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咖啡館，靠窗的雅座，陳興笑意盈盈的打量著張穎和黃彥，這兩人真的是給了他太大的意外，跟大學時候比起來完全是大變樣，晚上兩人約了他出來坐坐，陳興也是答應了下來，對以往的老同學，陳興還是很給麵子的。
“昨天晚上的酒宴，怎麽沒見你們兩人？”陳興看著兩人笑道，按理說係主任曹文清知道張穎和黃彥兩人都是他的同班同學，應該會安排兩人一起出席昨晚的晚宴才是，可他記得昨晚並沒看到兩人，要不然今天不至於這麽驚訝。
“我們倆都不喜歡那些應酬啥的，所以就沒去了，還是呆在宿舍裏的小窩舒服一點，反正你今天要來學校，總能見到的不是。”張穎笑眯眯的說著，大學時候沉默寡言的她，現在反而變得頗為健談，而以前跟男生打成一片，大大咧咧的黃彥倒像是變得稍微淑女了一點。
陳興看著張穎言談舉止間所流露出來的那股淡淡的知性美，心裏當真是感慨不已，這人的變化還真是無限之大，笑道，“前幾年費仁組織的那個同學聚會，也沒見你倆吧，聚會的地點就在海城，也沒見你倆來看一下其他老同學。”
“費仁組織的，不去也罷。”張穎眉頭一挑，顯然是對費仁頗為反感，但眼裏的神色卻又並非完全如此，隻是陳興沒注意罷了。
陳興聽了不禁一笑，這費仁看起來在同學中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差，有些人雖說在刻意迎合他，但更多的人卻是不恥，不過想想那些都是學生時代的事，現在大家都已經成長起來，也沒必要再去計較過往的事。
目光重新落到張穎和黃彥兩人身上，陳興笑道，“你倆也都成家了吧？”
陳興這話不問還好，乍一問出來，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起初陳興還沒察覺，直至看到張穎和黃彥兩人都異常的保持沉默，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陳興眼色才微微變了起來，目光直盯著兩人，隻感覺有些怪異。
“我們還沒成家。”張穎搖頭笑了一下，“陳司長您應該是家庭和諧，幸福美滿吧。”
“還好。”陳興點了點頭，想到趙晴，臉上不知不覺就露出了笑意。
“老婆就是趙晴？”張穎露出了些許的好奇心。
“不是，我和她早早就散了。”陳興淡淡的笑了笑，過往的老同學，還真是都喜歡往他和趙晴身上猜，其實這也難怪，大學時候他和趙晴確實是黏得很緊，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從大一談到了大四，剛畢業的時候，兩人也沒分手，再加上兩人都是本省的，其他沒怎麽聯係的同學會理所當然的覺得他倆最終走到一起也不奇怪。
“抱歉，看來好奇心太盛也不是好事，希望沒勾起陳司長不愉快的往事。”張穎愣了一下，旋即朝陳興歉意的點了下頭。
“沒事，都是同學，這種事隨口問一下也是正常。”陳興無所謂的笑了笑。
氣氛有著短暫的沉默，張穎和黃彥又是悄然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有著不為人知的交流，彼此的眼神中似乎都閃過一絲堅定，最後張穎像是鼓足了勇氣，道，“陳司長，跟您實話實說吧，我和黃彥約您出來，實是有事想要求您。”
“你們還是叫我陳興吧，老同學了，沒必要陳司長長陳司長短的，那樣就生分了。”陳興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心裏頭頗有些無奈，同學之間，其實也是現實的很，以前沒有半點聯係，今天第一次碰麵，兩人就是因為有事求他才會找他，要是沒事的話，恐怕兩人也不會約他出來，正如昨晚兩人也沒出現在酒宴上一樣，看兩人的樣子，雖然都發生了極大改變，但似乎都變得不喜跟人打交道。
“還是叫您陳司長吧，不然我擔心會對陳司長您不敬。”張穎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目光炯炯，“陳司長，最近學校打算組織一批青年骨幹教師出國進修，我們金融係也有三個名額，我和黃彥想請陳司長您幫忙跟校領導打聲招呼，能否給我和黃彥一人一個名額。”
