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94米 臣,善解人衣
君慕白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文孝帝一眼,冷淡無所謂的語氣,看起來真的不把文孝帝的死活當做一回事。
“老九!老九!啊……!殺了我,殺了我!老九,啊……!”
文孝帝的額頭被他磕出血來,鮮血流的滿臉都是,想要靠近君慕白,君慕白這般潔癖之人,能進來這肮髒汙穢的屋子就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哪裏能再容許文孝帝以這般模樣再接近他。
玄氣圍繞在他周身,形成一個屏障,雙腳根本沒有踏在地上,比尋常懸在空中還高出一指的距離,文孝帝激動而痛苦的撲向他,卻隻能在距離他一步的地方停下,再近不得他身分毫。
“你平日裏玩弄其他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本王的人,你也想要招惹了嗎?”君慕白語氣陰涼,帶著一絲狠戾,“你當知,本王看中的人,絕非常人,便是本王不出手,也不是你能招惹的了的。現在,可不是嚐到了苦頭。”
“是!是我的錯!我不該動你的人,你來懲罰我,快來懲罰我!狠狠地懲罰我,來啊!快來啊……”
文孝帝光著上身,拿著鐵釘鐵鏈,一邊說著話一邊不斷的往自己身上紮,瞬間血肉模糊的讓人惡心。
“懲罰你?那豈不是順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本王,看起來像是有那麽好心的人?”
君慕白掃了一眼那滿地的生物,皺了皺眉,“小白,本王若不來接你,你當真要在這種地方呆下去嗎?”
白君傾沒有君慕白那般強大的玄氣,能淩空而行,隨意的踢走爬到腳邊的一個毒蠍子,對著君慕白挑了挑眉,“王爺這不是來了嗎?”
若是君慕白在白君傾動手下毒之前趕來,白君傾或許會認為君慕白是為了她而來,但是現在嘛?白君傾還真是不知道,君慕白是為了誰。
“小白,若本王不來呢?”君慕白完全不顧在一旁掙紮痛苦瘋狂的文孝帝,反而是逼近白君傾,盯著白君傾的眼睛,一點點的靠近她,“小白,若本王不來,你是真的會做出弑君這樣的事情,再來一出狸貓換太子。還是說,這宮中,至此多了一個屬於小白的傀儡?”
君慕白的語氣不再平淡無波,沒有一絲感情,反而不知為何,突然多了一絲惱意。
惱意?白君傾隻覺得自己遇到君慕白之後,也不知是反應遲鈍了,還是情商變低了,總有些不知所謂,這妖精是為了什麽?又是哪一句話惹到了他嗎?怎麽又是突然生了惱意?
這惱意之下,卻還不忘試探嗎?
白君傾沒有明確的回答君慕白的話,而是再次巧妙的反問了回去,“王爺以為,會是什麽呢?”
君慕白身影一閃,一把摟住白君傾的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身上的玄氣將白君傾罩在其中,好似將白君傾保護在他的保護圈中一般。
“小白,你可要時刻的記著,既然你上了本王的船,乘了本王的風,借了本王的勢,那便生是本王的人,死,也隻能是本王的鬼。”君慕白摟著白君傾纖腰的手臂,緊了兩分,“莫要忘了,你的靈魂,已經獻給本王了。”
白君傾知道君慕白是什麽意思,他雖然未必知道,她改變了文孝帝的失心蠱,但是君慕白必定知道,以她的醫術手段,既然能輕易的誘發文孝帝體內的失心蠱,便也能控製的住文孝帝。
這是在警告她,不要腳踩兩條船嗎?以為她想要操控文孝帝,獲得更多的權利,最終於他作對嗎?
她在見到文孝帝的時候,還真的有這樣的想法,若控製文孝帝的人,真的是君慕白,那麽君慕白有現在這般大的權利,有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文孝帝的放權與沒落。以她的醫術,完全可以讓文孝帝脫離了這種控製,若她可以控製文孝帝,那麽她便能從文孝帝那裏獲得更大的權利,可以不再需要君慕白,甚至真的站在君慕白的對立麵。
君慕白的確是巨人,她可以乘著君慕白的風行的更遠,爬的更高。但是她因為一個借字,她隻能曲居君慕白這下。而且君慕白這妖精,實在是太過喜怒無常,他可以在她甚至不知什麽原因之下,生了惱意,把她趕出東華宮,那麽他在日後,也能一個不順心就置她於死地。
一個是曲人之下,一個是自己掌控一切,任何人都知道,應該選擇哪一樣。
但是白君傾卻再最後一刻,選擇了前者。
理由有很多,第一,以君慕白這妖精的實力,一個文孝帝,的確不足為懼,天下隻知攝政王而不知有皇帝,這話並不隻是說說的,他連皇帝這個人都不在意,又哪裏會在意皇帝的旨意?她就算控製了文孝帝又如何,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君慕白抗衡。
第二,操控文孝帝的,必定不是君慕白,君慕白向來都是以實力碾壓一切,他想要達到什麽目的,根本無需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對君慕白的直覺。與君慕白相比,文孝帝實在是差的遠了些,她更願意選擇強者,盡管,是暫時的屈人之下!
