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72米 主動挑釁
“天雲宗嗎?就算他不來,我也會去的!”
蘇凜被帶走後,白君傾也幽幽的走出了密室,在白君羨的房中換回了男裝後,才走到房門外,拿出錦衣衛的信號彈,對著天空放了一個,嘭的一聲響,在黑夜裏照射出晃眼的明亮。
“蘇凜,蘇家,從此,就要退出曆史的舞台了。”
錦衣衛的速度極快,接收到信號之後,火速的包圍了妙法寺,妙法寺一陣混亂之後,無論僧人還是香客,全部被收押起來。而錦衣衛也在妙法寺下的密室裏,解救出了數十被囚禁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幾歲的孩童。
“大人,你果然神機妙算!順天府這麽多年都沒解決的案件,不過短短幾日就被你給破了!”
溫子染對白君傾的佩服與日俱增,這次的事情,更是讓他對白君傾產生了深深地崇拜。
“人都抓起來了?”
“妙法寺的僧人,一個不落,全部關押了。”
“還不夠。”
“大人的意思是?”
“還有蘇家。”白君傾仰頭看了看星空,“蘇凜之罪,禍及九族,溫千戶,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溫子染隻覺得,在這樣的白君傾身上,似乎能看到主子爺的影子。
“是!大人,我這就帶人,將蘇家盡數人等,捉拿歸案!”
一夜之間,蘇凜落網,妙法寺盡數關押,次日一早,在長安城中再次造就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被囚禁的百姓被悉數送回家中,人口失蹤案的告破,再次把白君傾的人氣推到了頂峰。
一時之間,街頭巷口,茶樓酒館,談論最多的,便是剛剛上任不久,就接連破了兩個大案的永平侯世子,白君羨。
因為查案,白君傾已經許多日沒有回到永平侯府居住了,隨著案件的告破,白君傾也在蘇姨娘帶著一同女眷回府那日,回了永平侯府。她命錦衣衛捉拿了蘇家所有人,唯獨放過了蘇姨娘,要的,就是讓蘇姨娘親眼看著這一切,卻又無能為力!
才一踏進永平侯府,白君傾就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氛圍,出乎意料的,今日連老夫人都出了院子,和白文征一同坐在正廳,除了白君傾,白黎封白詩柔等人也都在。
還沒進入正廳,遠遠地白君傾就聽到了蘇姨娘的哭聲。
“老爺!老夫人!求求你們救救蘇家吧!哥哥是冤枉的,哥哥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呢,哥哥是冤枉的,老爺,哥哥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哥哥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不過了,他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的,大少爺怎麽能把蘇家上下都關進詔獄那種地方呀,老爺,老夫人,你們可要為媳婦做主,為蘇家做主啊……”
“文征,這事,你怎麽看?”老夫人看向白文征,淡淡的開口,手上還轉著一串佛珠。
“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僅蘇家被關進了詔獄,便連妙法寺的僧人,也一個都沒有放過。”白文征皺了皺眉,“但是,以蘇凜的本事,怕是還做不到操控妙法寺上下。”
“老爺說的沒錯!老夫人,哥哥不過是太仆寺一個小小的主事,還是因為受到了老爺的提拔,怎麽有本事,去控製偌大的一個妙法寺啊!一定是大少爺對哥哥有什麽誤會,才錯抓了哥哥啊!”
“祖母,孫兒也覺得,此事或許真的有什麽誤會也說不準,舅舅為人向來老實,斷然不會做出囚禁百姓的事情的。何況,舅舅囚禁那些百姓做什麽,那些被囚禁的百姓,又去了哪裏?舅舅哪裏有那麽大的能力,一切都做的悄無聲息呢。”
白黎封看著老夫人有些鬆動的神情,適時的開口,他與蘇姨娘都明白,蘇家雖然不是氏族大家,比不得定國公府,但是蘇家也是她們的靠山,如今白君羨也回來了,蘇家若真的倒了,她們在侯府的地位,隻會更加的舉步維艱。
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蘇姨娘,又看了看她向來寵愛的白黎封,“文征,把大少爺叫回來,好好問問清楚,私怨歸私怨,斷不能以公謀私。”
白君傾在外聽著,隻覺得可笑,看來白黎封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真是無法撼動了。這就是在懷疑,蘇凜的是,是她刻意陷害了。
“不用叫了。”
白君傾負手進了正廳,比起正廳裏緊張的氛圍,白君傾的出現,就仿佛讓時間都變得緩慢了,淡然而慵懶。
“老夫人,侯爺。”
白君傾穿著一身常服,分別對老夫人和白文征拱手行禮,此事,竟是連祖母父親都不再叫了,稱呼變得如此的疏遠生分。讓老夫人和白文征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
“不知老夫人喚我,可是為了蘇家一事?”白君傾掃了眼跪在地上痛哭的蘇姨娘,抬首的瞬間,目光掃過白黎封,眼神之間瞬間的交戰,讓白黎封在白君傾的目光中,讀到了一絲挑釁。
白君傾的主動且首次挑釁!