陳興微微發怔的望著張穎，這還真的是跟自己不客氣啊，剛見麵就提這種要求，陳興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若說一開始還有點老同學見麵的驚喜，這會已經消失了不止一點半點，陳興心底頗有些反感。
“陳司長，我和黃彥提這種要求可能冒昧了一點，但我們倆也是情非得已。”張穎見陳興沒吭聲，再加上剛才一直在仔細觀察著陳興，陳興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張穎又何嚐不知道陳興已經不太高興，但她和黃彥卻是不得不堅持，兩人一開始也不是沒有想象過陳興會是何反應，眼下這種情況，並不是太過意外，畢竟她們在大學時候和陳興的關係也是一般，並非說玩得特別好的關係。
“哦？”陳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兩人，目光從兩人擺在桌上那十指相扣的手上掃過，陳興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心裏也沒往其他地方想，陳興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姑且聽聽兩人是什麽說辭。
見著陳興的目光，張穎和黃彥兩人相視一笑，臉上都綻放出了幸福的笑容，那十指相扣的手在陳興跟前揚了一揚，“陳司長，我和黃彥兩人是戀人。”
‘噗’的一聲，正在喝咖啡的陳興險些就一口噴到對麵的張穎和黃彥身上，幸好及時用手捂住，陳興尷尬的趕緊從桌上拿了張紙巾擦幹淨，衝著張穎和黃彥兩人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心裏頭卻是驚訝得無以複加，陳興腦海中第一瞬間就出現了同性戀一詞，這會再想著之前總覺得兩人身上有點怪異的表現，陳興總算是釋然，兩人那異乎尋常的親密，並不是因為關係好，而是因為兩人是戀人。
“咳，不好意思，不小心被嗆到了。”陳興盡量表現得自然，心理不斷告訴著自己不要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兩人，陳興還沒真正接觸過同性戀的人，但據他自己了解，這一類人心理都會比較敏感，陳興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驚一乍的舉動是否會對兩人造成什麽傷害，這會隻能裝著一副淡然的神色。
事實上，陳興打心眼裏就沒歧視過這種同性戀情，以往有看到過相關報道，陳興還覺得那些喊著同性戀是傷風敗俗…應該禁止同性戀情的所謂衛道士都是一些食古不化的人，個人之間自由戀愛，哪怕是男男之間、女女之間的自由戀情，關那些所謂的風俗屁事啊，至於上綱上線的拔高到道德的程度嘛。
不過心裏的想法雖是如此，陳興卻是從來沒有真正碰到過同性戀的人，特別是這樣的人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竟是曾經的同學，突然聽到張穎和黃彥坦誠彼此之間的關係，陳興一下子會有那種表現也就不奇怪了。
“陳司長覺得很驚訝是吧，嗬，也不怪陳司長您會有那樣的反應，我們也知道我們這種關係無法被絕大多數人所接受，想來陳司長您現在也是用怪異的眼光在看我們，不過我們能理解。”張穎自嘲的笑了一下。
“沒，我從來沒覺得你們跟正常的男女之間戀愛有什麽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由，別人是無權幹涉的，也沒資格去歧視別人，相反，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陳興真誠的說道，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多少讓兩人誤會了。
“陳司長您真的這麽想？”一直沒說話的黃彥眼神亮了一下，第一次看著陳興的目光多了幾分親善之意。