“王爺怕是多慮了,方才王爺不是也看到了,若是王爺沒有出手阻攔,這裏,隻能是多一具屍體罷了。”
白君傾抬起頭來看向君慕白,“這裏雖是皇帝的禦書房,卻是個藏汙納垢之所,以王爺之尊,在這裏實在有辱王爺仙姿。”
“唔,小白,皇帝有一句話說的,本王覺得倒是蠻有道理的。”
“哦?倒是不知是哪句?臣洗耳恭聽。”
“小白,的確是善解人意。”
白君傾桃花眼如桃花燦爛般,灼灼的望向君慕白,一味的處於被動的位置,實在不是她的作風。她也實在不是那種,反抗不了就默默承受的人,既然無法逃脫,她更喜歡換被動,為主動!
隻見白君傾突然伸出手,從君慕白的腰間穿過,一隻手臂攬住君慕白的腰,那精瘦的腰肢,被白君傾突然抱在懷中,另一隻手抬起來撫在君慕白的胸口衣襟處。
“王爺怕是又誤會了,臣不是善解人意,臣是……”白君傾撫在君慕白胸口的手突然向下滑動,放在君慕白的腰間,抓著他的腰帶,“善解人衣,王爺可要試一試?”
對於白君傾的突然主動,君慕白明顯怔楞住了,特別是白君傾的手,抓著他的腰帶,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解開他的腰帶,真正的是善解人衣。
白君傾敏銳的捕捉到了君慕白那片刻的怔楞,如她所觀察的那般,君慕白的情緒是極端的,他極端的無情,而也正因為他無情,便沒有體會過情,感情也便是極端的純情,幹淨。
而她卻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在街頭巷尾,青樓賭坊實實在在混跡過的。她像撩撥文孝帝那般,隻要稍微的動一動手段,就能讓隻從話本子裏學來的皮毛,變得不知所措。
這便是假流氓遇到了真流氓。
“小白,你這是在調戲本王嗎?”
“王爺不喜歡嗎?”
“本王著實意外,也著實歡喜。”
這世上,敢調戲攝政王的,隻有白君傾一人。也是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人調戲,還是被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調戲,君慕白著實意外,而在這意外之上的,則是著實覺得有趣。
“被小白調戲的滋味,的確讓本王愉悅。”
君慕白碧綠的鳳眸亮了亮,許是嫌棄一旁痛苦哀嚎的文孝帝在這種時候太過吵鬧掃興,看也沒看他,抬手便是一揮,強大的玄氣如狂風一般呼嘯而過。文孝帝瞬間便被股強大的玄氣掀起,整個人撞在牆上,跌在地上後,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痛的昏了過去。
而地上那些四處爬行的生物,也隨著這股強大的玄氣狂掃而過,無一活口。
“臣還可以讓王爺更加愉悅,王爺可要試試?”就像文孝帝一樣愉悅,愉悅的……額,都已經暈過去了。
君慕白自然是明白白君傾的用意的,卻故意扭曲白君傾的意思,碧綠的鳳眸在白君傾身後文孝帝的那些變態收藏上掃了一眼,“難道,小白當真是喜歡這種滋味嗎?”
“臣自然是沒有福氣消受的,但是臣卻可以讓王爺嚐一嚐這個中滋味的。”
“個中滋味……”
君慕白突然之間便把白君傾攔腰橫抱而起,抬腳便向外走去,白君傾有瞬間的失措,“你要做什麽!”
“小白是在緊張嗎?”君慕白碧綠的鳳眸幽幽的看著白君傾,戲謔十足。
“緊張的,不應該是王爺嗎?”
“哦?這話怎講?”
“若我猜的不錯,王爺所謂的美男後宮,也隻不過是徒有虛名吧。”
“小白如此說,是在嫌棄本王經驗缺乏,不能滿足小白嗎?”
白君傾看著君慕白,輕佻的挑了挑眉,“王爺以為呢?”
“本王以為,小白想要讓本王嚐嚐滋味,本王就依著小白,去本王的寢宮,好好的品味一下,小白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