“做了鎮撫使,連爹都不知道叫了嗎?”
白文征顯然是對白君傾不滿,許是在他看來,想法與老夫人一樣,蘇家的事情,不過是她一手策劃而已。
“侯爺不是要與我談公事?既然是公事,你我同為朝廷命官,還是公事公辦的好。此事事關蘇家,雖然蘇家與我沒什麽任何關係,但是畢竟蘇姨娘還是我永平侯府的妾室。老夫人方才不也說了,私歸私,斷不能以公謀私,此事是我查辦的,自然是不能落人口實,讓有心人聽了去,怕是會誤會我會偏心蘇家。”
白文征臉色更加不好,隻白君傾拿老夫人剛剛說過的話來堵他的口,他也著實不好發作,隻能忍了下不滿,沉著臉,一副侯爺的模樣看著白君傾。
老夫人與白文征一樣,隻是她年紀大了,城府也更加深了,並沒有像白文征那樣沉不住氣,隻是轉著佛珠的手頓住了,睜開半闔著的眼,意味深長的打量了白君傾。
“好了,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你們爺倆都入朝為官,的確是需要注意一下言行的。”這話倒是讓白君傾對老夫人另眼相看了,這話的意味,可就與眾不同了,從這話可以看出來老夫人並沒有像白文征那樣,對白君傾的話和態度感到不滿,反而竟是對白君傾很是讚同。
白君傾有些明白老夫人這種心態,老夫人是整個永平侯府的老太君,有著誥命在身,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在她眼中,家族的榮辱興衰才是最重要的,子孫親情,是永遠排在家族之後的。
老夫人寵愛白文征,是因為白文征是這一任的永平侯,是她幾個孩子裏麵最出息的。老夫人寵愛白黎封,是因為白黎封樣樣都做的出色,無論任何一個地方,都比白君羨那個廢物強上許多。而現在,隨著白君傾偽裝的白君羨這個身份的崛起,老夫人看到了她的與眾不同。
換種說法就是,老夫人看到了她的價值與潛力。無論她用的是何種方法,是真的憑著自己的實力還是真的爬上了攝政王的床,她都不在乎,老夫人在乎的,就是白君傾現在的地位,是白君傾現在的實力,是白君傾能給永平侯府帶來的榮耀。
這一點,白君傾懂得,蘇姨娘也懂得,白黎封更加明白。
老夫人重新閉上了眼睛,隨意的對著白文征擺了擺手,“說正事吧。”
白文征不似老夫人,他做了數十年的永平侯,雖然沒有太大的實權,但是處處都受到尊重,在他眼中,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尊嚴與地位。所以對白君傾的態度很是不滿,卻無法發作,隻是沉著聲音,道。
“既然你要公事公辦,那你就跟本侯說一說,蘇家一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蘇凜,可是真的做出那種為害百姓的事情?他又是有多麽大的能力,竟是能操控整個妙法寺?”
白文征無論是遠見還是心胸,都讓白君傾嗤之以鼻,在某種程度上,她此時其實已經是與老夫人達成了共識,因為她和老夫人一樣,利益為先,老夫人太看重家族的榮辱興衰,特別是現在白家的狀況,隻是表麵風光,其實早不如當年。
所在在白家出現了一個像“白君羨”這樣,年紀輕輕,被遺棄姑蘇十多年,一回來就做了鎮撫使的子孫,老夫人雖然沒有什麽表態,但是白君傾相信,老夫人的心,已經像著她動搖了。
而白文征,已經在白君傾的棋局中出局了。
“難道父親在懷疑,攝政王有失公允,是非不分嗎?”
“你!”白文征對白君傾的諷刺,堵的更加憤怒,“你在胡說什麽!本侯沒有這個意思!”
白文征是個紙老虎,看似位高,卻還是畏懼君慕白的威嚴,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句胡言亂語,而將白染俏送走。更莫說此時白君傾對他的冷言譏諷,他自然是連忙否認。
“既然侯爺沒有這個意思,又為何多此一問呢?”白君傾薄唇一勾,桃花眼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蘇姨娘,“此事雖然是我查破,可如今卻已經在攝政王的授意之下,將此案移交給大理寺審問。侯爺多此一問,難道不是在懷疑攝政王,有意加害蘇凜,陷害蘇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