“當然是真這麽想的，可不是什麽違心之話，難不成你們以為我也是老古董一個嗎。”陳興笑著看了對方一眼，此時此刻，陳興終於有點明白兩人為何大學之後一塊考研，一塊努力的爭取留校任教了，想來也是兩人彼此的那份堅定感情。
猛的想到剛才張穎提的要求，陳興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的看著張穎，“張穎，你剛才說要和黃彥一塊爭取出國進修的名額，不會是你倆想？”
“我們想到國外去，出去了就不想再回來了。”張穎看著陳興，目光執著，她和黃彥那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愈發的緊。
“還真是……”張穎的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陳興心裏總算是有點理解兩人了，剛才因為張穎一見麵就提要求的那絲不快也消失殆盡，兩人提要求終歸是可以體諒的，隻不過再往下想想，陳興不禁苦笑，張穎隻希望他幫忙，卻沒想過他要是幫忙打招呼，但最後兩人出去了就消失不見，海大這邊怕是要跳腳，偏偏兩人都是他推薦的，學校雖說不敢找到他頭上，但他多多少少是要擔點幹係。
微微沉默了一下，陳興抬頭看著兩人，“其實憑你們倆個人的學識和能力，要出國應該也不難才是，怎麽會把目光放在學校出國進修的名額上？”
陳興的問題無疑問到了點子上，張穎和黃彥兩人麵麵相覷，最終才由張穎開口道，“想要出國，說難不難，但說容易也沒那麽容易，有錢的話，我們就直接選擇移民了，不過我們並沒那麽多財富，我們倆現在的積蓄，出國是夠了，但不能因為出國而搞得一貧如洗。
再者，從來沒在國外生活過，我們倆都有點擔心出去的適應問題，而且要搞到綠卡也沒那麽容易，這中間必須要有一個緩衝時間，這段時間，生活就成了問題，也麵臨著找工作等等諸多問題，不然以後也沒法在國外養活自己，所以我們沒貿然出去。”
“再者，之前我倆因為家庭的羈絆，也沒完全下定決心，是最近才真正決定要出去的，正好趕上學校要組織教師出國進修，所以我們才想利用這個機會，而且這次學校的出國進修時間是一年，這樣能讓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去適應國外的生活，我想一年的時間，也夠我們做好充分準備，並且在國外找到可以養活我們自己的工作了。”張穎幽幽說道，下決心出去，對於她和黃彥兩人而言，都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兩人都有父母兄弟姐妹，這一出去，就很少會再回來了。
陳興聽了，再看看兩人，若說剛才說兩人有勇氣隻是寬慰兩人的話，這會，陳興是真的佩服兩人了，為了不被世俗認可的感情，兩個女人敢於選擇遠走高飛，到人生地不熟，文化差異巨大的地方去重新開始，這又是怎樣一種勇氣，相比起來，不少男女之間為了金錢物質才選擇結合，比起人家這種純真的同性戀情，那些被人吹噓成合乎大自然規律，順應天道，在性理學上又說是能起陰陽調和之效的所謂男女結合又不知差了多少。
同情戀情並沒有錯，不應被人歧視，每個人都應該懂得尊重他人，哪怕不認可這種同性戀情，也不應該去歧視！陳興內心其實也挺不理解同性戀人的精神世界，一想到如果是讓他跟一男的在一塊，陳興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但這隻是外在的一種正常反應罷了，陳興從思想上還是認可和尊重同性戀人的，這是別人自由選擇的權利，就像是法律公民的權利一樣，神聖不可侵犯，沒人有資格指責。
“你們這樣一走，就不怕家人牽掛想念？我想你們應該也都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吧，這些你們都處理好了？”陳興望著兩人，從兩人那凝重的神情上看，也可看出兩人做出這個決定該是多麽的不容易。
