有四人,卻是充盈了皇朝的後宮,例如當今太後,當今皇後,便都是出自謝家。”
“小白對謝家,不,小白對四大家族,當真是如數家珍。”
白君傾對這些,其實並沒有過多的刻意去了解,隻不過兩百年前便是這四大世家大族,兩百年後,還是這四大世家大族罷了。
“既然小白對太後的來曆如此熟悉,小白可是能猜測出什麽?”
“若微臣所料不錯,太後雖然是出自四大氏族之一的謝家,但是……”白君傾因回憶起了兩百年前的舊人往事,而略微一笑,“但是阮家更讓人忌憚,阮家與慕容家,沒有排在四大氏族,也不過是因為天雲宗阮家,天道宗慕容家兩大宗派是超越皇權至尊的存在。若微臣所料不錯,太後怕是曾經許配給過阮家。”
“哦?小白因何猜測?”君慕白鳳眸深邃的眯了眯,他很想知道,這般隱秘之事,白君傾又是從何而知的?出自謝家的太後,曾經被許配給天雲宗阮家,這是即便說出來都不敢相信的事實,而白君傾,卻能精確地“猜測”出來,這著實讓人意外啊!
“天雲宗阮家,雖然現在位於涼西,但是曾經的天雲宗,卻是在陳留。”這已經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天雲宗的確是在陳留,後來她做家主後,與阮雲庭的較量便不曾停歇,阮雲庭在一次較量失敗後,便一怒之下,將整個天雲宗遷徙到了天道宗所在的涼西,近距離的與她較量。
“小白,這難道也是你從書本上看來的嗎?”
“難不成王爺也看過同樣的書嗎?”這便是順著君慕白的話,借坡下驢,承認了是從書上看到的。
這樣的話愉悅了君慕白,蒼白的臉微微一笑,竟是有著另一種無法言喻的惑人滋味,帶著一絲病嬌的滋味。
“本王著實沒有那個運氣,能看到小白所看的書。”他信她是從書上看到的,才是輸了!“小白就憑這個,就猜測到太後與天雲宗的關係?”
白君傾所有金針全部施針完畢,拖著自己已經濕漉漉的衣衫,從已經被黑色毒素淹沒的暖玉池中走了上去,聳了聳肩,“算是如此吧,我隻不過是做了一個最不可置信,最無法讓人想到的一個大膽猜測罷了。”
“哦?說來聽聽。”
“是因為升平公主。”
“升平公主嗎?”君慕白嘴角一勾,似是已經想到了白君傾心中的意思,笑容之間,竟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味道,“倒是個有意思的猜測。”
“不然呢?天雲宗阮家,各個容貌不凡,能繼承家主的,都是在阮家數十近百個子弟中,層層挑選出來的。升平公主除了身份貴重是個公主之外,她還有什麽,值得成為天雲宗家主的徒弟,還有什麽資格,能被許配給天雲宗少主呢?”
白君傾雖然沒有見過兩百年後阮家的人,但是記憶中,阮雲庭的樣貌,簡直出色的讓人舍不得眨眼,是除了君慕白之外,她曆經三世見過最讓人驚豔的男子。
阮家的血統很優秀,遺傳基因也很強大,兩百年前她所見到的阮家子弟,都樣貌出色,向來,即便是過了兩百年,阮家子弟的容貌,也定然不會差了。何況以現在天雲宗一家獨大的醫學至尊的地位來看,阮家子弟的實力,也不能小覷了。
阮家……阮雲庭?
君慕白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名字,白君傾已經不止一次提到阮家阮雲庭了,每次提起阮雲庭的時候,她眼中都有著一種恍如故人的情感不察的流露出來,讓人覺得,那仿佛是她的舊相識一般。
舊相識?可阮雲庭已經是兩百多年前的人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如此,但是君慕白還是非常的不喜,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惱怒,從白君傾的口中,以如此熟悉的口吻,提起別的男人的名字!
