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71米 收網
說罷,假無妄扭轉了油燈,觸發了床下的機關,讓機關從內打開,接著抱著白君傾從入口下了去。
順著密道,無妄抱著白君傾,跟著蘇凜一同到了一處密室,這處密室,卻不是無妄房下的那個密室。白君傾隨著玄氣的提高,耳力也變得極好,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來看,但是聽著聲音,隱隱的聽到了似乎有哭泣的聲音,就從隔壁不時的傳來。看來,這妙法寺底下的密室,還有沒有被送出去的失蹤的人。
“大人,這永平侯府的大小姐,長得可真是美啊。”
“一個狐媚子,味道肯定比以前的女人都好。”
蘇凜伸著手,用手背在白君傾的側臉撫摸了一下,“嘶,你看看這皮膚,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果然比那些女人都讓人心猿意馬啊。”
“嘿嘿,大人豔福不淺,恭喜大人得到如此美人。”
“你這假和尚,放心,等爺玩夠了,就賞給你。”
假無妄嘿嘿的笑了兩聲,做出一副色眯眯的下流表情,“大人,這樣的美人,關在這裏享受多好,送出去,多可惜啊。”
“你這色迷心竅的假和尚,又美色上頭了是不是,上麵可是交代了,要一百個廢柴,這個月我們隻送上去了七十六了,最近官府查的嚴,我們的人都不好下手,不把這狐媚子送上去充個人數,沒準上頭就把我們充人數了。”
蘇凜哼了一聲嘲諷,“假和尚,究竟是美人重要還是命重要,這都分不清嗎?”
“大人。”假無妄試探道,“符合要求的人越來越少,官府查的也越來越嚴,這廢柴,實在不好弄到手啊,大人,就不能跟上麵商量商量,這個月就稍微緩和緩和。”
“宮裏那位,什麽時候會容別人商量。”蘇凜說起這件事來,許是想到了聽命的人,頗有些懼怕與無奈,歎了口氣,情緒有些煩躁,“行了行了,你們妙法寺四處施齋,收養那些無家可歸之人,每日那麽多的廢柴來投奔,還能湊不齊人數?少貪圖些美色,這個月的人就抓齊了。”
白君傾從這句話裏,提煉出兩個重點來,一個是宮裏那位,宮裏的哪一位?白君傾皺了皺眉,與她最初所想的那般一樣,以蘇家的斤兩,是不可能攀附上天雲宗的,能將蘇家與天雲宗聯係起來的,這其中定然有一隻推波助瀾的手,難道宮裏的某一位,就是蘇家聽命的對象,是那隻手?
這隻手是誰?與天雲宗有關係的,難不成是升平公主君若雲?
另外一個重點,就是妙法寺收養流浪之人的善心,原來不過是一個假象。難怪她在案卷中發現,妙法寺雖然一直在收養人,但是收養的人卻似是越來越少。而正是因為收養的這些人,都是孤苦無依的流浪之人,很多都是廢柴而被拋棄的人,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甚至是連她們是否還在都沒有人發覺。
白君傾也隻是從人口案卷之中,隱約覺得有些異常,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早就已經不在了。
如此,妙法寺真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偽善的外表下,藏著的是怎樣的狼子野心!
“大人英明。”
“行了行了,爺已經迫不及待嚐嚐這狐媚子的味道了,你在旁邊看好了,等爺爽了一次,就一起來個雙飛。”
假無妄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嘴上卻是笑嘿嘿的下流無恥模樣,“嘿嘿,小的多謝大人。”
“便宜了你,天河那小子,就沒這個福氣了,什麽時候有事不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回什麽天雲宗。”
天河就是蘇凜身邊那個天雲宗的死士,因為金吾衛事先並沒有接觸過無妄和天河,就算是容貌上做了偽裝,但是性情習慣卻是偽裝不來。而那夜卻是短暫的接觸過無妄,從中能推測出無妄的性情,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偽裝天河的金吾衛,就裝作被天雲宗傳召而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金吾衛偽裝膽小怕事,又色膽包天的無妄。
“大人說的是,天河真是沒這個豔福。”
蘇凜一邊解著腰帶,一邊向白君傾走去,這般動作,加上那張臉,笑的猥瑣下流,竟是與當初的蘇柄一般無二。
“小美人,今日我就替柄兒,圓了生前的願望。”
說話間,蘇凜便是抬手向白君傾的腰帶伸去,白君傾隻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她初來乍到的時候,仿佛就是這樣的場景,那時,她用一柄簪子,刺穿了蘇柄的咽喉。今日,又換成了蘇柄的老子蘇凜了嗎?這次,她又該如何處置蘇凜呢?一根簪子,著實便宜了他。
蘇凜的手還沒有碰到白君傾的腰帶,便生生的頓在了空中,隻聽空中哢嚓一聲響,一隻斷手在劃著一條弧度跌落在地,緊接著就是蘇凜的一聲慘叫在空中回蕩。
白君傾慢悠悠的從石床上做了起來,看著蘇凜捂著血淋淋的,齊腕而斷的手臂,痛的在地上打滾,臉色慘白滿頭是汗,嗷嗷直叫。
“我似乎是忘了提醒你了,什麽地方碰到我,我就斬了你什麽地方。”白君傾手中的冰劍,在白君傾收了玄氣的時候化成了水,“方才,可是用這隻手碰的我?”