“如果不是因為家人的羈絆，我們早就下決心出去，不至於等到現在。”黃彥苦澀的笑了一下，“到現在，我和穎穎的家人都不知道我們是同性戀者，讀研究生的時候我們以還在學生為由，拒絕相親，研究生剛畢業，我們說要先專心工作，暫不考慮婚姻，也蒙混了過去，隨著年齡一天天長大，父母催的越來越緊，我們都上30歲了，在父母眼裏是大齡女青年了，這個年紀還沒嫁人，父母都是急得不行，催得也是越來越緊，這也讓我和瑩瑩意識到呆在國內是不行了，我們沒法將這種關係一直瞞下去，說出來了，家人可能也接受不了，也是這些原因，才促使我們下這個決心。”
“陳司長，如果您不好幫這個忙，我們也不會說啥，我們還是會靠自己努力出去的。”黃彥說完，張穎目光灼灼的看著陳興。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推薦你倆出去，到時候你倆都滯留國外不回來，那海大這邊難免要怪到我頭上來了。”陳興搖頭笑道，說歸這樣說，陳興心裏其實並沒打算拒絕，見兩女臉色微微一變，陳興又是笑道，“不過大家同學一場，你們找我幫忙，又是坦誠相告，我也不好袖手旁觀，要不然我內心也過意不去。”
陳興的話讓原本心情已經一落千丈的兩女神情一振，感激的望著陳興，“陳司長，這麽說，您願意幫忙？”
“我要是不幫，你們回頭是不是該在心裏罵我這個老同學不仗義了？”陳興開著玩笑，麵前那兩張欣喜的麵孔給了陳興感動，陳興看到了兩人的執著和堅持。
“如果陳司長您不幫，我們真的不會怪您 ，說真的，這些年，因為我們倆的戀情，我們都不大願意跟以往的同學聯係，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也不想自己的生活受到幹擾，除了日常的工作，我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宿舍，過著自己的二人世界，這樣的生活，已經讓我們足夠幸福了，幾年沒跟陳司長您聯係過，第一次見麵就提這種過分要求，我們也知道過分了點，所以陳司長您要是不幫，我們是決計不敢怪您的。”張穎略微有些語無倫次。
一晚上的時間，陳興也不知道跟張穎和黃彥兩人聊了多久，又都聊了些什麽，陳興的心境很奇怪，有感動，有佩服，也有那麽一點無法理解，陳興不知道他應了兩人的這個請求會對兩人以後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兩人的未來是否又會真的幸福美滿，在相對開放的國外，兩人或許能得到想要的生活，不用再麵對那麽多異樣的眼光，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幫這個忙，內心上多少會有些過意不去。
陳興絕對想不到的是，今天他的這個舉動，日後卻是造就了兩個在國際上享有聲譽的經濟學家，被人貫以美女學者之稱的張穎和黃彥成為哈佛大學的特聘教授，兩人在華爾街更是聲名卓著，又因兩人特立獨行的性格以及敢於向外界宣示的同性戀情而引起了一定的爭議，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人以後的成就讓陳興大感意外，這也讓陳興一度對於同性戀人的精神世界大感興趣，琢磨著這樣的人一旦專注認真起來，是否比起一般人更容易取得成功。
將近一周的海城之行，給陳興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無疑就是張穎和黃彥兩人，為了履行對張穎和黃彥兩人的承諾，陳興為此還特地約了海大金融係主任曹文清出來一敘，期間免不了厚著臉皮暗示了海大最近組織青年骨幹教師出國進修的事，陳興提了提張穎和黃彥的名字，而後沒再多說什麽，他也不用太過於直接的跟曹文清說金融係的三個名額要給張穎和黃彥兩個，說到出國進修的事，再提下兩人的名字，相信曹文清也足以明白他的意思。
“陳興，下次我們可要去京城看你了，你說行不？”何麗吐氣如蘭的在陳興耳旁說著，夾雜著淡淡清香的濕潤氣息讓陳興耳朵一陣陣瘙癢，又有著說不出的舒服，一雙手輕輕的在何麗那纖細的腰部摩挲著。
何麗興許是開玩笑的話，卻也是引得一旁的楚蓉同樣側目而視，笑意盈盈的看著陳興，兩人都知道陳興的妻子在京城來著，兩人對彼此間見不得光的關係也都是心知肚明，平常自然是極力避免會有任何跟張寧寧碰麵的機會，以免露出什麽馬腳，這會何麗卻是主動說起這個來，多少是有些想讓陳興露出窘態。