“阮家……嗬,小白也著實太看得起天雲宗了。”
對於君慕白突然之間的陰陽怪氣,白君傾已經習慣了,但是她還是不明白,這話說的好好的,這妖精又是生了哪門子的惱意。
白君傾暫時把這種惱意,歸結為升平公主也是他君氏皇族子孫,如此看不起升平公主,也是對他君氏皇族的不屑。
“是微臣失言了。”
“不,小白說的沒錯,太後與天雲宗現任宗主,的確有些關係,小白的猜測的確大膽,卻很精準。太後的確是因為沒有嫁給天雲宗現任宗主,而引為此生遺憾,所以,為了彌補這種遺憾,而才想要將升平,許配給天雲宗少宗主,隻不過……”
“隻不過天雲宗的少宗主夫人,並不是那麽容易當的。”白君傾目光流轉,將話題接了過去。
升平公主雖然與白君羨退了婚,有嫁給天雲宗少宗主的意圖,但是以她對天雲宗規矩的了解,升平公主想要當上這個少宗主夫人,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白對天雲宗,似乎很是了解。”這也不是一個最遠隻去過姑蘇的大家閨秀所能擁有的見識,可以說,這已經不是見識了,而是熟悉,對天雲宗熟悉的,仿佛與她有著莫大的關聯。
一個永平侯府嫡出大小姐,與天雲宗沒有任何瓜葛,又怎麽會有關聯呢?君慕白最初的時候,隻不過是以為白君傾這麽多年遮掩了自身的光芒罷了,但是隨著與白君傾的逐漸接觸,君慕白發現,他錯了。
白君傾的冷漠沉著,她的膽量見識,都不是一個閨秀所能擁有的。這種見識,必定是曆經滄海,自己親身感受才能磨礪出這般性情,這般見識。
看來沉央的調查,也是會出錯的。
她……究竟是什麽人?
“吱吱……”
白君傾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敷衍君慕白,她懷中的小家夥便忍不住發出了聲響,在這寂靜的空中劃出一道響亮的痕跡,君慕白眸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看戲一般的看向白君傾,接收到君慕白的目光,白君傾頗為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隨即伸手從懷中掏出這個不安分的小家夥。
纖細的手指,僅用拇指與食指,捏著小家夥的後脖頸提在空中,那小家夥半睜著眼睛,四條小短腿懸在空中,似是剛睡醒一般,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
“吱吱……吱吱吱吱……”
“怕是餓醒了。”這小東西從破殼到現在,一直被她放在懷中,可是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她都已經用過膳了,這剛剛破殼的小家夥,定然是餓壞了。
君慕白看到這樣的場景,著實覺得有趣的緊,“小白什麽時候,改作奶娘了?”
白君傾隻當沒有聽到君慕白這時不時的毒舌兩句,隻摸了摸空間戒指,意念所動從空間中拿出了幾顆蓮子,然後喂給那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的小家夥,小家夥著實是餓了,半眯著眼睛便下意識的張口去吃蓮子。
“今早而已。”
這下倒是好,莫名其妙的撿了一個魂蛋,莫名其妙的簽訂了契約,這魂蛋破殼後,她又莫名其妙的做了奶娘。她做慕容家家主的時候,沒有與靈獸簽訂契約,除了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讓她滿意的魂寵,一方麵還是因為,她著實嫌棄飼養魂寵的麻煩。
就像是在家中養一隻剛剛出生的貓崽兒狗崽兒似的,她現在養了一隻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的小崽兒。
“倒是不知,小白在哪裏,尋得這魂寵的?”
“微臣也想知道,這家夥是從哪來的靈獸,又是什麽時候,與微臣簽訂了這魂寵契約。”
“小白的確是好運氣,竟是這般稀裏糊塗的就簽訂了這……”君慕白有那麽一絲詫異,隨即笑了起來,“小白竟是不知道,這魂寵,是什麽嗎?”
靈獸?嗬,君慕白目光在白君傾手上捏著的小東西身上轉了轉,聽白君傾的語氣口吻,竟像是根本不識得這魂寵一般。
事實上白君傾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個什麽魂寵,轉手將那已經睜大了眼睛,吃的正香的小東西捧在懷中,左右看了看,才再次看向君慕白。
“微臣愚鈍,並不識得這是個什麽魂寵,王爺見識廣博,還請王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