白君傾的聲音,已經恢複做男子時的低沉暗啞,穿著一身潔白中衣,倒是給人一種錯覺,分不清此刻坐在這裏的,究竟是白君傾還是白君傾。
“你!你是白君羨!你不是白君傾!”
蘇凜捂著斷手,半跪在地上抬頭看向白君傾,眼中滿是痛恨!
“蘇凜,難不成你已經無能到,分不清男女了嗎?”
假無妄聽到這句,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一番,偷偷的看了看白君傾,隻覺得就算不無能,估計也不能從長相,分得出哪個是世子爺,哪個是侯府大小姐吧。
“白君羨,你竟然白君羨!果然,果然和你那個下賤妹妹一樣,都是狐媚子!”
“世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蘇凜,果然無論何時見你,你都是一個模樣,隻會無能的亂吠。”
蘇凜沒有了那晚的記憶,自然聽不明白白君傾這話的意思,隻是捂著斷手,瘋狂的看向白君傾,“白君羨,哈哈哈哈,你竟然是白君羨!怎麽,這麽晚了,你不在攝政王的被窩,想要來爺的被窩嗎?”
白君傾的眸光微微眯了眯,卻是不怒反笑,“蘇凜,你果然一點都沒變,既然你忘了,我就再跟你說一次。”
白君傾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蘇凜,“蘇凜,過程怎樣,是無所謂的,重要的是這個過程,帶來的結果。蘇凜,隻有無能的弱者,才隻會做嘴上的掙紮。你看看你現在,除了匍匐在我腳下,像狗一樣的亂吠,還能做些什麽呢?”
蘇凜慘白的臉上,除了怨恨還是怨恨,猙獰的像是要將白君傾生吞活剝了一般,這般神情,與那夜一般無二。
“白君羨,你沒要得意!”蘇凜突然轉頭看向假無妄,“假和尚,你還看什麽熱鬧!還不殺了她!”
“殺了?多可惜呀。”白君傾笑吟吟的看著蘇凜,“應該帶回鎮撫司的詔獄,把鎮撫司的刑罰,從頭到尾體驗一次,好好的享受享受。”
“是!世子爺!”
蘇凜見鬼一般的看向假無妄,“假和尚!你做什麽!你背叛天……你背叛主子!”
假無妄也笑吟吟的看向蘇凜,還是無妄的聲音,做著無妄那猥瑣的笑,“大人,你說什麽?我可沒有背叛主子,我的主子,向來都隻有一個。主子把我賜給世子爺,我就隻能聽從世子爺的話。”
“你是奸細?”
“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蘇凜覺得,自己或許是手腕太過疼痛,竟是聽不懂這話的意思。白君傾拍了拍假無妄的肩頭,笑著搖了搖頭。
“蘇大人無能到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了,你就莫要再逗弄他了。”
假無妄對著白君傾點了點頭,看著蘇凜,“大人說錯了,無妄的確是大人的人,聽命大人與上麵的吩咐。而我……”
假無妄抬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可惜,我是金吾衛。”
“你!你是金吾衛!你們……你們把假和尚怎麽了?”
“假和尚啊……”白君傾勾唇一笑,“蘇凜,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還有你的蘇家吧。”
白君傾負手而立,瞬間眸光變冷了下去,“蘇凜,你非法囚禁、拐騙、殘害百姓,你說,有幾個蘇家,夠給你陪葬的?”
“白君羨!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嗎?不明白不要緊,你總會明白的。”
“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你還猜不到嗎?自然是要送你,去我鎮撫司詔獄走上一遭了。”
“白君羨!你敢!你怎麽敢胡亂的捉捕朝廷命官!”
“蘇凜,錦衣衛要拿人,還需要理由嗎?”白君傾挑了挑眉,隨意的理了理衣袖,“帶走。”
金吾衛道了一聲是,扛起蘇凜就走,蘇凜掙紮著,嘶吼著,“白君羨!你敢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天雲宗也不會放過你的!白君羨!敢惹到天雲宗,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你等死吧白君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