“沒事去京城幹嘛。”陳興無奈的一笑，他還真不大希望兩人跑京城去，在海城荒唐也就罷了，要是還跑到京城去，讓大舅子張明知道了，怕是該指著他鼻子罵一頓了，他在海城的這些荒唐事，張明可是都知道的。
“哼哼，隨便說說的，瞧你怕得跟啥似的，我看呀，你準是個怕老婆的人。”何麗嘴巴微微翹了起來，眼裏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她也沒真打算去京城。
“這跟怕老婆沒關係。”陳興翻了翻白眼，卻也沒有更多辯駁的話。
“你就不怕我和楚姐倆人可都是正值生理需求旺盛的年紀，你這幾個月才能滿足我們一次，有時候估計還要更久，這次要不是碰上你回海城公幹，怕是不止幾個月吧？你不怕我倆在外麵亂來呀，咯咯，我們倆在外頭的名聲可都是不好哦。”何麗眯著眼笑道。
“你個死妮子，誰跟你一樣是需求旺盛啊，你要說就說你自己，可別把我算進去。”楚蓉臉色一紅，說出這話，她自己都心虛，要說這方麵的生理需求不強烈，那純粹是騙人的。
“呀呀，楚姐，做那個事時，叫得最大聲的那個是誰呀。”何麗轉頭看向楚蓉，眉眼笑成了一團，兩人一下就打鬧了起來，陳興在一旁看得頭大，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也差不了多少，這要是再鬧下去，待會說不定又鬧到床上去了。
“陳興，你還沒說我們能不能去京城啊，行還是不行，你就給個話嘛。”何麗和楚蓉鬧完，槍口又是轉向了陳興。
“腿長在你身上，你要去京城玩，我還能攔著你不成。”陳興搖頭笑道，他有時還真拿何麗沒辦法，不過興許就是對方的這種性格才讓他沉迷。
“我怎麽聽著都有點言不由衷呢，楚姐，我看以後咱倆要是去京城玩還是悄悄去的好，也不要跟某人說，免得讓某人不高興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倆都還沒到京城去旅遊過呢，今年真該抽時間去一趟。”何麗掃了陳興一眼，笑道。
“你們真要是去的話，可以跟我說，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接待你們。”陳興苦笑，這會總不能裝著啥也沒聽到，那真讓兩人覺得他一點良心都沒有了，不過陳興顯然也不會想到他在京城呆的時間不會長了，明年的換屆，已經讓京城成為政治漩渦的中心，雖然以他的級別離那個漩渦中心還遠著，但因為跟張家扯上關係，有些事情就不好說了，因為張家也卷入了其中，張國華這個當嶽父的想讓陳興先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陳興並不知道他在京城的時間已經可以進入倒計時了。
“那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連電話都不敢接了。”何麗開玩笑的說著，她也沒真打算去京城，但陳興的回答還是讓她心裏挺高興。
陳興和何麗說著話，無意間想到了張穎和黃彥，轉頭看了何麗一眼，“何麗，你跟張穎和黃彥這些年有聯係嗎？”
“沒聯係啊，怎麽？”何麗奇怪的看了看陳興，“她們兩人好像是消失了一樣，都沒她們的消息，不過我是聽說她們都留校任教了。”
“哦，沒事。”陳興搖了搖頭，本想當成閑話一般和何麗說說兩人的事，幾人都是同班同學來著，想想又不合適，張穎和黃彥不願意跟班上同學聯係，大概也是不想讓人知道，他也應當去尊重兩人，沒必要當大嘴巴。
“張穎大學時候就沉默寡言的，很少和人交流的，畢業後更是沒了消息，我都跟她沒聯係，黃彥倒是有聯係過一次，不過她好像也不太願意搭理，變得挺高傲的，我也就懶得去自討沒趣了。”何麗笑道。
“她倆應該是忙於工作，應該不是高傲。”陳興為兩人解釋了一句。
“算了，不說這個了。”何麗笑著擺了擺手，目光在陳興身上遊離著，“你都要走了，你說今天該怎麽辦？是不是該把你榨幹了再讓你離去？”
看著何麗那逐漸燃燒起來的眼神，陳興當真是再熟悉不過，何麗這是動情了。